“嗯,原来如此,多谢掌柜的,就此告辞。”林卓拔鸟无情,转身就走人。
“哎,哎,哎……”掌柜的亦步亦趋,“别走啊,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啊”
“会有人找你商量的”林卓露出了标志性的六颗牙齿。
“陈苏,你安排一下,让史管事找些泼皮去问清楚,这个掌柜的上一单留宿的都是哪些人,领头儿的都是谁,有没有……”林卓一顿,眼神凝成一条线,“有没有僰人。”
“公子,为何不直接用公差问话?更名正言顺。”陈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些生意人呐,”林卓嫩嫩的俊脸上凝聚着沧桑,“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官府问话,肯定能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林卓在一个首饰店门口儿停住了,随即信步走进去,“能说忘记了,就说忘记了。”
拿起一个碧玉制成的发钗,端详良久,“反而是对泼皮闲汉,他们顾忌更多,因为招惹了,麻烦就源源不断,生意,就别想安生做下去了。”
“是,请公子放心,陈苏这就去办。”陈苏麻溜的闪人了。
这发钗通体是翠绿的颜色,好像有氤氲的光泽在里面流动,顶端白银做底,缀饰着几颗明艳的彩石,一串珍珠幽幽垂下,看上去纯净灵动,林卓歪着脖子想了想自家妹子,戴上这个发钗,会是多么的娇憨可爱。
想着想着,林卓脸上绽开了喜滋滋的笑容。
“公子好眼力,这个发钗,是小店的镇店之宝,意头儿最是吉祥,拿去送给心上人再合适不过了。”年轻的掌柜,出道的太早,还不懂人世间的复杂,说得林卓一脸黑线。
林卓结账走出店门的时候,弯腰相送的掌柜开心不已,林卓除了那个发钗,又买了一堆的珠宝首饰,家里娘亲、萱萱、耿小妹和清漪四个女人,索性一网打尽好了,难得出门逛个街。
客栈掌柜的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他不得不攒起笑容面对面前的混混儿。
依稀记得,这帮人是在后街上混的,有个诨号叫什么来着,后街男孩?
这些天杀的男孩儿大半夜就大喇喇的把他掳到了东郊的一个大宅子里。
这个宅子像是被烧过的样子,还有些血迹,很不和谐的样子。
“说说吧”一个带头大哥模样的把脚放在桌子上,扣着脚丫子问话了。
“说,说什么?”
“跟老子装蒜,neng他”带头大哥不怎么讲道理。
几个小年轻一点儿没有尊老爱幼的情怀,掌柜的脸颊上火辣辣吃了几记火锅,一颗带血的牙齿滚落了出来。
“说,一个月前,是谁抢了老子的生意?”带头大哥这次说的具体了点儿。
掌柜的不敢轻易说不知道了,他思考了一下,浑身一哆嗦,他想起了今天那个锦衣少年,感觉日了狗了,那穿着,那气质,居然是个踩点儿的。
“是西城的一些男孩儿,带头儿的叫什么奇恩的”
“只有他们嘛……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带头大哥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们家好像有个女儿啊,长得胖了点儿,我不喜欢,但是他们”赤裸裸的威胁上场了,“他们,可就没那么挑食了”
后街男孩儿们恶狠狠的踹了掌柜的几脚,很有剧场感的“嘿嘿嘿”淫笑不已。
“别,别别别,我想想,我想想”掌上明珠可是掌柜的心头肉,马上就怂了,“还有一些人,几乎都不怎么讲话,带头儿的那个,跟奇恩倒是比较熟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掌柜的带着哭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你这是找死”带头大哥亲自动手,把掌柜的揍了个结实,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给我说”带头大哥把刀子往地上一扔,“长什么样子,什么口音,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要不然,”带头大哥四周望望,阴测测地说,“明天你们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掌柜的表示,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西城男孩儿,”林卓嘴角抽搐了一下,“带头儿的叫,叫奇恩。”
特么的,外国的穿越到中国来,还改行了?
“是,是的,是的,林公子,那老儿还口述了另一个带头的长相”带头大哥笑得像一只哈巴狗,屁颠屁颠儿的把画像呈上来。
“给我”陈苏把画像接了过去,“你可以走了。”
“哎,哎哎,林公子,有啥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后街男孩儿全力以赴”带头大哥倒退着出去,碰着门槛摔了个倒栽葱,爬起来陪着笑脸把门关上。
林卓“嘶”了一声,努力消化了他们的名号。
“子龙,把这个什么奇恩,什么西城男孩儿,”林卓感觉还是有些违和,“统统给我抓起来,一定要问清楚,他们那几天到底干了什么?”
