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目睹这个何府的人和衙役是那么的熟悉,笑呵呵地说着话,就把自己投进了大牢,就仿佛这大牢是何家所开一般。
他就不由得万灰俱灭,知道自己进了大牢,就等于一脚踩到了鬼门关,能活着出去的可能,比自己见到皇帝的概率还要小。
大牢里人满为患,但都是有气无力,个个都缩在一角等待着既定的命运。不时还有牢卒发着牢骚,拖几具尸体出去。
在把胡宽丢进一处比较空旷的牢房后,之前和何家人言谈甚欢的牢头,伸手召了一名面有伤疤的犯人过去,嘀咕了一阵后就锁了门离开了。
伤疤汉子把手一招,几名囚犯便与他一起围住了胡宽,狞笑着说道:“不要怪我们兄弟,是你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兄弟们拿你换顿饱饭吃。”
同牢房的其他人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胡宽,人却躲到了一边不敢出声。
胡宽坐在角落里,脸上尽是愤怒,没想自己刚进来就要对付自己。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怒极反笑,伸手一指伤疤汉子,冷声喝道:“就凭你们?”
不知何时开始,胡宽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让伤疤汉子等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在边关战场上经历过厮杀,手头有数条人命的军汉,比起在囚牢中作福作威的罪囚,有这等气势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地方。
伤疤汉子知道这次遇到了硬点子,但要被这么一吓就缩回去,那就不用做人了。他一咬牙,把手一挥,大声喝道:“上!”
在大牢门口处,牢头带着手下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享受着何福孝敬来的美食。
不知几时,吃光喝光,牢头拍拍肚子带着手下过去看看自己交代的事情。毕竟拿了何举人家的银子,不把事情办妥就不好交代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那胡宽好好地没事做那,而伤疤汉子等人则或坐或躺地躲在角落里,畏惧地防着胡宽。
“行啊,看来还有两下子!”牢头一声冷笑,把手一挥。两名牢卒当即拿出镣铐,狞笑着走了过去。
胡宽见此,心中一声长叹。对付囚犯可以,但对于官差,他不敢反抗。虽然自己可以豁出命去,可造反之罪是要连累家人的。
他任由牢卒摆布着,仰天看着牢房顶,内心无声地嘱托道:“二弟,祖宗保佑,在哥哥刚好落难之时,你一下变得厉害起来了。眼下哥看来是要去和爹娘相聚了,你自己保重,嫂子就让她回草原吧,丫丫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自己保重。反正哥这一辈子,是欠他们母女了!”
胡宽反绑在了柱子上,牢头又训了一阵伤疤汉子之后,才打着酒嗝回去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伤疤汉子等人重新打起了精神,围住了胡宽,狞笑着上前,准备连本带利一起收。
可就在这时,就听到牢头的喊声:“住手,休得乱来!”喊话的同时,还急急地跑了进来。
看到还没有动手,他松了口气。浑然不顾目瞪口呆地伤疤汉子等人,亲自上前去开镣铐,一边陪着笑脸说道:“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有人在外面接你,你可以走了!”
先前只是一顿吃食,眼下到手五两银子,就是把胡宽当亲爹都成。可惜这种眨眨眼就能赚五两银子的机会太少,真是太可惜了!
胡宽也是莫名其妙,不过不管如何,能够出去就是意外之喜。他决定出去后,要好好感谢救自己的人,好好报答人家。
可是,当他出去之后,却又愣住了,准备说出口的道谢之语又憋了回去。因为接他的人,就是送他进去的人。
何福陪着笑脸,带着一脸疑惑地胡宽往回走。也幸亏是何家,才能在宵禁的时候,还能出来带人回去。
路上不时遇见巡查假冒锦衣卫的官兵,但他们看到何府的灯笼,并没有上前骚扰。
何家前院柴房,一群女孩子被关在这里,年龄都不大。所有的女孩子都挤在一起,排斥着一名个子较高的女孩,使得她孤零零地站一边。
她们知道,只要她吸引了那禽兽的注意,她们就很有可能躲过一劫。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至少眼下能平安无事。
丫丫眼中含着泪,不过并没有哭出来。在家的时候,她会哭。可此时,她不想哭,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因为娘曾告诉过自己,越是软弱就越是容易被人欺负。
丫丫的肚子很饿,所有剩余的力气,早之前反抗那禽兽的时候,已经用完。眼下的她,全凭意志在支撑着。
丫丫打定了主意,要是那禽兽还敢来侮辱自己的清白。自己人虽小,也没力气再反抗了,但咬舌自尽的力气还是有的。
想着自己很可能将要死去,丫丫不由得就想起了爹娘,还有昏迷的二叔。心中很是舍不得,眼泪感觉要溢出眼眶了。
这时,丫丫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往柴房而来。她知道怕是自己要咬舌自尽的时候了,心中不由得暗自喊道。
“娘,丫丫再也不能帮您干活了!”
