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龙决定斩草除根,带梁晓冬悄然下水潜泳到鬼子带来的机帆船底,爬上船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两名守船的鬼子。
吴强和三个女人留在船上休息,江海龙带王大力和梁晓冬走山路去虎歇村。船上鬼子准备有二十几人的吃喝用品,住宿条件不错,吴强也需要静养疗伤,再者,江海龙怕春花看到段静她们会死活要跟着自己走。
三人到达虎歇村时已是第二天深夜,王大力和梁晓冬在村外警戒,江海龙摸到周大山的卧室外轻轻敲击窗户。虎歇村的建筑是他亲手设计的,即便是夜晚找到村长的单独住房对他也不难。
“谁呀?”屋里响起周大山的声音。
“是我,江海龙。”
屋内乒乒乓乓一顿乱响,不知撞翻多少东西。接着是婴儿的哭声和女人哄孩子的声音。周大山打开门,把江海龙引进客厅,刘虹哄睡孩子来给他们倒茶时还见两位老战友紧紧拥抱一起,唏嘘不已。
江海龙歉意地说:“对不起,这么晚打搅嫂子了。”
刘虹连忙说:“哪儿的话,老周的命都是您从手术台上抢回来的,我也是您从鬼子手里救出的,没有您,我们全家哪有今天。您这么晚来,肯定有要事对老周说,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话毕,识趣地进了里屋。
寒暄一会后,江海龙把自己离开独立旅的原因和带了哪些人出来,路上和鬼子与军统特工遭遇的事简单说了一通。周大山听了气得直骂军统和委员长不是人,虎歇村消息闭塞,他这才知道老部队出了天大的事,不禁为失去了主心骨的独立旅的前途担忧。
江海龙从包里拿出四十根金条和一万大洋放在桌上说:“这是给村里伤残战友的一点心意,你可计划着用为大家改善生活和修缮烈士墓。另外,你拿两根金条带春花去陆军总院植皮,虽然她有伤残证治病不用花钱,但如今上下打点还是需要的。”
周大山说:“村里种了菜,养了鱼和牲口,你完全不用为我们的生活担心。春花那丫头常叨念着你没来看她,要不见她一面?”
江海龙摆手:“你知道她的脾气,肯定会吵着要跟我走,惊动了这里的几百名伤残战友,我哪能走得了。”又掏出十根金条说:“你添了小孩,我来的匆忙没带礼物,你不要推辞,听我把话说完。咱们流血流汗就是为了后代过好点,这点金条留给孩子买奶粉和将来上学用。我把虎歇村交给你,你要答应替我守好。”
周大山肃然道:“队长这么信任我,我保证一辈子在这里陪着伤残战友和烈士英灵!你路上还需要盘缠,这金条……”
江海龙打断道:“叫你拿着就别婆婆妈妈的,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我身边的人带了几十根金条和几万大洋,昨天缴了鬼子一条船,上面也有一些金条和银元,还没来得及点数,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周大山笑道:“这我相信,想当年你白手起家把我们土匪山庄抢个精光,凭你的身手,抢几家鬼子银行也轻而易举!”
江海龙大笑:“你这家伙太不地道了,还给老子记仇!”
周大山动情道:“真怀念我们在一起并肩杀鬼子的日子,唉,要不是没了右手怕成为累赘,我这次一定会跟你走,和你满世界再疯一把!”
江海龙握着他左手说:“谢了,兄弟,这里更需要你。”
两人在村里转了一圈,周大山把这里的布局一一介绍。江海龙在伤残战友的宿舍前停了半小时,默念着,兄弟们再见了,将来时局稳定,我一定会来看你们。他找来王大力,梁晓冬。梁晓冬对独立旅的伤兵有这么好一处疗养地十分惊讶。
由周大山带路,四条汉子在烈士墓前庄严地三鞠躬,为烈士敬了一碗酒。
临别无言,周大山执意把三人送出村外十里地,高举火把望着战友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老泪纵横。
天亮后,周大山安排杀猪宰羊,中午会餐。大家问不是逢年过节,今儿个是为啥?周大山只说今天是虎歇村值得纪念的日子。会餐时他喝得酩酊大醉,被刘虹和春花扶回家里,他拿出两根金条,拉着春花疤痕累累的手说要送她去陆军总院植皮。
春花问哪来的金条?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需要植皮?
醉酒后的周大山哪经得住审问,激动地说妹子,治好你是队长交给我的任务啊!不顾刘虹暗示,把江海龙深夜来此的情形了出来。
春花顿时嚎啕大哭,说我知道他不会忘记我的,周大哥你好狠心呀,他来了你都不叫醒我见上一面,以后还不知能否相见,把周大山说成了千古罪人。在一旁劝慰的刘虹被吵得晕头转向,内分泌失调,当天断奶!
