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在这个过程中,拓跋守寂甚至看到几名动作稍快的唐军小军官,还有时间朝着河谷中的党项羌骑兵看了一眼,脸上的轻蔑之意是藏都藏不住。
期间更有几名不用强弩而用宝弓的神射手和射雕手,在这个过程中,连珠箭发,顷刻之间就射死了他们七八十名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和许多的神射手。
拓跋守寂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在决战之前,李晟就已经带人做过实验,做过推演,这一切都在萧去病和李晟等人的算计当中,大家心里有底,自然不会惊慌。
除此之外。更大的原因,还是这一千九百多唐军对党项羌的巨大心理优势和轻蔑之意。
萧去病跟他们讲过无数次的,临阵之机,最讲究的就是阵列和气势。不能分心,不能犹豫,还有就是要吃得好,有力气。
这群党项羌阵列全无,气势倒有一些。但一轮齐射下来,他们势头明显一滞,显然也弱于己方,若是论到不能分心和不能犹豫,他们还是比不过,就连比力气也是差得远。
我们可是练过无极桩和阴阳桩的,我们可是每日不停训练,酒肉管饱的……
我们是萧将军手下的兵,我们就是最强的,这一仗我们赢定了。这就是这一刻这一千九百多唐军心中真实的想法。
就在左路军接近三分之一的骑兵终于冲上了都思兔河的南岸,掣出骑弓,准备开弓认弦的时候,那名锦袍唐军却先于这些党项羌骑士一步,马槊一挥,大声下令放箭。
拓跋守寂就看到一片光芒闪耀,一千九百多支弩箭带着死神的怒吼,如一道钢铁洪流般,呼啸着射入刚刚冲上河岸,拥挤不堪。乱糟糟的党项羌骑兵军阵中。
拓跋守寂目眦欲裂地看到,那些刚刚冲上河岸不久的党项羌骑兵的前面三四排,几乎就被这一轮箭雨一扫而空,变得稀稀落落起来。
整个都思兔河南岸。就像下了一阵血雨也似,献血狂涌而出,瞬间在南岸汇成一条小溪,积雪消融,无数党项羌骑兵被射落马下,人喊马嘶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如此近的距离。那些能射一百多步,近两百步的唐军强弩,几乎没有一箭落空,很多弩箭甚至射穿一名党项羌骑士的身体之后,去势不减,再次飞入后面那人的胸膛,轻易地穿透他们的皮甲。
第二轮齐射,八千左路军骑兵,起码伤亡了近两成,而后续骑兵也因为前锋的伤亡惨重,有一个短暂的停滞和犹疑。
而就在党项羌左路军后续骑军胆战心惊,踌躇犹豫的时候,这一千九百多唐军骑士竟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一冲而上,反而是轻踢马腹,兵分两路,一路向南,一路向东,转身就跑。
侥幸未死的细封乞野则是大喜,大声叫喊着“冲上去,他们没办法上弦了,给我冲上前去,杀敌报仇啊!”
乱纷纷的战阵之中,左路军剩下的刚冲上河岸的骑士再次鼓舞起士气,发了狂一般,也分作两队,在唐军骑队后面,衔尾追击。
都思兔河北岸,一直密切关注着南岸战局的拓跋守寂眉头皱得死紧,听到野辞继迁的请命,犹豫了不到一秒,断然下令:“野辞继迁,我给你两千兵马,你在北岸向西掠阵,其余兵马,随我快速通过都思兔河,前往包抄两千唐军!
这个时候,萧去病沿着都思兔河的南岸已经向西跑出去快两里之地。一直扭转身体向后射箭的他如何会看不到拓跋守寂的后续安排。
等到一万两千党项羌骑兵全部通过都思兔河,萧去病就再也没有耐心,继续若即若离地挑逗身后者七千九百多党项羌追兵,一下从胡禄里抽出三支白羽箭来。
咻,咻,咻!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在后追击的七千九百多党项羌右路军,就看了让他们无比震惊的一幕。
血雾弥漫,人仰马翻,一支一支的羽箭几乎连成了线,带着死神的问候呼啸而至,瞬间就一箭双人,带走六名骑士的性命。
房当讹庞不可置信地看着之前还差不多一个呼吸才发射一箭的萧去病,这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条右臂快得只看到一片幻影,一张宝弓飞速地在半满和残月之间变换。
这狗贼还是人吗?竟然一个人就射出了七八人都难射出的箭雨,而且箭箭毙命!
这支在上一秒钟还士气如虹的党项羌追兵,在这一刻,终于感到了恐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虎入羊群
“糟了,三万党项羌骑兵这次要败!”
都思兔河北岸,距离原来拓跋守寂列阵之处西北两里多远的一处高地上,远远观战的张献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恨拓跋守寂这个废物,当初打自己的时候心思那么冷静,怎么一遇到萧去病就这么轻易被他激怒了呢?
