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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 (寇十五郎)


  当然,乌丹支离能在群狼环伺的异域存活下来,不仅仅是靠李陵的庇护,更有着自身的实力为支撑。
  李陵麾下将士是什么素质?当年李陵向汉武帝请战时曾有过表述:“臣所将屯边者,皆荆楚勇士奇材剑客也,力扼虎,射命中。愿得自当一队,到兰干山南以分单于兵,毋令专乡贰师军。”
  很明显,这是一支单兵战力强悍,组成军队后又能形成非凡战斗力的强军。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何在浚稽山血战时,能在敌我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依然英勇无畏,战至最后一息。
  这些血战余生的大汉勇士建立乌丹支离后,国虽小,战力却强。周围一些小部落,纵然人数多其十倍,也被打得抱头鼠蹿。而一些大的邦国,比如且弥、乌孙,也不愿为了一个小小的乌丹支离而招惹右校王。可以说,乌丹支离就像一颗硬核桃,小是小,却嘣牙,硬吃不合算。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袖珍小国乌丹支离,才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李陵不计前嫌,愿庇护乌丹支离。同样,若坚昆李氏有难,乌丹支离也会倾力相助。近一甲子以来,双方一直心照不宣,默默坚守着这个不成文的约定,无论经历了几代人,承诺不变。
  这便是乌丹支离人拚死相救李忍的原因。
  当年郅支攻打坚昆时,乌丹支离也曾发倾国之兵相助。被击败后,损失了大半“国力”,元气大伤,不得不到处迁徙以避祸。最后在距坚昆数千里之遥的且弥以北,乌孙以南,定居下来。此后郅支西迁,撤离坚昆,乌丹支离人也未再返回故地。
  虽然两国距离遥远,但血脉依然相连,后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李氏尚有后人存世,这才派出曹雄、林天赐、初六三人前来营救。
  听罢林天赐的讲述,张放这才明白,为何曹雄与林天赐,一个是右都尉,一个是府丞,头衔都大得吓人,却没有半点高官的样子,原来是光杆司令啊。搞不好自己手头的“兵力”都多过堂堂“右都尉”曹雄哩。
  乌丹支离南迁之前的几十年里,与坚昆李氏卫队一直保持通婚,尽可能维持汉家血统的纯正,而他们的后代,自然也使用汉名。或许过得百余年,他们最终会被胡化,但至少在现在,他们还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并固执守护。
  守住汉名与汉礼,就是守住最后一道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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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史书记载是“乌贪訾离”,“贪”为贬意,“訾”字难识,故以谐音改称“乌丹支离”。其故地就在乌|鲁|木|齐西北的玛纳斯,所以有一种说法认为,乌|鲁|木|齐的得名,就源自乌贪訾离的音译。
  
第六十一章 【落 水 狗】
  (感谢大盟、小胖、铁锤、同乐村落。原本以为书要裸奔了,所以昨天才说是本书的低谷期,没想到却有一个我怎都找不到却很给力的推荐。好吧,兑现承诺,双更,争取一周。如果下周还有这样好运,会再接再厉。谢谢诸书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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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篝火已熄,余烬袅袅,两岸一派沉寂。远处灰濛的群山与树林,象一片剪影,单薄而毫无生气。
  突如其来的一声尖锐的鸣响,打破寂静。
  李忍从睡梦中惊得跳起,骇然抬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从未见过的长长火光,就象流星。只不过流星是从天而降,而这道火光则是冲天而起。从距离上看,至少在二里之外。这么远都能让人看到听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这是何物?”李忍张大嘴吧,半天合不拢。
  曹雄、林天赐、初六、鹿奴与他一样茫然,能回答他的,只有一个人。
  “这是信号,匈奴人来了。”张放走到众人身边,早已穿戴整齐,腰悬宝剑,手持具弩,仿佛昨夜未曾入睡一般。
  “信……号?”林天赐似乎明白了什么,望着张放的背影多了几分惊悚,这个富平侯家的公子,还有多少宝贝?
