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去世,你又太不成器,阿爷阿娘伤心不已,哪顾得上?没几天便都病倒,双双撒手人寰。”
谢逸伸出手指,轻触杜氏鼻头,问道:“那你呢?你自己何故不告诉我?否则我们也不至于蹉跎这几年时光。”
杜氏支支吾吾道:“我……我一个女子,让我如何好意思……况且那会你委实不肖……直到去年你转了性子……可惜已经将错就错。”
“也好……幸好你没说!”谢逸不免庆幸,幸得杜氏矜持,难以启齿,才为“自己”留下了完璧之身。
杜氏不禁惘然,理所当然不解话中意味。
谢逸将杜氏揽入怀中,凑在耳边柔声道:“如此说来,你不是我嫂子,凭白占了我好几年便宜,往后我可要讨回来。”
“是你自己糊涂,还怪我?”杜氏对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很是“愤慨”。
“嘿嘿!”谢逸轻声道:“不管怎么说,往后都不能再叫你嫂子了……对了,这么多年了,我连你闺名都不知道。”
“惜君,杜惜君!”
“惜君!好名字!”谢逸笑问道:“岳父岳母给你取这个名字,是让你珍惜夫君呢?还是要夫君好好疼惜你啊?”
杜氏轻啐一声,悠悠道:“自然是彼此珍惜!”
“放心,我自会好好疼惜你,像刚才那样……”谢逸顿时一脸坏笑。
“三郎……”杜氏想要责骂,不知是娇羞还是心疼,却又开不了口。
瞧见怀中佳人窘态,谢逸微微一笑,轻声道:“惜君,我要娶你!”
“不,不行!”杜惜君坚决拒绝,沉声道:“在外人眼里,皇上,朝臣和孙神医他们面前,我是你嫂子,怎能……”
“怎么不能?”谢逸坚持道:“自古以来,这种事多了去了,皇帝都能这么干,凭什么我不能?”
“三郎,莫要糊涂!”杜惜君正色道:“话虽如此,但终究不大好,你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因我而污了名声,来日被人诟病。
今日既已如此,往后在家里……你要怎样,都依你……便是了,但在外面,你我仍得叔嫂相称。”
“惜君,这样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杜惜君轻声道:“只要这一两年三郎疼惜我,就足够了,至于往后……”
谢逸笃定道:“往后仍旧会好好疼爱我的惜君啊!”
杜氏黯然道:“往后……往后你娶妻纳妾以后,我们便不能这般……”
“为何?”
“在弟妹面前,我如何能……”杜惜君脸上既有羞涩,又有失落。
“怎么,害羞了?”谢逸安慰道:“放心好了,无论哪个女子,要是连这点子悟性和态度都没有,还想进我谢家们?”
“万一呢?”
“那我就不娶,守着你一人足矣!”
“三郎,莫要胡闹!”杜惜君顿时有些着急。
谢逸安慰道:“莫要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在这个家里的位置谁都不能替代!”
“三郎,我……”杜惜君不由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放心好了,凡事都有办法顺利解决的。”谢逸柔声道:“所以往后,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疼惜你,年年岁岁,惜君如故,还要让你为我生儿育女。”
杜惜君微微失落道:“孙神仙说了,这两年肯定不行……”
“没事,你乖乖喝药,过上两三年,我们准能有个胖小子。”
“嗯!”杜氏轻轻点头,似乎颇为向往。
谢逸笑道:“其实啊,这事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眼下这一两年我们可以无所顾忌,尽享二人世界,共享欢乐。”
“你……都依你!”杜氏含羞道:“至于孩子……晚几年等你娶妻纳妾后再说吧,到时候如果哪个弟妹愿意,我悄悄生一胎养在她们名下,好为谢家绵延子嗣,也好让孩子有个正经名分。”
“惜君考虑的真周到。”谢逸轻声赞许,旋即悠悠道:“如此说来,你很早之前就想办法,筹划着怎么为我生儿育女了?”
杜氏小声道:“阿娘在的时候,叮嘱过,让我为谢家延续香火的……我答应过,不能食言!”
“既然答应过阿娘,也不早说,要是去年这会我们便……说不定而今孩子已然落草了。”谢逸笑责道:“而且我们还凭白蹉跎了好多时光,往后可不能再误了岁月,人生苦短,须得早享快乐。”
“嗯……”
“春/宵更是苦短,如此良辰美景……”谢逸翻身,看着怀中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心潮起伏难平,悠悠问道:“不知我家惜君可堪再承恩宠否?”
