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转了,回家吧,我让曾北辰帮我顶一天,不过估计他也顶不住,回家还是准备听唠叨吧。”曾清怡轻呼了一口气,把手从徐明远的手中抽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在身旁的胭脂盒上轻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那我去驾车。”徐明远见曾清怡的心结解开大半,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走出车厢,驾着马车进了颁政坊,向着曾府的方向驶去。
曾清怡是偷偷跑出来的,徐明远算半个帮凶,所以回去也不敢直接从大门进去,依旧回到了那条小巷,侧门虚掩着,留了条缝,倒是省了曾清怡翻墙。
徐明远帮着她把车厢里的那些胭脂水粉和首饰的盒子都提了出来,挂在了曾清怡的手上。
曾清怡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前扭头看着站在车前的徐明远,扬了扬手里的那些东西,笑着说道:“笨明远,看来在长安赚了不少银子呢,你现在住哪里呢?”
“永兴坊东十二街第三座院子,尚书家大小姐整天偷偷摸摸跑出门去,这不太好吧。”徐明远笑着应道。
“就在家里闷着能把我闷死,不过我看你的功夫可没什么长进哦,是不是到了长安就只知道和女人厮混了?”曾清怡眉毛微挑,声音也是提高了几分。
徐明远尴尬地笑了笑,连连摇头解释道:“来长安事情太多了,而且也不是没点长进,不过我天赋不是一直比你差嘛,所以连二品的线也只看到一点点。”
“哼,那女魔头的事一会再找你算账。”曾清怡显然是不信徐明远的话,哼了一声,转身开门进了曾府。
徐明远挠了挠头,怎么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些不对味呢,想到刚刚曾清怡御剑杀二品如切菜,又是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女人太厉害果然就是苦了男人。
没敢在尚书府外多呆,看着曾清怡进了门之后,徐明远便是上车驾着马车回了齐府。
回到齐府时天色已经昏暗了,徐明远和齐月茹、小夏一起吃了晚餐,实在经不住两个小姑娘的套话,索性和他们说了今天是和曾清怡上街逛去了。
吃完饭后,绕着小院走了两圈,徐明远直接回了自己房间,点了油灯,坐在书桌前,看着微微摇晃的灯火,陷入了沉思之中。
今日之行,若不是出了那三个刺客,可以称得上十分惬意。那三人到底是何来路,徐明远一时间也不好做判断,不过他从宣阳坊出来之时,发出了个暗号,最先赶到那里的应该会是云台司的人。
让死人说话,向来是云台司擅长的,况且二品小宗师可不是白菜,就算是死士也不可能籍籍无名,想来应该是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入长安之后,徐明远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之前他当着那三人的面提到襄王,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三人的反应,不过看样子三人并不知道襄王与此事有关。
不过襄王若想杀个人,也用不着亲自吩咐,以他的权柄和背景,派三个小宗师的死士应该不算难。
不过之前的刺杀之事,到底是何人在背后主导,襄王有嫌疑,宫中那位出自清河崔氏的皇后也有嫌疑。
轻呼了口气,徐明远从书架上抽出了去年冬天收账的那本账本,看着上面的一个个名字,在脑海里回想着那一个一个会倨傲,或谦卑的人,眉头愈发紧锁。
这本账本可以说记录了长安所有地下势力,而因为收账,这些人对他或感激,或记恨,不过敢对他出手,和有实力对他出手的基本上已经被灭光了。
翻看着这账本,翻到了藏芳院那一页,徐明远眼睛一亮,看着那沈如玉的名字,露出了一丝冷笑。
那北风楼被他们一锅端了,站在后面的长平郡公张凉一声不敢吱,而一直为他庇护的京兆尹也是没有多言。
这二人和襄王走的颇近,倒是可以从这二人身上入手查查,而且听上次的人报告,那京兆尹刘柏涛颇喜欢去藏芳院,秋水姑娘的房里可没少流连,说不定能够从沈如玉的嘴里知道些东西。
既然要杀别人,徐明远早有被人杀的准备,不过准备可不是准备着被人杀死,而是找出那些想杀他的人,然后杀掉。
既然对方敢在白天动手,说不定下一次就进了齐府,齐月茹和小夏可都不会武功,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粗略翻阅了一遍,徐明远把那本名单放在一旁,拿起他刚刚写的几个名字,吹干了墨汁,收了起来。
刺杀之事,在别人那里可能已经完结了,在他这里才刚刚开始。
如果襄王为了笼络曾黎景,有意促成文家与曾家联姻,那徐明远会毫不犹豫地站到襄王的对面。
第二百七十七章 局
第二天一早,徐明远便是去了云台司,没有直接去青龙房,而是先去朱雀房的那片区域,找到了无崖。
一间整齐堆满各类资料和书籍的屋子中,无崖和徐明远隔着书桌相对而坐,徐明远正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拿着的几页纸。
无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脸色有些暗淡,神色也是有些疲惫,像是没有睡好一般。
过了一会,徐明远把最后一章纸看完,把资料都放到了桌上,看着无崖皱眉道:“如果说三人都和收账杀的那些人中有关联,那么这三个毫无关联之人,又是如何聚在一起的?”
