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明治天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结束了觐见,伊藤博文快步出宫。赫然发现,西园寺公望正在门口处等候他。
西园寺公望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看见了伊藤博文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心中不安的感觉稍稍平息。
“陛下同意了?”西园寺公望问道。
伊藤博文长长的透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满目都是企盼之色的西园寺公望,说道:“陛下已经同意对清国做出重大让步。至于山县君的职位,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人选。”
“谁?”西园寺公望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问道。
“生死何疑天赋与,愿留魂魄护皇城。”伊藤博文答道。
“西乡君?”西园寺公望愣了一下,叹道。“阁下,难怪有人说,山县君辞职后,从此开始便是伊藤的时代了。今日一闻,果然是名不虚传。”
“陶庵,你莫要捧我了。”,伊藤博文微微一笑,旋即面色一冷,已是敛去了笑容,他随即道:“我若再乎是谁的时代,便不会想到西乡君了。”
听了伊藤博文的回答,西园寺公望又是一愣。
伊藤博文上前来到西园寺公望的身边,和他缓缓地并肩而行。
“陶庵,我这一次,忍辱负重要求同清国和谈,为的是什么吗?……”伊藤博文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落寞之色。
“为了什么?”西园寺公望停住了脚步,问道。
伊藤博文猛地转身,目光凛冽的望向西园寺公望,口气一下子冷得象凝霜寒冰:“为的,是帝国的民气!”
“民气?”,西园寺公望微微一怔,脸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正是民气!”,伊藤博文嘴角突然浮现了个古怪的笑意,“陶庵,你这次从横滨过来东京,是坐火车来的吧?”
“自然是走铁路,不然还坐马车么?”西园寺公望打趣道。
“嗯。”伊藤博文微微颔首,继续问道:“这条铁路便是当年我在大藏省任少辅时与大隈重信君商议,靠从英国借来的贷款修筑的。”
“自然记得。”,西园寺公望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当年大隈重信与伊藤博文合谋贷款修东京-横滨铁路时,可谓是举国汹汹,各路人马纷纷将借债筑路的大隈重信与伊藤博文斥之为卖国求荣的“国贼”,甚至还有宣称伊藤博文筑路是为了方到横滨与情妇的流言传出……
“比起明治初年,国民对铁路等西洋事务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伊藤博文略显自得的一笑,但笑意却也只是一闪即逝,“但若要真正树立起争雄世界之心,帝国的民众们还差得太远。”
他负手继续向前踱着步,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目光也有些愤郁:“山县那天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
“那是因为,日本跟在中国背后学习的时间太久了啊……”西园寺公望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一时无语。
“是啊。”伊藤博文轻轻点头。“我国与清国交锋,本来就是以小搏大。虽说未必是以弱搏强。而一朝与俄国交锋,便当真是以狼搏熊,而且没有半点退路。唯因如此。更需全体国民皆存必胜置信,倾力以赴,如此方有以弱胜强之可能。而要做到这一点,便必须赋予国民以必胜的信心。而建立此信心之最佳方法,便莫过于先让国民看到一辉煌之胜利。所以山县才会如此的坚持出兵台湾。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先默许山县此次的冒险行动,并帮他说服政府。”伊藤博文目光游离地出了半会神。叹息一声后,低声喃喃道,“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此次出兵台湾,于帝国未得丝毫之利益。反而虚耗了大量的兵费。”
西园寺公望唉声长叹道,“而兵费之来源,又是政府发行的一千万元三年特别公债……”
“是啊!即便是分作三年。也是个太大的数字,但是为了日本的将来。也只能再苦一苦国民了。”
极短暂的神游天外后,伊藤博文极快地收敛了心神,重新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了轨道上:“这一切都是为了日本,为了国民!”
