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风雨的贵族们所想的事情肯定和这些一直努力维护帝国的权臣们远远不同,权臣的想法肯定比贵族们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如果这次带回来的是一般的战利品,黄金白银乃至绫罗绸缎香料异兽,对于他们乃至皇帝来说都不足为奇。这次出现了预想之外的情况,带回来的战利品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外交官都难以解释,他在兰卡斯金碧辉煌的主岛生活都没看过的东西现在就堂而皇之地摆在台上。
那是一个“十岁山”的矿泉水瓶。如果说是玻璃瓶的话,这类珍宝在双月教会的神殿里头还是可以一睹真容的。但是这种又软又透明的“玻璃”瓶子还出奇地轻,和其他的战利品一样让人不可思议。就是这样的战利品让老皇帝和一票老臣倍为担忧。有能做出这类巧夺天工物品的工匠,实力是否是埃尔塔帝国可以比拟的?如果说连双月教会都做不出这样的珍宝,那攻打这个国家掠夺人口抢夺战利品的行为,是不是需要立刻收手?如果悲观一点来问这个问题的话,那就是他们是否已经没有收手的机会了?
座上人心烦意乱,座下人却一副不知趣的样子对着战利品们虎视眈眈。这些庶出的王子王孙,靠父母爵位吃饭的酒囊饭袋,目光中溢出来的贪婪和无知,让老皇帝夏尔斯打从骨子里对这群人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邀功请赏,这里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而有资格的人还远在门的那侧,战场上拿着头当资本奋斗。自军中派系出力得以立足的老皇帝当然知道分赃该在为军队庆功后的道理。魔法协会拿走了多少东西则两说。那群老学究不懂生活一心只管魔法研究,和台下这群眨巴着眼装哈巴狗的白眼狼实在是两种货色。现在就把战利品分给这些不干事的废物,不,就算是在庆功之后分战利品给这些在后方吃紧的废物,岂不是寒了全军将士的心?
更何况某些人所图还不止于赏物呢。他们估计还打算着这么丰饶的异界,有多少土地能够成为自己的封地。再不济自己吃不上肉,是不是也该给自己谋一口油?仗输赢还两回事,这里分赃不均的阴影就已经笼罩起来了。
当然,在台面上争抢的还有从异界带回来的女俘虏。其他人没份,稳坐皇储之位的小皇子巴卡拉?西拉威亚就领走了一个。尽管人种和埃尔塔人大相径庭,但是营养和环境的双重优势使得她们就算是衣衫不整,也能对埃尔塔的女性——哪怕是贵妇,造成全面压制。
让老皇帝心有余悸的是,那个女孩被带走的时候那不甘和轻蔑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他似乎曾经在哪里看过?又或者是他的幻觉?其实如果他的大儿子,远在盾城的领主多尼瓦?西拉威亚也目睹这一切的话,他大概就能明白,那是谁的眼神了。
这里暂且按下不表。陷入莫名狂欢的帝都才要迎来真正狂欢夜的开始。大家都很乐见战争带来的景气,对于铁匠来说,战争能够让自己忙起来,还能招到新的学徒。对酒馆老板来说,战争能让自己成为新的社交焦点,所有人在这里交流的信息他都能拿来售卖……因为胜利带给他们希望,今天他们花钱也格外大手大脚。加上开始抱希望于封地的贵族们开始挥金如土,莫名其妙的狂欢节在帝都拉开了帷幕。
舍得花钱的人带动了全城的消费,城外的农庄主也开始乐不可支。四处开始支起了烤肉架和酒桶,喜乐的气氛就和好些年没过上的庆祝丰收一般。大家纷纷开始借此忘怀在虚幻的繁荣当中,回想过去的时光。
城内没有被狂欢气氛感染的就剩下护城河内的皇宫,和魔法协会的地下室。就连占据了魔法协会地上大部分建筑的魔法协会下属魔法学院,现在也是过着学生派对。
当然他们当中也没有人愿意去皇宫或者元老院召集人来谈论这个问题——倘若战胜了呢?如果战败,消息顶天两天内就送来了,何必往自己身上抹黑?大家虽然心焦,但是也各自心照不宣。
同时陷入焦虑的还有老皇帝。相比于外面还是大吃大喝的民众,老皇帝食欲不振的老毛病显然又犯了。他扶着书房阳台的栏杆,对着被灯光照亮的半边夜空沉思。帝国早就到了不赌慢性死亡,赌了有可能暴死也有可能摆脱困境的阶段,他这么做是否正确呢?当初如果他不闻不问,任凭他的兄长依附他人的力量带领这个国家继续前行,是否是正确的呢?当然他不会懂什么是生产力,在埃尔塔帝国的持续人口增长前提下,要么通过战争,要么通过生产力的增长解决资源贫乏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选择也是合乎逻辑的。
