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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无语的命运)



无论如何总归是一场宾主,总该为他做些什么,反正,这年头人都是这样。

宋玉新一听,便陪笑道。

“子然,说真的,过去我连做梦都寻思着,能不能谋个差事,想着,想着,便成了这副猥琐模样……”

宋玉新的自嘲,让唐浩然不由一乐。

“什么这副模样?”

用手遥指江堤远处,宋玉新说道:

“子然,你看!”

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不过百多米远的地方散落着一排低矮的用苇子扎着的茅屋,从这里看到去,可以看到几个妇女抱着孩子坐在破旧的四下漏风的茅屋里,衣衫破烂男人们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隐隐还传来孩子的哭声。

这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贫民窟,唐浩然的脸色阴沉沉的,半晌都没有说话,而宋玉新却开口说道:

“过去,想当官,不是想办事,而是想捞些银子,即便是当初投靠东主你的时候,寻思的也是看看能不能在您身上走个捷径。”

宋玉新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当初卖了祖田捐了个七品县,寻思着上任后刮点地皮,捞回来,至于为老百姓办事什么的,真没想过,可没曾想这一等就是十六年,十六年还是没当上官,虽说在市井里饥一顿,饱一顿的,也算是见惯了人间的疾苦,若是让小的当官,没准会变本加厉的捞回来,把这十几年的劳累连本带利的索回来,可最后受苦的是谁?还不是他们吗?”

看着身边东主,宋玉新又长叹道。

“虽说咱们宾主不过一个来月,可我也算是瞧着了,这大清国的官儿们到那都一样,即便是清官想的不过在保顶戴,能不刮地皮便是好官了,可是任谁也顾不了正经事,东主你是想做正经事,可旁人呢?”

“旁人……”

宋玉新的反问让唐浩然一哑,而这时宋玉新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旁人可想不了那么多,他们寻思着保顶戴,眼瞧着如何把银子往家里扒,这就是大清国的官场,刮地皮……”

手指着江堤上住着草棚子的百姓,宋玉新的神色显得有些痛苦。

“能下的去手吗?一天挣几个大钱,不过是勉强裹腹罢了,所以,寻思着,若是东主您离了这官场,若不我也回家得了,十六年没回过家了,当真是苦了媳妇了,上面要伺候老娘,下面还在照管儿子,我……”

“嗯……”

看着神情痛苦的宋玉新,唐浩然很难想象,这个时代一个人为了求官,会十几年甚至数十年不曾回到家人的身边。

“杰启,是该回家看看了,”

“不过,子然,我觉得……”

双目微红的宋玉新突然又苦笑道。

“这个官场,这辈子,你怕离不得了!”

“哦?”

唐浩然一愣,旋即苦笑道。

“你是说洋务吧,制台办洋务还需要我是不是?”

办洋务?

被人卖了一次,还不够吗?苦笑着,经过这一次之后,唐浩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过幼稚了,总是太之所以了,总经为一个约法三章,便能让自己在湖北畅通无阻,可实际上呢?

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年头啊……

离开了禁烟局自己应该怎么办?

发挥自己的专长?请一个铁厂总办的位子,让汉阳铁厂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把汉阳铁厂建成远东规模最大的钢铁联合企业?

可有那么简单吗?

与其说现在张之洞见禁烟初得成效后试图求稳,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对于自己试图把禁烟局办如如海关一般的衙门,便心存诸多顾虑,而这种顾虑一直埋于他的心底,这包商求稳不过只是导火索罢了。

摇头长叹一声,望着滚滚长江,任由寒风吹袭的唐浩然却是一阵无言。

而这时宋玉新却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子然,如果武昌容不下去,你不妨考虑一下北上天津,毕竟现在……”

天津,不就是去投靠李鸿章吗?

可李鸿章又能给自己什么呢?

给自己一个洋务企业,或者入其幕,如果能让自己练兵的话……如袁世凯一般练兵,但这可能吗?在禁烟局的时候,尚还有可能借助禁烟的名义,建立属于自己的力量,但在企业……

无奈和自嘲一声,唐浩然苦笑道。

“杰启,这话不要再说了,香帅待我有知遇之恩,我焉能背之……”

话音落下时,虽然嘴上说的场面话,唐浩然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没准现在香帅正寻思着用什么办法开了自己,如此才能免去“食言而肥”的名声。

“子然……”

话到嘴边,原本想劝东主让步的宋玉新也跟着长叹口气,虽说两人刚识一月,他知道在原则性的东西上,东主是绝不会让步的。

“既然如此,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说出这句话时,宋玉新的目中却是闪动一道神采,有些事情东主或许不能去做,如

“走一步是一步吧!”

