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黄昏,甘露殿内寂静的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得见,侍女们,太监们都默默的跪在殿外大气不敢出一下,殿内李世民有些悲伤的坐在长孙皇后的身边,轻轻的用手抚过长孙皇后脸上的发丝,看着这张自己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脸庞,眼泪便不听使唤的留了下来。
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他狠,他狠,恨自己年轻时只顾征战四方,狠自己总是为了大唐江山,为了天下,没日没夜的将最爱的人留在闺房,等到好不容易天下太平的时候,她还担心这自己被大哥李建成残害,要不是当初李建成用观音婢来威胁自己,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宣武门杀了他的,这一切都是怪自己的兄长李建成,对怪他。
李世民摇了摇脑袋,低声唾弃一句:“怎么净想些这种事情。”
往事如烟,李世民又回想起了他与长孙皇后在一起的一幕幕,不管事每次他出征回来,她的喜悦,还是每一次他离开时,她的悲伤,想到这些,李世民的眼泪又一次哗啦啦的留了下来,早为一个坚强的男人,一个别人高高在上的君王,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昏迷在床,而自己竟然毫无任何办法,自己这皇帝做的是不是也太无能了,如果,如果那江山和长孙皇后来交换的话,那么朕一定要,一定要,一定。。。。。。。
想到这里,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王承恩缓步走了进来,低声说道:“陛下,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吴王李恪,汉王李元昌,还有长乐公主,高阳公主,清河公主,晋阳公主等都来了,如今正跪在殿外呢?”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们进来吧,告诉他们切忌不要大声说话。”
得到李世民的吩咐,王承恩摇了摇头,缓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以李承乾为首的皇子们,公主们都脚步轻轻的走了进来,李承乾走到长孙皇后的床前,便跪了下去,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众人一看太子这般模样,也禁不住悲戚起来,李世民一看自己这些儿女们都哭了,有些生气的说道:“哭什么,你母后还没死呢?”
花一说完,瞪了李承乾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巴不得你母后快点死去,巴不得朕快点死去,你好接收皇位。”
李承乾一听自己的父皇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当即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说道:“父皇,孩儿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是让孩儿去死,孩儿也不会诅咒自己的母后啊。”
李世民瞧都没有瞧他,看着长乐说道:“丽质,子明来了没有。”
长乐公主点了点头说道:“父皇,杜荷就在外面呢?”
李世民干脆利落的说道“:”让杜荷在偏殿等着,朕随后就来。”
向长孙皇后病危这种事情,一般作为驸马,他们是没有权利跟着太子公主他们一起进去观看的,就算是陛下开恩,他们也只能在殿外等待暄召,因此杜荷与房遗爱,程处默这些驸马爷们,便跪在殿外,这时候有个黄门小内侍走了过来,让杜荷去偏殿等候见驾。
第二百八十二章:烫手差事
待杜荷坐在偏殿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世民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的走了进来,李世民摆摆手将身边所有侍女太监们都轰出去之后,一脸严肃的盯着杜荷说道:“朕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做,希望你能尽快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
杜荷当即问道:“不知道陛下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李世民缓缓说道:“刚才经过御医一番检查,他们一致认为皇后是中了一种名为大风子的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但是长期服用会导致人陷入昏迷,而且后果将不堪预料,所以,朕怀疑有人给皇后下毒,特命你调查此事。“
杜荷闻听此话后,有些震惊,这到底是什么人,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暗害长孙皇后,杜荷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这调查皇后被人下毒一事,势必会扰乱后宫的,再说微臣恐怕出入后宫多有不便,不如让长孙无忌大人调查这件事情,不是更好吗?“
李世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交给辅机去调查,他对长孙无忌在清楚不过了,如果一件事情交给他去办,他会将所有有牵连或者是牵连不怎么大的人,都会囊括进去,而李世民又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然的话,别人会怎么想他,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又如何护佑这天下的百姓呢?
