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前来看望的兰大看着我一脸平静,他一愣,没有说什么。
我:“今天多少号了?”
兰大:“七号。”
我:“身体好了,我想请一天假。”
兰大:“好。”
兰大批假后,我起床,穿上衣服,就向外面走出去,想起一件事后,对兰大说道:“我没有车。”
兰大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从包里掏出钥匙扔给我,说道:“早点回来。”
我离开后,兰大掏出电话打给剃刀,剃刀接通后,兰大说道:“带上4小队的人,跟着袁睿,看好他。”
开着车,直接开到孟雪晓生前的疗养院,那里我去过,也在里面疗养过,许多医生和护士都认识我,他们知道我和孟雪晓的关系,我找到主任,说道:“我想看看孟雪晓的遗物。”
主任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房间还没有人收拾,也许是等亲人来收拾吧,不用谁带路,我拿着钥匙就向住宿楼走去。
这是一个两房一厅的小居室,虽然主人已经不在了,地面与墙壁还是干干净净的,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这是客厅里桂花散发的香味,我看着房间,好像她还在,不曾离开。
好一半天,我才想起一件事实,她,真的不在了。
想过的人,经过的事,给不起念念不忘的理由,突然的失去,总是如此猝不及防,来不及给心一个安全的归途。光阴依旧在行走,容不得颓废的心情在原地等待。
有些人,你以为可以一直见面的;有些事,你以为可以一直继续。在现实中也许就在你转身的那个刹那,有些人你永远也见不到了,有些事情永远不会继续了。当太阳落下又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一个不小心,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行李不多,连化妆品都不多,只有三样,仿佛她随时都准备搬家与行走一样,衣柜里只有三件便装,它们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件橄榄绿的常服被主人叠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好像在等待它的主人随时回来。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放手心,感受到那棉混合物在手掌上的触感,就像捧着她的手心一样,一股长久压抑的心痛,就像早已畜满水库的洪水一样,再也控制不了,大坝的瞬间崩塌。
对不起,我想哭,那么长时间的坚强,无论遇到什么事,一想起她,就充满无尽的力量。
对不起,我想你,仿佛在看一封信,一封写给自己与这世界的分手信。我清楚,在一份感情里,如果爱是不平等的,不是彼此都想要的需求,那么总有一方爱得卑微而伤感。静静地沉浸在伤感里,悲伤也成享受。
我不想弄出声音,泪水涌出眼眶,像大雨中的一条水线一样,滴在地上,落在心里。从来没有想过,像我这样的男人也会哭,眼泪那会那么多,好像能灌满一个小池塘。
其实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有所预料,只是不愿意往下想,所以拼命的想要抓紧,想要去改变,无奈越做越错,越错,最后越难过。
“走,我带你去看看那个王八蛋,他欺负了你,我不会放过他,哪怕他是皇帝,我也要将他拉马。”
我对着房间的空气说道,好像她就在眼前一样,小心将她的常服放在一个衬衫盒子里,小心的捧着它,离开房间,好像带着她去问一个为什么?讨回一个公道。
杨中军和何小惠的婚礼在军分区的礼堂举行,这好像是部队的习惯,无论是士官和军官们都喜欢在部队的礼堂或者食堂办婚礼,地方大又明党。
我记得在部队,很少穿常服的,穿常服的时间不多,重大节日或者统一外出时都才会穿着常服,大多时候觉得穿作训服自在方便一点,军人的常服等同社会上成功人士的西服。
自从领了07式常服以后,快两年了,只穿过一次,一定是兰大故意的,因为是他将我的常服放在车上的,当我上车时看到我的常服,上面有我的名字,身高与血型,我心里就纳闷了,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车子开到军分区的大门时,哨兵看到我的军牌和臂章后,马上示意放行,t5的招牌还真不赖,要知道婚礼在哪举行,很容易,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了。
下车后,我将臂章与军衔取下,放在车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万一出了事,我不想给t5抹黑。
今天,杨中军很开心,这是他大婚的日子,新娘很漂亮,出身也好,她的父亲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a军的快速度反应混成a师师长,在军队中师长不少,由于部队的性质不一样,不同部队的师长也是区别的,一个二线部队师长能与一线快速反应师的师长不能相比的,由于a师的战略地位极高,无论人员还是装备,在新疆军区都是属于牛人级别的,像这样一个师的师长,无论在地方还是军队中的人脉是不可估量的。
那么,当了a师师长的女婿,再加点自己的能力,以后在军方的前途是十分可观的。
杨中军很开心,a师的何师长也很开心,来的宾客们都开心,看到这样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这世上不开心的有两个人,一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还有一个人就是我。
第246章:质问
杨中军的面子不小,连司仪都是一个少将,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将军拿着话筒,在祝福新人的时候,不忘逗一下新人,在军队里的婚礼,都会用了军事术语,比如在外面,婚礼上有司仪会问新郎怎么追到新娘的?