音落时,唐浩然朝着武昌城看去,想到城内的那位总督大人,他的心思便是一沉,现在他准备怎么办?

是像桑先生说的那样,等着自己上条阵吗?

“既然如此,那你就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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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取舍(求推荐、求收藏)

“子然上条阵了吗?”

大清早的,几乎是刚一走进餐厅,看到桑治平,张之洞便开口问道,而桑治平的无奈苦笑,却让他的眉头再次一蹙,闷声不吭的坐在餐桌边。

过去早晚两次正餐,张之洞常会和幕僚们在一起吃饭。席上,国事、兵事谈得少,大多谈学问文章、野史轶事,甚至街谈巷议。而最近一段时间,在总督衙门餐厅里,张之洞却很少和幕僚们一起有说有笑地吃早饭,只有桑治平一人陪着他。在过去的二十天里,他一直在等着唐浩然递条阵,所谓的条阵,实际上就是让步,可问题是直到现在,他还没看到期待的那份条阵。

“仲子,这几日,他在干什么!”

“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心赴在禁烟局上!”

桑治平心叹口气,试图再为唐浩然做些弥补。

“想来,他是希望能把禁烟的条阵想的更周全些!这样,便可……”

“便可稳而不失吗?”

张之洞端起小汤碗,慢慢地喝。

“仲子,我知道你欣赏唐浩然,你看到他,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

“香涛兄……”

确实,这正是桑治平欣赏唐浩然的地方,他就如同自己一样,耿直而不知妥协,认准了的事情纵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可,仲子,你觉得,这般周全于他,是爱护他吗?”

放下小汤碗,张之洞右手作五指梳,缓缓地梳理着胸前的长须,慢悠悠地说。

“他初涉官场,有些事情,他看不到,可仲子你却看到了,现在朝廷地方有多少人在盯着湖北,盯着老夫,只等这里闹出事端来,到时候,老夫是断臂行以自保,还是力保子然……”

说到这里停下来,张之洞又端小碗喝汤。在他喝汤时,桑治平沉默着,他知道,到那时被推上风头浪尖的张之洞只有一个选择。

“当初,若非惜他之才,又岂会全其想为孤员之心,可是……”

放下汤碗,张之洞的目中流露出可惜之状。

“我现在却后悔了,不是后悔用他,而是后悔……到时候自己无力保他啊!”

一贯耐不得沉默的桑治平,左右张望了一眼,看着张之洞说道。

“这阵子,似乎又有不少人递条阵,提到禁烟一事吧!”

“幕中、官场……”

摇头长叹一声,张之洞朝窗外纷扬的雪花看了眼。

“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禁烟局,从禁烟局成立的那天起,不仅有人在等着他出事,同样也有人在谋划着他出事,现在已经有人上窜下跳的想要谋划些什么了!”

别说是其它人,便是自己也为禁烟局之暴利而心动不已,生怕若出什么乱子,毁去湖北洋务大计,这才有了与唐浩然的分歧,可其它人不同,他们盯着的是禁烟局是因为……哎!心叹口气,张之洞只觉得这饭菜越发无味起来的,若是子然能稍做出些让步,自己又岂会……

望了一眼对面的桑治平,张之洞说道。

“仲子,你说,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毕竟……”

话稍顿张之洞一时竟是无言,

“子然确实少于磨练,猛然置于此位,的确有些急功近利了!”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桑治平最终还是点头赞同道,无论是在他,亦或是张之洞看来,他们都认为唐浩然的坚持是太过耿直,圆滑不足,而他们恰恰忽视了一点——唐浩然之所以没有作出让步,是因为一但让步,意味着自己永远无法洗去“以烟敛财”的污名,他所坚持的只是最后一丝底线,尽管他已经放弃了太多的底线,但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坚持的。

“香帅,京师来了份电报,是总理衙门的。”

恰在这时,赵凤昌进来说道。

“总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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