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最强争锋 (五度Yes)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五度Yes
- 入库:04.13
刘瑁趁着旁边火光观之,见此人面如锅炭,目若寒星,身长八尺,腰粗十围,嘴上胡须,密密匝匝,长得果真是威武雄壮,便如上天巨灵神将,又如佛前黑脸金刚。
刘瑁看罢,大喜,拱手道:“夷王,刘瑁这厢有礼了。我等这便进城,捉了杨昂,定然与夷王不醉不归!”
“是!”那七姓夷王朴胡见刘瑁如此慷慨好爽,也极为高兴,立即拨转马头,道,“公子率兵随我等进城,我自当与杜濩前头引路。”
杜濩、朴胡遂前头引路,黄忠、魏延、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等纵马过吊桥,冲入城去。
刘瑁和吴懿率领大军,随后跟上。
一时之间,巴西城中,喊杀震天,四方擂动。
杨昂昨日大战之中,数次受创,伤痕累累,杀了一天,疲累不堪。
这一日,方在府院之中养伤,申时便已躺下安睡。
忽梦中听到府外喊杀之声,陡然一惊,翻身坐起,急叫人入内询问。
恰有军中校尉跑来,急切道:“大祭酒,快快起来,刘瑁大军进城矣!”
“什么?”杨昂大惊,一把抓住校尉胸襟,问,“巴西城防坚固,何以至此?”
“是……是是是……那杜濩、朴胡,率领賨人反了,投靠敌军,打开东门,敌军已入城中,杀奔府衙而来!大祭酒,大势已去,我等速速离去,迟则性命不保矣。”
那杨昂气得吐血,又能奈何?
来不及披挂,只穿着单衣,握了大刀,上马出府,见东面火光冲天,杜濩、朴胡与黄忠诸将,带领士卒潮水般涌来。
杨昂不敢怠慢,拨马朝北门而走,企图向北走西川。
黄忠等人见了,知道甘宁已在北门外张网以待,故而并不急着追赶,只带领杜濩、朴胡,降服城中将士,占领四门城防。
一切安定,刘瑁入府衙,着即命荀攸张榜安民,命程畿盘点府库,得粮草数万石,加上他原有粮草,足够六七万人吃上三个月。
自此,刘瑁觉得,粮草无忧矣。
慌张之中,杨昂只带领数百士卒,仓皇逃出北门,飞马奔向西川。
城门口,竟未遇阻挡,他心中正自庆幸,刚行里许,忽道路两侧,山林之中,箭如飞蝗,杨昂身后,士卒纷纷落马,死者过半。
随即,喊杀之声,惊天动地,山林草木之中,冲出两三千人,将其四面围定。
杨昂挥舞大刀,撕心裂肺喊道:“众将随我杀出去!”
他声音未落,甘宁早便拈弓搭箭,一箭射中其右臂。
那杨昂手中大刀拿捏不住,当啷一声落地。
甘宁高声喊道:“喂,那野蛮子,你纵有通天本事,能逃得过我甘宁之手乎?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杨昂不服,挥舞双拳,还要上前。
甘宁再次弯弓搭箭,一箭射中杨昂马头。
那马吃痛受惊,咴咴儿叫,人立起来,早将杨昂掀翻下马。
甘宁遂大吼道:“放下兵器者,免死!”
杨昂身后,众军士只得放下枪矛,束手投降。
杨昂见大势已去,左手便要拔剑自刎,甘宁手快,第三次拈弓搭箭,一箭将其手中长剑射落。
直到天明,甘宁方才押解杨昂,回城拜见刘瑁。
刘瑁虽知这杨昂不过三流之将,然则他毕竟是张鲁手下大祭酒,若能收付,怕是对后边大战极为有利。
故而刘瑁见他被缚而来,遂起身亲释其缚,让其坐下,以衣衣之,肥鸡肥鹅端上。
那杨昂奔逃一夜,早已饥饿难忍,此时肥鸡肥鹅放在面前,只是连连吞咽口水。
刘瑁道:“杨昂,肯归顺否?”
那杨昂吞下一口口水,两只眼睛盯着肥鸡肥鹅,道:“若是公子肯给我肥鸡肥鹅吃,便当相投!”
众人听了,皆轰然大笑。
刘瑁手一摆,道:“汝只管放开吃,不够我着人再取。”
杨昂遂狼吞虎咽起来,刚刚吃了一阵,那杨昂忽然停住,口中衔着鸡腿,呜呜咽咽,痛哭失声……
第85章 兵多将猛
众皆奇之,实未想到,杨昂如此粗鄙之人,如何便会痛哭至此?
刘瑁上前,手扶其背,问道:“大丈夫,死且不惧,如何如此痛哭耶?”
杨昂放下手中肥鸡,泪花翻滚,手背抹泪,浑身颤抖,抽泣答道:“杨昂投靠公子,老母妻儿性命定然不保矣,如何不哭?”
