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火器的问世,组织形式和战术会逐渐发生变化。
陆飞实行兵制革新的初衷,是用几个衙门监督、分散武将的权力;但负责训练、带兵作战的决策仍旧是武将……这也是他要想要以火器、骑兵战术为核心,进行军事组织改变的设想。
但现在看来,制衡难免就有争斗,想所有人都懂事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陆飞依旧忙活着将革新进行下去。现在他正主持军队重新整编。
所有禁军骑兵统编虎贲军。禁军步兵、骑马步兵、内河水军为控鹤军,陆军分左右二厢;控鹤军另有内河水师。
改革兵制的好坏处并非短时间之内就知道结果,反正陆飞把能想到的全都做了,再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权力,那只能说明自己是个2B。
不管他怎么改,另有一军,陆飞一直没有动,那就是正在紧锣密鼓组建的大圣王朝的水师,陆续亲赐番号,‘天河水师’。
陆飞成日在前殿忙活,后宫倒是没甚么事。
……春天的阳光很好,谨妃拓跋沉香在一道走廊上一边享受阳光,一边观赏春暖花开的宫廷美景。
她身上颜色鲜艳的罗裙,与树上的花朵相映成辉,十分秀丽。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宦官嘀咕道:“瞧她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来了!”
拓跋沉香抬头看去,便见一个高个丰腴的女子带着一众宦官大摇大摆地迎面走来,那女子的眼睛几乎是望着天的,神态果然非常张扬,再加上身边弯着腰走路的宦官,姿态反差十分明显,让那女子看起来十分强势。
“她是谁?”拓跋沉香皱眉问。
身边的人小声道:“白娘子。”
拓跋沉香又问:“甚么身份?”
“没甚么身份,连个嫔都不是,在锦衣卫管事,很有点权,不过身份算起来也就属于宫妇宫女一类。”
一个宦官却小声提醒道:“皇上很宠信她的。”
拓跋沉香一听眉头皱得很深,她在夏州是郡主,平素都是别人让着她。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已算忍耐了,但还没到对一个做奴的人忍让的份上!
两拨人越来越近,拓跋沉香挺直身子,径直往前走。
“谨妃娘娘。”白娘子倒是主动招呼,不过那口气哪是见礼,不说把自己摆在了平等的地位,听起来好像还略高似的。
拓跋沉香冷笑着看着她,心道:难道还要我一个皇妃给你让路?
白娘子站了一下,明白了拓跋沉香的意思,便挥了一下手:“给谨妃让路……”
拓跋沉香见她的举止神态,心里已是憋着一口气。自己甚么身份地位的人,谁都能欺负上来?本来只想忍让一下安生些,但人见你好欺负就会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了!
不料这时,让在一边的白娘子又冷冷道:“有些人好吃好喝的甚么也不做,还闲得慌出来瞎晃悠占道。”
拓跋沉香顿时气得快吐血了,铁青着脸指着白娘子道:“我去哪,碍着你的事啦?”
白娘子掩嘴笑道:“话都说不清楚,还想和人吵架……哟!你还想动手?可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拓跋沉香一阵眩晕,手都哆嗦了,嘴上又想不出该怎么回敬,她以前本来就不常说汉话,只能算还会。她气道:“岂有此理!连党项人也有贵贱尊卑,反倒中原皇宫没有了?你以下犯上,来人……”
“谁敢?”白娘子回顾左右,她的个子本来就比普通女子不止高半个头,气质又强势,气势顿时压得连拓跋沉香这边的一众人都静悄悄的埋着头。
拓跋沉香回头道:“你们这些人?你,刚才不是说她和皇后似的?”
白娘子看向那宦官:“你是好日子过腻了?”
宦官“扑通”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拓跋沉香愕然回顾左右,顿时觉得只有一个在面对这个悍妇,怒道:“这皇宫难道竟是这个奴婢做主?”
白娘子冷冷道:“你说谁是奴婢?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哩,你不过是皇上的联姻之物,你瞧不起我,以为我瞧得起你?”
拓跋沉香指着她,想了想道:“咱们到周皇后跟前说,就不信这么大的皇朝连点规矩都没有!”
白娘子却露出了笑容:“行的,悉听尊便。”
拓跋沉香转身就走!这宫里很多地方她还不熟,但皇后住的宝慈殿,她是去问过安的,走得很熟。
一个宦官追上去小声道:“那白娘子不好对付,听说连皇上都宠着她!亦臣亦妃。”
拓跋沉香皱眉道:“皇帝为何如此宠信她?”
宦官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难道是因她的房中|术好,会惑主?”
