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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样样稀松)



如果仅仅报道学界风潮,抨击权贵,那也最多只是态度偏激而已,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苏报》的革命色彩越来越浓厚,措词越发尖锐,矛头指向也更加明确了。

到了1903年五月末,陈范正式聘请爱国学社学生章士钊为《苏报》主笔,使《苏报》迅速向辉煌的顶峰攀升”。

六月初,年少气盛的章士钊以初生牛犊的猛劲,从形式和内容两个方面对《苏报》进行了大胆革,宣布“本报大改良”,将报道“学界风潮”的栏目移到头版头条,言论更加激进;随后,苏报在《革命军》发表后,发表了章太炎的评论文章,盛赞其为“国民教育第一教科书”;六月二十日,又发表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在该文中,章太炎直呼光绪皇帝的名字,号召“公理之未明,即以革命明之”;六月二十二日,更是刊出《杀人主义》一文,狂歌“杀尽胡儿才罢手”、“借君颈血,购我文明,不斩楼兰死不休,壮哉杀人”之类惊世骇俗的词句。

如果说苏报将革命声浪发挥到极致的是大力推崇邹容的《革命军》一书,那将反革命革命声浪推进到顶点的便是章太炎批驳康有为的政论文的发表。而《苏报》的张扬和无所顾忌,早已引起了清廷统治者的震惊和仇视,最后的案发可以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所谓盛极而衰,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苏报》的发行量迅速飙升,仅发行点就增加了几十处,令上海滩老牌大报《申报》都黯然失色。而辉煌的顶点,恰恰也是它的终点。

邹容刚从日本回国后,寄居在爱国学社,与章士钊、章太炎等人意气相投,是比较熟悉的。而陈文强恰恰是因此而有所担心。因为《革命军》是伪名发表,外人不知作者为邹容,但章太炎等人却是知之甚详的。

而且,章太炎的疯是出了名的,癫是出了名的,狂也是出了名的,他的学问淹通博洽,造诣精深,是灵光岿然的国学大师,那些著作,绝非普通疯子所能结撰。但他更喜欢别人称他为革命家,只要前脚迈出书斋,说话行事,他就恣睢放纵,常常会做出些令“高级食肉动物”极端头痛和难以收场的事情。他有包天巨胆,不怕杀头,不怕坐牢,想鸣就鸣,想吼就吼,想骂就骂。

正因如此,陈文强便担心“章神经”大嘴巴一张,把邹容给说出来。嗯,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毕竟思维模式不同,陈文强断不会自投罗网或坐以待毙,而很多人却乐于舍生取义,希望得到生命亲证与道德承当的机会。

所以,陈文强不奢望在短短时间内便改变了邹容由来以久的思想,他要预先安排,使邹容暂时避开这场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而日本的来信,则使他有了相对合理的借口。

“邹小弟,你不必过于担心。”为了使邹容能安心跟随自己去日本,陈文强开始半真半假地进行劝慰,“《苏报》报馆是在租界,满清想报复,哪有那么容易。工部局要维持他们国中之国的权威,不会完全听命于清廷。如果向满清政府妥协的话,就会破坏租界在中国享有的治外法权,导致中国本土审判权的复归,这在西方国家内部也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邹容露出愤激的神情,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这确实是个非常矛盾的事情,也让人产生复杂的情感,既为列强粗暴践踏中国司法主权而愤慨,却也希望租界能成为革命者的避风港,更希望满清王朝的绝对威权无用武之地,使其不能再大逞淫威。

“我要去日本走一趟,缺个翻译。”陈文强用征询的目光望着邹容,“希望你能陪我,这将是一次很有意义的远行,一种能救千万人的新药可能就此便会诞生。”

邹容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只是翻译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两个。现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想留在上海。”

“在上海你帮不上什么,在日本则不同。”陈文强继续劝说,除了把苏报可能遭到打击的严重性大大降低外,还说出了另外的理由,“听说在东京,以梁启超为首的保皇派的气焰十分嚣张,极力夸大革命的危害。以邹小弟的学识和激情,我觉得更应该去东京,增加反击的力量。”

明治维新后,日本埋头苦干,励精图治,在甲午战争中战胜中国,获得大量赔款,为国家发展输入了大量血液,可以说日本是吸中国人民的血发展起来的。到1902年,日本已然以发达国家自居,日本又与老牌强国英国订立了同盟条约,其主要内容是保护双方在中国和韩国的现有利益,其矛头直指俄国。

由于日本的发展神速,日本代替了西方成了中国人学习的榜样,这也是国人急功近利的思想作怪,显然真正应该学的还是西方。由此掀开了中国人东渡日本的高峰年,黄兴,邹容,陶成章,廖仲恺,鲁迅等人,均于此年先后来到东京。

这一年对于维新派和革命派都是关键的一年,他们的活动中心都在东京,他们的政治领袖都在东京,他们的争夺的重点无疑也是东京。

第八十九章少年,去东京战斗吧!

