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是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心领神会,当即辞了张靖回去。田闯这些情报司老人,具体手段娴熟无比,这下得了陆逊点拨,几个人仔细商议一会,提审除了付星之外的四人。
田闯主审的犯人,名叫闵疆,是闵飞的堂侄,嘴硬得厉害,身上多处血肉模糊,但一句口供也没有。狱卒将闵疆捆在刑凳上,田闯进来看了看,挥了挥手,众人都退出房外。田闯围着闵疆看了一圈,长叹一口气,道:“你是闵杰的兄弟?”
闵杰是闵飞长子,史阿举荐进入情报司,闵飞犯事牵连,未查出什么事来,已免职隔离审查。闵疆与闵杰是堂兄弟,见田闯进门不问案子,绕到闵杰身上,不觉一愣,点点头道:“是。”
田闯叹息一声,道:“闵杰与我共事数年,做事一向勤勉,若无意外,很快就能升为司马。可你们闵家人做的什么事?先是闵飞附逆,连累闵杰去职,幸亏没查出什么事,否则性命也难保。我们费了不少气力,保得闵杰性命,刚放到外面没有几天,你们又作案连累他。付丘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闵飞已经付出代价,自己身陷牢狱,进入情报司的子侄也都受了连累。多大恩德报不了?非要合族附逆吗?”
闵疆默默想了一会,道:“我们都已出籍,不会连累妻儿老小。”
田闯冷哼一声,道:“闵飞附逆,剑皇庄百姓全被抓捕,没受牵连者不过半。付丘没告诉你们这些吗?你们的妻儿老小现在皆在狱中,什么不受连累?付丘做下滔天大案,附逆者怎能不受连累?”
闵疆停顿一会,道:“我们妻小会判罪吗?”
田闯道:“附逆者合族皆斩。你们是闵飞近亲,帮着付丘做了许多恶事,若是不能以首告免罪,岂能逃过灭族之灾?”
闵疆脸色变幻,并未开口,但眼神显得犹豫不决。田闯道:“其实付丘谋逆,你们闵家包括闵飞并不知情,可是闵飞愚忠,竟然一力抗下此事。若非史阿统领与闵飞有私谊,以佐供不足为由按住此案,怕是你等家人现在早已弃斩于市。我就不明白了,付丘给你们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们如此忠心耿耿?你们妻儿老小不是你们的亲人吗?”
闵疆忽道:“付丘抓了我们老族长,我们不得不替他卖命。”
田闯听到这里,精神大振,继而又狐疑道:“你们闵家人武艺不低,难道救不出人质吗?”
闵疆道:“族长曾派无数人打探过,皆无老族长的影子,也不知老族长藏在何地。付丘每隔数月,就带老族长亲笔信送来,让我们听从付丘指示行事,未来闵家必得富贵。”
田闯面露疑惑之色,道:“你们再未见老族长的面?甚至连声音也没听过?只凭一张纸如何能证明是老族长所写?如何证明老族长还活在世上?”
闵疆异道:“字迹每人都不同,外人如何能模仿出来?”
田闯沉吟一回,道:“你识字吗?”
闵疆道:“我在族学启蒙,还在国学分院读过书,怎会不识字?”
田闯取来纸笔,为闵疆打开手僚,道:“你写一行字,我让你见识一下。”
闵疆心中已是生疑,打开手僚后也未反抗,老老实实写了一行字。田闯拿起纸条,转身出了牢房,寻来一名执司,道:“你拿出模仿一下,无论纸质、外观,都要做的一模一样,让人真假难辩。”
情报司内能人辈出,这名执司特长就是临摹书画印章,你想临摹古人名画都没有破绽,这张纸条只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工夫,执司送了两张纸条过来,田闯拿起来细看,问道:“那张是真的?”不待执司回答,田闯自嘲地笑笑,道:“非常好。”,o
田闯回到屋内,将其中一张纸递给闵疆,道:“你看看这是你刚才写的吗?”
闵疆打眼一看,点点头,道:“正是。”
田闯又从怀里取出一张,道:“这张才是你方才所写。”
闵疆接过来一看,又与另一张比较,一会儿连自己也弄迷糊了,道:“委实真假难辩。”
田闯摇头道:“你们那位老族长久不露面,只用纸条通传消息,想来已是凶多吉少。这事十有七八,不是付丘杀了你们老族长,就是老族长不忍你等受付丘胁迫,被逼自杀身亡。付丘是你们的仇人,你们为何执迷不悟?”
闵疆略想一想,满面怒意,道:“大人,我愿招,付丘就藏在夫甘城中。”
从闵疆这里打开缺口,情报司这才知晓闵飞为何依附付丘,先是付丘设局坑害闵飞,又装好人将闵飞营救出来,初期闵飞不愿助恶,付丘又将闵飞老父绑架,胁迫闵飞不得不从,做事越多,闵家人陷得越深。闵疆供状影响了其余三名族人,口供很快呈到陆逊面前。
第二卷夺嫡篇VIP卷第299章冯宅密室付丘逃!
