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军终于现出了崩溃的迹象,接着,法国军队发动了反攻。一场疯狂的白刃战。在铁锈色的天空下,阴森森的山谷里遍地是死尸。广阔的牧场上全是一棵棵孤立的大树和投下一块块阴形的像帐幔似的白杨,看上去杀气腾腾,左右两边的森林宛如比武场的围墙,包围着打仗的人。泉水和河流也在战场的恐怖中呜咽。
普鲁士军队终于完全被歼灭,拿破仑三世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自从战争爆发,这还是他亲眼见到的法军打的第一场胜仗。
他看到一位精神百倍的法国军官冲到了战场,他那高大的身子挺得笔直,像英俊的美男子那样笑得非常可爱。他看到一些部下还在冒着烟的废墟里向这边张望,他站在普鲁士人的尸首中间,用军刀很潇洒地朝他们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喊道:“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法兰西万岁!”
看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幕,拿破仑三世又想起了那个中国人给他的密函当中的建议,此时的他不再留在这里观战了,他要急着回到指挥部,命令他的那些迂腐顽固的将军们,正确的使用排枪这种他原本就十分钟爱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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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毛奇躺枪
普鲁士,奥芬堡,火车站。
一身便装的毛奇望着驶入车站的火车,脸色变得愈发的苍白。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光芒四射的灰白的亮光照射在那些沉睡的、被漫长旅途折磨得疲困不堪的脸上。普鲁士士兵们横七竖八地睡在他们的座位上,有的头低垂着,有的仰靠在椅子上。朝霞升起来了,把鲜红的霞光洒满了整个大地.空气清新,生气勃勃。士兵们都醒过来了。
火车经过了许多小站.一次都没有停过。到处都挤满了人。太阳从小丘背后渐渐升起时,几个士兵开始祈祷起来,其他的士兵也跟着他们做起了晨祷,太阳的第一道金光便照射在这些农民士兵严肃而虔诚的脸上。
火车停在站台边,人群立即朝它围了过来,已经从前线传来了消息:胜仗!胜仗!电讯已到了好几个小时了。人们都被这胜利的喜讯所鼓舞,个个欣喜若狂。人们跳下床来,衣服还没有穿好就奔出门外,径朝车站跑去。一些房顶上已有国旗在飘扬,人们个个手中挥舞着手帕。他们把啤酒、烟叶和雪茄送到了车厢,其热情之高真是无法形容,人人脸上都是笑逐颜开,满面红光。歌声像狂风暴雨响彻云霄。一些人高兴得哭了起来,另一些人互相拥抱祝贺。人们被崇高的激情所驱使,纷纷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拿出来慰劳士兵。战士们也是个个兴高采烈,放声唱起歌来,车厢都被男人们雄壮的歌声震动着。
铁路两旁的房屋上都是国旗招展。在一些火车站上,火车停留的时间较久。因为到处都停满了列车。从德意志境内四面八方调来的士兵,正急急忙忙地赶着运往前线,以接替他们打了胜仗的弟兄,所有的火车都披上了绿叶的冠圈。步兵们把人们送给他们的鲜花都插进了枪膛,这些步兵大多是年轻人,每节车厢里都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和叫喊声。战士们也是个个兴高采烈,放声唱起歌来,车厢都被男人们雄壮的歌声震动着,但是老百姓们听到他们不熟悉的歌声,都感到十分惊异。“是波兰人!是波兰人!”人们一再地说道。人们都朝他们的车厢拥了过来。他们赞赏这些战士们的雄姿英发,又听到了许多关于波兰军团英勇作战的故事,使他们的心情格外兴奋。
如果说,士兵们在出发的时候还是心情悲伤,那么现在,他们都显得异常兴奋而又精神倍增。
然而从前线开来的第一列运送伤病员的列车却把他们的兴奋心情给扰乱了,这列火车停在车站,以便给那些急需开赴前线的列车让路。可是等这些列车过完大桥,需要好几个小时。于是新兵们都跑去看那些伤病员。他们有的躺在闷罐车里,有的则躺在敞篷车里,只有这些伤员才能看得清清楚楚,很多人看了第一眼,英雄气概顿时就短了半截。
“你们到这边来看看!伙伴们!”有人惊恐不安地喊道:“你们看看!那些法国人把我们的同胞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呀?”
