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讲究,要是玩枪炮老子还需要出来吗?都别用枪炮,就凭咱们手中的家伙,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怎么样,有没有胆量!”
杨大帅鄙夷地喊道。
就好像刚才一枪把椿泰毙了的不是他一样。
福全深吸一口气,他在评估这样做是否划算。
“王爷,跟他拼了,奴才就不信咱们几千人收拾不了他一个,只要不用火器,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哪怕什么都不干,站在那里任由他杀也得把他累死,更何况咱们手中家伙也不是玩的。”
旁边一个军官说道。
“对,王爷,没了火器还怕他作甚,什么万人敌,咱们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再厉害的猛将照样架不住围攻,南边那些家伙怕朝廷怪罪,故意吹嘘他的本事,他要是真那么厉害,当初在宫里挟持了圣上为什么跑?”
另一名军官说道。
福全依然在考虑。
作为一员老将,他也的确不相信什么万人敌,好虎架不住群狼,战场上再厉害的猛将照样死在围殴下,几千八旗最精锐的士兵怎么还对付不了一个人。
“好吧,若能拿下这妖人,本王保你们一个精奇哈尼番。”
想到这里他立刻说道。
“谢王爷!”
两名军官行礼说道,紧接着各自一举手中长矛,大声冲着周围骑兵吼道:“我八旗好男儿们,杀了这妖人,杀了这妖人为杭州死难亲人报仇,杀了这妖人为皇上雪恨,杀了这妖人祭恭亲王和咱们的死难兄弟,杀啊!拿出咱们爷爷们扫荡这天下的气势来,杀啊!”
紧接着他们策马开始小跑。
而在他们两旁,数千八旗精兵就如同漫过地面的潮水般,向着杨丰汹涌过去。
杨大帅满意地笑了。
他最开心的就是这种时刻了。
紧接着这家伙一催座下犀牛,后者怒吼一声,撒开四蹄挺着头上那根加了钢套的锋利独角径直撞向清军,整个战场上剩下所有人无论清军还是明军,都目不转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一个人单挑数千骑兵的震撼场面。
一手青龙偃月刀,一手提着流星锤的杨丰大吼一声,瞬间和清军撞在一起,几乎就在同时,他的身影被包裹在一片血色中。
福全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尽管他已经看不见杨丰了,只能根据骑兵上空不断飞溅的残肢断臂判断后者位置,在他面前那数千骑兵就像漩涡般,不断围着这个中心疾驰,同时不断缩小着包围圈,而就像当初在杭州城外的战场上一样,他们也在不断被漩涡中心吞噬,然后变成尸骨堆积在杨丰脚下,托着他的身影越来越高。
“万人敌,这就是万人敌?天祸我大清,真是天祸我大清,竟然生出如此妖人。”
看着就像神灵般逐渐升起的杨丰,福全忍不住一脸苦笑地喃喃自语。
他这时候才知道,萨布素当初奏折中的形容,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这不是人,这纯粹就是一个神,一个从地狱中出来,一个带着数千万冤魂的仇恨,前来复仇的魔神,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这是上天要灭大清。
“王爷快走,那妖人向这边来了!”
突然间身旁侍卫的喊声惊醒了他,他急忙抬起头,前方骑兵的阵型正在一片混乱,那团残肢断臂组成的血色雾气正在向着自己快速移动,甚至他都能看到那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妖人,看到他手中那青龙偃月刀,那巨大的流星锤,是如何就像击碎瓷器一样,击碎那些八旗精兵的身体,看到他那狰狞的面容和盯着自己的眼睛。
“撤退!”
