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飕’的一声闷响传出,刚刚翻身倒地的太平军战士身子猛然一震,而后软软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与之相对应的,刚才准备开口宽慰几句的那位太平军战士,正软软趴在地上一枚铁制弩箭箭头破胸而出露出狰狞面容。
屋外寒风呼呼的吹,屋内小火塘里燃烧的树桩不时发出‘劈啪’响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响动。
时间又过去片刻,直到屋里那两太平军战士死得不能再死,刺鼻的血腥味冲出简陋的屋子,这时一直潜伏在屋外墙壁阴影处的两名身形矫健的子走了出来,直接推开紧闭的房门窜了进去。
“死了,全部一击毙命!”
其中一位查看了一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太平军战士跟前,满意的点头笑道。
“嘿嘿,对付这样毫无防备的家伙,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另一位直接坐到小火塘前,捡起一根树枝调弄了几下,原本昏暗的火光顿时变得火红一片。
等屋子变得更加暖和,他才挥了挥手招呼道:“快过来取取暖,这鬼天气可把老子洞得不轻!”
“谁说不是呢?”
那位查看太平军死者的汉子随口应付了句,将两名太平军已死战士搬到了另一间屋子,而后措着手快步来到小火塘边一屁股坐下。
“给,先垫巴垫巴肚子……”
他刚刚坐下,同伴便用树枝趴开小火塘边沿的黑灰,双手轻轻刨了两下便取出一块外皮烤得漆黑的红薯,随手扔了过来。
“咝好东西,你说蚊子老大是怎么想的,这么个时节派咱们出来做活?”
接过烤得酥软可口的红薯,一边大口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道。
“可能,咱乡勇队又将有大动作吧?”
同伴的吃相也不咋样,大口吞咽着嘴里的烤红薯有些迟疑道。
“管它呢,队长派下什么任务咱们照做就是,想那么多干啥?”
“说的也是!”
……
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外围的隐蔽岗哨几乎被清扫一空。
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想要做出针对性应对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没有眼睛的瞎子没有耳朵的聋子,出了隐蔽营地之后对外界几乎两眼一摸黑。
更让人郁闷的是,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几处大的隐蔽营地四周,不知哪个缺德玩意洒下不少铁蒺藜还有竹刺,稍不小心便可能中招成为伤员。
这一闷棍可被敲得不轻,尽管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面对乡勇队如此无耻的战术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想要做出反制措施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是没有狠人想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可惜乡勇队布置在附近的斥候实在厉害,只要出了隐蔽营地十之七八都有暴露可能,就算侥幸得脱手头又没有得用的单兵武器,一旦暴露便是个被抓下场。
更可恶的是,也不知乡勇队使了什么手段,临近的金塘不仅多出了几只太眼的民团武装,原本暗地里联系不断的乡亲们也都纷纷反水。虽然没有主动提供他们的活动信息,但想要得到乡亲们的帮助几乎没有可能。
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无比,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的生存空间更被压缩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程度……
还没等他们联络临近的塘湖水匪盟友,塘湖方面便传来告急信息,希望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动一动帮忙牵制乡勇队注意。
这下,形势对于两地太平军势力而言真的危险了……
“塘湖那边怎么说?”
关刀王大财主府邸,吴可大马金刀端坐正堂首位,目光炯炯盯着眼前的报信乡勇。
刚刚过了正月初十,他便秘密来到关刀,亲自主持乡勇队联合地方民团对塘湖水匪通城太平军地方势力的围逼剿。
还是那句老话,塘湖地位太过特殊,单单嘉庆年间便出了十来位进士,举人的数量更是几倍于此,潜势力之大就是武昌知府亲临也不敢‘胡作非为’。
这些本乡进士都是他以后可以借助的力量,傻子才会义无返顾的自找不痛快。总而言之一句话,私下里的小动作可以有,但是明面上的军事行动绝对不能出现。
不过,仅仅只是逼迫横行乡里的水匪,还有盘踞在此的通城太平军地方势力还是很轻松滴……
吴可的手段歧视很简单,不过就是严密封锁塘湖通往附近乡镇的道路,彻底隔绝当地势力与通城地方的一切联系。
行动时间从初五一直维持到十五,最后五天吴可更是亲自坐镇关刀主持封锁行动,塘湖当地百姓乡绅终于受不了拉主动跟乡勇队联系。
没办法,正月里要走亲戚啊,总不能因为横行乡亲的水匪,和去年突然闯入并盘踞于此的通城太平军地方势力,便不要外面乡镇的亲戚了吧?
