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看到这么多人担心自己的安危,脸红脖子粗地劝自己,甚至抢着要代替自己去,不由得也是微微有点感动,不愧是与自己能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正想说话的时候,胡宽已经站起来,大步走到胡广的面前,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去就成,谁也不要和我争,相信大哥!”
语气很坚决,第一次拿出了大哥的气势。
刚说完,他听到背后有动静,就又转过头,看着其他首领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草原上的危险不少,谁要是自信能在骑射上打赢我的,我不二话,马上让出来。”
笑话,谁能在骑射上打得过胡宽。一听他说这话,众首领一下没了话说。
大哥,你也知道草原上很危险,还这么抢着去!胡广心中暗自责怪着,却又有一份感动在心。
就在这时,还是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也是那么的坚决:“当家的,我和你一起去!别忘了,我可是蒙古人!”
如果有乌兰一起去的话,自然就最好了。但胡宽却犹豫了下,最终却摇摇头道:“不,你别去,丫丫不能没有娘!”
不管如何,总得要有最坏的打算,不说草原上的自然环境恶劣,就是现在莫测的局势,也是很大的危险。
胡宽心中始终对丫丫有一份愧疚,不想让丫丫失去娘!
但乌兰这次没听胡宽的,脸色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丫丫有小叔照顾,我不担心。我要和你一起去,否则有违当年我们在草原上的誓言!”
203心情很差
胡宽一听,马上脑中就闪现出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就在无边无垠的草原上,两人对月盟誓的场景。
想起这个,他的脸色就柔和下来,点点头说道:“那行,丫丫以后就跟着二弟也没事。”
之前胡广从昏迷中醒过来,拼了命都要救丫丫,胡宽夫妇两人,又那还不放心呢!
胡广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怎么感觉这是生死离别前的托孤呢?他微微甩了甩脑袋,大声地说道:“大哥,嫂子,你们说什么呢!你们要去可以,但要答应我一点。”
胡宽转回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和蔼地问道:“二弟,要答应什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是最重要的,遇到危险,就不要逞强。反正只要有命在,下次再去探也是一样。万一遇到蒙古人多,无法逃脱的话,也不要反抗,就告诉他们,我可以用钱去赎,多少都可以!”
胡宽听到弟弟的话语中满满地全是担心,他不由得心中也是暖暖的。这个亲弟弟,没有白疼!
胡宽虽是这样想着,但以他的脾气,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叫天军的时间紧迫,自己早点探明草原形势,就能早点回来报讯,就算有危险,那也得往前进。
二弟这么担心自己,这已是无憾,不能让别人以为二弟徇私。
谁知胡广仿佛知道他是这么想的,马上又在那边环视着众人说道:“不抛弃,也不放弃,这一直是我坚持的。只要是我们叫天军的人,不管是谁,都是这个原则,明白么?”
这如果是胡广第一次提,可能有人未必信服,觉得胡广是为了他哥才这么说的。但正如他所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说并做的。
王黑子作为第一个受益人,再次听到这个说法时,胸中还是涌出一股激动,当即大声回应道:“明白!”
跟随胡广前去延安府的护卫,此时差不多是各个连长,也都听说过,知道公子言出必践,当即也是大声回应:“明白!”