“张阿叔,眼下胜负未分,那一千九百多唐军虽然靠着两轮箭雨杀死了两千多党项羌骑兵,但他们已经已经不能上弦了。
党项羌骑兵人数还占绝对优势,拓跋守寂又率领北岸的骑兵支援,怎么就会败呢?”
张献诚冷冷回答:“你看萧去病那边!”
康神奴连忙转头向西,往萧去病那边看过去,然后整个人就突然陷入了呆滞状态,扑地一下,马鞭就掉落地下,嘴巴张得老开,一脸的震惊之色。
咻咻咻咻咻咻……
在七千多党项羌追兵目瞪口呆,惊惧万分的反应中,差不多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萧去病已经射光了四个胡禄里面剩下的一百支箭。
房当讹庞惊骇得嘴巴张得老开忘记合上,等他终于反应过来,准备勒住战马停止追击的时,一支羽箭便咻一声从他张开的嘴巴插入,三棱箭簇瞬间穿透他了他的后脑,去势不减,再次飞入他身后一名党项骑兵的咽喉。
七千多党项羌追兵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之前追击的猎物,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恶魔。只用了二十个呼吸不到,自己这边就已经被他射杀了一百五六十人。
这样强劲又密集的箭雨,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但这不可置信的一幕又实实在在发生在他们眼前。
所有的人党项羌骑士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他们已经不再去想杀了萧去病就能封万夫长,获得一千头牛,一千亩地,五百万緡钱,也没自己这边还有七千多人,人多势众。
他们这个时候。就只要一个念头,前面的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是地狱里来的恶魔。除了长生天以外,单靠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战胜这样的恶魔的。
追击在前面的党项羌骑兵不由自主的勒住了畏缩不前,后续涌过来的骑士却势头不减,一下撞了上去,整个七千多人党项羌追兵,顿时就是一阵大乱。
本来若是房当讹庞和那些千夫长。百夫长不死,这样的动乱,及时处理,鼓舞士气,也不是没有可能快速平息的。
但现在房当讹庞已死,大量的千夫长,百夫长也被萧去病射死,即使有个别看出问题来的,凭他们的威信,就是喊破了嗓子。又有几人会听他们的人呢。
失去了指挥,没了斗志,陷入恐慌和混乱的军队就是一团散沙,这个时候,由于前后信息不对称,大量的党项羌骑士就这样猬集在一起,互相妨碍,互相推搡。
转眼之间几乎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不用萧去病动手,已经有两三百骑在这样的混乱中被推搡着挤(撞)下马来。然后就是乱马踩成肉酱的下场。
在这样的混乱当中,骑队两侧一些反应比较快的党项羌,当即偏转马头就往两边逃。
他们的行为,立即给了阵中那些还在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盘乱撞的党项骑兵提了一个醒。顿时就有更多的骑兵不顾一切地想要往两边跑。
但失去秩序的他们,从了两翼一些骑士一下跑掉,中间的反而越挤越乱,一时间有些急红眼睛的党项羌骑兵,竟然开始对自己人动手,用手中长矛强行开路。
整个党项羌军阵越发地混乱。而且是瞬间崩溃。
便在这个时候,萧去病好整以暇地将震天弓收入了弓袋里面,从得胜钩上摘下白蜡杆大枪,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一头撞进乱糟糟挤成一团的党项羌追兵的边缘部分。
嗯,实话实说,党项羌骑兵军阵中央的那个几乎密不透风的大疙瘩,萧去病还真不敢一头冲进去。
“张阿叔,这狗贼箭法如超强,据说他那张弓可是九石,即使只拉个七八分满,也至少有五石。
那狗贼一口气不歇,二十息时间不到一下射空四个胡禄的羽箭,还箭箭毙命,这也太强了,这还是人吗?”
张献诚也同样惊骇不已,他知道萧去病力大无穷,早在九个月前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萧去病的力量就已经胜过他,但感觉胜过并不太多。
没想到这才一年没到,对方的力量就已经胜过他上十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张献诚专修剑法,并不曾修习弓箭,但也曾经在东北边境试着拉过一名射雕手的五石弓。
以自己的臂力,一次也最多只能拉十下,中间还要换几次气,而且拉完以后,一天之内整条手臂都会感到酸痛,剑法也使不出来。
相似小说推荐
-
大国海魂 (夏天的风和雨) 赫尔戈兰湾的炮声、多格尔沙洲的惊魂、科罗内尔的豪情和福克兰群岛的殇,埃姆登号的游击、坦噶尼喀湖的牛刀小...
-
维多利亚的秘密 (姑射山人) 创世VIP2016-06-19 清史民国高智毒贩被时间机器流放至晚清,起名“唐宁?温莎”,本书讲述他从中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