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过来找他们,可是从没有过之事。要是为城外灾民,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刚说过的么?
高大财不重视胡广的话,这个可以理解。自己可是从府谷出来的人,知道胡广在府谷所做的事。并且一路而来,对胡广的见识也有了新的认识。
王黑子正一边敷衍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时,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雅间内的人都有点好奇,上二楼雅间来吃饭都如此争先恐后。没人有那个自觉,觉得会有人冲他们而来。
猛地光线一亮,门帘被人一下掀开。张献忠一马当先,迅速扑了进去。
高大财看到如此情景,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下惊呆在那里。
王黑子看到当先的捕快冲高大财扑去,马上一声爆喝,站起来踹翻桌子,同时摸出藏着的朴刀,准备厮杀。
他和高大财之间不同的反应,大概也是已经造反并杀过人,和正在准备造反的人,看到官差过来的两个本能反应吧!
可惜这些捕快是有备而来,当前那人,又是勇武过人的张献忠。不到几个回合,一干人等,都已经被擒拿锁住。
一楼大堂,胡汉三阴沉着脸,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其他大堂内的人,也都好奇地向楼上张望,不知道出什么事情。
没过一会,只见刚才那些捕快已经用铁链锁了一伙人下来。伴随着喊冤声,求饶声,训斥声,一下传遍了整座酒楼。
或者是看到这些官差下楼时心情不错,掌柜走前抱拳,低声问道:“罗捕头,敢问这几位是犯了什么事,要劳驾到您老人家?”
罗捕头自然了解这家酒楼的后台是谁,见掌柜问起,知道他要有个交代,就抱拳拱手回礼道:“胆大包天的贼子,密谋造反。刚才事急从权,多有得罪了!”
“哦,那就恭喜……”
胡汉三已经听不到掌柜接下来在说什么了,眼中就只有在高声怒骂的王黑子和垂头丧气的高大财。这两个家伙,就不会干点好事!行事不周密,会拖累到公子的!
等这些捕快一出了酒楼,胡汉三马上结账,带着剩下的那位兄弟一起赶回去。
为防万一,高迎祥的宅子不能再待了。
等他赶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胡广领着护卫出门,他连忙高喊了一声。
等到了胡广的面前,胡汉三稳了稳呼吸,开口急切地说道:“公子,大事不妙,我们得赶紧走!”
胡广这次出来,是因为高大财竟然叫不回来,他决定亲自过去一趟。
看到胡汉三匆忙跑回来,又听到他这话,顿时心中一紧,连忙问道:“老三,出了什么事了?”
“高大财和王黑子被捕快抓了,看那样子,是事先得了消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事!”胡汉三说到这里,马上又恳切地说道,“公子,我们快出城吧,迟了怕出不去了!”
胡广并不是别人一说什么,就连忙做什么的那种人。他听了后,反倒沉下心,只是脸色严肃地要求道:“别慌,你把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胡汉三一见胡广那么镇定,无形中,他的心情也稳了下来,当即把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做了禀告。
胡广一边听着一边心中想着,又是那黄脸捕快,看来他是在城外发现了什么。
听老三的描述,官府确实是查到了什么才动手。就算王黑子和高大财不招供,官府也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等胡汉三一说完,胡广的心中已有了腹稿,他当即吩咐道:“老三,你马上去城外,找到刘大能。你们别进城了,在灾民中找到高迎祥的人,把城里的情况告诉他们,阻止高迎祥别自投罗网!”
“是,公子!”胡汉三抱拳答应一声,便转身要走。
但他的脚步还没举起,却又转回了身子,脸上带着疑惑之色问道:“公子,那您呢?”
“我要收拾下东西,马上转移。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一早拿到水精后就出城!”
胡汉三一听,脸色一变,当即说道:“公子,那太危险了。趁眼下官府没封城快走,否则怕是走不了!”
胡广听了一笑,摇摇头道:“王黑子和高大财到底会不会投靠官府还不知道,我们就先慌了,这种心境可做不了我们这行。”
“另外这次来延安府,就是为了那水精,也不能丢下就跑了。”胡广说到这里,拍了下胡汉三的肩膀道,“你放心,事情未必有想象的那么糟!”
胡汉三根本就不信,他当即摇头道:“公子,城里实在太危险了,你要不走,我也不走!”