侧头转向这张比较粗鄙的画像,林卓神情严峻,“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僰人,姓甚名谁?”
“何大人,林公子,邓将军,诸位,这边儿请……”史富、史贵带着林卓一行人朝着哈朴的囚牢走去。
许翰重兵把守的关防重地,如今,就像是菜园子似的了。
说这里是监牢,有点儿委屈它了。
就算是,也应该是总统套房级别的。
“族长……”
“爹爹……”
哈洛、哈茗、哈烈还有两个僰人老头子朝着套房里的男人扑过去。
这是一个比较魁伟的僰人汉子,年纪约莫五十岁,却已经须发皆白,有些老态龙钟的模样了。
哈洛快速将情形说清楚,重点在米盐交易案件即将告破,僰人的清白和粮食都会原物奉还。
哈朴先是朝着何举行了个礼,又满含感激的朝着林卓点点头。
“两位族老,有何大人和贤侄在此,哈朴断然无碍,请两位回族中转达我的意思,务必保持耐心,莫要做那无谓的牺牲……至于暂缺的粮食……”
“就先由我家垫上,大家患难一场,有何大人和林贤侄在,想来,不会让我做这个亏本买卖”隔壁房间的老金叫唤了起来,金凫跪在他旁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如此就多谢金员外了。”哈朴起身致谢。
“哈朴叔父,小侄还有一事相求”
“据我调查,那霉变米粮是在户房查验之后,连续几夜调换的,调换的人手,已经有一部分抓捕在案,据他供述”林卓瞥了一眼哈茗,这丫头犟脾气一点儿没改,当初一口咬定僰人没有内奸,只希望打脸不要太疼。
“跟他们一起调换粮食的,另外一半是僰人”
“这……”
“这怎么可能?”
哈茗英气的脸颊上不出意外的泛起了红晕,脖子一梗,小眼神儿刮了林卓一眼,心中叨咕,臭书生,不服,就是不服。
“这个带队的人,应该叫,哈利。”林卓拿出了那张画像,给这些僰人中的首脑人物观看,同时心中草泥马奔腾之声不绝。
今天是什么情况,西欧专场么?有没有威廉?
第二十一章 风再起时
何举有点儿兴奋。
大晚上的睡不着觉,来找林卓唠嗑。
“贤侄,那些西城和后街的城狐社鼠都已经招认,米粮是他们调换,由通判大人指使,完好的米粮全数又回了和润号的腰包,证据确凿,真相大白,是否就可以将哈朴和金凫释放,据实上报给恩师,此案就此了结?”
林卓淡淡的看着这位县令,他不是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也不是看不明白前后因果,只是本能的害怕把赵贞吉得罪死了。
“世叔可知,若就此了结,在申时行老大人那里,您最多算是无功无过。”林卓恨其不争,眼神严厉,“但是在赵贞吉那里,在许翰那里,却是大大的忤逆,这个道理,世叔不会不懂吧”
何举脸色微变,林卓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让他不适。
“世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今日你脱身而去,明日就会有无穷的陷阱等着你,当然,也等着我”林卓也不想给他留面子,这厮的阶级软弱性实在可恨透顶,“到那时,没有了林卓,不知道世叔又该如何脱身呢?我很为世叔忧虑啊”
林卓和煦的笑容,透出来的,却是强势的警告,你要是现在脱身,等于把我丢在火坑里,那么大家就是敌非友,洒家也须饶你不得。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必须弄一个铁打的证据链条,将许翰还有他的恩师赵贞吉,”林卓眼睛光芒大放,“活活绞死在戎县。”
何举悚然而惊,脸上阴晴变幻,坐在原地默然不语。
“林公子,邓子龙求见。”
“将军请进。”
“公子,我安排部属的家人去打探过了”邓子龙压低了嗓门儿,瞥了一眼枯坐在对面的何举,对着林卓说道。
“可有收获?”林卓眼中精光一闪。
“公子算无遗策,府城官仓米粮照往年成例,应该是一年一换,以防霉变,然而,去年和今年,都没有换粮的迹象”邓子龙见林卓没有回避着何举的表示,也就不以为意。
“也就是说,此刻,如果官仓里有粮食,也应该都是些霉变的米粮,”林卓喃喃自语,“而且,更大可能是,官仓里此刻连霉变米粮都没有,是空着跑耗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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