第九十一章不讲理的怨怼
冬日的长安,清晨的天空有些阴沉,看不到朝阳,听不到鸡鸣,自然就容易睡过头了,尤其是一夜旖旎之后。
谢逸悠悠醒来,瞧见锦被下的佳人仍伏在怀中,像个小猫儿一样甜甜酣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微微挪动身体,敏感的杜惜君当即醒转,瞧见外面天光大亮,顿时有些着急,埋怨道:“怪你,都这么晚了,快起身……”
是啊!
勤劳的女子以往每日早起,辛苦忙碌,多年已成习惯。可是今日,这个红烛高照后的清晨,天光大亮之时,她仍旧贪恋床榻。
“大冬天的,睡会懒觉怎么了?没事的。”谢逸笑道:“被窝里暖和,夜里又辛苦,乖乖再睡会。”
说到“辛苦”二字,杜惜君脸上泛过一丝羞涩,摇头道:“哪能行,庖厨仆妇们肯定备好了早食,等我们呢!”
谢逸满不在乎道:“那就让他们等会呗!”
“不行啊,小蛮素来早醒,要是见不到你我,直接过来看到我们…这样,多不好!”杜惜君坚持着欲穿衣起身。
可刚刚一动,身体的敏感部位便隐有些许不适,腰腿更有几分酸楚,身体一晃便又坐倒在床榻上。
谢逸悠悠笑道:“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我家惜君也不例外。”
杜惜君白了他一眼,想起昨日夜里羞羞的癫狂,脸上又泛起一层娇羞的红晕,有些难为情。
“别着急,再歇会吧,要是饿了,我让人把饭食送过来,你就在房里用,我们一起用也好。”谢逸一边说着,手指已不自觉地触及雪白的肌肤,开始有些不安分。
“三郎…大白天了,又想使坏?”杜惜君下意识往后退缩,初承恩宠,柔弱的娇躯微微有些吃力。
谢逸摇头笑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原本我不相信,但而今房中有佳人,方知所言不虚。”
“又胡说!”杜氏轻啐一声,赶忙穿衣起身前往铜镜前梳妆。
“实话实话!”谢逸倚在炕上,看美人对镜贴花黄,甚是养眼,惬意无比。
“三郎,来为我挽一下头发吧!”杜惜君对着镜子,悠悠出声。
谢逸欣然道:“好啊,挽的不好可别怪我哦!”
“没事,你挽的……都好!”
闻听杜惜君这般回答,谢逸顿时恍然,好似古代新婚女子是要换发式的,这是一个仪式,很重要的仪式!
“虽说以前也梳妇人发髻,但那……而今不同了,今日三郎为妾身……”杜惜君没有说下去,眼中柔情蜜意足矣说明问题。
谢逸快步上前,轻抚佳人秀发,柔声道:“今日,我为惜君挽发髻。”
……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日间游玩相嬉,夜里恩爱缠/绵,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心理防线一旦崩塌,杜惜君不再扭捏,对谢逸几乎是百依百顺,彼此郎情妾意。可纵然亲密无间,她心里有些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好几次伏在谢逸胸前,她张着嘴巴却又欲言又止,也许是不知从何说起,也许是不想破坏了美好的气氛。
见谢逸没有再问,她也便没有开口。杜惜君常常在想,如果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该多好!
只是……看到左肩那浅浅的疤痕,佳人又是一声暗叹!
……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就在谢逸与杜惜君笑语晏晏时,一队部曲护卫者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长安城。
河间郡王府次子李崇晦在陕州休养多日,伤势基本稳定后,返回长安。
虽说性命保住了,伤势也大好了,可后遗症却非常严重,直到今日河间王妃韦氏都不敢让儿子照镜子。
看着李崇晦脸颊与脖颈上的疤痕,她便一阵阵的心痛,曾经儿子还是丰神俊朗的贵公子,可如今这张脸……
还有左臂,勉强能动,却使不上力气,甚至连一碗汤水都端不起!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据御医的说法,李崇晦下身要害处曾遭重击,恐怕以后不能人道,子嗣无望。
这可是晴天霹雳!
韦氏当时几乎晕厥,不过御医也说了,好好调养,也并非没有病愈的可能。也就是这么一丁点可能,支撑着韦氏坚持着,却始终没敢透露给李崇晦。
韦氏柔声道:“崇晦,没事,回到长安后我们再延请名医,配制去疤痕的药膏,为你……调理身体。”
“嗯!”李崇晦轻轻应了一声,有些消沉。
“皇上已经下旨,你伤愈之后便是金吾卫中郎将了。”韦氏见到儿子表情,急忙以“喜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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