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明天。早晨我会安排几名士兵,备好锄具,在城外选择一块清爽的地方。”帮人帮到底,胡心雪一个女子,根本没有安葬她爹的能力,朱由检只好一切都代办了,“雪儿,你早点休息。”
胡心雪无力地点点头,又看了朱由检一眼,慢吞吞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次,她没有给朱由检洗脚。
胡廷宴的首级没有进入朱由检的府第,按当地的习惯,死去的人是不能回家的,会给家人带来不吉,何况是一个首级,胡廷宴和朱由检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胡廷宴的首级被放到府第东面三百步远的空地上,为了防止夜晚被猫狗糟蹋,首级被装在一个大的木龛里。
第二天早晨,朱由检安排士兵去棺材铺买了一口棺材,又买了一床棉被。在棺材抬出棺材铺之后,士兵们将棺材打开,先将半床棉被垫在棺材底部,再将首级放到棉被上,盖上另外半床棉被,合拢棺盖。因为没有身体,也不用衣服什么的。
棺材被抬到东城外的山坳里安葬。
胡心雪担心将来清明、冬至烧纸的时候,找不到爹爹的坟墓,就央求士兵去城中刻了一块墓碑。但胡廷宴是朝廷的钦犯,墓碑上不能刻上他的名字,最后还是一名识字的士兵想出一个主意,在墓碑上刻上古月两字。古月合在一起,就是个胡子,乃是胡廷宴的姓氏。胡心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将就着在墓碑上刻了古月二字。
第95章浴室里的水雾
胡心雪忙了半天,跟在士兵们后面,安葬了她的爹爹,这应该是一件解脱的事。但她回来后,感到浑身无力,中午只喝点水,饭也没吃上几小口。
朱由检回来后,听说了胡心雪的情况,哈哈一笑:“她这是疲劳,加上悲伤过度。我有一针强心剂,保准她立马精神焕发。”当然,如果她不能精神焕发,那就麻烦了,多半是真的病了。
亲兵不明所以,又不敢细问,只得讪讪地笑笑:“殿下……”
朱由检没有理会亲兵,他敲开胡心雪的房门。胡心雪盖着被子,慵懒地靠在床头,“雪儿,身子好点没?”
胡心雪觉得,这王爷真是……自己不过是他的婢女。“殿下不用担心,奴婢就是有点疲劳,睡一觉就会好的。”
“奥,你怕睡不成了。”朱由检从怀中掏出一张只有手掌心大小的白纸,“雪儿,你识字吗?”
“奴婢幼年请过先生,识得几个字。”
“那你看看这张纸。”朱由检将白纸递过去。
胡心雪强打精神,接过白纸,随即眼睛一亮,眉角也跟着展开:“殿下,这是真的?”
“看你说的,我啥时骗过你?”朱由检哈哈一笑:“现在,你的心里,终于放下了吧?”
“殿下……”胡心雪欲言又止。
“雪儿,你身子不舒服,好好休息吧!”朱由检转身,就要离开。
“不,奴婢要起来,给殿下做饭。”胡心雪揭开被子,就要起身,也不顾朱由检还没有离开房间,自己就穿着亵衣亵裤。
“不用,我已经吃过饭了。”朱由检已经走到门口,就要出去了。
胡心雪到底还是起来了,弟弟有了讯息,让她的精神大振,也不似先前那么疲劳了。
她伺候朱由检洗完脸和脚,“殿下,奴婢今天有些劳累,就先回房了。”
这丫头说的?今天回房,难道明天不回房?朱由检遥遥头,不置可否。
肥皂的研制有了进展。
工匠们向朱由检建议,先小批量生产一批,看看洗涤的效果。最佳配比他们没有找出来,其实,就是再过一年半载,也未必能找出来。
朱由检想想也对,肥皂生产是技术问题,而寻找最佳的配比,则是科学问题。谁也没有能力将肥皂的配比得到最佳,否则,将来的研究人员不是失业了?
