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夫且当你戏言,十里城郭可居万人,百里城郭不过十万,似你所说的一城数百万人那要多少里城墙,简直将一国之民屯聚一城,那还要甚么粮食,大家喝西北风过活吗?”
“赵兄此言大谬,住那么多人还不挤爆了。”
两人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着说道,那样子像是赵正说太阳会从西边升起一般。
“切,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如果把你们穿回去就知道谁是二傻子了?”赵正哼了一声,不理会两人自顾自向城中赶去。
以往都是在内地,未曾到边关游览,原来边塞大城的墙体都是倾斜的,像垒金字塔一般叠了五丈高。不过倾斜的角度很小,一般人几乎不可能靠着坡度攀上墙头。
“慢着,太守大人有令,凡驻军调防须得出示令牌。”
一个城门小卒哆嗦着站出来,伸出手却赶紧缩回去,颤声道:“说下你们是那里调来的就行了。”
赵正笑了一声,看样子这小卒是个新人,被人推着上前拦住自己,也算是有些胆量。
他冲赵风一点头,赵风从腰间竹筒里取出一份帛书,那小卒也识字大略看了一眼,紧张地咽着口水,将帛书交还。
“原来是近卫军赵将军,卑职失礼,您请入城。”
在等级森严的战国还能遇见如此“不惧强权”的小卒,赵正来了兴趣,问道:“你叫甚,也敢拦我的队伍?”
小卒身后几个同僚一阵轻笑,踩着钉子了,敢惹太子的人。
那小卒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但还强自站着道:“小的卫火,这…这是太守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
“哦~”赵正笑了一声,准备不再吓唬他。
这时旁边闪出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晃着身子过来一脚踹在卫火身上,笑骂道:“你他娘怂啥,咱们按令行事还能有错,怕个鸟?”
若不是一身酒味,那番说辞还真让人眼前一亮,觉得燕国出了个清廉的城门令。
“大人恕罪,手下人不会办事,惊扰了大人是我姬大的不是,这里给您赔罪了。”
赵正微微一拱手道:“城门令按章办事,当为我等楷模,本将军怎能怪罪。”
姬大讥笑一声,冲着手下喊道:“看见没有,按章办事劳资就是楷模。”随后腆着脸小声对赵正道:“弟兄们在此等候大人,站了半晌口都干的冒烟了。”
“大胆!”
赵正伸手拦住,一个小小城门令断不敢来勒索,定是受了他人指使。于是道:“弟兄们站岗很是辛苦,本将军给几十钱酒钱没关系,来人啊给他们几十钱喝酒。”
赵风冷着脸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粒扔到地上,喝道:“拿了钱赶快滚开,某家刀子可是渴的很。”
姬大眼睛都直了,铜钱铁钱尚且少见,今日竟拿了一粒黄金,虽说这一钱金粒兑换百枚铜钱,可市面上早多出二十钱的差价,今个算是赚大了。
把那枚金粒好生揣在怀里,姬大的酒醒了一半,他仔细又打量了赵正一下,觉得面前这位金光闪闪像个大号金粒。
笑着道:“将军出手好阔绰,早间听太守说武阳要来个郡尉,不知可是您老人家?”
“正是本官,权知武阳郡尉赵正。”
姬大笑得眼睛都眯住了:“哎呦原来你还是那位宜县的财神,下官恭喜恭喜。”他的话音忽高忽低,听着更像讽刺。
“绿蚁酒可是好东西,还有那君子茶也不赖,可惜都是二三十钱一碗,下官也喝不起啊。”
说话间眼睛半眯着看向赵正,悄然间手又伸出半截。
“绿蚁酒、君子茶确实不菲,本官忘记了。”
“仓”
寒光闪过,姬大只敢手一凉,再没有直觉。
“啊~,手,手,我的手啊,你个贱民商贾,敢砍我的手,劳资可是雁春君的族侄。”
卫火呆愣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姬大虽官微职轻但太守都要卖他一分面子,今天这位一言不合竟然直接剁手。
赵正淡淡看了一眼,问心回鞘:“莫伸手,伸手被我砍。”
“本官再告诉你一句,今日起你的城门令被卸职了,以后卫火就是武阳南门的城门令。”
卫火只敢天旋地转,自己踩到哮天犬拉的屎了吗,怎么突然降如此大一个惊喜。
“卑职卫火,必当尽忠职守不负大人的期望。”
仅一瞬间他刚才的懦弱消失,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散发开来。其他的几个小卒被他一瞪,赶忙跪下行礼。而姬大脸色苍白地拿着自己的手,绝望地看着旁边的小屋,可始终没出来人。
第十九章 勤王之师(四)
“君上,此人明知姬大是您族人还不下马认罪,可见他是得了太子的令故意来此找您的麻烦。”
仔细看来说话这人正是刚才与姬大在城门哨岗小屋喝酒之人,他在赵正砍下姬大一手后跳窗仓皇逃离,连正门也不敢出,此时倒是一副凛然无惧的样子。
“姬秋,你确定姬大被赵正关进大牢了。”
姬秋赶忙回道:“君上,这千真万确,奴才怎敢骗您?”
