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径直走到路边一个身着破烂的乞丐面前,弯腰把手中的另一个油饼递给了乞丐。
“来,兄弟,吃个饼。”唐安蹲在乞丐旁边,问道:“乞丐兄弟,我问个事儿啊,你知D县衙在哪儿吗?”
乞丐很瘦,跟一个棒槌似的,深秋季节也就穿了个单薄破烂的短衫。
可能是很多日没人施舍了,乞丐见有人递过来一个油饼,赶忙接了过来,狼吞虎咽,甚至没有咀嚼就吞了下去。
一个油饼,差点把这个乞丐给噎死,唐安心中也为他捉急,这要是给噎死了,自己岂不是要负责任?
好在乞丐很争气,被油饼噎得翻了几个白眼之后,终于缓了过来。
吃人家的就得给人家办事,这个道理,贯通古今,纵横中外,都是人人皆知的。
乞丐缓过来之后,指了指街道的一个方向,道:“公子走这条道儿,到了中间会有个岔路,走岔路进去,很快您就能看到县衙了。”
唐安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去。
乞丐好像想到什么,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小的斗胆问一句,公子可是要去伸冤?”
救老爹和岳父,其实也算是伸冤的一种吧。
唐安想着,便道:“嗯。”
“那小的还是劝公子莫要前往,劳神费财,进了这东台的衙门,您办不办成事另说,钱袋子绝对是要瘦一圈的。”乞丐念在吃了唐安一个饼,还是决定善意地提醒一下。
难道元朝所有衙门都没有好东西?
“哦?这是如何回事?”唐安惊奇。
乞丐便把缘由娓娓道来。
“小的在这里乞讨有几年了,走这岔口去衙门伸冤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但我就没看到有人是笑着出来的,这世道,衙门就是虎狼穴啊!小的念在公子是个好人,所以还是建议公子另寻他道。”
原来如此,天下乌鸦一般黑,衙门都是黑心的,至少在这个朝代是这样的。
唐安也不想去搅和,但是没办法,老爹和岳父就在牢房关着呢,自己不去走走关系,怎么能救他们出来。
唐安对乞丐笑了一笑,拱手道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今日这就是龙潭虎穴,我也得探探深浅。”
说着,唐安拂袖转身,朝着乞丐指的方向而去。
走着走着,唐安就看到了一个岔路口,从路口穿了进去,没走几步,狭窄的街道陡然开阔起来,连行人都少了几分。
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明显大家都躲着衙门啊。
很快,一座富丽堂皇的衙门就出现在唐安的眼前。
琉璃为瓦,红木为柱,麻石铺地,好一副极尽奢华的气派。
一个烂到根子的王朝,竟然还花钱在这种表面功夫上,不由让唐安对元朝的印象又低了一分。
和高邮的知府衙门一样,衙门前有两个黑衣皂隶,一人手上一条水火棍,威风堂堂地站在门前,怒目而视。
衙门的右侧也有一个喊冤鼓,一如既往的,上面铺满了厚重的灰尘。
看来不仅没人击鼓,也没人打理,一面牛皮鼓黑得不行,长满了潮~湿引起的黑斑。
唐安准备趁着皂隶不注意,冲上去击鼓。
突然,从岔道里冲出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以飞快的速度向唐安和丌官馨宁二人冲来。
车上的马夫扬起鞭子,大喝:“前方何人,赶紧闪开,耽误了县老爷的马车,你罪不可恕。”
好大的排场,耽误了一下马车,竟然要罪不可恕。
唐安此时也想躲开,可是你特么已经冲到我面前了,我哪里有那么快的速度闪开?