这真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那一张张苍白的憔悴疲困的脸孔,有的被火药和创伤弄黑了,有的则血迹斑斑。面对车外群众的欢笑声,他们只有用呻吟来回应。有些伤病员在诅咒战争,诅咒法国人和普鲁士人,他们乌黑焦灼的嘴唇时时喊着要水喝。两眼无神地转动着。在伤病员中间处处都可以看到那些垂死者的僵硬的脸孔,有的显得平静,眼睛周围显出一道紫青色的圆圈;有的则被痉挛扭曲了,睁着一双吓人的眼睛,露出咬紧的牙齿。很多新兵是平生第一次看见了战争的血的成果。他们的心里又是一片混乱,有的人睁大着眼睛呆望着,张着嘴巴,木偶似的站立在人群中,被人们挤来挤去,有的人背上还挨了宪兵的一棍子。
尽管很多年轻人理论上已经是个战士,参加过军训和演习,还放过枪。也知道战争就是要杀人。然而现在,当他们看到血肉模糊的伤病员,看见这些战争的可怕景象,他们就觉得浑身难受,像要虚脱的样子。两条腿都快支撑不住了。他们对法国人又产生了畏惧之心,直到他们看到了俘虏之后,这种畏惧之心才有所消除。在中央车站,他们第一次看到了俘虏。俘虏四周围观着许多士兵和民众,他们骄傲地望着这些俘虏,但并不怀有敌意,一些人用胳膊推开人群,挤了进去,朝车厢里一望,顿时感到无比惊讶。
一大群法国士兵身穿破烂的军装,既瘦小肮脏,又面容憔悴,把车厢挤得满满的,就像一桶腌青鱼。许多人都伸出手来接受群众送给他们的东西,只要卫兵不阻拦。新兵们现在对法国人的印象又截然不同了,他们的心里又恢复了勇气和自信心。
最后几节车厢里装的是来自阿尔及利亚的祖阿夫兵,由于他们都坐在有篷盖的车厢里,无法看清他们的身体是否是那样的魁梧:一个人能抵得上两个或者三个普通人。不过,从车窗里望进去,却可以看见这些长着长胡子的士兵,他们肤色黝黑,眼里露出了凶光,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满脸杀气,表情凛然,看到他们,新兵们又害怕了起来。
响起了上车的信号,过了一会儿,火车便拉着新兵们朝前开动了。
毛奇从远去的火车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想到这些新兵们可能面对的可怕命运,他的心便一阵阵的紧缩。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普鲁士的总参谋长了,而是成了这场战争的一个旁观者。
一想到这些天如同噩梦般的日子,毛奇的心里便有如地狱般的煎熬。
此时他的眼前,又回放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一幕。
“总参谋长阁下,您告诉我,为什么总参谋部的详细作战计划,会出现在英国和法国的报纸上?!”
军事大臣隆恩第一次这样涨红了脸,冲他挥舞着胳膊大声的咆哮,有如发狂一般。
“我无法解释这件事的发生,但我能够保证,我本人和总参谋部的任何人,都和这件事无关。”毛奇大声的回答道。
听了毛奇的回答,脸色铁青的威廉国王望着俾斯麦,俾斯麦迎上了国王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威廉国王明白俾斯麦目光中的意思,不由得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他和俾斯麦都明白,毛奇说的是实话,他本人和总参谋部,是不可能泄密的。
按照流程,总参谋部制定出的作战计划,需要汇总到总参谋长毛奇这里。经毛奇本人审核后,再送交俾斯麦和威廉国王批准。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三个人能见到全部的作战计划。
威廉国王和俾斯麦都知道,作为战争计划的制定者和执行者,毛奇等得已经太久了,根本不可能将自己制定的计划泄漏给敌人。而总参谋部除了毛奇,不可能有人知道全部的计划,自然也无从泄密。
“阁下,请你现在告诉我,法国人是怎么从梅斯逃脱,退往夏龙的?”隆恩继续冲毛奇挥舞着手中的《泰晤士报》和《费加罗报》,“如果不是法国人知道了我们的进攻计划,怎么可能这么快逃走?”
“法国人的逃走和总参谋部的作战计划无关!”面对隆恩一连串的愤怒责问,不擅言词的毛奇这一次也咆哮起来,“我再说一遍,总参谋部没有人泄密!没有!”
“可现在是全部的作战计划公开出现在了英国人的报纸上!而且被法国的报纸一字不少的转载了!现在法国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全部计划,你怎么解释它的发生?”隆恩的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我们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四年,你告诉我,说一切都将象钟表一样精确,可现在呢?我们在进入法国之后已经付出了八万人的伤亡代价,却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隆恩挥动着手中的军队伤亡统计表,怒瞪着毛奇,眼珠似乎要从眼眶掉落出来,“我们一直毫无保留的相信总参谋部的忠诚,可总参谋部就是这样给予回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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