几十年以后,江海龙以华侨身份来虎歇村探望捐款,春花仍毫无顾忌抱着他咬牙切齿又吵又闹,哭晕过去,这是后话。
三百一十一.夜海惊魂
机帆船行驶一百多公里后被凿沉江中,继续用此船或把它卖掉、随意扔掉容易被特高课发现行踪。
江海龙一行换船乘车数日后到达广东省一处偏远的渔村,这儿和香港隔海相望。
租了间房住下闲逛几天熟悉了村里情况后,江海龙找到一名蛇头,提出要单独租条好船去香港,当地人把做介绍偷渡出境生意的人称为蛇头。
蛇头知道单独租船的人肯定有钱,开口一百大洋,外加百分之十介绍费。江海龙没有还价,给了他十个大洋。蛇头把江海龙带到一名中年汉子那里,介绍说这位是张老大,对张老大用江海龙听不懂的当地话说了一通。张老大点头答应,约好上船地点和时间。
一行人晚上十一点上了张老大的船,江海龙检查了一番对船还比较满意,这条机帆船有八成新,不太大,仅可载二十几人,但马力较强劲,除张老大掌舵外,船上还有一个模样老实巴交叫虾仔的轮机手。
等了半小时,张老大仍蹲在船头吸烟,既不解系在岸上的缆绳也不叫虾仔发动机器。
江海龙问:“张老大在等啥,怎么还不开船?”
张老大看了下天脸上露出狡猾的笑意,“老板,今夜要起风变天,一路上咱不仅要躲避海警还要提防风浪,要么您明天再走要么加点价。”
“你想加多少?”江海龙脸比天色还黑,可惜张老大没看见。
“这个嘛虾仔也知道,得按老规矩,翻倍。”虾仔愣了一下,点头作答。张老大狮子大开口,蛇头说这帮人财大气粗价都不还,他准备再宰一刀。
“啪!”江海龙毫无征兆扬手一耳光,张老大觉得嘴里多了点东西,张口吐出两颗牙齿。
加十几二十个大洋江海龙还准备忍了,定好的价要翻倍简直就是敲诈,他一看虾仔的表情就知道哪有什么狗屁老规矩,是张老大在发难,指着张老大鼻梁说:“老子一百大洋买这条船都够了,你他妈还想加一百大洋,找死!”
张老大还想狡辩,王大力和吴强眨眼间分别用匕首横在他和虾仔脖子上。
梁晓冬敏捷地跳下船解开缆绳,熟练地发动柴油机,说:“老大,干脆我来开船,把他们干掉扔海里得了!”他在军统特训时学过驾船,在长江缴获的特高课机帆船就是由他驾驶的。
虾仔吓得腿发软,扑通跪下。张老板浑身哆嗦,脊背发凉,凭经验感觉这帮人绝对杀过人,忙喊:“好汉息怒,只要饶我们一命,我愿意为你们白跑一趟。”
江海龙喝道:“老老事实去驾船,该给的钱老子不会少你的。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在海上耍什么花招,别怪我兄弟杀了你们扔海里喂鱼!”
张老大如获大赦,低头走进驾驶室,王大力和吴强象两尊凶煞恶神分别站在他和虾仔身后,手中玩着匕首。梁晓冬拿着航海图,监视航向。
机帆船倒车,掉头,驶向深海。
天空月光皎洁,群星灿烂,机帆船轰轰隆隆乘风破浪犁开平静的海面,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咸腥味。
在四川盆地长大的段静第一次见到大海,对一切都感到新鲜,把头探出船舷外兴奋地四处张望,激动地念着高尔基的名著:“在苍茫的大海上,风,聚集着乌云……”
长期和大海打交道的张老大说今夜要起风变天倒是没撒谎,船刚行了半个多小时,刹那间,乌云闭月,群星无光,阵风吹来,平静的海面涌起波涛。
江海龙派了一下段静肩膀叹道:“难怪吴强说你是乌鸦嘴!”
段静娇躯巨震,说时迟那时快,一排海浪扑过来,船身突然倾斜,还在探头东张西望观风景的段静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尖叫跌出船外。
情况紧急,江海龙不及思索,闪电般伸出双手,左手抓住船帮固定自己,右手四指如钩,一把抓向段静一只脚踝,此时,段静已头下脚上,整个人象只壁虎似的悬挂在船边,头发全被海水沁湿,嘴里呛了一大口海水。船只顶风行驶的阻力、段静的体重,全集中在江海龙的一只手上,关键是船还在摇晃,江海龙要么松手,要么随时可被拖入黑咕隆咚的海中。呼吸之间,生死之差,只系于江海龙一念。江海龙握住脚踝的右手纹丝未动,也不敢发力拖人,怕一招不慎因反作用力而将两人带入海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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