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假装一愣,问道,“叔通,你那里道听途说的谣言,连胜军并未伤亡一兵一卒!”
宇文虚中脑子一热,差点爆粗口。娘的,劳资眼睛不瞎,你那一大车一大车白布遮盖的难道不是阵亡士兵的遗体吗?他朝着那些大车看去,意思,你自己看不到?
“噢,叔通是说那些车上的阵亡士兵的遗体对吧?”明德假装恍然大悟,“那些是临时跟随的义勇,不是连胜军的士兵”
我去,这么能耍赖啊!
韩望面露微笑,心说,临时工果然威力无比。
宇文虚中抬着手指半天也没地方搁,只好悻悻的说“私造钢铁、火药、白酒,结交南衙、暗门,强设训场,网罗亲信,卖官鬻爵,莫非这些都是临时的义勇?”
韩望接过话,“这些都是我干的,不过出自我口,入之你耳,若再有人提起,统统都是他人所为,与我无干。韩某好奇的是,以叔通兄的才华何至于盯在连胜军身上?有话不防当面说!”
明德对宇文虚中的评价甚高,才华横溢,胆识不凡,性格坚韧,目光深远。韩望和明德先用大棍子把他打晕,所有的指控统统不成立,这样看你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既然如此,在下就开诚布公了。为万千庶民百姓计,国本不可动摇。今有对连胜军不择手段之辈,他日即可对国民社稷倒行逆施,如今事关真定、易州、蔚州,更影响保州、雄州,绝不容有失!”
宇文虚中此行的目的必须确保太子继承大统,不遭遇对手的暗算,因此对于郓王府乐舍的强硬手段进行针对性反击。接着又说,“爵爷前度与郓王府素有和睦,如今却翻脸成仇,莫非有意他往?”
郓王府为什么会对韩望下手?
宇文虚中做出了几个推断,郓王府要掌控连胜军,要巨额钱财,要蔚州和易州的控制权,也就是军政财权的划分。
估计没有得到韩望的认可,所以乐舍快刀斩乱麻,抢先解决连胜军。再抢财权,最后通过皇城司拿下当地治政权。
但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手?
按照道理说,连胜军只有区区数千人马,钱财不过数十万贯,这点东西,赵楷能看得上眼?
宇文虚中最后推断出,乐舍是用的障眼法,利用丁佩打压韩望,就是做做样子,其实是对韩望一次摸底考核。若是韩望根底浅,被丁佩轻易打倒,那就没啥好说的,韩望就直接滚蛋吧!
若是韩望应对及时,毫无破绽,又能将丁佩成功反击,证明韩望根底已深,这样的人必须控制在手上,就能谈条件,只要条件达成。真式接纳韩望成为郓王府的成员。
韩望和明德的想法和宇文虚中也差不多,丁配就是一个小角色,如今突然提升为宣抚使,就是吓唬人的。他再厉害,还能阻挡连胜军吗?即便赖在蔚州不走,那也可以让他闲得无聊,甚至可以借故将其除掉。
“国本事大,不可轻忽。然在下边军主将,唯恭听圣命耳!”对于宇文虚中的疑问,有必要正名一下。“承蒙郓王偶尔看顾,下官自然感激涕零,自打上次夏荷凉会,亦久未联系,想必韩某人微言轻登不上台面。不过在下深受官家恩典,自然兢兢业业复燕平辽,盼着早日建功立业报答官家万一。”
明德也接着说,“实情就是如此,易州刚刚光复又遭战火,半个城池都烧没了。蔚州新收几近一座空城,爵爷劳心劳力,实无半分精力牵扯其他。至于丁佩受何人指使,想必郓王不会如此鲁莽,定是奸佞小人作祟。”
宇文虚中忽地眼睛一亮,“既然丁佩已经出手,断无中途罢手之理,不知爵爷下一步如何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韩望笑着说“叔通兄,以为如何?”
