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营官急道:“将军,那我们全军都会被堵死在北山坡以北了,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护着将军您先冲出去,后军加速通过,能冲过去多少算多少。”
“放屁。。。。”刘钦情急之下破口大骂“骑兵都打光了,老子就算能回离石城,还有脸见大帅吗,立刻回撤,违令者斩。”
刘钦的话音未落,晋军的中军之中突然冒出了一排排黑甲武士,他们身上背负的不同于一般士兵使用的弓,竟然是连弩,随着鼓点的指挥,弩箭如雨点一般从天而降,劈头盖脸落到了本已经乱成一团的匈奴骑兵阵中,只短短几轮箭雨下去,谷口已经撂下了上百具尸体,更可怖的是,对方的弩箭手竟然是轮番射击,第一排射完之后立刻后退,第二排前突补位,与此同时,第三排已经做好了替补的准备,如此循环往复,根本就没有停歇的时候。这种打法,刘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知道,如果再迟疑片刻,部队非得炸营不可,那是比死伤一些部属更可怕的事情。刘钦大吼道:“后队变前队,立刻撤回去。。。。。。”命令如同滚雪球一样被传递回去,已经探出头的匈奴骑兵收缩回谷中,拼命的回撤。只留下已经冲出来的一千余骑兵还在左冲右突,眼看着和本部人马汇合无望,再加上主将也被隔断,这一千多人立刻变成了散兵游勇,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四散奔逃。唐彬也不下令追赶,只是吩咐手下传令,将谷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柯看着身边的黑甲武士,这些正是当日在葫芦谷中唐彬练就的精兵,他们的装备也是杨柯不惜工本,用钱砸出来的,仅仅是人手一副的强弩,找遍晋朝的整个军队,都没有第二支部队能用得起,没想到,此刻派上了大用场,如同压倒刘钦骑兵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举定鼎了胜局。他长舒了一口气,在这场事关全局的局部战斗中胜出,终于占据了整个战役的主动权,这也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首战告捷,意义重大。
当马雄悠悠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伸手去摸兵器,可一把却抓了个空,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阵阵发黑。朦胧之中,看到杨柯和唐彬站在身边,他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再度晕了过去。
杨柯看了看医官问道:“怎么样?少将军不碍事吧?”
随军医官躬身道:“少将军受的是内伤,不过没有触动脏腑,只是胸口被硬物撞击留下了淤血而已,调养一段时间,清淤化血之后就没事了。”
杨柯点点头,让医官先行退下。唐彬对杨柯道:“亏得少将军当机立断发起进攻,为我们争取了时间,只是这三千骑兵伤亡过半,着实让人心疼。”
杨柯劝慰道:“伤亡虽重,但也值了,只是我们要吸取教训,好好琢磨一下如何改进骑兵战力,以免日后再吃这种大亏啊。”
二人正在总结战例的时候,亲军入帐禀报:“大将军的信使到了。”
杨柯对唐彬道:“大将军原来的想法是用少将军做饵,我们为策应,吸引匈奴骑兵向主力追击,再聚而歼之,现在情况变化了,我们将匈奴骑兵堵在了北山坡以外,接下来要和大将军商议一下,下一步怎么打了。”
“我们先传信使,看大将军的命令是什么吧。”唐彬说完,吩咐亲兵道:“请信使入帐吧。”
第七十九章 忠心不二
信使带到的只有一句话:“请监军速回大营,有要事商议。”
杨柯与唐彬不禁一愣,杨柯问道:“大将军如此紧急的招我回大营,是有什么重要的变故吗?”