  嗯,林天赐猜得没错,这信号正出自张放之手,简易版的“钻天猴”。
  张放能制造大威力炮仗,当然也能做烟花,炮仗能惊马吓人,而烟花唯一的用途,就只能是用做信号了。不过受限于材料与技术,张放没能做出那种在空中爆开,炫丽灿烂的真正烟花。仅仅只发出尖厉响声,飞上半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就象是哑火的钻天猴。
  这玩意当烟花,那绝对不合格,但用来当信号,却足够了。
  张放交给河对岸值守的府卫三支信号烟火,用来警示,现在烟火窜空,说明匈奴人来了。
  很快,河对岸出现了几个骑影,但不是匈奴人,而是撤离的哨卫。
  “匈奴人来了,在东北十余里外,他们同样发现了我们,正急扑而来。”府卫们奔到河对岸,边大声通报敌情,边策马渡河。
  但是,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河水涨了。
  这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河,宽不过三丈,深不过马腹,水流平缓,昨日张放等人就是骑在马背上直接涉渡。但一觉醒来,河面陡然变成四、五丈宽,水流甚急,河心还有漩涡。府卫们驱马欲渡时,还没泅出丈余,水面就没过马腹,而且水流推得人马难以把持。
  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昨夜河流上游某处下了一场大雨。
  “好,天助我也!”邓展喜不自胜,河水满溢,对追击的匈奴人无疑多了一道屏障。不过,当务之急,得接应河对岸几个府卫过来。
  当下招呼营地的府卫入林砍些粗而长的树枝,捆绑连接,然后几人接力,把树枝伸到河中心。对岸的府卫也搭肩握臂,三人一组,奋力打马向前。饶是如此,也数次被急流冲散打偏。几经周折,方才把浑身湿透的府卫接应上岸,但他们置于马毡子后的干粮睡毯等物品却被冲走了。
  最后一个涉水的府卫两手刚搭上岸沿,远处山棱线已出现隐隐绰绰的骑影。
  匈奴人,终于来了。
  ……
  天空灰濛,淡淡的日影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在荒凉的原野,长风吹拂,青黄相间的荻草向南偃伏,空气透着丝丝凉意。两支骑队隔河对峙,更将这凉意扩展开去。
  匈奴人来得很快,邓展一边组织府卫临河阻截,一边尽快收拾粮草毡帐等用具。他们不可能扔下这些东西扭头就跑,在茫茫荒原上,失去基本生活用品,寸步难行。
  匈奴人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足有五十余骑,比张放一行多出一倍有余,如果不是中间横亘着一条河,匈奴人早就像恶狼一样扑上来了。
  在匈奴骑队中间,那腰插长短刀,模样狞恶的匈奴恶汉,不是卜骨须是谁?
  卜骨须策马来到河边,瞪圆牛眼,恶狠狠扫过对岸的人群,突然鞭梢一指:“你,射杀了我五个勇士,我要把你五马分尸,每一截残肢祭一人。还有你,砍杀了我两个战士,我要把你砍成两段,一段祭一人。”
  卜骨须鞭梢所指,分别是初六与曹雄。
  府卫们无不侧目,曹雄与初六逃回营地时,俱一身是伤,谁也没想到,他们在重围之下,居然干掉了对方七个人。这样的战果,邓展自问都做不到。
  初六沉默寡言,闻言只凶狠瞪回去,没说半句话。
  曹雄却哈哈一笑,因笑声牵动伤口,直抽冷气,嘴里却道:“才砍成两段?太少了,起码要大卸八块才像样。”
  这话听上去像泄气的自嘲,但联系卜骨须前面的嚣张话语,无异于宣告“我还要杀六个,凑够八人。”
  卜骨须能当上当户,自然不笨,这点绕弯子还是听得出来的。他汉话说得不太好,口拙,也没还嘴,只以马鞭向二人重重点了两下,意思是我记住你们了。
  这时已收拾停当的张放拍拍手掌,从人群中挤出,面对卜骨须:“卜骨须,我问你,你亲自动手杀了青溪聚多少人?”
  卜骨须眯着眼,惊奇地看了半了,从齿缝里挤出字来:“你,就是张放!”
  这是卜骨须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与张放照面,在三水那一次,张放始终背对卜骨须,在昏暗的食铺里,不留意的话多半没注意。张放认得卜骨须,而卜骨须并不识得张放。
  卜骨须此前从未见过眼前这个俊美少年,但在他看到张放第一眼时,就能百分百肯定,这一定就是那个长安人出天价袭杀的目标,同时也是害得自己举族西迁的罪魁祸首。
  张放用剑鞘末梢向卜骨须一指:“回答问题。”
  卜骨须拔出连鞘短刀,向张放一亮,狞笑道:“我每杀一人,就在刀鞘上划一道。想知道?过来数数。”
  张放双目冷芒一闪,死气森然:“不必,有人替我数。”
  “谁?”
  “河伯。”
  话音刚落,卜骨须只觉大脑嗡地一响,意识顿丧,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无可抗拒的声音在回荡:“冲冲冲冲冲冲……”
  于是,隔河对峙的敌我双方便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毫无征兆地,卜骨须突然拔出长短双刀,一磕马腹,疯也似地向张放冲去——问题是,在二人之间,还横着一条汹涌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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