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朱由检不是傻子,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
这根本不是什么商贩闹事,而是有心人针对这道钞关,设下的阴谋!
对于李修文的身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若是普通商贩家的护卫,哪能将其重伤?
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后,朱由检眉梢一挑,问道:“那伙贼人呢?”
李修文一脸悲愤地说道:“皇上恕罪,是微臣失职!我们本已将那伙贼人制服,哪料到他们事前服了毒药,等到臣打算对他们进行审问时,他们却都毒发毙命了。”
杀人灭口!好手段!
朱由检心里冷笑不已,继续问道:“可还有别的发现?”
“这个......”
李修文沉吟了会,才说道:“当时有一名领头的管事,在我们打斗之时,他趁乱逃了出去......”
“可抓到此人?”朱由检截口道。
“没抓到。”
李修文摇了摇头,却又说道:“不过......”
朱由检见他话说了一半,就不再往下说了,忙催促道:“不过什么?在朕的面前,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
“这人在一开始时,便口口声声说......”
李修文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说是礼部左侍郎张大人家的车子......”
朱由检闻言心里一惊,此事竟然是张至发所为?
“一派胡言!”
张至发跳了出来,喊冤道:“陛下,他无凭无据诬陷微臣,您可不能相信他一面之词啊!”
张至发派系里的几位官员,此时也跟着跳了出来,他们大骂李修文,说李修文空口无凭,诬陷张阁老,请陛下明察等等之类的话。
虽说官员不允许经商,但每个人背后都有个家族,旁系亲戚众多,这些人中有人经商也实属正常,这朱由检也是有所了解的。
朱由检心里已经偏向了李修文的说辞,可眼下没有证据,也不好对张至发冷言冷语。
他喝止了众人后,才对着张至发笑道:“张爱卿何必动怒?这只是那人的一面之词,朕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呵呵——”
李修文冷冷一笑道:“张大人又怎知下官没有证据?”
“哗——”
全场哗然,他们中只有少数人知道,这是张至发做下的事,多数人是不知情的,此时都开始小声地互相议论着。
在场官员人数众多,再小声也能发出大动静,因此便显得十分骚乱。
“呵呵——”
张至发也是冷笑不已,他精心算计,才做出来的事情,又怎么会傻到留下证据,授人以柄?
“李大人若有证据,这便拿出来让皇上看看,也好让人心服口服。若不然,诬陷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朱由检听了这话,扫了张至发一眼,才对李修文说道:“既有证据,你便拿出来让朕看看吧。”
李修文“艰难”地伸出手来,往软榻旁摸去,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左手看去,这才发现了一个棉布包裹。想来证据便在里面了。
曹化淳一直随行在朱由检的身侧,此时见状便走上前去,将包裹提了起来,呈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当他看到里面的官灯,以及上面的字样后,冷冷地看了张至发一眼,喝道:“张至发,你还有何话可说?!!”
“噗通——”
张至发应声跪倒在了地上,叩首道:“陛下,臣冤枉!”
众官员围了上来,当看到那官灯上的字样后,都暗暗摇头,这张大人完了!
官灯上的字样,自然便是——礼部左侍郎。
朱由检冷笑道:“那朕倒想听听,你要如何狡辩了。”
这话一出,张至发心里都彻底凉了,嘴上却还强辩道:“陛下,这是李修文栽赃陷害,定然是他遣人盗了臣府上的官灯,望陛下明察!”
“朕自然会明察!”
朱由检走回龙书案后方坐了下来,喝道:“来啊,将张至发押出午门,杖责三十!”
在场众人皆惊,纷纷跪倒求情。
“陛下息怒,张大人年迈,若这三十板子打下去,怕是命都要没了。”
“是啊陛下,张大人断断受不住这等大型吶!”
“......”
