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去病咯噔一下,紧张道:“可儿?邢縡派人去攻击何府了?”
流云摇摇头:“不是,不知道那王鉷从哪里知道你跟嫂子相好这个消息,今天王鉷突然带着一大群人到何府去抢亲,说要娶嫂子给王准冲喜。一开始还来文的,你岳丈和岳母抵死不从,然后没讲两句那王鉷就没了耐心,就准备动手抢人了。是小瑶见状不好偷偷跑了出来报信。”
“他|妈|的,王鉷这是找死!”萧去病一下怒了,心一下狂跳了起来,又怕又急。然后又开始责备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加强对她的保护呢?应该让沐风和流云在可儿家附近对她进行暗中保护的!
“你先赶回去,我能追上你!”
萧去病策马来到孙六和独孤羽等人面前,神色焦急道:“长安城有人命关天的事,我得先回去一趟!孙大哥,你先赶去华清宫,第一时间通知高翁和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然后你跟高翁一起去跟陛下讲王鉷王焊邢縡造反。王焊现在正在谋杀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然后起兵作乱。”
然后又对独孤羽道:“若陛下相信了,你就请命带三百飞龙禁军,按制定好的计划前去平乱。记住王焊一定要抓活的!”
话一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过神来,萧去病就硬扯缰绳掉转马头,双腿在马腹上重重一磕,小白龙立刻会意,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像一道白色的闪电飞一样冲向长安城位置,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
此刻的安业坊何府,情形也确实到了危急时刻。
说起来也是凑巧,五天前萧去病在永穆公主府上十个耳光把王准打成猪头,然后又强令王准跪在平康的坊街上忏悔认罪。之后小瑶突然找到那里然后被令狐流云迎上酒楼,偏偏就被王鉷手下的一个武侯看到了。
之后小瑶和萧去病流云回去的何府的时候,这名武侯还试图进行过跟踪,但萧去病和流云何等警觉,一人在前一人断后,这名武侯也只能远远看着,然后就发现断后的流云突然不见,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这几天王准的脸伤一直不见好,而且似乎越来越恶化,牙齿也几乎都掉光了。王鉷却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于是就请了假,近两三日每日都在家照顾王准。
然后看到王准总不见好,情绪越来越坏,动不动就训斥责打京兆尹和长安晚年两县的武侯衙役捕快等,拿他们出气。
那名武侯也因此两次无端被骂,自然是一肚子的气,王鉷权势熏天他自然不敢对王鉷怎么样的。然后就把怨气全算到萧去病头上来了,思来想去又想到那天的情形,心想若是能再次找到那个绯色衣衫的俊俏丫鬟,就可以到王鉷那里去告状,将王鉷的怒火转移。
看那丫鬟那天与萧去病有说有笑颇为亲近的样子,萧去病一定与她家小娘子关系非同一般。既然王鉷王大夫没办法再去找萧去病出去,找到那个小娘子出气也是一样。
然后这名武侯整天就在街上转啊转啊,没想到在昨日傍晚时分,竟然真的让他在朱雀大街上碰到打探消息回来的小瑶,然后一路尾随,找到了何府。一看认识,长安市署丞何建的宅子嘛。
于是这个武侯今天一大早就献宝也似的来向王鉷禀报了,王鉷当时正在气头上,又立刻联想到之前刺杀案的情形,也十分认同这个何建家的小娘子应该就是萧去病喜欢的相好。
看着脸肿胀一直未消,不停呼痛的儿子,又想到萧去病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李倓那个才认几天的徒弟都肯违逆皇帝。若是将他的心上人给抢了,他将会多么暴跳如雷,说不定还能威胁萧去病什么。即使不能也能让萧去病自乱阵脚,即使也不能也能让萧去病痛心疾首,给儿子王准出气。
然后王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即点齐人马,去长安市署找到何建提亲,而且立刻就要接人。何建当然不从,于是王鉷一怒之下,便开启了王霸模式,准备带人硬抢。
这才有了流云所说的那些事,而这个时候何家小娘子的誓死不从,更加让王鉷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快意。
这么多次,自己总算能赢萧去病一回了!
“你死啊,死了某也抢了去,叫那萧去病痛苦一辈子!哈哈哈哈!”
第四十七章 机智的何可儿
“你死啊,死了某也一样抢去,叫那萧去病痛苦一辈子!哈哈哈哈!”
