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可思议的餐会
雪水刚刚融化把整个世界弄得一团泥泞,双月教会和巴卡拉双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帝都加西亚郊外的农庄别墅里展开了密谈。昔日死对头的儿子,和父亲明令不能接触的危险人物就在这里展开了交易。
巴卡拉带来的还有他的禁卫军小伙伴儿。同样出身起码是贵族家庭的他们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的地位远不如那些禁卫军老将们来得高。他们虽然能够用地位侍奉于皇帝左右而不用害怕远在西境的战争,但对于年少轻狂的他们来说,永远都被老家伙压一头这可是不能忍的事情。巴卡拉笼络他们成为“自己的禁卫军”,同时巴卡拉一直以来的“继位绩优股”身份也是这些少壮派军官的最大心理保障。
对于他们来说,巴卡拉就是护着他们的大树——虽然可能还只是树苗。现在这棵树苗在风雨中飘摇,一方面他们急需这类危机来凸显自己的政治价值,一方面如果树苗不能成长为参天大树,那么他们自己也将失去存在的价值。不跟着巴卡拉独走可能是被闷死,跟着巴卡拉走虽然可能会摔死,但是富贵险中求,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去做了。
虽然雨雪都已经停了许久,但是布满阴霾的天空依旧不能放晴。下午三点过不久,密谈的大餐桌前就有仆人点上了蜡烛。
伪装成宴会的密谈会并没有双月教会埃尔塔分会的高级成员参加。来人带着一个小皮包,从城里进了采购食物的马车。
皮包里正是这次双月教会给出的计划方案。这个瘦高的男子非常不识相地直接把皮包和他的皮鞋带脚一起放到了桌上,开门见山地在云山雾海中丢出一句话:
“接受我们或者接受他们,没有其他余地。如果殿下您愿意接受我们的计划,那么请把那位女孩的大致身高体型描绘在纸上——我明天就要看到图。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就开始谈,不能接受我立刻就走。相信你也没办法找到像我们这样的援助了吧,哦,你老爹也肯定不站在你这边,真是可怜啊哈哈哈……”
巴卡拉哪里还管的上斥责使者礼数不周。尽管身边血气方刚的同伴几近站起说理,他还是示意他们不要激动。他捏着“过了今晚就会自动焚毁”的行动方案,轻声地用食指敲着桌布道:“你们要用什么办法来让你们的人和我这里的俘虏,长得一模一样天衣无缝,以至于对面的人认不出来呢?我想亲自见识一下,你们在这上面闪烁其词的秘术到底有多么神奇。”
使者直接邪魅一笑,把烟头按在了从便利店里缴获的陶瓷餐盘上。他打个响指,原本瘦瘦高高的男子瞬间洗出一身棕色长发,再睁眼一看,活脱脱就是一个大美女!如果在场能有魔法协会的大师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双月教会的首席魔法师之一,精通幻觉魔法的斐泽汀娜……该死的,巴卡拉这是驱虎吞狼啊!
当然在场的没有一个是魔法协会的高级,哪怕是中级以上的成员。稍微知道点宫闱斗争的人都知道魔法协会对于巴卡拉这个小混蛋是水米不进的。或许在双月无孔不入的渗透面前魔法协会和夏尔斯老皇帝还能齐心协力,但到夏尔斯还未掌权的儿子这里就不是了。
所以上到巴卡拉,下到禁卫军,全都吓得下巴掉在了桌子上。
还没等众人把下巴摁回去,斐泽汀娜把长发往后一甩,桌上的两条腿顺势换了上下顺序然后顺势剪开新烟的头,放进嘴里点燃抽了一口,吐出个大大的烟圈。
“埃尔塔的小朝阳们,你们还有什么要提问的吗?我想如果是用这个,欺负欺负顶多那群红龙余孽水准的异族们,应该是足够了吧?“
这次的声音又和刚刚完全不同。幻觉魔法的可怕就在于它不仅仅只是欺骗视觉,而是完全地欺骗人的所有对外感觉。它并不是把人变成其他东西的变形术,斐泽汀娜还是斐泽汀娜,只是你看到的和事实上的完全不同罢了。从个人主观视角来说,这可能比完全有效的易容术更加可怕。
有了这么直观有效的掩饰,巴卡拉这一边不得不迅速表示李菊福。不愧是来自兰卡斯的魔法师,这一下真是玩出个大手笔,不服也得服了。正事谈得非常顺利,天色渐暗,双方面对着菜肴和美酒碰杯致意。这下就算是成了。
少壮派的禁卫军军官将在交接日前夜把神官和魔法师带进俘虏们的暂住地,在借口治疗俘虏的时候把他们再度隔离并把神官用魔法伪装成俘虏,随即把皇子的玩具调包成神官带出。