一九零二年,梁启超创办了《新民学报》,陆续发表了不少鼓吹保皇改良的言论。这位国学大师的文章有一种迷人的魔力,对于没有多少国学根基的革命党来说,想在论战中压倒梁启超,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保皇党”的言论蛊惑性极大,对当时的革命力量的发展构成一种切切实实的威胁。保皇党鼓吹“保皇与革命原属同流”,使很多兴中会会员转向了保皇党。许多人还出巨资,赞助出版保皇党的机关报《新中国报》,这张报纸大肆鼓吹保皇,攻击反清革命。

凭心而论,梁启超以他渊博的学识,严谨的学风,天才的文笔,感动和教育了无数中国青年,他们中的不少人后来都成了革命的主力军。

而且梁启超认为没有民众的觉悟,只靠一两个英雄人物,靠暗杀和暴动,很难有什么好结果,这也是很正确的道理。另外,他对革命党全盘否定中国文化是不赞成的,从后世的眼光来看,梁启超无疑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但他并没有赢得多少喝采,反而被很多人当成了革命的阻力。

“康梁这两个孔老腐尸的忠实弟子,先是拿着什么狗屁衣带诏,招摇撞骗。现康狗远走欧美,却还有梁启超在摇旗呐喊,极力夸大轻言革命的危险,确实应该猛烈地反击,夺取思想上的领导权。”邹容果然有些耐不住性子,忿忿地说道:“改良改良,实在是革命的最大阻碍,非以论战取得胜利,不能使革命继续发展。”

“梁启超的学识渊博,言论的蛊惑性极强,想在论战中取得胜利,邹容老弟想得过于简单了。而且——”陈文强有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革命党连个喉舌都没有,又怎么鼓与呼?”

“梁启超确实比康有为更厉害,但革命不能退缩,我要以实际行动对其进行猛烈反击。”邹容有些期盼地望着陈文强,说道:“雷诺兄,你会出资相助吗?”

“你看,这不就又归结到钱的问题上了?”陈文强呵呵一笑,笃定地说道:“我准备先出资一万元,在东京创办报纸。如果你愿意,就由你任主编,你可以随意挥洒,与保皇党死战到底。”

去吧,少年,去东京骂战吧,我很看好你哦!陈文强很是期待地望着邹容。

邹容很有些动容,既是为陈文强的慷慨,又为自己能尽舒心中所想、纵情挥斥而激动。

“好,我去东京。”邹容终于下了决心,又迟疑着说道:“若是枚和兄能同去,就更好了。”

“咱们先去东京搭好架子,然后再请他们去呐喊助威。”陈文强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模棱两可地说道:“放心好了,这边我会安排的。”

连哄带骗说服了邹空,陈文强算是松了口气。他要去日本东京,还真是不放心把邹容留在上海。现在苏报的言论越来越激烈了,很可能遭到当道者的打击。而他不在上海,谁能管住邹容这个热血一上头便奋不顾身的家伙。

当然,对于邹容,以及与他类似的革命者,陈文强却没有轻视之心。虽然他们他们或许幼稚,或许冲动,或许目光不够深远,但这都不是嘲笑轻视他们理由,他们之乐于舍生赴义,是因为“祖国存亡在此一举”,是“为天下人谋永福”。

对于他们来说,爱国主义不是抽象空洞的口号,而是不惜为之捐躯献身的崇高的精神力量。为了推翻腐朽卖国的清朝政府,结束封建君主制度,争取国家民族的独立富强,他们置生死安危于不顾,摈功名利禄于度外,抛头颅,洒热血,所表现出来的高尚的革命情操,值得钦佩尊重,是中华民族永久值得珍视的精神遗产。

在很多时候,陈文强感受着邹容等人如火的激情,心中未尝不激动,甚至鄙视过自己的过于冷静。但转而一想,在这个大时代中卷入革命潮流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一个宣传鼓动家,那埋头苦干,为革命者提供财力物力,似乎更适合自己。

不管是自我安慰,还是乱找借口,陈文强还是在努力发展着自己的事业,积累着实力,并适当地为革命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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