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兄你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任思齐并没有搭理他,走到了院中举起火枪。
“砰!”的一声巨响,院中的鱼缸被打了个粉碎,缸中之水流了一地,两条红鱼在地上水迹里翻腾着。
在枪响之时,王张两位秀才吓得惊叫了起来,双手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而高立群也是一脸的苍白。
“这两条小杂鱼在缸里蹦跳的烦人,还不如死了算了。”任思齐吹了吹枪口的硝烟,语气淡淡的说道。
高立群嘴巴动了几下,想放出一些狠话,可是看看地上弹跳的两条红鱼,却不敢说出来。王张两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再也不敢吭声。
“任兄,告辞了。”高立群勉强稳住了心神,拱手一礼,踉跄着走了出去。王张两位秀才匆忙跟在他的后面,快步出了任家宅院。
“高兄,咱们可不能和他善罢甘休!”出了庭院,王秀才从惊魂失措中冷静下来,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是为自己刚才的胆小,便竭力鼓动高立群道。
“就是,高兄咱们去县衙吧,去告他任思齐携带凶器,意图不轨!”李秀才也在一边推波助澜。
高立群闭上眼睛思索一番,摇了摇头。
“任思齐刚立下活捉抢匪的功绩,在周知县那里印象正好,周知县不会听我们的。”
还有另一番心思高立群没有说出,私下里找任思齐的麻烦也就罢了,若是再次闹大,传到张家耳中,那他和张小姐的亲事就更麻烦了。
“难道就这样便宜他不成?”王秀才恨恨道。
高立群摇摇头:“当然不会,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少爷!”听到枪声,正在后院收拾的小石头匆匆赶了过来。
“没事,去忙吧。”任思齐微笑道。这一枪下去,任思齐知道和高立群等人算是撕破脸了,接下来就是各种明枪暗箭。高家家财雄厚、势力庞大,而自家呢,现在却无权无势,双方实力太过悬殊。
可那又如何呢?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实在不行就硬杀掉高立群报仇,然后就逃到海上逍遥自在。
可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走这一步。还是先想法解决自己的当务之急吧,现在唯一能帮自己的恐怕只有张敬贤了,虽然现在的张敬贤对自己不是很欢迎。
果然,当任思齐来到张府时,吃了个闭门羹。守门的门子告诉任思齐自家老爷不在家中。
“那我见一下小姐也行!”任思齐无所谓道。
“放肆,我家小姐是谁都能见的吗?”那门子怒斥道。
“你家小姐见不见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会见我的,因为我是她的未婚夫啊。”任思齐笑道。
“你,你,你别再胡说八道,我们张家已经和你退了亲。”那门子结结巴巴道,“赶快走,不然我让人赶你走了。”
任思齐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府中请示一下吧,事情弄大了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我,我...”那门子跺了一下脚,转身回府了。
任思齐静静的站在张府门前,他相信张敬贤肯定会见自己的。
街上的行人看到任思齐后,指点着议论纷纷,有好事者更是躲在远处看热闹。两个月前,任思齐被抓和张家悔婚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现在任思齐无罪归来,又站在张府门前,那么接下来肯定有一场精彩的撕逼大战。已经有人准备搬出小板凳,买上二两瓜子,好好的看一番热闹了。
好在任思齐并没有等上多久,张府大门再次打开,那门子毕恭毕敬的把任思齐让了进去。这让准备看热闹的行人好是失望,只得无奈的散去了。
张家是书香门第,世代都有得到功名的读书人,在鄞县存在了一百多年,故而张家的府邸远非任思齐家能比。
进了大门同样是一座屏风,不过这屏风不是砖头砌成,而是石制的屏风。绕过屏风,则是一座花园,石堆的假山之后,是一个池塘,池塘里数百朵荷花正尽情的绽放。
曲折的廊道两边种有几十株葡萄,葡萄枝蔓顺着竹竿在廊道盯上蔓延,紫色的小花开的煞是娇艳。
顺着廊道便走到了张府客厅,张敬贤正面沉似水的坐在大堂正中。
第七十七章 自愧不如
“见过张叔父!”任思齐上前施礼,把带来的两盒点心放在桌子上,便大咧咧的在张敬贤另外一边坐下了。
张敬贤冷冷的看着任思齐,心中充满了怒火。在张敬贤看来,任思齐救了自己女儿,而自己除了给他三千两银子的谢礼外,又在周县令面前为他美言,使得任思齐得以洗脱罪名,两家已经是互不相欠,最好从此不相往来。没想到这任思齐竟然又找上门来,有心不见吧,又怕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张家名声有损。
任思齐泰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扭着头四下打量着大厅的设施,还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叔父啊,您这里我往年来过多次,可还从没有好好看过。您这家具可是正宗的紫檀做成吧,我家里的家俱都是黄花梨木所制,可比您这里差远了,不过现在家俱一件也没有了,在我入狱的时候,都被该死的下人们偷走了。”
“叔父啊,您这中堂可是唐伯虎的真迹?山路松风图!唐解元不愧是我江南四大才子,他的画作可是一绝啊。”
“叔父啊,怎么没有见到蒹葭妹妹,她现在可好?”