信使四顾看了看,唐彬会意的让手下人等全部退出了大帐。信使这才低声对二人道:“大将军接到密报,藩王蠢蠢欲动了。”
杨柯面色凝重的对唐彬说:“儒宗兄,这里就辛苦你了,我立刻去见大将军。”说完,和信使一起的出了大帐。
唐彬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杨柯带着随身亲军紧赶慢赶,快马加鞭的一路疾驰,他的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其实波澜起伏,一直在不停的思索:“到底是那个藩王蠢蠢欲动呢?张昌曾经的密报说刘渊与司马颖与司马颙均有勾结,但还无法判定到底勾结到什么地步,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他们有响应的举动。”
司马颖字章度,晋武帝司马炎第十六子个儿子,年纪虽轻,但野心不小,本来受封为CD王。后党专权期间,和贾谧,皇后贾南风不太对付,被调到了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做平北将军。他既是刘渊的老上司,也是距离离石战场最近的一个藩王,如果没有他的纵虎归山,刘渊是不可能脱离晋朝,得以割据一方,执掌兵权的,照理他和刘渊之间勾结是可能性最大的,既是旧交,又可以互为依托,如果是他突然发难,战场形势立刻会从根本上产生大的变化,但仔细一想又有疑问,因为自从后党倒台之后,自己一直刻意在安抚藩王,也没有主动挑起和司马颖的冲突,没有理由他会跳出来旗帜鲜明的站在刘渊这边,公然和朝廷对抗。
至于司马颙,比司马颖要长一辈,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堂兄弟,承袭父爵之后被封在河间为王。少年时有名声,轻钱财厚待贤士。晋武帝赞叹其为藩王的表率。但杨柯知道他其实是属于狐狸尾巴夹得比较紧,隐藏得比较深得那种人。在真实的历史中,他是个干出了废掉太子,挟持皇帝这种大事的狠人一个。
只是现在,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个?还是两个人都有份?参与了刘渊的造反,必须是要搞得清清楚楚的大事,否则,敌明我暗,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杨柯可不想自己全力对付刘渊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狠狠的插上一刀。
这一路的纵马狂奔,到第二天清早,终于赶回了大营,杨柯走进大帐,第一眼看见的是马隆,正翘首以盼,而在他身边站着的赫然竟是张昌,杨柯心中一惊,张昌亲自前来,一定是出大事了。
果然,张昌带来的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司马颖和司马颙兵马调动频繁,正积极向离石一带与自己防地交界的位置布置重兵。”
马隆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休烈,我军现在夹在三股势力中间,可是腹背受敌啊。”
杨柯看了看风尘仆仆的张昌,突然问道:“这两个藩王可有大规模征调粮草的迹象?”
张昌摇摇头:“这倒没有,辎重保障分属于不同的辎重营,只看到兵马调动,但没有发现粮草集结的动向。”
马隆狐疑的问道:“休烈,你的意思是他们并没有出征的打算?”
杨柯点点头:“如果他们真的想加入这场混战,必然要远征运粮,如此大规模的调兵,不先完成粮草的集散和统一的调配,显然是不可能保障大兵力作战的粮秣之需的。”
张昌被一句话点醒:“是啊,如果他不集中粮草,就说明他们没有远征的打算,可为什么他们要频繁调兵呢?”
杨柯淡淡一笑:“无他,各打各的小算盘,想御敌于国门之外而已。”
“御敌于国门之外?”张昌和马隆同时不解的问道。
杨柯解释道:“在他们眼中,朝廷大军何尝不是敌人,他们自家封地又何尝不是国中之国。”
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人同时会过意来,原来这两个藩王防的是朝廷大军趁隙进他们的封地,夺他们的权,所以才调兵不调粮,摆的是个防御的态势而已,不禁十分佩服杨柯的眼光独到。
“虽然他们还没有反心,但军国大事,不能靠孤注一掷的赌运气,子平兄,你辛苦一下,连夜赶回京都,让文候与裴瓒调动两万人马,抵近驻扎在他们封地附近,每日操演即可,如此可保我军后顾无忧。”杨柯吩咐道。
马隆与张昌哈哈大笑:“妙计,这一下该轮到这两个藩王睡不着觉了。”
张昌告辞道:“事不宜迟,我这就会京都。”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扎书信,递给了杨柯:“这是太后、张大人、还有幼芳小姐的书信。”
杨柯接过书信,对张昌笑道:“军情紧急,我就不留子平兄了,大军凯旋之日,我们再痛饮一番。”
张昌匆匆辞别而去之后,杨柯言简意赅将前方战局战况对马隆描述一遍,同时将马雄的伤情也如实相告,马隆兴奋不已,一来首战告捷,而且是一举掌握了全局的主动权。二来儿子立下了大功,虽然受伤,索性并无大碍。三来杨柯片言只语之间,将藩王调兵的心腹之患化解得干干净净。此时此刻,他对杨柯的感官再不是初次见面时候的敬而远之,而是诚心敬服了:“休烈,你立此大功,我即可向朝廷表奏。。。。。。”
杨柯微微摇头:“大将军,柯并非自谦,此一战少将军身先士卒,血战匈奴,三千汉家儿郎伤亡惨重,才换来了这战果,柯怎么能忝据将士们用命换来的功劳,大将军再也别提这些话了,初次见面,柯就对大将军言道,我来就是做个参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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