人有七十古来稀,这时期,人能活到六十多岁确实是不容易了。
朱由检看了跪倒在地的张至发一眼,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张至发这一把老骨头,确实是会打死的。
他挥了挥手,示意扣住张至发的人下去后,才出声道:“张大人既已年迈,这便回乡养老去吧。”
“陛下圣明!”
众多官员齐声高呼,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人能知道了。
这年头,在官场上的人,只要你不是自己派系的,他们不对你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也是这张至发命好,一大把年纪的被罢了官,已经无法再对他人形成威胁了,便让他安然度过晚年吧。
走了位内阁大臣,自然要有人顶替他的位置。只是,这下一位“阁老”会是谁呢?
第163章 佳人柔情
李修文进皇宫时,是让人一路用锦塌抬过去的。回来的时候,朱由检亲口赐了宫中的锦辇,抬着他回家。
锦辇相送?这是何等的殊荣!
纵观大明朝二百多年,也只有大学士和朝中元老们,有时候进宫才有这样的待遇。
躺赢,这才是真正的躺赢!
李修文躺在锦辇上,心里暗爽不已:“嘿!自己就这么躺着进宫,就保住了钞关,还把一位阁老给拉下了台。前世那些游戏里‘抱大腿’的躺赢,根本就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李修文回到了家里,可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这副模样回来?
待宫里的人走后,李修文从炕上就要起身,却让边上的杨雨璇给按了下来。她红着眼眶说道:“相公受了伤,就好好躺着吧。”
本来以她的力气,是按不住李修文的。奈何李修文身上缠满了纱布,这会行动不便,根本就起不来。他只好笑道:“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满身都是血。”
杨雨璇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便动手去解他身上的纱布,准备换上新的。
感受到她的担心,李修文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脸蛋,柔声道:“别担心,我真没事儿,这是装给别人看的。就是可惜了,你给我新做的衣裳。”
杨雨璇此时已经解开了他身上一部分的纱布,确实没看到什么伤口,这才放下心来,笑道:“相公若是喜欢,妾身再给你做一件便是。”
李修文也笑道:“那为夫就先谢过娘子了。”
“呀——”
杨雨璇此时解开了他手臂上的纱布,看到那几道狰狞的伤口,不由得轻呼出声。
“一点皮外伤而已。”
李修文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了一句就准备起来,口中说道:“这躺了大半天了,我得起来活动活动。”
“不行!”
杨雨璇重又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想要让他躺回去。
她那点力气,哪有李修文的大?
可接触到她执拗的目光,李修文不自觉地便顺从了她,重新躺回了炕上,笑道:“好好好,我这就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扑哧——”
杨雨璇闻言笑出了声,正想说话时,房门“嘎吱”一声让人给推开了。
俩人向门口看去,就见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这人还能是谁?可不就是王家大小姐么。
看到她火急火燎的模样,李修文倒是觉得有些愧疚了。
从江南回来,因为她鼓动杨雨璇捉弄自己,李修文就刻意晾了她几天,也好一振夫纲。
“我出去打水,给相公擦洗身子。”
杨雨璇心思通透,哪会不知道这俩人近来正在闹着别扭?她说了声便起身离开了房间,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了俩人。
屋子里好一阵的沉默,李修文只是躺在那静静地看着王冰,没有出声说话。
王冰让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站在那儿半晌后才出声问道:“你......你没事儿吧?”
实际上,王冰在进来后就已经看清了他身上的创口。她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可她好不容易才有借口过来一趟,又不舍得离开,只好就那么站着了。
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修文顿觉有趣,笑道:“你坐下来,靠近点不就能看清楚有事没事了?”
“喔——”
王冰闻言,顺从地贴着李修文的身体,坐在了炕边。
李修文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忍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唔,你把我衣裳解开,就能看清楚了。”
王冰鬼使神差地就要去解开他的衣服,突然愣了愣,转眼看到对方一脸促狭的笑意,这才回过了味儿来。
“啪——”
她一巴掌拍在了李修文的胸口上,李修文立马痛呼出声,双手却突然环住了她的纤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按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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