福全大喊一声,急忙调转马头。
但就在这时候,一道黄光骤然从杨丰手中飞出,瞬间撞在那名侍卫身上,下一刻这名侍卫的上半身连同马头一起,整个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了。几乎同时福全听到一声诡异的破空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粗如儿臂的锁链狠狠抽在他的马p股上,这匹战马悲鸣一声直接倒下。也算身经百战的福全没有丝毫犹豫,以最快速度爬起来,直冲向不远处一名骑兵,但就在他马上抓住后者的手时,头顶上一片黑云压下来。
一名被杨丰抛出来的清军重重地砸在那骑兵身上,将其连人带马整个砸倒在地。
福全下意识地停住,几乎就在同时沉重的蹄声在身后传来,他刚一转过头,一个巨大的红色身影到了跟前,紧接着一道怪异的风声在耳中响起,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凉,就像一片冰块掠过,然后他视野中的一切都仿佛塌陷般落了下去
杨丰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一把抓住了福全那颗被斩下的头颅。
紧接着他转过头,高举着这颗头颅,就像木乃伊里的伊墨特般对着身后的清军骑兵大吼一声,那些已经被吓坏的骑兵尖叫着从他两旁潮水般涌过,向着远方溃败而去。杨大帅无语地跳下犀牛,踩着遍地的死尸,找到了自己最初扔出来的流星锤,然后重新上了犀牛,在后面迎上前的龙骑兵护卫下,悠然地去了。
这一战彻底摧垮了清军的士气。
如果说之前这些驻京八旗的将领和士兵们,对他那些传说还有所怀疑,经过了这一战后就没有任何怀疑了,这样一个敌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无法战胜的,现在别指望重新将明军赶下海了,别说还有几千精锐之师,就是光杨丰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他们能赶下海的了,现在对于清军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怎么赶走明军,而是怎么保住京津,不让明军杀出来直捣紫禁城。
紧接着所有清军后撤十里,一直撤退到了葛沽一带,然后
然后开始筑坝。
康麻子从附近征调数万民工,在海河上筑坝,将河水截断并且逼向外,用被逼出的河水,形成一片辽阔的沼泽区,就像光头佬所做的那样,以这片沼泽区来围困大沽南炮台。
水淹是不可能,那里是海边,有多少洪水都会瞬间涌入大海的,但是在大沽口以西却有的是地势低洼之处,这里可是塘沽,本身就是这种半沼泽湿地,而康麻子只不过是人为将这片沼泽湿地扩大,使其成为一片无法通过的障碍,这样就可以切断杨丰进北京的道路。
虽然这很丢人,很无奈,但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也很清楚杨丰不过是在等待援军而已,南方的援军一到必然会向北京进军。
所以真正的战场不应该是这里,还应该是浙东,只要浙东战场上明军承受不住压力,那么杨丰就必然去防守老巢,更何况在这里打死的都是八旗,但在那里打死的绝大多数都是绿营。
绿营死多少就无所谓了。
所以在筑坝制造大清版黄泛区的同时,康麻子也接连不断发出圣旨,逼迫浙东各军继续加强攻势。
但可惜,这时候的绿营也不是以前的绿营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康麻子的救世主
这时候已经不仅是赵宏灿自己,浙东战场上绝大多数清军将领都明白了他们自己算什么。
他们是炮灰,他们都是炮灰。
无论总兵也好,提督也好,在皇上眼中,其实和那些一个月一两五钱银子的大头兵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炮灰,都是没有任何价值可以随便死的炮灰,而现在就是要让他们这些炮灰,去用自己的性命交换北京,交换北京城里那些八旗老爷,那些王公贵族,那些这个国家那些最高贵等级的安享太平。
为了不让杨丰打进北京,浙东战场上这二十多万人就算全死光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连简亲王都说了,随便一个府都能拉出十万壮丁。
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浙东战场上几乎所有绿营将领都很敷衍,进攻当然是进攻,反正死的是当兵的,皇帝圣旨压着谁敢不从,但这种小事很好解决,每天他们严格按照简亲王的要求,不断以各种方式,甚至督战队拿刀逼着那些士兵去进攻,但他们自己一个个躲在后方军营里,该喝酒喝酒,该听曲儿听曲儿,反正只要打就行,至于怎么打没必要操心。
同样没有这些将领的真正督促,那些当兵的当然也不会真心去跑到明军堡垒前送死。
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已经死得足够多了,最终换的也不过是那几十两抚恤银子,而且据说因为朝廷财政紧张,现在抚恤银子都只给六成,就这六成还得层层克扣,实际上战死的绿营士兵家属拿到手的银子,最多也就十五两上下。
就这点钱谁犯得着卖命?
所以在绿营负责的战场上,逐渐出现了类似民初军阀混战时候一样的景象,那些当兵的热热闹闹朝天开着枪,漫无目的地在明军火炮射程外开着炮,当然也在他们自己射程外,然后将领们一声令下就呼啦一下冲一冲,对面明军一开火,这边就全调头跑了,等那些将领们再督促一下,他们就再重复一次,反正大家都一个样。
这种方式搞得各处要塞上明军都很无语。
后来他们都发展到和明军互相通消息了,比如哪天有八旗的过去督战,他们就会提前通知明军后者所在位置,甚至故意搞出一些标志性东西,让明军炮火好瞄准了打,反正当官的也装不知道,和明军打了两年,这些绿营将领都瞧出苗头,弄不好这又是要改朝换代,这种情况下还是别那么忠心耿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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