见其悲恸之意,众皆潸然泪下,感佩不已。
刘瑁只得安慰道:“汝勿要悲伤,若张公祺敢伤汝家人,我必将其挫骨扬灰,替汝报仇雪恨。”
那杨昂终究是个粗人,痛哭一阵,长嘘口气,释然一笑,继续抓起肥鸡肥鹅,大吃起来。
众人见他如此,再次哄笑不止。
刘瑁觉得这杨昂虽然粗鄙,本事不大,倒也可爱。
刘瑁得了巴西,可谓在梁州总算占据一席之地。
刘瑁、杨昂数次交锋,刘瑁死者不足千人,杨昂军死者三五千人。
此次夜战,死散逃脱者,数以千计,收拢聚集杨昂原有将士,得兵一万五千余人。
刘瑁、庞羲自益州出兵之时,西山营精兵一万,东州兵两万,共计三万大军出征。
此时,刘瑁麾下,兵马足足四万五千人。
其中,骑兵三千,其余皆为步兵,分设弓弩、长枪、朴刀、板楯等兵种。
相对于张鲁而言,其兵种显得单薄,尤其缺少重装兵,自然少许水军也多数充了陆战步兵。
不管怎么说,这手下也有了一支不小的队伍,若要成为一支战斗力强的军队,还需要有大将带领,严格训练才行。
此时正与张鲁作战,停下练兵自然不太可能,然将手下将佐安排妥当,理所应当。
大战之后,刘瑁立即做了封赏。
黄忠、甘宁、魏延、吴懿为校尉,各引兵五七千人不等;杜濩、朴胡亦为校尉,各领本部兵马三四千人不等。
杨昂、沈弥、娄发、杨怀、高沛、泠苞、邓贤皆为军侯,各引军一千,或分置诸校尉帐下。
吴兰、雷铜、任夔为屯长,随军从事。
荀攸为从事祭酒,程畿仍为主簿。
刘瑁依然尊庞羲为主将,称自身为副将。
那庞羲面带愧色,战战兢兢,直说要刘瑁做了主将,刘瑁自是不从。
众人皆以为刘瑁应上座,唯有荀攸抄手不言。
刘瑁观荀攸态度颜色,自知所做不差,硬是不从,直言攻取汉中之后,再做计较。
每每议事,只在庞羲左近设立座位。
众人见此,只得作罢。
得了巴西,收编士卒,分封诸将,出榜安民,一切既已妥当,只令众军士积极操练,引兵备战,休整之后,准备继续向北进发。
刘瑁不忍见饥民肆虐,流落致死,便令主簿程畿,取府库粮食数百担,每日于城中分部数十个施粥据点,施舍稀粥。
刚过两日,吴懿来报,说周边饥民听说巴西城中施舍稀粥,百里之内的饥民皆蜂拥而至,此时城中大街小巷,已经拥有上万流民。
若是照此下去,无需多久,便会有数万流民纷纷而来,到时候,府库之中,纵有粮食,亦不够这许多张嘴吃饭。
庞羲听说,慌忙令道:“这可如何是好?还不令众将关闭城门,阻止流民涌入?”
还是吴懿了解刘瑁,拱手在前,只是不动。
庞羲见刘瑁尚未说话,感觉一时失态,只得轻咳两声,讪讪言道:“抱歉,公子,羲失态也。”
刘瑁不禁训道:“即便献帝在此,忍见饥民死于城外乎?”
刘瑁此言一出,那程畿唬得什么似的,忙道:“公子,庞太守……呃,庞先生之言,虽有不仁,实有道理也。若是任由流民涌入,我等小小一个巴西县城,如何纳得下这许多人?再有,府库之中,虽暂时粮草充足,然尚有数万大军需要吃饭,再添几万流民,不出月余,粮草必然尽矣!到时,若我军毫无进取,如之奈何?”
刘瑁气得发疯,指着程畿道:“程季然,尔真乃……真乃……”
那程畿扑通跪地,谏言道:“公子,畿言发自肺腑,请勿要一时妇人之仁,而坏了讨伐大事也!”
刘瑁总算看清楚了,这个程畿还真是个不怕杀头的刺头儿。
他这般较真,倒让刘瑁对他掌管府库钱粮越发放心了,随即不怒反笑道:“汝真乃吾之好管家也!”
刘瑁此言一出,众皆愕然。
荀攸道:“公子莫非真要关城门乎?”
刘瑁道:“这个自然。”
“然则……”
刘瑁看出,这荀攸倒是有一颗仁义爱民之心。
刘瑁遂笑道:“公达是想,我如此做法,有失天道人心吧?”
荀攸叹道:“哪里,公子所为,天亦谅之。大战之时,难免有所牺牲。勿要灾民涌入城中,也是不得已之举。”
刘瑁哈哈笑道:“公达误会我也。我之所以要关闭城门,是担心有张鲁奸细趁机混入城中,于我不利。然我并未说,勿要灾民入城。相反,我还要大开府库,招引四方流民来此。”
众皆讶然,不知刘瑁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