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成政的怀里,深雪用尽力气抚了抚成政的脸颊。
吧嗒吧嗒,成政的眼泪无声的落在了深雪的脸上。
深雪的手终于还是落了下去……她死了吗?
……小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佐佐成政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素破放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目已经变得血红。
“你们……全都得死!”
他举起太刀,发疯一般地冲了上去。
此时……他距离一条信龙的距离只有二十步。
“一半的人去,杀了他!”
一条信龙对身后的弓足轻吼道,看见佐佐成政那一副疯狂的样子,初次上战场的他不由有些恐惧。
井伊直虎猜的没错,他命令所有的兵力堵住山谷的出口和入口,山上的只有农民,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在一条信龙身边,只有50个还在训练的弓足轻。
趁着方才成政与深雪卿卿我我的功夫,有十几个动作麻利的弓足轻已经重新上弦,他们尽量瞄准在草丛里飞奔的成政,在组头的指挥下又一次射了!
佐佐成政的眼睛注视着脚下的路,听到弓弦和弓臂那令人牙酸的声响,立刻急转弯往右侧跳了过去。
刷刷刷,羽箭落在他前一秒立足的地方,然后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再次加速!
距离只有——十步!
连敌方大将脸上的那颗麻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慌!所有人一起射击!”
一条信龙急躁地大喊,他知道方才只有十来个人射出了羽箭,成政能躲开,羽箭的数量少也是原因。
他话音方落,成政已经和他派出去的25个弓足轻交战了!
弓足轻,顾名思义,专管射的足轻……所以他们的武器就是弓,各种短工、竹弓,如果是武士或贵族的话有可能用到重藤弓。
但是弓足轻……弓足轻的近战能力几乎等于零。
成政挥刀开始了屠杀!
一刀下去,好大一颗人头。
再一刀下去,飞起两只胳膊。
再一刀……成政来不及劈下这一刀了,因为那剩下的25个弓足轻齐刷刷向成政射出了羽箭!
也许再有一刀,成政就可以让着25个近战的弓足轻士气崩溃,然后他一口气冲上去把敌方大将的脑袋削下来。
也许再有一刀……
可是他已经没有这一刀的时间了。
一条信龙发了狠,命令弓足轻对成政以及跟成政纠缠在一起的2个弓足轻无差别覆盖射击!
没救了!
就算是要借着旁边的这两个人挡箭,也来不及改变动作了……
佐佐成政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然而在这一刻,成政原本就已通红的双眸变得更红了!
只是刹那的功夫,佐佐成政的周身就散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就算是一条信龙和他之间仍有数步的距离,这股强横的、暴戾的气息仍是让一条信龙胆寒无比。
——那不是佐佐成政,那是土岐赖次!
赖次在一瞬间夺得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用快到众人看不清的动作一刀刺穿了一个足轻的胸膛。
然后他就势向前一扑,躲开大部分的箭矢,前扑的同时却早已从尸体中抽出刀来反手一挥,看也不看,就把即将射在身上的箭矢斩落。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一条信龙和弓足轻们不由侧目!
这是怎样的武艺,比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
然而他们已经没多少时间用来震惊,因为土岐赖次单手抓起了一个弓足轻向他们扔了过来!
嘭!那个被当做飞行道具的弓足轻当场摔死,他还砸倒了五个人!
此举吸引了一条信龙和众人的注意,他们无一例外地注视着飞行道具的飞行轨迹,但就在碰撞发生之时,土岐赖次已经一跃而起,一刀劈向了一条信龙!
宗三左文字锋利无比,从一条信龙的头盔正中开始向下,一斩就将一条信龙整个人给劈成两半!
一条信龙仍是穿着华丽的铠甲站在那里,只是从他的额头开始到双腿之间的小腹,出现一条迅速蔓延变粗的血线……
“废物!这种程度就把那个家伙给逼到了绝境,早知道不用出来了!”