王鉷得意地笑着,只要能报复萧去病,能为儿子出这口恶气,他是不在乎何可儿的死活的。虽然他也知道一个活着的萧去病相好在自己手里比死了的更能威胁报复萧去病,但他也不会因此何可儿的自杀威胁给吓住。
笑话,自己堂堂京兆尹御史大夫,带着几百号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妮子难住,传出去怎么见人。王鉷非但没有被何可儿的威胁难住,反倒下令手下用刀架住何建和王氏的脖子,倒过来威胁何可儿。
“只要你敢死,某就杀了你阿爹阿娘!”
果然十几岁的少女一下怔住了,脸上刚毅决绝的神色一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悲伤和绝望,眼睛一下红了,噙满了泪水,握着金簪的手也有些发抖。
事实上何可儿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自杀,小瑶已经去报信了,她相信萧去病一定会来救自己,现在自己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等到他出现而已。
何可儿凄然一笑,像是认命一般,仰起头冷笑道:“你无非是想用我威胁萧郎,你那宝贝儿子被萧郎打成了猪头,整整两个时辰跪在平康坊,向来来往往成千上万的人认罪忏悔,现在全长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都在嘲笑你那猪头儿子还有你这个御史大夫京兆尹。所以你想抢我回去是假,想要对付萧郎是真。因为你没用,你没办法给你儿子报仇,你斗不过萧郎,所以才想到这种下作卑鄙的办法,对不对?”
王鉷被何可儿说中心事,愈发地恼怒,连你这样一个小丫头也敢嘲笑自己!同时又在心里不服气想,老子怎么可能都不过萧去病!仿佛为自己打气也似,王鉷大声地笑了起来:“笑话,某家怎么会都不过萧去病那猪狗!你说的什么昏话?”
何可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轻蔑之态,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否则你堂堂御史大夫京兆尹二品大员(京兆尹从二品),又如何就做出这番没有脸面的事情来,公器私用,亲自出马强抢民女?”
她冷笑一声,再次刺激王鉷道:“你就是斗不过萧郎,你就是拿他没有办法!你和他相斗这么次,就从来没赢过萧郎。”
何可儿的阿爹是长安市署丞,具体负责管理长安城的商业行为,自然知道王鉷的一个重要使职和市和籴使前不久刚刚被罢免了,何可儿想当然地认为这是萧去病的功劳。
“你找死!真以为某不敢杀你阿爹阿娘吗?”王鉷气急败坏道。
眼看王鉷暴跳如雷,他手下武侯衙役就要动手,何可大声道:“你就不想赢他一次,彻底打败他吗?”
王鉷一下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杀了我阿爹阿娘逼死了我,最多让萧郎痛苦一两天,但若我活着你不但可以威胁他,更可知道他的底细和弱点,以此对付他!”何可儿不慌不忙道。
“你知道他的底细和弱点?”王鉷果然上当。
“他亲口对我说的,他的来历,他想做什么,他的弱点我全知道。”见王鉷上钩,何可儿不紧不慢道,心里却在大喊,萧辅臣你怎么还不来啊!
“你是说你可以告诉某?”王鉷疑惑道。
何可儿点点头:“你必须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
“放过我的阿爹和阿娘。”
王鉷再次挥了挥手,何建和王氏被放开,两人抱在一起颤颤发抖。王鉷心里冷笑,这算什么条件,他们两个还不是什么时候都攥在自己手里。
王鉷等着何可儿说第二个条件,可是他发现何可儿好像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好像在凝神听着什么,脸上浮起奇怪的笑容。
“搞什么鬼,快说第二条……”王鉷忍不住催促道,便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王鉷忍不住转身望过去,然后就有些呆住了。
何府的大门口,赫然出现了一白一红两匹高头大马,策马疾冲进来,白马上那人正是自己恨得牙痒痒的萧去病。自己留在坊门外面和府门外面的几十名武侯衙役,竟然不能阻拦他分毫,两人就这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朝自己猛冲过来!
“快拦住他!”
看到萧去病骑着的那匹模样古怪,神骏得不像话的白马扬首奋蹄,嘶鸣着像座雪山一样撞向自己,路上挡路躲避不及的武侯衙役全都被它一下踏翻,断手断脚肠破血流痛得在地上打滚。
王鉷浑身忍不住颤抖,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笼罩他的全身。
这萧去病果真是个疯子,陛下严令他闭门思过他竟敢私自外出(他并不知道孙六已经来传过旨),而且竟敢纵马行凶,踩死这么武侯衙役。这些可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他杀起来竟然没有一点负担,而且现在似乎还要撞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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