完了完了完了!唐安心里蛋疼的喊着。
自己这小身板儿,被高头大马一幢,估计零件儿横飞了。
但是唐安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馨宁。
眼看马车要撞到两人,馨宁一手拽住唐安,脚尖如莲花点水,拉着唐安跳出了老远。
“嘶!”马车被马夫拉停。
“混账,你不想活了?”马夫劈头盖脸地骂着马车一侧的唐安和馨宁。
骂人还觉得不爽,马夫又扬起手上的马鞭,准备抽眼前的家伙两鞭子,让他长长见识。
鞭子挥起,落下。
锵的一声,一阵寒光闪过,鞭子应声而断。
又锵的一声,剑入鞘。
馨宁就拔剑之间,马夫的鞭子就断成两段。
这下不得了了,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马夫顿时火冒三丈。
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三品官,虽说县太爷不算宰相,但是我好歹是县太爷的马夫,欺负欺负你平常之人,还是得心应手的。
“哟呵,连县太爷的马车也敢冲撞,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尝尝牢饭是吧。”马夫抡起袖子,准备用拳头跟唐安讲道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胖子县令
“何必置气,赶紧进去。”
马车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命令,本来还准备和唐安用拳头聊人生的马夫,立马夹起尾巴,乖乖地道了声“是。”
马夫重新坐到马车上,面色不善地瞪了唐安几眼,然后扬起半截儿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记。
马儿吃痛,前蹄抬得老高,向衙门后院的方向而去。
傲娇的马夫回头又瞪了一眼唐安,表示挑衅。
唐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马车喊了声:“慢着,还请留步。”
马儿嘶叫一声,被用力扯着缰绳的马夫拉停了。
面相狰狞的马夫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阴笑,这回可是你自己要叫停我的,想必我揍你一顿,县老爷也不会说什么,嘿嘿。
“哈,兀那小子,你知道拦截县老爷的马车,是什么罪名么?你完蛋了!”马夫落井下石,先声夺人。
唐安脸上挂的是微笑,道:“朗朗青天,民欲举,官必查,我有冤,故拦下县老爷伸冤,何错之有?难D县老爷是那种不顾黎庶的瞎官儿?”
唐安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分量可谓说是很足。
今天你县太爷下车来,好好听我伸冤,你就是好官,你要是骄纵跋扈,不予理睬,那你就是坏官。
从古至今,不论是文人还是武将,不论是天子还是朝臣,都是爱惜羽毛的,包括此时正从马车下来的县太爷,他也是爱惜羽毛的。
谁愿意被人说是坏官呢?
县太爷堪堪从马车上爬下来,气喘吁吁。
这位县太爷可以称得上重量级的胖子了,因为他不仅胖,还胖得超凡脱俗,胖得人中龙凤。
说人话,这家伙就是胖到了一定的地步,别人只是胖而已,而他一身的肥膘,比之过了冬的肥猪,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人一胖就会显得非常的和蔼,一般胖子脾气都很好。
不过很明显......面前这个胖子县令绝对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人。
不信你亲一下试试,一身的肥膘能恶心死你,所以,不可亲,不可亲也!
“是你要伸冤?”
胖子眉毛一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唐安,面色不善地问道。
唐安还未回答,马夫这种狗腿子闲不住了,赶紧上前喝道:“见了县令还不下跪?找死嘛?”
唐安真为这种一如既往的狗腿子感到蛋疼,怎么总有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呢?
唐安没有理会马夫,而是站得比直,回答道:“这位大人,小民有一事要伸冤,”
“道来!”胖子县令倒是没有提及唐安没下跪的事情。
唐安顿了顿,道:“家父和岳父大人九月中旬来东台做生意,但是不料被官府给拿了,还冠上贩盐的名头,大人,我家中只是做些小本生意,哪里敢贩盐啊,还请明察,释放家父和岳父。”
胖子县令也头痛地很,东台本就是产盐的地方,来这里贩盐的人还少么?抓到的人也不少,单说贩盐,哪里晓得是哪个人啊。
县令揉了揉脑袋,有些不耐烦,道:“本县抓人,都是证据确凿才会行动,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本县如何会下令拿人?所以你不用再问,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得更改。”
呵呵,这就不耐了?
唐安还是装作很冤的样子,道:“大人不可再查一次么?万一家父和岳父真的是有冤呢?”
狗腿子马夫又狺狺狂吠了,指着唐安的鼻子,怒道:“大人说了证据确凿,就是证据确凿,好你个刁民,真想吃板子?”
县令斥责马夫道:“岂能这么说,民即是天,他也是救父心切,以后不可如此。”
马夫见县令并没有怪罪自己,脸上的贱笑更加洋溢了,说了声:“是,大人。”
专业狗腿子二十余年!
县令又瞥了一眼唐安,再瞥了瞥唐安身边的馨宁,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道:
“此案已定,不得更改。”
说完,胖县令也没有上马车,拖着一身的肥膘,从衙门的正门走了进去。
马夫恨恨地对唐安挑衅了一番,见唐安没有理会自己,便拉着马车,向衙门的后门走去。
“相公,怎么办?”馨宁看着县令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你上去杀了他,然后我们劫狱。”唐安沉思一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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