其他人则稍微落后了一点时间,不过也都跟着大声表态明白。
以胡广的地位,以他的威望,凭胡宽的身份,不说他曾经的贡献,直截了当地说就只为胡宽如此,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胡广一直坚持这么说,却犹如黑洞一般,在吸取周围所有叫天军将士的心,牢牢地使他们团结在叫天军这个集体中。
胡宽看到这个情景,便也不再说什么,就听二弟安排了。
前往草原上的这个事情重要且急迫,虽然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但胡宽和乌兰两人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依依不舍地丫丫,冒着严寒出发了。
为了尽可能的安全,胡广给大哥安排了一个班的同伴,每个人都是骑术卓绝,并且一人双马。如此一来,只要不是特别的危险,应该都能避免。
这不但关系到大哥大嫂的安危,也关系到叫天军的未来,如果能少一点出错,自然是最佳的。
如果早个一百年前,可能叫天军去到草原上,危险性还是比较大。可到了明末这个时候,却已有不少对策可以针对草原骑兵了。
在送大哥大嫂上路后,胡广马上调整资源,为可能的草原之行做针对性的准备。
再说明军连夜往榆林退去,等最终回到榆林的时候,竟然减员了一成。
要说起来,其实明军当时死在府谷城头的炮火下也没多少人。更多的是因为严寒的天气,又没有充足的准备,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这次的出征,可谓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每个将领的家丁都有损失,自然每个人都不会有好心情。
但心情更坏的,其实是一直满心期待捷报的延绥巡抚张梦鲸。他的报捷文书都已经写好,自家私库也腾出来了,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就算你是青年才俊,就算你当初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张梦鲸冷着脸让洪承畴在寒风刺骨的院子里硬是站了半个时辰,才传见了他。
洪承畴也是有城府,知道张梦鲸会对自己不满,被他这么一罚,却硬是没表现出一丝不满,反而很热心地站张梦鲸角度上分析这场战事。
等到最后,洪承畴才庄重地说道:“中丞,由此可见,那叫天军的贼首有本事,有野心,如果不趁早除之,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他偷看了眼张梦鲸的脸色,看到他在沉思,便继续加劲道:“那叫天军的贼首是在您的地界聚众造反的,就算他以后蹿到了别处,朝廷也是会追究的。”
不要说以后,前不久那叫天军跑到山西去劫掠,朝廷必然也会给自己压力,否则自己也不用急着想解决他们。
可那叫天军不但有火炮,还知道怎么用,按照洪承畴的说法,甚至比他见过的官军,还要会用!这样的府谷县城,可如何打得下来?
他如此想着,便拿眼去瞧洪承畴。
“中丞,下官有良策,绝对能除此獠!”洪承畴又那会不知道那眼色的意思,马上就禀告道。
虽然他说得很有把握,很肯定的样子,但张梦鲸却是将信将疑的神情,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他一说就信了,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洪承畴也不以为意,当即给他出谋划策道:“其一,派夜不收盯着府谷县城,不让他们有出城去劫掠的机会。”
这个可以有,张梦鲸听得点点头。
“其二,等到了明年天气转暖,下官又有上下两策能对付府谷贼军。”洪承畴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
“不要藏藏掖掖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本官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张梦鲸一点不配合,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因为他听刚才洪承畴的语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愉快。
洪承畴一听,心中微恼,却也不敢表现出来,马上接着说道:“上策是着人混进城去,再派兵攻之,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此策见效快,但须得等有乱民不断投奔府谷县城时才行。”
“下策则是用兵围之,困死他们。下官推测出,他们绝无野战之能力,否则前次战事必然会趁机追击。”
204工匠
“此策的伤亡很小,之所以为下策,乃是贼人负隅顽抗的话,所需时间会过长,物资消耗过多。另外城内的物资消耗也多,最终得到的府谷县城,可能只是一座空城而已。”
张梦鲸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评论道:“不错,此策确为下策。”
这两人压根就没考虑伤亡少这个好处,一门心思只是财富,就仿佛人员伤亡这个事情,只是停留在嘴边的文字,而不是代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洪承畴见他附和自己的看法,知道他在此时对自己已有一丝改观,于是,他马上禀告道:“中丞,总督马上到任,点名要见下官。”
张梦鲸一听,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要走。这天冷得能冻死人,也真亏了他又要从陕北赶去汉中。这个督粮道参政还真不好当啊!
想到这里,他便有了一丝同情,对洪承畴的态度又好了点。毕竟洪承畴没有一来就提要走的事,而是先给自己分析战事,提出了建议后再走,这人不错!
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和睦了一些,虽然没有达到这次战事之前,但官场上互相借力的基础却已是有了。
等洪承畴一走,张梦鲸在考虑了一会后便传见孙显祖等一众将领,先是一通发飙,狠狠地出了口心中恶气,然后便把洪承畴的对策搬了出来。
一众将领自己都很郁闷,又挨了一顿批,甚至有一个官位低一点的武将还被张梦鲸借此机会抹了去,换了个他的人。
在这种背景下,将领们不敢不依中丞的吩咐。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夜不收他们是派出去了,可却不是他们的家丁精锐,而是一些平时不服管教的刺头,平时就想收拾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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