土岐赖次朝着一条信龙的脸上啐了一口……一条信龙的尸身这才向后仰倒,落地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地分成两半……血如涌泉。
农民们早已逃得一干二净,弓足轻此刻反应过来,却是再也来不及逃走,被土岐赖次以迅雷般的杀法系数击杀。
因为他们跑向了不同的方向,所以赖次在斩杀了倒数第二个弓足轻时,最后一个弓足轻已经离他有足足近百步远!
赖次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看起来有些力道的长弓,拉满弓射了出去,然后他就扔下了长弓,头也不回地下山去接应被困的越后骑马队。
在距离百步的地方……那个足轻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心脏位置透出来的箭头,缓缓栽倒,滚下了山坡。
“杀光这些杂碎!屠城!”
土岐赖次的归来让越后军士气大振,但他身上那股暴戾残忍的气息却让众人有些害怕。
山谷的另一头,奋力防守着武田军进攻的佐佐春却似乎嗅到了什么,变得兴奋起来。
拾贰 守护 120宫斗预演
从箕轮城往北,到达名胡桃之后,转道西北,就进入了通往越后的山路。
数日之后,佐佐成政率领着这一支仅有三百人的骑马队来到了坂户城的城下町。
回想着连日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他到坂户城下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补充一句,土岐赖次在杀死了一条信龙——这个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之后,就带着骑马队突破了武田军的堵截,然后一鼓作气杀入了海之口城。
之后就是惯例的屠城。
在前往小诸城的路上,佐佐成政才重新醒了过来,但这次土岐赖次的凭空出现,让他的心头更多了许多的疑惑。
之前的几次,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土岐赖次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自己的意识亦被封闭起来。
但是这一次……在海之口城外山谷的这一次。
他竟然还能记得……一些。
在最后一波羽箭射向他的时候,他自知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但是诡异地……他的意识似乎被直接剥离开来,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勇猛无比地将一条信龙击杀……直到土岐赖次骂一条信龙“废物”,他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听赖次的话,似乎是因为遇到了生命危险,而自己却无法脱困……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死,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被毁,土岐赖次才出手把一条信龙给解决了。
……推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土岐赖次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成政也不知道。
从名胡桃城出发之后,成政试着在脑海里呼唤土岐赖次,但毫无回应。
是他无法和自己交流,还是根本不屑?
也许是不屑吧……成政叹了口气,他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也见识到了土岐赖次那令人恐怖的武艺,自己跟他相比,的确是太过弱小了。
可这样一来,成政就更加不明白了。
从7岁起,他就进入了这个身体,就算土岐赖次再怎么天赋异禀,也绝不可能在7岁之前练成如此骇人的兵法吧?
还是说……土岐赖次有能够发挥全部实力的方法?
成政想了很久,最后直接在阿春的怀里睡着了。
阿春盯着成政的脸看了又看,她的眼神游移不定,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却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为了虎千代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阿春的眼泪已无声地落了下来,滴在成政的脸上。
“为什么……阿春争不过夫人,可是大人为什么又喜欢了虎千代……阿春好不甘心啊……”
她眼泪簌簌,打湿了成政的脸颊,但成政只是伸出手来抓了抓脸,然后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他真的太累了。
“主公在吗?”
一个姬武士停在了纸拉门外,是井伊直虎来了。
“在。”
阿春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他睡着了……进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直虎本以为成政在屋子里和阿春OOXX,正要离开,但听到阿春有事要问,不由有些好奇,拉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她恢复了井伊直虎的身份,便在成政身前坐了下来,对着阿春点了点头。
她看到阿春满脸的泪痕,不由有些惊讶。
明明打了胜仗,还安全地回了越后,为什么她反而哭起来了?
“夫人有事吩咐?”
“我问你……大人为什么会为了你去冒那样的险?”
阿春面带微笑地轻抚着成政的脸庞,语气却极是冰冷,这让井伊直虎感到不安。
但更让直虎不安的,是佐佐成政为了她甘愿赴死的原因。
“主公他……他说……他说,希望我从为父报仇的咒缚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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