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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江山 (离人望左岸)



只是也有人认为这才是周甫彦的高明之处,反正言论激烈,周甫彦倒向苏牧,非但能够彰显自己的度量,还能够博取李师师的欢心。

而他每一次抛出来的论据,很快就会被对手推翻,也让人不得不质疑他是故意为之,看似挺苏,实则他才是最大的倒苏派。

玩笑归玩笑,苏牧还以为两位老大哥找自己出来逛青楼,就是为了让他听到民间的声音,让他感受到这股不可小觑的威胁。

然而苏牧却再一次失望了。

因为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这俩老货确实是单纯出来逛窑子,非但如此,他们还带了另一个老家伙。

这老家伙自称梁溪先生,也不妄议朝政,反倒要跟苏牧谈论诗词女人,直到苏牧疯狂搜索记忆,才想起这个梁溪先生到底是何人。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梁溪先生的来历,苏牧才终于知道,这俩老头子其实还真不是单纯来逛窑子的。

梁溪先生其实就是李纲。

历史已经证明,叫李纲的都是大牛,从隋朝开始,但凡叫李纲的,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而大焱的这位李纲,若按照历史发展下去,没有苏牧从中作梗的话,在未来金兵围攻汴京城之时,就是他李纲死守汴梁,成为汉人的民族英雄。

当然了,如今苏牧已经影响了历史的走向,怕是很难再出现汴梁城被金军围困的惨剧,而这也间接影响了李纲的崛起。

不过李纲确实是一位能臣,而但凡能臣,诸如寇准等人,无一不是大起大落,在仕途上坎坷艰辛,极富传奇性。

这位李纲也不例外,他在政和二年以进士及第入仕,而后混了三年,当上了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都是极其得罪人的工作,没多久就因为议论朝政得失而被罢去了言官的官职,改任部员外郎,迁起居郎。

按说能够当上起居郎,便算是天子近臣,也算是简在帝心的人物,可李纲却又因为黄河决口,京师发大水,大胆上疏陈言,再度被贬到南剑州那种鬼地方去了。

这李纲也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官了,连陈东都赞他:“在廷之臣,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之臣也。”

没错了,这位陈东,就是传说中那位牛逼哄哄的太学生,给蔡京童贯王黼等人扣上“六贼”帽子的那一位。

这位仁兄骂人骂出了技术,骂出了名声,能够得到他的赞美,或多或少都能够看出李纲在民间的声望了。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童贯和种师道能够将李纲引荐给苏牧,便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眼下朝堂之中对河北之事争论不休,而没有得到重用的李纲曾经因为水患的问题大胆上疏而被贬斥,那么童贯和种师道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如果能够将王黼给拉下马,让李纲上位,对河北局势绝对能够起到缓解的效果。

而且苏牧也很清楚,李纲有着宰辅之大才,如果能够让蔡京也下台,或许大焱朝廷能够迎来强硬而清新的新风尚吧。

不过看梁溪先生这位风流老才子与种师道童贯在席间的放浪形骸,苏牧实在很难将这人与那位死守汴京城的民族英雄联系在一处。

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死守幽州的种师道,将死守汴京城的李纲引荐给死守上京的苏牧,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

无论如何,苏牧眼下需要集中精神应付侍卫司的事情,正愁无法分身帮助兄长结局河北的难题,种师道和童贯的眼力绝对是老辣独到的,如果能够得到李纲的帮助,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那么接下来也就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将王黼拉下马,让李纲上位!

第六百零八章苏瑜的赈灾

纵观历朝历代,干得不好的皇帝其实并不少,但史官们用昏庸无能,宠信奸佞,被蒙蔽视听等等来描述昏君的一生,可曾见过史官们骂皇帝是聋子瞎子?

作为一国之君,皇帝站在帝国的最高点,他能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大格局的东西,或许他并不了解百姓们具体吃些什么,一天吃几顿,不了解田间地头长的是什么草,老百姓死了是用席子裹着还是用一口薄棺。

但他肯定会知道帝国正在经历着怎样的阵痛和变化,而作为皇帝,最了解的也就莫过于他身边朝夕相处的这些大臣们。

所以说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奸臣贪官都是些什么货色,之所以没有法办这些人,是因为他需要依赖这些人。

他不能帮农户种田,不能帮商户做买卖,不能帮士兵打仗,他是整个帝国的最终决策者,而这些朝臣就是他的智囊和手脚,如果他发现了但却没有法办,说明那些个奸臣贪官,仍旧用得着。

王黼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极度爱财,但也只有真正爱财的人,才懂得如何敛财,为大焱敛财!

