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是用一种儿童化的语言,以消除孩子的恐惧心理“叫魂”这种民俗现象,其实是一种带有迷信色彩的儿童心理治疗方法。对于受到意外惊吓的幼儿,采用请幼儿父母或幼儿最信赖的人,站在儿童的角度,用一种儿童化的语言,并辅以最亲切的安慰,以消除孩子的恐惧心理,“叫魂”体现了大人对孩子的关怀之情,对孩子而言,是一种彻底的安全感。
“叫魂”表达了大人对孩子的关心和寄托。在孩子方面,通过“叫魂”这件事,他或她就会想,我家里人是很喜欢我,关心我的,心理上会得到极大的安慰,逐渐会忘却这件不快之事;如果孩子受惊吓之后,大人不闻不问,甚至呵斥之,那么孩子的心理就会深深受到伤害,并认为大人讨厌他,从而会对父母或其他家人产生仇视。因此,“叫魂”能使孩子更热爱父母、家庭。孩子和家人之间建立起一种健康的亲子关系,有利于幼儿人格的健康发展。
“那现在应该怎么做?”达士博看着神情恍惚的儿子,有些着急的问道。
林义哲一时语塞,他知道叫魂一般是母亲的专利,可亨利的母亲,达士博的夫人已经在去年离世了。此外叫魂还可以叫和幼儿比较熟的年长的女子来做,可现在上哪里去找呢?
林义哲的目光扫过众人,他注意到怜雪站在人群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林义哲在看她,她的双眸,一直在紧紧的盯着小亨利。
看到她手里的木盒,林义哲知道她是奉了陈婉之命来船政学堂给那些台湾排湾族的孩子送些吃的。自从这些孩子因为躲避战乱来到船政学堂之后,陈婉就成了他们事实上的母亲。对于船政学堂的幼童们(不只是排湾族的孩子)来说,陈婉对他们的爱护是让他们对学堂最为留恋的原因之一。而陈婉的侍女们因为总来学堂走动,也和孩子们很是熟识。而在船政的外国雇员的孩子们,和她们也很熟稔。象林义哲就不止一次的看到怜雪和达士博的孩子们一起开心的玩闹。怜雪对小亨利表现得如此关心,其实并不奇怪。
“怜雪。你来给亨利叫魂。”林义哲知道此时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不便于展示心理咨询师的技艺,看到怜雪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微微一笑,命令道。
“呃?老爷,我……”听到林义哲的命令,怜雪脸上一红。
“叫个魂儿还不会吗?快点!”林义哲见她犹豫。又催促了一句。
怜雪应了一声,来到了亨利的身边蹲下,她抬头看着男孩的眼睛,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额头,柔声说道:“这位神仙,小孩子不小心惊扰了您,他不懂事。放他回去吧。您修您的仙,各走各的……亨利,不怕不怕,咱们回来了,咱们回来了……”
听着她轻柔婉转的呼唤,小亨利空洞无神的眼睛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神采。林义哲见到她叫魂成功。不由得微笑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达士博看着这一幕,吃惊之余,对怜雪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可爱的姑娘!”
“达士博先生,我觉得。你应该考虑再成个家了。”林义哲看到满面羞红低下了头的怜雪,笑着说道。
达士博看了看怜雪。又看了看林义哲,猛然明白了林义哲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林义哲回到家中后,便向陈婉想起了今天“叫魂”的事,陈婉听到林义哲打算将怜雪许配给已然丧偶的达士博,也很替怜雪高兴。
他们夫妻二人此时并没有想到,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降临到他们夫妻的头上,而且就和这“叫魂”有关!
北京,西城区,广和居酒楼。
一张小桌上,摆满了酒菜,“清流四谏”之一的宝廷一个人独坐在那里,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听着周围人们的谈论。
按照宝廷以往的作派,他要喝酒,是非雅间不进的。但自从那一次因为弹劾林义哲“娶鬼类”而被两宫皇太后下令杖责打了五十大板,险些丢了性命且声名大损之后,他便不愿再见同人,而是喜欢上了这样的“泯然众人之中”,颇有“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嗨!我说,看《点石斋画报》了没有?听说北洋水师在天津和英国水师干上了!”
“是啊!虽然只是比划,没真打起来,可英国人还是泄了气,这不,也不敢再向朝廷要价了!”