张敬贤本来冷冷的看着任思齐表演,当听到任思齐提起张蒹葭时,再也忍不住了。
“够了!快说说你干什么来吧!”张敬贤怒斥道。
“叔父您何必如此,我和蒹葭妹妹青梅竹马,虽然现在解除了婚约,可往日情分还在,关心一下还是应该的。”任思齐嬉皮笑脸道。
“你也知道解除了婚约,既然知道又何必再找上门来?”张敬贤怒道:“我已经给了你三千两银子,又帮你洗脱掉罪名,有了这笔钱,你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再娶个媳妇也可以传宗接代,以后就不要再来府上纠缠了!”
后院绣楼之上,张蒹葭正在桌上摆着算筹,最近她迷上了算术,九章算术看个通透以后,又找了好些算学书籍,每日里拿着算筹摆个不停。
小丫鬟雀儿苦着脸在一边伺候着,她小小的脑袋可搞不懂这么复杂的学问,往日小姐读书画画时她还能插上几句,可数学就不是她能弄懂了。
“小姐啊,我去帮您弄点水果吧!”雀儿终于忍不住了,老是在一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有些不耐烦,她迫切的想出去透透气。
“去吧,去吧,别烦我。”张蒹葭不耐烦道,头也不抬的摆弄着算筹。
“好嘞!”雀儿欢叫一声,便下了绣楼。
可没多大一会儿,她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小姐啊,你猜谁来了?”雀儿来到张蒹葭身边,对着她耳朵地上道。
“谁啊?”张蒹葭仍然没有抬头。
“姑爷,不,任公子啊!”雀儿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啊!”张蒹葭抓在手中的算筹一下子全掉在桌上,再也顾不得去算了。
“他来做什么?”张蒹葭一把抓住了雀儿的手,急切的问道。
“可能是想重新向老爷求亲吧。”雀儿歪着脑袋,调笑着她家小姐。
“死丫头,看你还敢胡说八道。”张蒹葭羞恼了,一把拉住雀儿的胳膊,另一只手就在她腋下挠去。
“嘻嘻,嘻嘻。小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雀儿躲闪着,连声告着饶。
主仆二人打闹了一会儿,整理了衣服。张蒹葭道:“快说说吧,他到底来干嘛来了。”
雀儿脸色露出了为难之色:“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去为您拿说过,听府中下人说,任公子来了,他来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去打听一下?”说着又要重新下楼。
“算了吧,你向谁打听?”张蒹葭一把拉住了雀儿,“不管他,反正没什么好事情!”
大厅之中,张敬贤正在斥责任思齐。
“你若非往日胡作非为,怎么会被下到大狱,丢失功名,现如今应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万不可再如往日那样!”
任思齐做出洗耳恭听之状,肚子里却打着自己的主意。
“叔父啊,我肯定会重新做人的。但是现在没法立足啊,刚刚我还受到了别人的欺辱,这鄞县恐怕我呆不下去啊。”任思齐说着便把高立群等人上门凌辱之事加油添醋的对张敬贤说了。
“高家势力庞大,我在这鄞县无依无靠,又没有了功名,恐怕没法立足,所以才求到您的门上,希望叔父看在两家往日交情上指条明路,把我的秀才功名恢复回来。”
听了任思齐的话,张敬贤沉吟不语,高立群陷害任思齐之事他心知肚明,可毕竟高家为了娶自己女儿才做出这样的事,这年头那个高门世家背后没有做出过些肮脏的事情,在张敬贤看来,这种事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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