在双月照耀的夜空下,骑手带着加急的战报在道路上快马加鞭。他与月光与加西亚城郊大道三点一线。帝都加西亚的狂欢节才刚刚要开始呢。
第五章 看似无云的晴空
先期立下生死状杀过传送门的敢死队,成功保证了清除传送门后安全范围内既定威胁的目标。现在在基于把被俘人员救出和异界的开发前提下,各部门联合成立了新的地区工作小组,简称新区工作组。异界也从此被改名为新区,一切子地名都会在文件和口头上被冠以新区的名号。
首先是建立基地和必要的后勤保障。覆盖了双向十车道的高大中世纪建筑迅速被更高大的混凝土地基-钢结构顶棚建筑物覆盖。从空中已经见不到当初那个极像神庙的身影。原本被封闭的路段彻底废弃了原本用途,路旁被迅速扩大地基,原本的农业园建筑工地也被彻底废弃。还未填土方的空地改成了防空导弹阵地,整个区域被划分为禁飞区。当然,所在地的乡镇乃至一部分县属地的居民也被安置撤离。
铁轨迅速地从既有线从接出,一路铺设到遮蔽建筑物前,同时增加了新的站台和卸货堆货场。履带式工程机械首先开过传送门,在门的那一侧也将建立一样的搬运货台,作为一切设施建造的基础。任何时候都是后勤先行,这就是工业化军事运作的基础。
被血洗过的服务站此时安置满了临时板房和信号车,辅助动力机组等设备。临时从各大医院和医科大学抽调来的医学研究组,自上海和北京的外国语学院来的各类语言专家,甚至从农业大学来的生物学专家,从中科院和各个研究所来的物理学国内泰斗和,乃至考古学家和看起来不相关的经济学家们,以及他们的得意门生,都在这个服务站齐聚一堂。
物理学研究主要立足于对门的物理性质探索。而语言学,致力于破解异界战俘的语言。当然在此之前,生物学和医学专家将首先处理这些被隔离战俘的身体状况,生物入侵是他们所担心的。各类细菌病毒自不在话下,而经常被现代人遗忘的各类体表体内寄生虫,此时也将是他们所要面对的主要威胁之一。
当然病毒和细菌乃至寄生虫都是极富科技价值的基因样本。指不定哪个病毒的核酸代码之中,就藏匿着能够解开人类哪个死结的秘密。门后广阔的世界也一样是兼具未知危机和未开发宝库的全新领域。
考古学家的任务相对方便理解。从俘虏收集上来的武器,随身物品,战旗和尸体上取得的同类物品在消毒之后,就让考古人员进行甄别和判断。这是初步判断门后社会结构体系和价值观的重要依据。
而经济学家则加入了对钱币的估值。但是他们也碰到了典型的问题。钱币的种类就有好几种,彼此之间成色又大不相同。印着两个月亮的银币就显得比较平均,制造工艺也相对较好。而只出现一个的大金币,同样图案但是含银量大相径庭的银币,唯一较为相似的就只有重量了。出现这种问题的起因和地球侧中世纪的货币混乱类似。经济学家也很容易能估测出新区敌占区的经济水准。同样图案但是成色不同的银币,极有可能是国家主体开放了铸币权,封地的领主也能够自行铸币。不同图案和明显不同铸造(打制)水准的货币起码说明有复数体系的货币在敌占区市场内流通。
纺织业专家由布料,冶金专家从兵器的材质,也能管窥出敌人的技术水准。不必让俘虏开口说话,工具们就会向懂得他们的人倾诉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俘虏的总体卫生水平还算是客观的。医护人员首先在密闭的情况下对昨天救起的伤员进行了检查,寄生虫当中的蛔虫尤为多见,其他类型也有发现但分布不均匀。至于细菌和病毒,他们决定对外面还在隔离中的未受伤俘虏做一批统一的防疫处理,再开始初步的接触。毕竟抗生素的存在,使得一般的病原体是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兴风作浪的。
门后所处的山腰地带已经变成了山顶,后方的山包爆破整体移除,从这里就可以看到背后的山谷,山谷后面更高的山峰,在等高线图中,门所处的山峰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孤岛。为了视野和安全需求,这是首要工作,毕竟没有人希望敌军利用山地地形从背后渗透而来。
先期没有铁路运输,就没有办法大兴土木。因此新区方面只是建造了若干个临时板房和对双向线服务的站台。同时从当地取材,门基地的地面硬化也开始进行,同时也预留了今后建筑物的地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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