他要认定的事情,就是砍他的脑袋,他也是不会改的。比如当初作为明军俘虏,一开始死也不肯投降就是一个例子。
胡广见他神情坚定的样子,知道要说服他不容易。眼下时间宝贵,他也不废话了,当即又叫了另外两个护卫,严令他去给刘大能报信。
然后马上转回宅子里,主要是把他好不容易写下的那些字典草稿收集起来,鹅毛笔也带上,都交给一个护卫,让他马上出城。
“告诉刘大能,让他去安塞等我,五天内要是还见不到我,就马上回转府谷。告诉我哥……”
胡广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114逼供
直到这个时候,胡广忽然发现,自己不是穿越小说中的主角,有不死光环。要是自己意外死了的话,这历史怕是还要走原来的轨迹。
此时的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应该留下点什么。就算自己突然没了,也能让留下的东西去改变大哥一家的命运,改变华夏的命运。
就算有一点点影响都成,都好过原本那个被满清占领的历史!
不过后悔药是没得吃的,胡广只是那么一想,就放开了心。
自己是干什么出身,特工!就是在敌后混的,这古代的州府,能限制住自己?
这么想着,胡广也放下了心,他带着胡汉三和另外两名护卫离开了高迎祥的宅子,在附近找了个酒楼,要了个雅间。
他要看看,王黑子和高大财到底有没有把他们供出来,官府的人马到底什么时候过来这边?
胡广关心的这两人,此时正坐在刑讯房的老虎凳上。
罗捕头坐在一侧,喝着小酒,看着张献忠开始审讯。
“你们是自个识趣点招了呢,还是受尽皮肉之苦,然后再招?”张献忠就站他们两人面前,好像朋友谈心一般地问道。
那些破落军户刚进来就已全部都招了,不过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高大财只是鼓动他们的情绪,发泄对官府的不满而已。
眼前这两人,明显是主事的,特别是高大财,作为高迎祥的家奴,更是要重点关照才行!
听到他问话,王黑子和高大财互相看看,脸上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根本就不理他。
张献忠也没期望这两人会这么爽快的招,因此他只是露出一丝冷笑,随手掂了两块砖,就开始往王黑子的脚下垫。
王黑子坐在老虎凳上面,上身被迫坐正挺直,紧贴着靠背。双手反绑在靠背后面,脖颈还被绳索缠绕勒住。
他的大腿和膝盖部分也用绳索牢牢地绑缚在横凳上,每加一块砖,腿部就仿佛要折断一般的疼。
可王黑子脸上虽有痛苦之色,却是一脸的坚毅,甚至还“呸”地一声,企图吐口痰到张献忠脸上去。
高大财在边上看到,大喝一声道:“好样的,兄弟!”
张献忠转头向他看看,却也不以为意,又拿起一块砖,垫了进去。
这老虎凳,一般的极限就是三块砖,再多一块的话,很容易使犯人致残。
“爷爷要喊一声疼,就跟你姓!”王黑子面容扭曲,却还倔强地狠声说道。
张献忠转头向罗捕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微一衡量,又拿起一块砖垫了上去。
王黑子也是好样的,脸已疼得扭曲到极点,赤膊的上身,虽然是寒冬腊月的,却已全是汗水。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不哼一声。
高大财一开始还在为王黑子大声叫好,但看到后来,声音却弱了下去。
张献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非常小的小事一般,拍了拍手,走到罗捕头那,也坐了下来喝酒吃菜。
没过一会,王黑子忽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高大财的脸色苍白,连忙低声呼喊道:“黑子,黑子?”
王黑子没有任何反应,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晕过去,其实是人体的一种自然保护,可以少一点痛苦。
忽然,张献忠手中握着酒盅,开口问道:“捕头,属下有一事想请教下。”
“哦,何事?”罗捕头也仿佛在酒楼喝酒一般自在,浑然不觉旁边有犯人晕过去,好整似暇地问道。
“如果有人在犯法作乱之前,弃暗投明,戴罪立功的话,不知会如何处置?”张献忠说话时,还是不紧不慢,眼睛根本就没有瞄向犯人。
高大财听到这谈话,眼睛已经看了过去,侧耳倾听。
罗捕头在这一行也是多年的老手,自然知道张献忠的用意,当即悠哉悠哉地回答道:“就看功劳多大了!要是足够大得话,搞不好还能飞黄腾达,吃香的,喝辣的,好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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