想到这里,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辅机不适合去做,只有你适合这件事情,朕给你一块如朕亲临金牌,你可随意出入皇宫,另外宫中禁军随便你使用,朕希望你能尽快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杜荷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长孙皇后中毒这件事情,他暗暗想到这个时候要是自己的师傅孙思邈在的话,那么说不定可以保长孙皇后一命,不过就是不知道这老头子如今又跑去什么地方了。
杜荷看着李世民一脸憔悴的样子,便说道:“陛下,长孙皇后的毒御医解不了,但是微臣的师傅说不定可以呢?要不然陛下下个旨,召唤一下微臣的师傅孙思邈,让他来试试。“
要是杜荷不说,李世民根本就想不起孙思邈,当初长孙皇后的气疾犯病时,要不是长孙无忌,恐怕观音婢早就与他与阴阳两隔了,想到这里,李世民的神情瞬间有些好转起来,声音洪亮的将内侍太监总管王承恩唤了过来,将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
待王承恩出去之后,李世民看着杜荷又说道:“这次长孙皇后之所以会被人下毒,朕猜测很可能是身边的侍女或者是太监们所谓,他们肯定是收了某些人的指点,但是,朕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暗害长孙皇后对他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好处,所以,你务必尽心尽力的给朕查出凶手,这一次不管是谁想要谋害皇后,朕绝不姑且饶恕与他。“
杜荷万万没有想到长孙皇后这次昏迷中间竟然还有这样多的事情,这陛下让自己接受这个烫手山芋,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查到任何人那也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在加上这如今这个时候原本就是多事之秋,后宫中想必也是明争暗斗的厉害,而宫外则有众皇子为了太子之位斗的头破血流,要不是李世民释放了想要易储的消息,这些个皇子恐怕还在醉生梦死的当自己的逍遥王,哪里会梦想着为了太子之位拉帮结派呢?
说到底如果不是李世民生出易储这样的心思,恐怕长孙皇后就不会被人下毒,这样的事情显而易见的就可以想到是某些人想要除掉长孙皇后,争取那个人人都向往的太子之位,可是这件事情到底会对谁有利呢?谁会做出毒害长孙皇后的事情呢?长孙皇后死了之后,最终受益的人又会是谁呢?一连串的问题在杜荷的脑海中萦绕。
偏殿之内杜荷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陛下,让微臣调查这件事情也可以,不过微臣需要有人来协助,不然的话,微臣无论如何都不敢接手这件事情,陛下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调查出来个结果,恐怕是牵连甚广,微臣怕引起众怒,所以,陛下无论如何都要派个人协助微臣。“
李世民微闭着眼睛,听完杜荷这番话,他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好做的,最起码在后宫中调查这件事情,说不定会有许多的阻力,虽说给了杜荷以免如朕亲临的金牌,但是,难保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敷衍,拒绝调查,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会生的。
对于杜荷说出的牵连甚广,李世民好像下定了决心死的说道:“关于你要人协助这件事情,朕不管你找谁,但是切记一定不能到处宣扬,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领了李世民的圣旨,拿了如朕亲临的金牌,杜荷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着宫外走去,长乐和雪雁还在宫中等待着长孙皇后的醒来,这个时候作为儿女,必须要时刻守候在母亲的床前,即使轮不到自己侍奉,那也必须略尽孝心。
杜荷一路都在想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做起,毕竟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待在宫里调查这件事情,查案这种事情原本就不是杜荷的强项,忽然杜荷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查案的高手-狄仁杰,这家伙如今不是在太原府吗?正好这次可以将他派上用场了,如果这家伙调查出来这件事情,那么陛下哪里肯定少不了赏赐,想到这里杜荷迅的回过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徐大壮说道:“大壮,你立即前往太原府,将狄仁杰给我请来,必须在明天早上到达长安,懂了吗?
徐大壮有些悲哀的看着已经落山的太阳说道:“侯爷,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即使我骑的是千里马,那明天早上也不可能从太原府归来啊。”
杜荷莞尔一笑说道:“臭小子,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尽快的将他给我请来,不然的话,这个月的工钱就没有了。”
徐大壮一听杜荷竟然要克扣他的月例钱,当即有些着急的说道:“侯爷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属下还指望着这点银子吃吃喝喝,逛逛青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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