“哼,都是你这奴才怂恿姬大找赵正的麻烦,才闹成现在这个局面。那赵正带着一千士卒就敢跟马老大硬拼岂是好相与的,而且他现在是太子的心腹爱将,否则也不会派他来武阳协守,明知道这是孤的地盘,还抢孤的兵权。”
姬魁说到恨处,狠狠攥紧拳头,朝着蓟都方向骂道:“孤当年就是王太弟,这个位子该是孤坐,偏生让你抢了过去,现在好了你儿子反对你,到来拉着孤帮你坐稳位子,真是欺人太甚。”
“啪”,襄国出产的白瓷被姬魁摔得粉碎,他仍不解恨四处转着想再砸些什么泄气。找来找去发现都是些价值千金的名贵之物,于是目光盯住了身后劝慰的姬秋。
“啪,啪,啪”三个嘴巴子扇过,姬魁心中好不痛快,似乎打在燕王、太子还有那个惹他生气的赵正脸上。此时他想起方才摔碎的白瓷,那可是套装,如今成了残品,心里怒火尤甚转手又是一巴掌,但把手也扇红了。
干脆撩起袍子一顿脚踢,笨拙的身子摇摇欲坠,姬秋为了主子泄气由不得不弯着身子,遭受的力也更加大。
“呼”
姬魁长呼一口气舒心地坐在椅子上,饮了一杯茶道:“起来吧,明个就不用你伺候了,后头从你俸酬里扣下十金,你回去养伤吧。”
姬秋应了一声,但想到挨了顿打反倒丢了十金心有不爽,小声问道:“君上,奴才不知为何扣我的薪俸?”
“你说为何,方才怎么不再孤摔碎茶碗钱把屁股伸过来让孤出气,白白让孤损了百金,要不是看你忠义可嘉怎会只让你赔区区十金。”
姬秋不敢再言,低头道:“谢君上宽恤之恩,奴才告退。”心里却想着待会怎么从别人身上收回这十金,还有自己身上的伤药钱。
雁春君与姬丹不和,以为赵正是姬丹派来的眼线,他的实力暂时不宜露出,故而传令不准找赵正的麻烦,盼着胡人退兵后怎么把赵正打发走。
而赵正担着个郡尉,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跟武阳太守公孙齿寒暄着,就在方才他入门拜访时又差点被人索要门敬。来了一次武阳到有了一种穿越回明清的感觉。
公孙齿四十上下,白面细髯鼠目兔耳,整体看和沙袋是如此相近,还不停地摇晃着吸引赵正的拳头。
“赵大人未及弱冠就有如此成就,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老夫这番先祝贺赵大人一番,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老夫共事之情。”
“承公孙大人吉言,日后定把您请到我家里好生打理。”
“打理?”公孙齿疑问道。
赵正赶忙笑着解释:“就是招待的意思,家乡方言一时令太守大人见笑了。”
“呵呵呵,无妨无妨,人有思乡之情,老夫还时常想念洛水边的锦鲤呢。”
两人同时哈哈笑道,直到你瞪我,我看你说不出话。没办法官本位还未成型,两人都是从庶民升任,实在没有什么话值得交流。
赵正见气氛有些尴尬,指着外面天空道:“今天天气不错嘛,阳光明媚,草长莺飞,正是游玩的好时机,不知太守大人明日可愿赏脸陪在下向城北打猎?”
公孙齿保持着一副笑脸,应和着天气的话题,但听到赵正请他去城北打猎,赶紧推辞道:“老夫年老体衰,经不起马上颠簸还是算了吧。”实际上是担忧突然遇见胡人,若是被掠走那该怎么办。
“哈哈,大人那里体衰,依赵正看您今年不过五十出头。”
公孙齿脸顿时垮下,四十多岁的年纪被你凭空多说十岁,实在不能忍。他板着脸道:“还是说正事,武阳风平浪静,为何赵大人进城就斩了城门令姬大的手?”
说变脸就变脸,自己也能,也冷声道:“姬大不守燕律,公职期间饮酒,其罪一胆敢向过路行人索要财货,其罪二不尊礼法,口出狂言辱骂上司,轻贱贵族,其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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