在帝国方的交接记录当中会把这位俘虏篡改城因伤导致聋哑,到达门之后这位神官只需要发动预先开门时准备好的唯一关闭术式即可。
每个吸取地脉力量做成的传送门都有自己的唯一参数和唯一关闭术式。就算是双月教会也没有绕开这个繁文缛节的办法。一旦关闭术式消失,就算是摧毁在召唤传送门之前建筑好的门框,门扇也依旧会存在——这是毫无办法的,门扇就会像自然景观一样永久吸取地脉的力量来达成传送物体的目的。
看似天衣无缝。
巴卡拉小皇子自然不懂为什么父亲要一直在治国方略上对双月教会百般警惕,在不得已引入门而失败之后也不愿意去寻求强力的保护。为了驱散能够给帝国带来全新活力而摆脱剥削的特区势力而让教会的屠刀更加深深地按进帝国这块老砧板,这绝非是多尼瓦或是皇帝做出来的决定。毕竟活在温室里的巴卡拉毕竟比不上他那个见识过宫闱斗争悲剧的老哥,更比不上在皇室后代中互相残杀中成长起来的父亲。这个巴卡拉认为天衣无缝的棋局,到头来他可能才会发现他也是可怜的棋子。
第二十一章 致命泥潭
觉得自己如坐针毡的可不止埃尔塔和双月,他们的对手亦如是。
在传送门距离万里的苏台德山脉某地,一队车队正稀稀拉拉地从山间道路之中拐出。领头的奔驰G型在北约迷彩色上居然不是涂着铁十字,而是在原本铁十字的地方歪歪斜斜地涂着明显手绘的星月标。后面的黄鼠狼1A5也好,同样从封存仓库提出的豹2A4也罢,乃至更后面的MAN卡车,都在用刀刮去铁十字的基础上涂着同样的星月标。
本该是干净利索的坦克炮塔上焊接着无数苏系风格的把手,给人带来一种撕裂时空的错觉。坦克和卡车上面坐满了手持各类轻武器的民兵,他们连着装都没有统一,白色头巾和头盔一起出场,苏式迷彩和北约三色共舞。至于手里的家伙从FAL,M72到G36和铁拳乃至各国生产的AK和RPG,千奇百怪。
这支车队大摇大摆地开出了山谷地带,而他们的好时光也就到此为止了。
前面的灌木丛林地里,却是一群披盖着伪装网,隐隐约约露出下面白底红十字涂装的PT-91。昔日寂静的农舍即将变成钢铁碰撞的战场,也将变为大国为之头疼的泥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自五年前,在欧陆上开始被接纳的难民群体和本土势力间的摩擦并没有带来难民的安定。北方独立联盟的介入也没能平息难民源头地区的骚乱。难民的流出只有增加而未见减少,而不断修建的难民营仍然不足以容纳想要融入当地生活的外来者。
他们或是在黑森林中的公路货车车厢内瑟瑟发抖,或是聚集在海峡隧道前等待孤注一掷。从来就没有他们不敢走的路。上到钻起落架仓下到扒货车,只要为了生存,任何方法他们都可以去尝试。
尝试去接纳他们的本地居民却大多遭到了无情的回击。不管上头怎么用宽容和谅解的语气去宽慰居民和移民,恶性犯罪率上升和渐渐开始出现的冷漠依旧说明了残酷的现实。
本来就缺少低端就业岗位的发达国家是不可能去大规模地容纳这些连语言都无法融入当地社会的移民。他们只能够领取补助金过活,或者说他们并不愿意从锦衣玉食转变到自食其力。而移民团体的封闭性再度使得很久以前远东移民的暴力团体在这里继续生根发芽。自那个黑色旗帜的极端旗手销声匿迹之后,这样的情况不减反增,那些极端打手开始落地到了欧陆。
移民或许不是所有人都极端,本地居民也不是所有人都极端。但是极端的黑墨水点在纸上只会让周围的纸面也跟着变成黑色。袭击难民营,洗劫居民区——太多这样的小打小闹在过去的几年里发生。昔日的文明中心也开始变得不太平,甚至准军事部队也开始镇压不住逐渐癫狂的两方。
欧陆自上次经济危机以来摇摇欲坠的结盟关系也开始受到重创。正面迎接难民潮的东侧和西侧从难民配额扯皮到擅自自作主张。坚持不接受难民的几个国家反而迎来了一批新的移民——那些饱受苦难的欧陆本地居民。
他们或去往新大陆,或到亚洲去寻找新的工作机会,而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则开始到他们曾经认为是落后的闭塞的东边邻居那里开始寻找新的生活。
而另一方面,曾经不被欧陆联盟接纳的大陆桥和海湾石油大金主也开始利用这些难民去染指他们“不能触碰”的文明中心。曾经在难民故乡随地可见的准军事级犯罪开始跟着难民一起传染,从飞机到巴士,特警们早已疲惫不堪。这一切仅仅只是发生在第一批八十万移民到达的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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