“爹,丫丫不怪您卖掉丫丫!”
“二叔,丫丫以后不会连累你了,你快点醒来吧!”
“支呀”一声,门被轻轻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没有淫笑声,不是那个禽兽。
是一个丫鬟,年龄和丫丫差不多。她走近丫丫福了福,恭敬地说道:“丫丫小姐,之前都是误会,夫人请您前去用膳。”
丫丫呆了,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了胡宽,难道爹找到渡船,追过来救自己了?
虽然她的年纪不大,可她却也能分辨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说渡船能不能找到,光是天色已黑,爹又怎么可能进城,又怎么可能进来何府,让何府的人如此礼遇?
丫丫想不明白,但她还是跟着丫鬟走了。不管事情如何,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要这只是陷阱,对自己有歹意,大不了咬舌自尽好了。
这一刻的丫丫,根本就不是后世同龄人可比。
12难以置信
何府很大,但却没什么人。丫丫随着带路的丫鬟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前面的圆形拱门处站着三人,是两名丫鬟打着灯笼,簇拥着一名胖婆娘。从衣装打扮上看,好像地位很高。看到丫丫过去,那胖婆娘带着讨好地笑容竟然迎了过来。
人未到,略微有点粗的嗓音便响了起来:“啊呀,这位就是丫丫小姐啊!小小年纪却长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在我们保德州城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
丫丫有点楞了,虽然自己经常被别人夸,可好像从来没人夸得这么夸张。
娘曾告诉过自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想到这里,一下紧张起来。
这时,带路的丫鬟在边上介绍道:“这是我们何府夫人。”
丫丫一听吃了一惊,好像之前那个禽兽就是眼前这位何夫人的宝贝儿子。难道他们是硬的不成,想来软的?
这么一想,丫丫便带着警惕之意,防备着何夫人,并没有说话。同时眼睛还瞄向那两个丫鬟,看她们有什么动作。
不过很奇怪,那两名丫鬟都低着头,好像有点怕人的样子,不像是要当帮凶的意思。
何夫人当然能看出丫丫这明显的防备之意,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可却不敢表达出来,依旧露着生硬的笑容,侧身一让道:“丫丫小姐,请到后院用膳,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随着她的说话,一名丫鬟便走到前面,侧着身子替丫丫打起了灯笼并引路。
事情实在太反常了,丫丫越来越警觉。不过她也有点好奇,不知道这胖婆娘在唱哪出戏?
何夫人也侧着身子,陪着丫丫向前走,一边讨好地小声说道:“丫丫小姐一看就是位心地善良的姑娘,劣子多有冒犯,以后我定当狠狠责罚。看在我这一把年纪,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一会还请帮忙美言几句。”
听着这话,丫丫毕竟还小,终于沉不住气,惊讶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她。心中想着,让自己美言几句,这是什么意思?
何夫人一见,脸上讨好之意更为明显,小心地陪着笑脸道:“劣子年纪还小不懂事,都是我这当娘的给惯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会还请务必美言几句,老身……老身给你磕头了!”
丫丫没想到说着说着,这何夫人竟然向自己,一个他们买来的人跪了下来。
这一下,把丫丫的什么警觉之心都给暂时惊忘了,善良的本心让她连忙去扶何夫人,第一次开口道:“起来,快起来。”
胖婆娘看着丫丫,打蛇随棍上,应声便站了起来,同时感激地说道:“那老身就当你答应了啊!老身就知道丫丫小姐心地善良。”
“何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丫丫的脑袋已经晕了,要替她儿子向谁说好话?自己除了爹娘和二叔,又不认识什么人,能听进自己话。
“就在前面的待客厅,丫丫小姐见了自然就知道了,请……”何夫人用手一指前面不远的一处房子说道。
丫丫心中好奇,不知道是谁,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却不知这何夫人在她身后,却已换了一副嘴脸,一脸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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