周瑜刚回府中安歇,突闻陆逊求见,知晓必是出了大事,急忙披衣出身。+∧八+∧八+∧读+∧书,.※.→o陆逊兴冲冲进来,拿着口供道:“闵家人招了,付丘今天曾在城东南一所住宅内露过面。”
付丘案是大案要案,姜述对此十分关注,周瑜、马良到任前都特意交代过,先派齐隶坐镇南州督办此案,后来调齐隶回京,又让陆逊关注此案。周瑜闻知付丘下落,不敢怠慢,也不通知部将,点起亲兵,与陆逊前往付丘藏身处。
夫甘东南处一处院落,占地面积很大,是商人冯远居所。据情报司掌握的消息,冯远原是逢纪家人逢远,后来脱了奴籍改为民籍,在夫甘城内开设一家百货商铺,因为逢纪这层关系,生意很好,这些年规模越做越大,除了百货还涉足海贸。
付丘案发时,齐隶曾经查过冯远,探知冯远甚得逢纪信重,与付丘关系却不佳,派人搜查了商铺居处,提审了数名冯远商铺掌柜伙计,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将冯远从嫌疑名单上剔除,其后再没有留意此人。
冯远家小皆居住前院,后院是商铺护卫居住,东北角是所封闭的小院,里面供奉着冯家先人。冯远十分迷信,每逢初一十五都到小院上香,为了体现诚意,上香前有时提前三天斋戒,在小院单独居留。
确知付丘藏在此处,就会发现冯远这个举动的破绽,但冯远这个习惯时间已久,并非付丘案发后突然如此。周瑜和陆逊得到这个消息,不由对付丘十分佩服,冯远面上与付丘不和,自搬到这个居处养成上香的习惯,这些肯定是付丘预先安排,所以瞒过了心细如发的齐隶。
冯远听到有人叫门,爬上墙头一看,火光中见为首者是周瑜、陆逊,就知事发,弃了家小,一路小跑径奔小院。院落是冯远所建,晓得密室所在,冯远进了密室,要寻付丘时,却见密室已是人去室空。冯远略想一想,猜测付丘应是得了消息,从密道逃了出去,也要从密道逃走之时,却见密道暗门机关已被破坏,心想应是付丘担心有人追赶,逃走时故意封了密道。
冯远逃不出去,从密室中出来时,却见田闯带人搜了过来。田闯见了冯远,喝令两人士兵上前按住,五花大绑起来,又逼问密室下落,待见密室无人,密道被封,就知事情不妙,急忙报告周瑜、陆逊。
周瑜、陆逊来到密室细看,见墙角处有些纸灰,探手一试,还有余温,说明付丘逃走时间不长。就让田闯在外室就地审讯,给冯远上了手段,逼问密道入口。冯远本待不说,却受不住刑,将实情招了出来。
冯远是孤儿,七八岁时卖入逢家为奴,改名为逢远,自小陪伴逢纪左右。当初逢纪身边有名侍女,名叫华青,与冯远年纪相若,两人关系最好,再长大些,两人都知人事,便私下要好。华青越长越漂亮,十二三岁时被逢纪相中,收入房中为妾。冯远本是奴籍,华青收房时也阻止不得,只能躲在室内暗自神伤。
华青与冯远要好,虽被逢纪收房,但这颗心还在冯远身上,两人日夕相见,虽然掩饰得好,却被付丘觉察出来。一日付丘寻个机会,与冯远密谈,许诺可以让冯远脱出奴籍,还让逢纪放出华青,配给冯远为妻,但要冯远发下毒誓,一生逢付丘为主。
付丘一直深受逢纪信重,华青收房后也无生育,在府中为妾地位低下,付丘来讨华青,逢纪并未当回事,当即应允下来,将华青奴籍文书给了付丘。逢纪连小妾都能送给付丘,冯远出籍更是小事一桩。冯远自此脱了奴籍,复了宗,又娶了华青为妻,拿了付丘提供的本钱做生意,近年赚了不少钱,日子过得十分富足,就此对付丘奉若神灵。
冯远修造这所府第时,依付丘给予的图样秘密修建密室、密道,付丘未用冯远为监工,派了另一位心腹监工,密室结构冯远清楚,但密道有多长,出口在何方,冯远也不知晓。
商人修建密室是正常事情,当初为了保密,一般雇用外地工人,还会分段施工,所以知道底细者少之又少。冯远知晓密道机关,还是后来偶尔发现,他对付丘感恩戴德,从前并未进过密道,具体情况也说不上来。
正在周瑜想要颁下军令,调集兵马城中大搜捕时,张靖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周瑜、陆逊打个招呼,围着密室转悠两圈,见田闯带人正在琢磨机关,张靖笑道:“准备一点炸药炸开,何必费这些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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