“地图。”无崖轻轻点了点书桌,说出了两个字。
徐明远微微一愣,旋即又是露出了几分了然之色。
无崖所说的地图,自然就是那次他们围杀庞仲秋之时,抛出的那份地图。
而据云台司的调查,已经查明了这三人的身份,不是什么五名死士,而是和去年冬天他们收账之时,杀的那些人有关。
虽然云台司收账在长安不算什么秘密,不过每年的收账人可都是秘而不宣的,所以就算长安城里死的人再多,也很少出现收账人被报复的情况。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将他是收账人之事透露出去,所以才会引得杀手来杀,这一招借刀杀人,倒是和之前他们杀庞仲秋的手段异曲同工。
不过他可不是当初困守一地,只能坐等别人上门的庞仲秋,现在他掌青龙房,又有无崖等人相助,长安,可是云台司的主场,同样的招数谁用都行,不过用在他的身上可就不行了。
“消息来源暂时还查不到,不过近来入长安的江湖人我们都会排查一遍,这招数太粗糙,那三人能凑在一起已经颇为难得,剩下的那些我们会先下手将他们解决掉。
而且这些人也还不知这消息真假,我们会重新散布新的消息出去,混淆一下视听,杀掉一批,此事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无崖接过徐明远递来的资料,整齐叠好放到了桌上,声音微沉道。
徐明远听此,点了点头道:“好,让人查一下刘柏涛和张凉,北风楼的资料也整理一下,北风楼这些年干的事情一件不落的记上,不够的就再添些上去,长平郡公府上和北风楼的也罗列出来,最好是能够直指张凉。”
“你这是要对长平郡公下手?”无崖脸色微变,出声道。
徐明远微微摇头道:“要下手,不过不是我来下手,长安城里对那位襄王殿下不满意的人可不少,能斩去他一只臂膀,那些人应该是乐见其成的,还少不了推波助澜之人。”
“那刘柏涛是摘出去,还是一同放进去。”无崖点了点头,又是问道。
徐明远缓声道:“我们用不着特意把他摘出去,能够一石二鸟此事最好不过,但刘柏涛不是张凉那被女人迷昏了脑子的货色,仅靠此事估计很难把他一同拉下水。不过他和张凉是连襟,只要北风楼事发,到时候他裤裆里塞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京兆府尹的位置估计待不住了。”
无崖点了点头,又是笑着说道:“说起那长平郡公张凉,也不知他到底为何被那浪荡娘们迷住,当年柳思慧在长安就出了名的浪荡,不知和多少公子哥有一腿,三年前勾搭上年过半百的张凉,竟是能让他休妻再娶,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而起此女嫁入长平郡府后,依旧浪荡不减,安分了一年后,又是开始与人厮混了,甚至将面首招入府中,毫不顾忌。”
“那张凉又是何反应?”徐明远听此,也是有些讶异道。
无崖嘿嘿笑道:“这长平郡公的反应更是让人震惊,竟然将那和柳思慧相好的面首收做养子,听说这两年他收的养子都有上百个了,不可谓不惊人。”
徐明远微微张嘴,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心胸宽阔之人,当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听说。
“查一下柳思慧的这些面首中,谁最受,说不定以后用的着。晚些我会叫个人和你接洽一下,往宫里去的奏折就由他来写。”徐明远站起身来,又是看着无崖笑着说道:“你先休息会,看样子昨夜未眠,朱雀房那么多人,你也不必事事躬亲,学学我,多自在。”
“若是学你这般,那朱雀房非得乱了套不可,这院子里的朱雀房有几年没有进新鲜血液了,过些日子我得和陈佥事提一提,从下面弄些人进来。”无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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