在军队就会这样说你是怎样征服某号高地的?当时有没有炮火支援?后备方案有几件?当时僚机有几架?有没有做到空地同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开心是他们的事情,反正我是来砸场子的。那会儿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在军分区里去砸一名中将女儿婚礼的场子,在现场的将军不少,校级军官更是多少如毛,在这样的地方,尉级军官都不够看。杨中军的部下也不少,只要他一句话,我估计就会被撕了,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军官们的战斗力与脾气。
本来热热闹闹的场面,当我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发生变化,大家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寒着脸,浑身好像带着西伯利亚的冰霜,双手端正的捧着一个盒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台上。
一些人发现不对劲,渐渐地,现场再没有嘲杂声,不得不说,军人就是军人,哪怕知道事情不对,坐在桌子边上还是一副端端正正的样子。
有的人看着我,杨中军也看到我了,一袭白色婚纱的何小惠看到我了,何师长看到我了,房志刚也看到我了……
“小袁来了啦,太好了,坐坐坐。”
杨中军走到台下笑道,而我却觉得他的笑容怎么那样的虚伪与无奈呢?
“来来,给你给介绍下,我老婆,何小惠,你们认识的。”
杨中军看我寒着脸,指着在一边的何小惠说道,我冷冷地看了何小惠一眼,这世界太丫的说不明白了,曾经最好的闺蜜呢?还有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呢?
“杨团长!真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你们送礼就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我冷冷地说道,论谁都听出我语言中的火药味儿了,一开始就怀疑我是一个来搅局的,我话一说,怀疑变成了确定。
“咱家兄弟说什么呢?叔叔,阿姨身体还好,上次我回家都看到他们了。”杨中军笑道。
“我父母的身体还好,你不用担心。”我冷冷地说道。
听到我们的对话后,所有的人心里一下子清楚了,我和杨中军的关系还真不一般,我没有军衔与臂章,胸标,就没有人知道我从哪里来,但从一举一动来说,我属于军队中的,从一进来到现在,我浑身散发着一种寒气,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息,现场一些执行过战术任务的人不少,当他们感觉这种杀气时,心里对我的身份有了好奇。
他们怎么想,怎么看,不关我的事,也不是我需要的关心的,我死死地盯着杨中军说道:
“我想现在孟雪晓的父母知道了她牺牲的消息,他们难道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也许打了,只是你不知道怎么说吧?
也真是,你说她傻不傻,等了一个畜生那么多年,最后呢?那个畜生竟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勾搭在一起。你说,她死得冤不冤,连遗体都找不到,只剩下这些衣服。”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杨中军和何小惠,说‘最好的朋友’时,双眸盯着何小惠,冷漠而毫无感情的色彩眼光,让她不由一震,以前牙尖嘴利的她,吐出不半个字。
“袁睿,这中间也许有误会,我们是和平分手的。”杨中军说道。
“误会?误会?那你他‘她’的干嘛在分手前半个月还给她买了结婚戒指?为什么还要承诺娶她?如果不是你的话,本来不是她去边防,她却要抢着去边防,为什么?是因为,她不想看到你这个畜生!”
我将一个日记本从包里拿出来,这是我从孟雪晓的抽屈中找出来的,当我看到那上面的内容时,心里好像被针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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