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马粪,一时半会也打扫不完,还不许休息一下么?”李青反驳,没有表现出懦弱和惧怕。隶主则是一脸愤怒,说:“你偷懒,其他人也会跟你一样偷懒,别以为你不是北漠的奴隶就能我行我素,你和其他人一样贱命一条,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果然,憋了四个月的时间,隶主终于想找一个机会收拾李青了。不过,这是迟早的事情。处在一个尴尬位置,既不能获得北漠军重用,也不能在奴隶中间树立威信,欺负人这种事情,和家常便饭一样。
“去!”隶主一个眼神,身边跟随他的几个打手绕过李青身边,把还在打扫的那些孩子全都驱赶了出去。
昨晚这一切,隶主狰狞一面露了出来。他走到李青面前,伸出手就在李青脸上刷了一个大耳刮子,阵阵生辣疼痛,并不能让李青屈服。
丢掉手里的扫把,李青怒视隶主,说:“果然,你的能耐,就仅限于欺负我这样一个废人了么?”
“小子,你让我当着那么多奴隶的面说出那些话,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隶主还要用手掌抽打李青,才能消解他心头之恨,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容易了,李青的手,挡住了他的手掌。
“你挡着奴隶说了什么话?”
李青反问,隶主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敢抵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说:“我是废物!我是蠢材!我是窝囊废!”
尾随隶主跟来的几个大手,轰然大笑起来。李青也笑得前仰后合,说:“你自己承认你是废物,蠢材,窝囊废了,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
一不留神,着了李青的道。隶主更是恼羞成怒,也不打算用耳刮子伺候李青,干脆挥动手里的鞭子,隔着很远抽打过来。
“我让你猖狂,我让你得意!”隶主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李青身上的皮活活拔了下来。
“你们傻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收拾这小子,今天,就让他脱一层皮。”打手们合着隶主,四条鞭子费力抽打在李青身上。
疼痛、火辣辣的疼痛,李青还能感受到。他并不觉得沮丧,能感觉到疼痛,说明他的四肢还没有麻木。鞭子落在他身上,立马就显现出一道深深的鞭痕,衣服都被鞭子抽烂,血迹晕染了破裂的衣服。
“哈哈哈……”畅快淋漓的笑声,笑得隶主心里发毛。这小子不会是傻了吧,被抽打了,竟然还能这样畅快的笑出来。
不管如雨的鞭子如何抽打,李青心里,怎么会没有怒气。捡起地上粘着马粪的扫帚,成了他手里的武器。没有横刀的锋利,没有障刀的气势。不过,在李青挥动的那一瞬间,马粪飞射而出,劈头盖脸沾了隶主一身。同样的手段,对着剩下的三个打手,又是一通乱舞,马粪量大,瞬间那三个人脸上都沾了不少,黑乎乎、臭烘烘。一个个丢掉手里的鞭子,无法忍受这样的恶心,不断用衣服擦脸、擦手,瞬间手忙脚乱起来。
不等这些人逃离马厩,李青挥动扫把,接近隶主,看他也和其他几个打手一样忙着擦掉身上的马粪,李青毫不客气,冲着隶主屁股后面就是一脚,虽然力道不中,足够让隶主逝去平衡。
噗通一声,隶主终于站立不稳,摇摆着双手掉进了马厩里面。
马厩里马粪堆积了好大一堆,还没有被奴隶少年们用车拉走。隶主整张脸,正面扑在马粪上,确确实实做到了饿狗扑屎的地步。马厩里的马匹,受到惊吓,仰头嘶叫,马蹄也杂乱的动了起来。噶擦一声,马粪里隶主惨叫一声。马蹄踩在他肩头的地方,骨头碎裂开来。
这下李青可是毫不客气,走到其他三个打手身边,如法施为,那三个人,也全都倒在马粪里。
听见马厩里面的异常,北漠军士兵匆匆走了进来,看见四个人扑在马粪上,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们的职责是看守马厩,两个士兵走近李青,打掉他手上的扫把,一人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李青。
“怎么回事!它们怎么会在马厩里,你是怎么打扫的,你看现在,满地都是马粪!”
正要拿出军杖责罚,一位头戴盔甲的军士长走了进来,喝令两名士兵住手。
“那四个人,拖出去杖责四十。这小子,放了他,我自有处置!”
