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与静萍是一路人。正如孑然与若晨是一路人一样虽说大家可以统称为张力的人,不过背地里却各自有远近亲疏,这却不是张力能够控制得了的。
人脉关系嘛,向来都是最复杂的。
风灵低着头想了好半晌,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张力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见他这表情,连忙追问道:“风灵,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
风灵点点头,开口道:“大人,在静萍小姐失踪前一日,属下无意中经过后花园,好像听见了静萍小姐在花厅中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张力顿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风灵身边,追问道:“你听见她说什么了?!”
风灵看着张力一脸的焦急神情,却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似乎有些迟疑了。
张力不由得大急:“风灵,快说啊!”
风灵一字一句地道:“属下听得也不太真切,毕竟属下离得远,又不是专门去听墙角的。静萍小姐似乎是说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说完这话,风灵看向了张力,那意思很明显,静萍小姐说的是支持张大人。
张力皱了皱眉头,在大厅中开始踱起步来。
自己记得很清楚,就在自己说要上奏折给崇祯的时候,这话静萍曾经对自己亲口说过!
当时自己并未深想,只当是她多愁善感罢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什么深意?
风灵心里也有和张力同样的疑惑,不过眼下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张力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
铁狮子胡同的英国公府内宅。
英国公张之极此刻正坐在夫人的床前,默默地看着一脸苍白之色、两目黯淡无光的夫人。
张之极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后悔了:“夫人,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了……”
国公夫人并不说话,两只眼睛只死死地盯着房梁,似乎身边压根也没有人一般。
张之极见夫人并不理会自己,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夫人,你这几日滴米未进,还是吃点东西吧?”
张之极站了起来,走到屋中的圆桌前,端起了桌子上的一碗米粥。
张之极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道:“唔,米粥都凉了,我吩咐下人们去热一热。”
“不劳你费心了,国公大人你就让我快些死了吧!”
一直不说话的国公夫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将张之极气得够呛!
张之极重重地将碗放回了桌子上,怒道:“本公都低声下气地跟你认错了,你还要怎样?!要本公给她抵命么?!”
若晨前次出事,孑然将她带走之后,世子张世泽并没有追到。
不过以若晨当时的伤情,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明显是活不了了。所以现在英国公府上下,都认为若晨小姐肯定已经伤重而亡……
国公夫人冷冷地道:“去啊,你去给她抵命,她能活回来吗?”
国公爷张之极无言以对,走到西边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一个人生着闷气。
夫人向来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若晨死后,她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对自己再也没有好脸色看了
唔,她现在一心求死,恐怕什么夫唱妇随之类的规矩,早就不在乎了吧?
张口闭口“你你你”的,连“老爷”也不肯称呼一声!
唉!
若晨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自己又岂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天看见若晨一头撞在了柱子上的时候,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刀子来回割一般!
只是常年形成的意识,告诉自己必须要冷漠地处理,这样才能维持自己的“形象”。
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现在朝廷之上,成国公朱纯臣已经是五军都督府都督了,那可是掌控了整个京师的兵权呢!自己曲意逢迎王承恩,不就是图着找机会坑一把朱纯臣,将他比下去吗?
先前若晨要自己为了张力去求王公公,原本也不是多大个事儿,毕竟王公公是被自己的银子喂饱了的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她?
英国公张之极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这几天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使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动摇。
张之极叹了口气,眼中竟然泛出了泪花。
原本以为自己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会在乎任何东西,哪怕是妻子子女也在所不惜。
可是若晨死了,夫人一心只求速死,自己为什么心这么痛?
不光心痛,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彷徨之感!
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英国公的爵位已经位极人臣,虽说眼下实权是半分也没有,但是这铁帽子公爵可是与国有同休的呀!
当今皇上刻薄寡恩,没准太子登基以后,便会气象一新呢?
自己争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朱纯臣现在风头盖过了自己,那又能怎么样呢?
混到朱纯臣死了,他那二货儿子朱永安,又岂是世泽的对手?
