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狞笑道:“干什么?得罪齐大爷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有今天!”徐林打了个响指,祥哥等人一言不发,转身就去把他们扛下山坡的口袋一只只拎过来,徐林吩咐道:“倒进去!”
祥哥几个人打开那些口袋,便往水坑里倾倒起来,一股白烟升腾而起,在东西倾倒进去时,华老爹夫妇就闭上了眼睛,他们马上就感觉水温迅速升高了。
华老爹突然明白过来,不由大骇,脱口叫道:“石灰!你们这些畜……咳咳咳……”
虽然他闭着脸,低着头,可是那石灰粉飞腾起来,还是往嘴里钻,呛得他说不出话来。水温以奇快的速度升高,华老爹夫妇只骂了几声,就感到灼痛难当,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徐林等人站在坑边哈哈大笑,这泡石灰水的办法,是当地土司惩罚罪犯或者冒犯自己的人最常用的一种方法。其他如挖心、割舌、剥皮、牵鼻等,也都是土司惩罚他人常用的手段。
但是其他方法虽然看着血淋淋的,当事人所承受的痛苦却远不及泡石灰水。石灰遇水,散发大量热能,犹如沸水煮人,让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可一时半晌又死不了,这种痛苦最是残忍。
“老东西,叫你不知好歹,跟齐大爷做对,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徐林恶狠狠地摞下一句,听着华老汉夫妇撕心裂肺的惨厉叫声,虽然其他山民住处都有些距离,还是担心有人听见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遂把手一摆,喝道:“走!”
徐林扛起虎皮,领着一帮泼皮抄小路回县城去了,华老爹夫妇在石灰坑里惨叫翻滚,仿佛掉进沸水锅里的两条泥鳅鱼,皮肉一块块脱落,鲜血迅速把白色的石灰水染成通红。他们的身体磨擦在粗糙的土壁上,煮熟的皮肉脱落下来,露出了森森白骨。
等到离华家最近的一户人家隐约听到凄厉的惨叫,赶来华家探看时,华老汉夫妇瘫软在血红色的石灰水中,热气蒸腾,白骨森森,已然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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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在县衙等了很久,那笑病的劲儿又过去了,还是不见县太爷和他小舅子回来,这时周班头带着马辉等一班捕快却回来了。
叶小天一看周班头,插翅的帽子也没了,发髻也散了,袍子撕得一条一条在空中飞舞,好象飞天女神所披的缨络,脸上左一道右一道全是血痕,鼻梁上那一道尤其深,鲜血已经结了疤。
叶小天又惊又怒地道:“周班头,你这是……被徐林打的?”
周班头垂头丧气地道:“典史老爷,徐林不在家,卑职想询问一下他的去处,他那妹子便破口大骂,满嘴污言秽语。卑职一时不奈,与她争辩了几句,结果……”
叶小天大怒:“一个女人把你打成这样儿?她会武功?”
周班头摇摇头,道:“终归是女人,卑职怎好挥拳相向,所以……”
“放屁!你活该被打!”
叶小天勃然大怒,指着周班头的鼻子大骂:“你要讲风度也得分分地方、分分对谁!但凡女人就打不得?那打仗的时候派一堆女人上去就好了!战场上不分男女,律法上便男女有别?你是县衙班头,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很光彩吗?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执行公务!”
周班头满脸愧色,叶小天恶狠狠地道:“你若是因为家庭琐事打老婆,老子都看不起你!可你执行公务时因为对方是女人,就不但不能执法,作为执法人还被人打成这副熊样儿,老子一样看不起你!”
周班头垂着头,老老实实地道:“是,卑职记住了!”
叶小天又看看后边那些捕快,最后把目光定在微微冷笑的马辉身上:“这么说,徐林没抓到?”
马辉道:“徐林不在家,又不知他去向,如何抓得到。”
叶小天厉声道:“没有抓到那就继续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他不回家。你,带几个人,给我去他家附近蹲坑守候,只要他一出现,马上把他给我锁了!”
马辉有些意外地看了叶小天一眼,道:“大人你真要抓他?”
叶小天道:“不错!我跟他耗上了,我就不信,一县典史治不了一个泼皮!”
马辉道:“好!我去!只是等人抓来,大人你可别后悔!”
叶小天冷冷地道:“本官不会让你看笑话!”