延绥肥皂厂,朱由检早就起好了名字。
和延绥水泥厂一样,朱由检现在要打响“延绥”这个牌子,至少让百姓们从口头上改变延绥是陕西锅底的认识。
但肥皂厂的厂长还没有确定下来,在陕西,朱由检还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
朱由检盘算着怎么做广告,将肥皂推广出去,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府第。
胡心雪开了门,整个白天,朱由检带着士兵在外面晃悠,只有她在家,是真正的看门人。
朱由检发现胡心雪的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洗了澡,平时白皙的脸蛋上,也因为热水的浸泡而显得更加饱满、红润。
胡心雪没有让开朱由检,她在大门侧首站定,直等到朱由检进了府。
朱由检从她身前经过的时候,身体离得太近,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
难道她用了香水?想想不对,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香水。
朱由检一怔,似乎又找到挣钱的门道。他赶紧回到书房,整理自己后世的记忆。
他要抓住这一时闪现的灵感。
灵感从来不喜欢拜访懒汉,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如果不能及时捕捉灵感,它就会很快地消失,再也找不着踪迹。
如果能开发出香水,将是继玻璃后又一当世的奢侈品。
香水和肥皂不一样,肥皂是面向大明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家庭,价格不会太贵,主要靠薄利多销;而香水是面向少数的富人阶层,不求销售量大,靠的是盈利率高。
朱由检拿起毛笔,在纸上画来画去,他在回忆香水的配方和工艺。其实,在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专业课程里有大量的化学实验,他们没少偷过实验室的药品,做自己喜欢的实验,其中就包括自制绿色香水,送给心仪的妹妹。
“殿下,用过晚膳了吗?”胡心雪跟进了朱由检的书房,她是朱由检的婢女,书房、卧室都可以随便进,只要朱由检不是在会见什么重要的客人。
“奥,我早用过了。”朱由检头也没抬,自顾研制他的香水。
“那……奴婢……伺候殿下……洗澡吧?”胡心雪低着脑袋,歪向一边,尽量不让朱由检看到她羞红的脸蛋。她不用摸,就知道自己的脸蛋正发烫,红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红到什么程度。
“洗澡?昨天不是刚洗过吗?”朱由检奇怪了,这大冷的天,难道要天天洗澡?再说,你从来也没有伺候我洗澡呀!
胡心雪恨得银牙都快咬破下唇了,自己做了这么多,都被朱由检完全忽视,难道自己这么没有吸引力?
她昂起头,小鼻子小嘴巴上面,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朱由检正好抬头,胡心雪的一切,终于入了他的法眼,但香水的配方正萦绕他整个脑门,“你先准备下,我半个时辰后来洗澡。”
“奴婢这就去准备热水。”得到朱由检的回应,胡心雪迅速跑开了。
陕西的冬天黑得很快,疲劳的士兵们也早就进入了梦乡,整个府内一片寂静,连小虫子的喧闹声都没有。
胡心雪再次推开书房的门,她的身子立在门外,却将半个脑袋伸进来:“殿下,好了没?”
“嗯。”朱由检将狼毫毛笔放回笔架,稍稍整理了一下杂乱的白纸,随着胡心雪朝浴室走去。
胡心雪轻手轻脚,生怕被躲在暗处的士兵发现。其实,真要有士兵,见到这么暧昧的场景,怕是躲还来不及。
“殿下,要换的衣服就放在外面吧,浴室里水气太重。”胡心雪指着浴室外面的一张木椅,木椅上放着一堆朱由检的衣服。
“嗯。”朱由检随意答应着,伸手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水雾缭绕,看来,胡心雪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水雾升起,不仅浴室的温度急剧上升,能见度也降低了。
朱由检站到正不断升起水雾的木桶前,就要伸手解衣。
“殿下,让奴婢来吧!”胡心雪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就站在朱由检的身后。
“你……?朱由检一愣,这胡小姐,今天这么主动……
胡心雪朝朱由检翻个白眼,便不再理会朱由检的抗议,她的小手已经摸到朱由检的衣领。
浴室里水雾太大,能见度不过一指,朱由检没看到胡心雪的白眼,只感觉她的小手,正笨拙地为自己宽衣。
上衣已经褪尽,被胡乱地扔在浴室的地面上,小手又摸向朱由检的腰带。
腰带上有一个活结,但小手却不得要领,这儿拉啦,那儿拽拽。朱由检只得偷偷帮她一把。
厚重的棉裤褪到脚面,朱由检站立不稳,在胡心雪的香肩上扶了一把,抬起右脚。胡心雪趁机从裤底一拉,棉裤才呦的一下,从朱由检的腿上滑了开去。
小手又摸上朱由检的内裤,这次不用朱由检帮忙,裤腰很快就到了朱由检的髋骨,却被什么东西挂住。
小手在裤腰的四面摸索着,终于摸到根源。
“啊?”二人同时发出一声低呼。
朱由检以为胡小姐给自己做身体检查。
胡小姐以为朱由检要向自己示威。
胡心雪显然在思量,小手停止了动作。但迟疑片刻后,她还是快速解除了羁绊。
这朦胧的浴室,什么也看不见。
朱由检将手伸进木桶,试了水温。水稍微有点烫,不过还能接受,他先将腿伸进去,身子也随着移过去,最后一个猛子将整个人都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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