士兵立即站直了身子,不敢有任何违背。
情势变化得太快,李青都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隶主和三个打手从马厩里面走出来,围在马厩外面的奴隶少年们,一个个指着隶主,哄堂大笑。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浑身马粪、臭烘烘的人呢。
马粪糊在脸上,看不出四个人的表情,不过,接下来的四十军杖,可算是有得他们受的了。
军士长自顾自走在前面,留意到了李青身上的鞭痕,才开口说:“是不是刚才那四个人欺负你了?”军士长说话,还是一贯军人作风,严肃平实。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奴隶的命运不就是这样么?”
聊胜于无的关心,李青才不会理会,反而责备军士长,不该放任手下胡作非为。
“我来找你,不是围了给你出气,是大祭司想要见你。”
“大祭司?”李青一阵狐疑,这名号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当天他人虽然在大祭司朴月的军帐,不过,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一前一后,错过十多个军帐,李青才看到,军帐并不是一模一样的。大祭司朴月所在的营帐,上面飘着一面大红色旗帜,旗帜中间是一朵绽放的白色玫瑰。
“荆朝的旗帜,就是一朵玫瑰么?”正在思索这个问题,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一些,军士长这才止步,说:“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也不畏惧,现在他自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别人还能把他怎么着。李青迈着大步,掀开军帐帘子,就看到坐在火盆前面的朴月大祭司。她拄着脑袋,一脸愁绪。
“你来了?”朴月听到动静,这才开口说话,话语依旧低沉,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看来,你就是这里的头了,对么?找我一个身份低微的人来这里,到底有何贵干,我可还要回去打扫马厩呢。”说实话,眼前这人,实在不能让李青心生任何好感,高高在上的人,怎么能体会到奴隶的艰辛。
第022章 如烟往事空惆怅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做打扫马厩的活计了。”朴月随口一说,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绕弯子。”看朴月的样子,李青就不打算跟她多说一句话。他这么想,朴月可不这么以为。
“风怜夺取了荆朝的皇位。”
四五种情感弥漫在李青心头,朴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表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荆朝灭了,都不足以消解我心头之恨,风怜篡夺皇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李青把这事情看得十分平淡,荆朝发生任何事情,都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火盆边上的朴月,选择了一个比较舒坦的姿势,坐直了身体。思忖李青这话,她想知道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对荆朝这么仇恨。
“或许你不知道,你爹爹李震,对荆朝和对铁都,是一样热爱的。”朴月也不再板着个脸,浑浊的双眼仔细打量李青,才发现他身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迹。
“来来,你过来!”
对着李青招招手,朴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表情。不过李青还是不为所动,站在原处,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婆想干什么。
“我老了,你就不能陪我这个老婆子说几句话么?你是不是想打听风铃那小丫头的消息,你过来,和我说几句话,我就告诉你。”
倚老卖老的功夫果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平白非让别人过来不可取,就开始诱惑。李青心想:“好了,算我认栽。”这才慢慢走过去,挨着朴月坐下来。
老太婆给他印象虽然不好,也没有嫌弃他刚刚从马厩出来,身上还有马粪的味道。
“我不信我老爹会热爱荆朝。”
伸手在火盆边上烤了烤火,李青搓搓手。四个月来,还算是适应了北漠的天气。朴月看着李青,目光温柔。
“你去我那个柜子里找一样东西。”
没有接李青的话,朴月没等李青把椅子坐热乎,又招呼他去做别的事情。老人就是麻烦,李青心里抱怨一阵,还是依照朴月的话,朝着一个红木柜子走去。
“你打开柜子,是不是看到有一件熊皮大衣,你帮我拿出来。”
自从被风怜挟持来到北漠,李青知道这里的人多半都是用动物皮毛做成衣服御寒。差一点的,就像小黑和他,穿的都是没有经过整理和清洗的杂乱狼毛衣服,那还算是奢侈品。柜子里这么大一件干净的白熊大衣,足够奴隶们变卖钱财,过一辈子了。
抱起熊皮大衣,李青走到朴月身边,随手就要把衣服交给朴月。不过朴月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说:“对于你爹爹李震,和你母亲月眉,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那两个孩子,可是我眼看着结合在一起的。”
李青开始有点感兴趣了,莫不是老妪嘴里说的,老爹热爱荆朝和铁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关于老爹的情史,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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