看到西园寺公望默不作声。他继续道:“国家富强之途,要在二端,第一开发国民多数之智德良能,使进入文明开化之域。第二使国民破旧日之陋习,不甘居被动地位,进而同心协力于国家公共事务,建设富强之国家。”
“若要开发民智以入文明开化,则必大兴教育。要使国民当真投身国家之建设以为真正意义之国民。则唯有宪政一途——我之所力主颁宪法开国会,乃至于把预算审核之权由内阁转交国会,为的也正式这个目的。但在这之前,需先激发国民自强之心,清国之于我日本,千年来一直是庞然大物,若能真正一击而胜。则我日本之民心定将为之一振。”
伊藤博文这份长篇大论至此终于收尾——整篇文章纵横譬说凿凿有据,至此铿镪收煞,真个掷地有声,听得西园寺公望心旌动摇。许久都没人接话。用。”,西园寺公望喃喃的说了两句,他突地抬头望着伊藤博文,“可这民心可用四字,却是柄双刃剑,稍不留心,怕就会太阿倒持殃及自身……”
“嗯?怎么讲?”,说的是问句,但伊藤博文面上却不见丝毫地惊讶之色。
“阁下说的很是,一国之强盛,根源便在能否早就真正意义上之国民。”,西园寺公望正色道,“如此,则必须使国民性情活泼开朗、正大有为。而切不可让国民陷于慷慨悲壮、偏颇奇癖。现在社会上往往以衰世逆境中人为楷模,让年青人效仿。这种作法必然会留下弊害……”
“致力发展教育是世界大势所趋,应加强思考文明盛衰道理的教育。而国民教育之意义,便是让国民懂得自我思考,懂得择善而固执。”,西园寺公望侃侃而述,说得语重心长,“而我国如今的国民教育,让国民徒知有国而不知有私,徒知服从而不知思考……若国民教育仅仅是为了所谓地举国一致的话,那又要教育何用?”
“你是说山县去年颁布的《教育敕语》么?”,伊藤博文插话问道,语气平淡地如同一杯白水。
西园寺公望轻轻颔首,继续道:“军人之天职在于服从,但国民教育之意义却在于思考与坚持。如果一直按照无条件服从却忽视是非辨析的《教育敕语》走下去地话……我担心未来的军队将不再是日本地军队,而日本却将成为军队的日本!”
日本地军队,还是军队的日本?
伊藤博文蓦然间心里一个激颤,竟尔一阵慌乱不能自持,脸色变得异常苍自——他是明治维新倒幕志士中地人中英杰,天分极高城府又都格外深,但此时品味着这种冷峻的警告,心志坚强如他,都打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山县是个难得的干才。”,伊藤博文随意的应了一句,随即却感觉无以为继,而他心中更是觉得一阵好笑——出身贫民的山县有朋要举国一致几近残民以逞,而身为“九清华”华族子弟的西园寺公望却主张与民生息……
“但干才有时也会偶有疏忽……”,他斟酌着言辞,说道:“有些错误不是问题,纠正就可以了。
1874年8月,日本派大久保利通为全权大臣,到北京与总理衙门谈判。大久保利通此行带了不少国际法专家,准备用国际法与中国辩论台湾“番地”的主权问题。谈判长达40多天,中日5次会谈,均是讨论“番地”主权问题。谈判长达40多天,中日5次会谈,均是讨论“番地”主权问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第三百五十九章 方寸大乱
日本的军队?
军队的日本?
伊藤博文蓦然间心里一个激颤,进而一阵慌乱不能自持,脸色变得异常苍自——他是明治维新倒幕志士中的人中英杰,天分极高,城府又格外的深,但此时品味着西园寺公望的这种冷峻的警告,心志坚强如他,都打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所以我觉得,天皇陛下劝说山县君去职,是极其英名的决定。”西园寺公望说道。
“对,山县君虽然是个难得的干才,但行事太过鲁莽……”伊藤博文随意的应了一句,随即却感觉无以为继。
“但干才有时也会偶有疏忽……”他斟酌着言辞,“有些错误不是问题,纠正就可以了。西园寺君,以你的才干,真应该去做文部卿……”他目光灼然的望着西园寺公望,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西园寺公望没有说话,而是向前快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卖报的报童前,买了一份今天的“日本公报”。
“日本公报”虽然冠以“日本”的名号,但却是一份英国人办的报纸,主要内容多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世界各国的时事热点,类似的这种带有“日本”名头的外国人办的报纸,在日本是非常多的。
而当西园寺公望看到今天的“日本公报”头版内容时,目光一下子凝固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双拿着报纸的手也跟着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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