“庚申年那会儿,英法联军的兵船,就是先打的大沽,咱们大清的水师陆师,都见了败仗,让洋人直入京师,这许多年过去,咱们大清也有了和洋人一样的火轮船,洋人啊,再也不敢欺负咱们了!”
“北洋水师的兵轮,大都是福建船政局给造的,想不到现在洋人的火轮船,咱们大清也能自己个儿造了!”
“船政局可是在林义哲林大人手里起来!”
听到林义哲的名字,宝廷的眼中登时现出愤恨之色。
他转过头,向说话的食客们望去,看到是几个文人模样的人,正在那里绘声绘色的交谈。
这几个人说的话题很快便进入了林义哲台湾大破倭寇的事迹当中,让宝廷感到格外的刺耳,他转过头,不再去听他们讲什么,并在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句:
“姓林的,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宝廷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听着其他食客们说话,但他的思绪,却因为刚才那几个人的谈论,不知不觉的转到如何整治林义哲的法子上来。
自从吃了那一次的大亏之后,宝廷已经很久没有再上参劾林义哲的折子了。
不是他不想上,不敢上,而是担心一击不中之后,受到比打板子更可怕的处罚。
如今的林义哲,不但成了两宫皇太后面前的红人,而且还为恭亲王和军机大臣文祥看重,他现在不光朝中有人撑腰,在地方还有沈葆桢、李鸿章等一大批疆臣为援,简直可以说是撼动不得。清流言官们几次欲至其于死地而不成,往往反受其害。结果弄到现在,林义哲不但丝毫无损。言官们重则丢官罢职,轻则降级罚俸,弄得狼狈不堪。
看到无数同僚“血的教训”,宝廷已然深刻意识到了林义哲的厉害,是以再不敢轻易动手了。
但这并不等于他放弃了报仇雪恨的念头!
该要如何入手呢?
宝廷曾苦思冥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得出的结论是:若想要扳倒林义哲,首先要做的,是破除掉两宫皇太后对他的信任!
要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宝廷又苦苦思索了好一阵。仍然是不得要领,他心下烦闷,吃到酒中的酒菜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张桌子上,两个顺天府的衙役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阵子叫魂儿的妖人又出来了,这两天怎么净是这样儿的案子啊……”
“是啊,这帮妖人行踪诡秘。害得咱们弟兄整天价东跑西颠的,没个清闲的时候,唉!”
“现在这帮子妖人,不光是剪辫子拘人魂魄了,还开始诱奸良家妇女了呢!”
“对了,我还想问你这事儿呢。听说嫌犯是个和尚?”
“对,是和尚,但不止一个人,是五个。好容易才抓到的呢!”
“他们是用的什么法子,去诱骗的良家妇女?”
听到这句话。宝廷本能的把耳朵竖了起来。
“怎么着?你还想学学?”一个衙役笑了起来。
“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个胆子。不过就是好奇罢了!我就是奇怪,他们用的什么法子,能把那些个良家妇女迷住?难道他们手里有可用于摄人魂魄的法宝不成?”
“法宝可是没见着?这几个贼秃的身上都给搜遍了,就见着几个前明时候的铜子儿,和一些个女人头发。具体如何弄的,还真是不清楚。”
“没给他们上大刑?”
“上了,没鸟用,一上刑人就晕过去了,不知道痛楚,府尹大人这些个日子正头痛呢!”
“那些个受害的妇人是如何说的?”
“她们说的就更奇了,你猜怎么着?这些个妇人,明明是受了诱骗,却供称是她们心甘情愿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到这里,宝廷的心中有如电光火石般一闪!
“心甘情愿?”
“是啊!府尹大人想知道这些贼秃如何施法,便问她们,可是吃了和尚的迷药或是中了妖法,这些个妇人却说,未曾中了迷药和妖法,而是和尚化缘到她们家,她们为和尚递茶送饭,一来二去,故尔相识。他们而后又多次前来,成了这些家的好友,有一家的老父还借给他们一千文钱。本年正月,和尚又来时,与她们调戏成奸,但无人知晓。其夫回家时,偶然见到和尚,起了疑心,遂与和尚起了口角,这些个妇人吓坏了,便要和尚不要再来。那和尚便向她们索要信物,她们给和尚做了些个布鞋,还剪了头发,以为纪念。”
“真是有趣啊!也不知那些个和尚有什么好处,引得这些个妇人如此痴心?要说没中摄魂之术,我还真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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