再由,被封锁隔绝与外界之间的联系后,由于塘湖盘踞的水匪跟太平军地方势力战斗人员超过两百,区区一个塘湖根本供养不起这么一伙人马。
结果就是,塘湖当地物价腾腾腾往上直冲,尤其粮食的价格更是一日几变,让当地民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之前就介绍过,塘湖就是整个鄂南地区都赫赫有名的‘进士之乡’,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谁都不清楚某位贫苦百姓有没有某位甚至好几位进士或者举人亲戚,民众这一抱怨不要紧可把当地乡绅被吓得不轻。
再加上无论当地水匪,还是过江强龙一般的通城太平军地方势力名声都差劲得很,所以当地乡绅不得不向乡勇队和吴可妥协。
“回禀大人,塘湖本地乡绅答应配合咱们的行动……”
乡勇信使恭敬回答,将塘湖当地乡绅提出的条件一五一十道处。
“辛苦你再跑一趟,就是他们的要求我全部答应了!”
吴可满意点头,挥了挥手豪气干云道。
咸丰三年正月十八,盘踞崇阳高枧和临近通城塘湖两地的太平军势力,在内外交困之下不得不主动撤离两地,放弃两处营地联合一致涌向临近的江西修水地区,至此通城与崇阳两县再无成规模建制太平军势力……
第229章收复通山
前进前进前进……
正月十八下午三时许,隐蔽潜伏至崇阳路口的乡勇队主力近两千人马,除留下一个中队保护后路之外,其余所有人马犹如滚滚洪流般冲入通山境内。
乡勇队三路齐发,在总指挥吴可的协调指挥下,三路人马以摧枯拉朽之势碾压沿途一切反抗势力,兵锋直指通山县城通羊镇!
五天,短短五天时间乡勇队三部人马急行军近百里,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杀奔至通山县城通羊镇城下。
咸丰三年正月二十三清晨,天色渐渐透亮,天上飞舞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大雪识趣的停下,整个通山县城上空凝重肃杀之气弥漫,让严阵以待的对峙双方战士都不由自主的拉紧了喘了口气,仔细检查了一下手头家伙看有没有缺漏……
乡勇队的进攻在早饭过后打响,在两翼弓手的箭雨覆盖掩护下,在弩炮部队弄出的碎石雨的疯狂打击下,水牛二牛兄弟率领手下两个中队人马,挥舞着锄头在拼命的挖掘出一条弯曲战壕向城墙方向延伸而去。
城墙上的太平军战士被箭雨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不时还得躲避从天而降发出凄厉锐啸的碎石轰击,让他们感受到了极大压力心头沉甸甸的。
最让城头上的太平军战士惶恐不安的是,城下那‘刷刷刷’的掘土声实在烦人得很。虽不知道围城的敌人为何不直接攻城反而挖起了壕沟,但他们又不是傻子知道这绝不是啥好事。
想要反击吧头顶上的箭雨跟碎石雨太过厉害,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探头对城挖掘壕沟之敌发动针对性反击,可惜多番尝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对付隐藏在弯曲倾斜壕沟里的敌人,弓箭抛射显示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城头太平军战士郁闷的是,抛射那也是一门技术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玩得转的。
以前从没练习过,在此危急关头就是临时抱佛脚也有些迟了。
更让守城太平军战士心惊胆战的是,敌人手头那种弩炮是太过犀利,与城墙距离足足有百来米,可那小玩意硬是将漫天碎石雨点般轰落在城头上。
最让城头太平军战士胆寒的是,那几架布置在小土包上,兜起一块块椭圆形石块不停轰击城门城墙,震得整条城墙轰隆隆作响连连晃动不止,给防守城头的太平军战士以极大心里压力,谁也不知道破旧的城墙还能支撑多久?
也不知道城外敌人是如何得知城头防御部署的,总之隐藏在两侧角落里的床弩还有抛石机这等‘重武器’受到那种小型弩炮的特别照顾,在如雨碎石攻击下根本就没法取出使用。
城头太平军战士被压制得抬不起头,被乡勇队又是箭雨又是碎石雨的搞得狼狈不堪,可就在这时城外弯弯曲曲的壕沟也以肉眼可见速度向城墙靠拢。
几乎与攻打崇阳县城时别无二致,当弯弯曲曲的壕沟距离城墙不足十米时,疯狂的土工作业突然停止,顺着壕沟抵近射击的乡勇队弓手更加疯狂,一轮轮箭雨彻底将城门和周围城墙区域完全覆盖。
近十位身形矫健的乡勇队战士从深达一人之高的壕沟一跃而起,怀抱鼓囊囊的炸药包迅速冲进城门洞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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