马辉冷笑不语,叶小天看看周班头那副狼狈相,又不放心地嘱咐这班软弱无能的捕快:“你们抓人,只分该抓与不该抓,该抓的,不管是有女人、孩子还是老人阻挠,不管他是撒泼打滚还是装奄奄一息,该怎么办你们就给我怎么办!”
众捕快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遵命!”
待众捕快随马辉走了,叶小天又看看周班头,道:“好了,你快回家去找郎中抓些金疮药敷上,可别破了相,准你三天假,在家歇歇。”周班头怏怏地答应一声,转身也自走了。
叶小天摇摇头,又去大堂那边,找到还等在那里的郭家老小,告诉他们徐林打死人后已然逃逸,不过料也逃不多远,他已安排人手缉拿,叫郭家把死者暂且停在忤作房,回去等候消息。
郭家人本没指望县衙真能给他们撑腰,可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别无办法,只能把申冤的希望寄托于官府,如今见叶小天真心实意帮他们办案,自然是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地去了。
叶小天站在大堂门口,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只觉整个葫县,貌似真正做事的倒是自己这个假当官儿的,那些真正的朝廷命官,一个个的都在浑浑噩噩混日子,不禁自嘲地一笑。
这时,花知县领着他小舅子从外面回来了。花知县扭头叮嘱苏循天道:“展姑娘可是交待了,她给你解了蛊,却是不想给叶小天解,你见了叶小天,只说蛊毒未解就好,免得他又去纠缠展姑娘。”
苏循天连连称是,忽又想起一件心事,便腆着脸道:“姐夫,叶小天那个妹子,我……我挺喜欢,姐夫你看我到现在还没成家,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花知县暗道:“为了掩盖艾典史的真正死因,
叶小天归天之际,就是这水舞姑娘毙命之时,你想讨她做老婆,我还不想这么快给内弟媳妇办丧事呢。”
花知县嗯嗯啊啊地应着,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一抬头看见叶小天站在大堂门口,花知县马上咳嗽一声,苏循天抬眼一看,立即摆出一副哭丧相,两个人便向叶小天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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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恶贯满盈
叶小天一见花知县回来,马上快步迎上前去,希冀的眼神先往苏循天脸上投去,却见苏循天一副没精打采要死不死的模样,叶小天心中些许希望顿时散去。
叶小天道:“县尊大人,可是……没得治么?”
花晴风摇摇头,叹了口气。
苏循天自觉隐瞒真相,有愧于这位内定的大舅哥,便怏怏地道:“我去见姐姐。”说完低着头走开了。他若蛊毒未解,这种反应实属寻常,所以叶小天也没多想,只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花晴风见状,安慰叶小天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本县详细请教过展姑娘,得知这蛊毒说是叫疯蛊,其实也不算非常恰当,只是会偶而让人情绪失控,并不是特别严重,发作起来就像……耍酒疯……,咳,你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叶小天点点头,因为情绪低落,也没多说。花知县道:“我带循天去访展姑娘时,见大堂外有许多百姓,出了什么事?”
叶小天便对他说起徐林当街殴死人命一案,花知县闻言大怒,厉声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小小地痞竟敢打死人命,真是无法无天,凶手可逮捕归案了么?”
叶小天道:“那凶手打死了人,便马上离开了家,想必是知道闯了大祸。下官派人缉拿,目前还未抓到……”
花知县道:“抓!明日画影图形,张榜各处,一定要把这等凶手逮捕归案,还百姓一个公道,还葫县一个青天!”
叶小天乍见知音,欣然道:“县尊大人说的甚是,我估摸着,那凶手十有八九是藏到了齐木家里,明日再抓不到人的话,我带人去齐家搜一搜。”
花知县登时变色,骇然道:“齐木?此事与齐木有何干系?”
叶小天解释道:“听说这徐林是齐木的手下,是以在坊间非常嚣张。”
花知县脸色一连数变,沉声道:“本县治安一向良好,如今竟有街坊口角,继而殴伤人命,其中必有蹊跷。我们也不能先入为主,只听一面之辞,须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叶小天疑惑地道:“县尊大人的意思是……”
花知县道:“此事本县会交待孟县丞去办,事情很棘手,你就不要掺和了。”
叶小天默然半晌,答道:“下官知道了。”
叶小天一听就知道花知县畏惧齐木,便没有把他已派人去蹲坑抓人的消息告诉花知县,心想等我明天把那凶手逮捕归案,直接让郭家击鼓鸣冤,到时凶手在案,你纵然想息事宁人,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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