英国公张之极的心,乱了……
第301章识人不明?
祖泽溥一听王公公说出“实诚”二字,心里就骂开了。
这老阉货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先前和广宁巡抚戴健那龟孙子一起合谋,忽悠老子去团山堡送死……
入娘贼的,怪不得活该他这辈子断子绝孙!
祖泽溥心里骂归骂,脸上却是带着“亲切”的笑容:“王公公,末将洗耳恭听”
王公公见祖泽溥态度颇为诚恳,心里也颇为受用,他微微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道:“张力那贼小子已经被革职为民,以观后效,那就不用琢磨着对付他了。现在只剩下团山堡那些闹饷的兵将有些棘手……”
王公公说到此处,意味深长地看了祖泽溥一眼。
显然在王公公看来,团山军与大明所有边军都一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儿,张力被撤职,他手下的那些兵将闹饷只是为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而已。
毕竟张力是文官,而且才只到辽东数月而已,又怎么可能成为什么军阀、将门?
祖泽溥顿时有些心动了,若是将团山军收编了的话,岂不是狠狠地大赚一笔?
是啊,团山堡那些兵,啊,不,那些家丁个个都是精锐之士啊!
祖泽溥想归想,不过自己对团山堡的事情可比赵公公清楚得多。赵公公只管在宁远卫捞银子,余者事务压根也没什么兴趣。自己就不一样了,沙河以南发生的那些事儿,自己可是非常清楚的。
想接管团山军,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祖泽溥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小声地对赵公公道:“赵公公,团山军与其他边军不同,末将若是想去接收的话,恐非易事。”
赵公公皱眉道:“咱家也听说过那团山军的高黑子和潘霸王,确非善类。不过接收团山军的事儿不着急,朝廷已经派了三个送死的官儿先去安抚平叛。若是团山军乖乖听话。接受整编则罢了;若是敢继续闹事,到时候广宁、宁远、山海关三镇一齐出兵,大军犹如雷霆之势,定然可以将团山军碾成齑粉!”
祖泽溥一听此言。顿时喜出望外!他不是没有想过以重兵剿灭团山军,但是大军调动没有朝廷的命令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擅自大规模出兵朝廷肯定会责问,就说大军开拔所需要的粮饷,辽西将门就负担不起。
大军在外出征与窝在家里“猫冬”。消耗是天差地别的。
几千人上万人短时间出阵倒还无所谓,若是广宁、宁远、山海关三镇同时出兵,那钱粮的消耗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眼下显然靠自己宁远卫军万余人根本不可能打过同样接近万余人的团山军,必须要广宁军和山海关军帮忙才行。
这笔账,祖大寿会算,祖泽溥当然也会算。
若是朝廷下令三镇出兵的话,那又不一样了,朝廷自然会“报销”钱粮的嘛!
这尼玛又是一块大大的唐僧肉呀!
“嘿嘿,嘿嘿嘿!”祖泽溥越想越带劲,竟然笑出了声来。
赵公公笑嘻嘻地看着有些失态的祖泽溥。他老人家自然也是“什么都懂的”!
祖泽溥一脸尴尬之色,于是干咳了一嗓子,岔开了话题:“赵公公,朝廷派什么人来安抚团山军?”
赵公公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缓缓地道:“听说是今年恩科的榜眼户部仓储司郎中陈正操和恩科进士吏部考功司主事顾有风唉,这二位官职也是相当炙手可热,现在却被发配来宁远,也不知他们得罪了哪位朝中大佬呢!”
祖泽溥原本只是岔开话题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已,朝廷派谁来他压根也不关心,反官去了团山堡。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两人也说了好一会话了,都感觉有点累了,祖泽溥便吩咐下人上菜,这一顿宴席自然是吃得宾主俱欢。
……
京师的太清观在正月里那是香客如织。人山人海。
不过香客们却不能进入内观,毕竟内观乃是得道高人清修之地,譬如太虚真人的那独门独院的清修小院落。
此刻张力已经在院子门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然而太虚真人依然还在院子里的厢房中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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