“丁佩可是宣抚使,若是轻率处理,只怕,爵爷会惹祸上身!”宇文虚中有些担忧,如果丁佩和韩望打的乱七八糟,势必会影响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如果韩望不那么强势,他完全可以从中斡旋,利用各方的利益解决丁佩和韩望的矛盾。但是韩望显然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
宇文虚中心念一转,如果双方矛盾激化,会是什么情况,自己又将如何获取最大利益。
丁佩是真定知县,跳升为宣抚使,终究是文官,韩望作为易蔚统制,手上有兵权,而且是官家亲自提拔,可谓宠臣。乐舍这是不嫌事情闹大啊,为了试探韩望的成色足不足,硬生生把丁佩推到前台与韩望争斗。
好一招打草惊蛇,欲擒故纵,不过乐舍可能看走眼了。韩望绝对不是一般的武将,从他一再表明对官家的忠心就能看得很出,这次丁佩肯定要吃大苦头。
看看韩望身边的谋臣猛将,明德,无心,胡闳休,韩世忠,杨再兴,罗延庆等,全都是精英级人物。依据韩望仅仅两个月就能带兵如此严格,一般的手段和韬略还真搞不定。
再看看丁佩,简直就是草台班泥腿子,充其量就是黄伟胡春等小角色,不在一个档次上。丁佩肯定被卖了还要提韩望数钱,被打脸的感觉怕是不远了。
韩望严肃的说道“不会的,这次我只打丁大人,与别人不想干。这次打狠点,省的以后还有不长眼的冒出来。”未完待续。
三零零章 开诚布公三
春风得意马蹄疾,人见人笑,花见花开。
丁佩坐在蔚州府衙的大堂上,心中不禁感慨。辛辛苦苦十五年,做到七品知县,如今郓王府一句话,立马升六品,并且权知易蔚两州宣抚使。
干的好了,一年后之后即可去掉权知二字,成为名正言顺的五品宣抚使。难怪今年元夕去尼罗寺进香的时候,主持说自己有贵人缘,没想到还真灵验啊!
回去就给尼罗寺的罗汉塑金身还愿,还要顺便求一下送子观音。自家子嗣单薄,以后家大业大,没有四五个男丁还成?
还是蔚州乡绅知情知趣,这刚到蔚州坐堂,大善人李寒就送上开衙费和小妾。唯一的要求就是将城内的乞丐全部驱逐出去,顺便将他们抢夺来的商铺买下。
这算什么要求?为了维护市容市貌,把这些臭要饭的统统赶走,本来就是本宣抚的职责所在,马上执行!
王义带着五六个衙役,气势汹汹的去东门找到了洪七。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一个蔚州捕头,不仅没能压住这些乞丐,反而被打了出来,颜面无光。
洪七正在招待蔚州地面上的杂耍戏班子,一共三家,锦云班,玉堂春,忠义社。这三家活出彩,人漂亮,口碑绝对过硬。原本是想将连胜军的故事汇编成戏文或书文,这才找的洪七出面,毕竟都是下九流,好开口。
没想到,王义带人打上门来,见了洪七第一句话就说“洪老大,这有酒有肉,小日子过得顺心啊!您是明白人,那就不多废话了,咱是奉命行事,要借一样物件用用!”
洪七自然不含糊,笑呵呵地说“王大人,看您说的,要什么尽管拿!”
王义在大厅中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坐在居中的主位上,说“这宅院挺好,舍得送么?”
洪七面不改色,“王大人若是真的喜欢,回头我让人将房契送到府上!”
“把东门,南门共计十二间铺子交出来,最后带上你的人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王义紧跟着说“不要耍花招,你的底细俺们都打听的仔细”
洪七微微笑道“果然大人有大量,您这胃口还真是好啊!不怕吃撑着了么?”
王义脸色一变,这个洪七居然敢如此态度,是给自己难堪呀!自然有心腹手下上前,准备甩手给洪七一顿嘴巴子。
洪七眼中一道戾气闪过,一把掐住那心腹的脖子将他提起,那人手脚胡乱挥舞,快要闭过气了。
王义刷的一下抽出腰刀,厉声喝问“洪七,你敢拘捕袭官,不想活命了?”王义万万没想到,洪七当众不给自己面子,竟然还动手动脚的,这还是人人喊打的乞丐吗?
洪七仰天大笑,一言不合就拔刀,如今在蔚州,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捕头,上不了台面的。丢下那心腹,口中打了唿哨,远远地就听见唿哨不断,大概有三十四声,紧接着就听见一大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三四十个乞丐将大厅围住,虎视眈眈的盯着王义一行人。
这些狗官果真是狐假虎威,贪婪成性,仗着有一点小权力,就肆无忌惮的贪污受贿,巧取豪夺。若非韩望提前安排,自己还真不敢和王义对抗,哪怕王义一个人上门,自己最后还是得乖乖交出钱财和商铺滚蛋。
但是韩望作为靠山,使他后顾无忧,更何况,费孤还带来了钱鹤声已经投资朝堂大佬的事。所以双重保险之下,王义想要动丐帮的财路,那就如同杀人父母之仇。
王义有些担心了,虽然听说丐帮和韩望有牵连,但是这个洪七显然后面有强力人物支撑,否则断不敢和官府对抗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韩望给他撑腰,否则那么多商铺,这么便当的掌控东门南门,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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