诸如后世的大贪官和珅,他可谓史上第一贪,但在治理国家方面,他却算是个能臣,在伺候皇帝方面,更是不世出的天才,这样的人用得顺手又舒心,即便他贪墨一些,那又如何?

真正的大奸臣,总是有大本事的人,否则绝对不可能在忝居高位而尸位素餐,之所以留着他们,是因为他们对皇帝还有用处,而皇帝也深知这一点。

这也是为何治贪所抓的都是不大的官员,他们不叫奸臣,而叫蛀虫,因为他们的才能和作用,根本就算不上重臣的行列。

王黼擅于敛财,不仅仅是替自己敛财,还有为大焱敛财,这也是官家一直留用他的原因。

大焱的经济状况已经刻不容缓,财政收入连年赤字,寅吃卯粮,甚至已经到了老百姓要提前交纳几年十几年以后的赋税,这是在压榨百姓,何尝不是在透支帝国的寿命?

繁冗的官场和军队,各种边境上的支出,国内的基础建设,无数的地方都紧着要钱,相比之下,皇帝后宫的用度支出与那些贪官污吏偷偷伸手贪掉的财富,也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由此可见,官家是多么的需要钱,这个帝国是多么的需要钱,而王黼又是个能替帝国弄到钱,仿佛无中生有一般挖东墙补西墙的人,官家又岂能不用他?

面对河北两路相继出现的贼乱,王黼安坐若素,即便前头已经有方腊之事,但他仍旧无法引以为鉴。

方腊叛乱之初,苏牧便透露给了郑则慎,杭州通判早早就将情况报了上来,可王黼却压了下来,而后粉饰太平,以至于朝廷错过了最佳的平叛时机,无法将叛乱扼杀在萌芽之中。

不是王黼的胆子有多大,而是他骨子里的优越感在作祟,在他看来,这些泥腿子根本就不可能成事。

因为这个国家已经被掏空,朝廷都没办法从这些老百姓身上再压榨出一两滴油水来,即便敲开骨头,也没有更多的骨髓给你吸取,这些叛乱的低贱贼寇,又怎么可能办到?

凝聚了整个帝国最强智慧的朝臣们都无法办到的事情,这些暴民和贱民又怎么可能做到!

然而王黼却没有想到,方腊最后还是成功了。

他没有王黼们的手段,无法从老百姓身上压榨出财富来,但他却偷了这些老百姓的道义,在凝聚这些道义,去偷窃更多百姓的道义,而这些道义,让已经没有任何膏脂可压榨的老百姓,用自己身体仅剩的骨架和灵魂,用他们的尸体,为方腊铺了一条反抗的道路。

王黼们生财有道,他们窃取的是财富,再用财富来谋求权势,又用权势来谋求财富,而叛贼们窃取的则是人心,是老百姓对朝廷的愤怒和对不公不平的不屈反抗。

他们都是贼,只是他们偷的东西不一样,偷的手段也不一样,仅此而已。

也正因此,当河北两路眼看着要重演方腊之乱时,王黼一点都没有慌乱。

因为他深知河北的情势,也清楚整个大焱帝国的实际情况,眼下的国情比方腊起义之时要更加糟糕,这些暴民的生存环境也就更加的恶劣,他们绝对是成不了事的。

远的不说,单说河北两路这些个老百姓,早已饿得只有躺着等死的份,眼看着冬天就要来,到时候数十万人成片成片饿死冻死,连树皮草根都没有得吃,谁还有力气造反?

赈灾可是一门大学问,并不是说简单的架起粥棚,让那些个饥民吃饱就可以了的。

他要最大程度保住这些老百姓的命,却又要替帝国最大程度地节省资源,无法从灾荒之中赚取财富,那么就尽量让朝廷的财富不要外流太多,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收入”?

他也不得不承认,苏瑜确实有着自己的本事,他利用以工代赈的方式,不仅让这些灾民安定了下来,缓解了他们的怨气,更将他们困在工地上,让他们无法参与暴乱。

王黼当了甩手掌柜,但灾区的情势却并没有恶化,这一切皆赖苏瑜之功,这些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以工代赈也是有限度的,当灾区的清理工作即将结束,而治河方案却又迟迟没有下来之时,又该给这些灾民指派什么工作?

没了工作,这些灾民又将丧失生活的热情,只能被动消极地等待救济粮,无所事事就会被乱军蛊惑人心,从而加入到乱军的行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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