拓跋沉香脸上微微一红,骂道:“刚才你干嘛去了?”
宦官一脸委屈道:“娘娘可得宽恕咱们,您和她作对没事,奴婢们一不小心就被整了,还没地儿伸冤!这种事,得您拿出气势来,然后奴婢们才有胆子,别人打狗是看主人的……大伙儿谁不想看娘娘得势?咱们服侍娘娘,出去也腰板也直一些,平素用度也能好得多。”
一众人来到了周薇那里。周薇正在和小皇子作乐,听到谨妃来了,便叫奶娘把孩儿抱走,在正殿上入座,叫拓跋沉香把委屈说出来。
周薇不住安慰拓跋沉香:“我从没把谨妃当外人,平素待你如何?”
拓跋沉香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皇后倒是待我好,可一个奴婢欺负我,您得为我做主……”
周薇微笑道:“去把白娘子叫来问问罢。”
她旁边一个在屋子里还带着帷帽遮着脸的女子应声出去派人了。
不多时,便见白娘子被带进来了。白娘子见到周薇,一脸淡定的微笑,微微屈身道:“拜见皇后。”
周薇道:“白娘子坐下说话罢。”
白娘子道:“谢皇后赐坐。”
周薇故作语重心长:“谨妃说你欺负她,都在宫里,大伙儿就不能和睦一些么?”
白娘子道:“皇后可别听她一面之词,我甚么地方欺负她了?”
周薇又看向谨妃。
拓跋沉香愤愤道:“你见面毫无礼数,出言不逊,还恐|吓我的侍从!”
白娘子道:“皇上让我领锦衣卫的腰牌,约束宦官言行本就是我的份内差事,你管不好奴婢让他们在后面说三道四,我就得替你管,倒是谨妃,你作为皇上拿大笔聘礼买回来的嫔妃,抗旨不侍寝,还曾致使皇上受伤,皇上在自己家,安危亦不能保障!皇上仁厚,也不愿与妇人一般见识,可皇后乃后宫之主,却应管教这些妃子。”
拓跋沉香怒道:“你竟敢指责皇后?”
白娘子道:“我何时指责皇后?皇上的安危一向由我经手,我提醒皇后一句何错之有?”
拓跋沉香脸都憋红了,情绪失控道:“你……!”
“行了行了!”周薇看起来有些心烦。
拓跋沉香见状忙道:“皇后乃后宫之主,规矩如何,宫人是不是该对身份高的人不敬,您得做主!”
周薇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今后你们都恪守礼数便是。”
拓跋沉香气道:“白娘子这样身份的人敢对皇妃不敬,那大伙儿不敬皇后,也无事?”接着她又脱口道:“你们实在不服我的意思,便告诉皇上!”
“皇后娘娘差人来禀报,白娘子在后宫顶撞了谨妃,俩人在廊芜上狭路相逢,让路起了争执,谨妃……”王方在一旁躬身道。
这时陆飞正干坐在椅子上,望着桌面上一堆字迹潦草的字和一些图画发愣。他回头看了一眼王方:“去告诉周皇后,让她……”
陆飞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摇头一乐,后宫佳丽数千,天天都有人为了争风吃醋的事在那明争暗斗,老子这个皇帝若是连这些事都要亲自过问,政事还做不做,吵,吵去吧,正好也让你们解解闷。
陆飞抬起手在桌案上轻轻拍了两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妇人的事像鱼线一样又细又乱,并不好办,但他能掌控天下,也能弄明白后宫……无非愿意不愿意用心罢了。
不过弄明白,并非就一定能处理。关键是个身份问题,他手握生杀大权,但不能晚上才和人谈情意,转身就与她讲道理罢……这等事最好的是女人出面。
陆飞伸手在脑门上摩挲了一阵,很快抓住了重点。他也不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只问王方:“白娘子让路没有?”
王方忙道:“让了,不过……”
陆飞做了个手势,王方忙住口。
他又问第二句:“白娘子究竟做错了甚么?”
“嘶,这……”王方低头沉思,片刻恍然道,“谨妃说她身份低,一无行礼,二对皇妃不敬,坏了规矩。”
陆飞很快便说道:“白娘子让了路,她便不是存心要争权,再说她和一个党项女子争甚么权?她只是……朕明白她的。但皇宫上万人,若是一点规矩公正都没有,还有秩序么?
这种事朕出面不妥,只能暂时压下去,不能让人心服口服,反而添乱。得皇后出面,你把朕的建议悄悄告诉她:过错在白娘子,得确定这一点;然后稍作惩戒……便罚白娘子半月不准出锦衣卫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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