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怔在那里不知所措,心中悔恨不已,冰儿脸上是惊喜的表情,含着泪扑过来,扑进了萧明的怀里,萧明抱着冰儿,从手上能明显感觉到冰儿身体的淡薄,甚至都已经成为骨架子了!萧明是在是心酸难受。
他指着冰儿双目圆睁瞪着曹据道:“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曹据叹气道:“她总是不吃,勉强吃进去就吐掉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多半年了吧,老夫已经尽力了!要不是听说你要回来,可能那参汤还喝不进去……”
冰儿轻声道:“是我胸口堵得慌,不能责怪曹大人,我……”
萧明眼睛酸酸的,对冰儿道:“你受苦了!”
冰儿垂泪道:“能见到你就好了,冰儿想……我可能怕是见不到你了,怕你再也不愿要我这个丫环了!”她身体虚弱已经站不了多久了,现在已经摇摇欲坠了。
萧明一把抱起她道:“你永远都是我的丫环,我怎会不要你哪!”迈步就进了寝宫。
曹据转身离去,摇头叹息道:“冤孽啊……!”
萧明那里也不去了,专门伺候冰儿,冰儿一开始仍然是吃不下东西,但萧明让人总是做一些炖品补品之类的汤水给他喝,然后使用金针为她调理足阳明胃经的穴位,见到有点效果之后,再一次为她调理脾经和肠经,他认为冰儿有深度厌食症的症状,但冰儿却知道之所以吃不下东西,那是因为自己以为再也见不到萧明而一心寻死的意识。
两个人就这样腻在一起,萧明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冰儿,冰儿也渐渐有了起色,慢慢的进食也有了规律,虽然吃的不多,但总算是能正常吃饭了,再加上天天的炖品补品吃着,没过多久,脸上终于有了红晕,萧明这次松了口气。
这一日又是当归炖乳鸽外带西夏的枸杞在内,冰儿捏着鼻子道:“又是炖鸽子!我不喝,再喝下去我就快要长羽毛了!”
萧明柔声道:“你现在可是女皇哪,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再说了长了羽毛多好看啊!”
冰儿道:“才不要,长了羽毛多难看!”
“谁说的,你看鸽子多可爱,叫起来都是:咕咕咕的!”
冰儿突然幽幽的说道:“长了羽毛你还会要我吗?”
他这话让萧明变得沉默,是啊,自己还能要她吗?自己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了!萧明真不想让人说他到处留情,虽然夫人们早都默许他可以讲冰儿收小,可是自己总认为冰儿的公主身份,如果做小,实在是对不起她。
可是现在自己就能对的起这样一位弱女子对自己的深情了吗?萧明不禁陷入了深思!,冰儿伸手抚摸萧明长满胡茬的面庞,知道他为了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眼中再次掉下泪来。
冰儿现在是女皇身份,西夏国内能如此平静,就是因为冰儿的皇族身份,最少从心理上能让那些贵族和王公们没有话说,但如果自己将冰儿纳入妾室,那无疑是给本已平静的西夏局势倒入了点火的火油!随时会燃起大火!难道自己忍心让西夏在躁动乱吗?
萧明不是想不明白,这种取舍是对一个痴心对自己的女子最大的伤害,没准自己虽然救了她,但她还会再次杀死自己的,萧明实在是不忍心,也不能够看到这种结果。
而冰儿的想法却很单纯,她一心只希望陪在萧明身边,至于能不能做他的妻子,她到不奢望,因为她见过萧明的两位夫人,那是多么气质高雅的江南女子啊!冰儿自己都有点自惭形愧,她所想的就是能一辈子做萧明的贴身小丫环,她就知足了!
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决断,萧明决定去找曹据,想和他商量一下,没想到曹据却先他一步找了过来,而且直接就奔了女皇的寝宫,而萧明此时正在喂冰儿喝汤。
曹据见到萧明后竟然采取了开门见山的方式,他直接问萧明:“大王难道既不想给女皇一个交代吗?”
萧明道:“这是何意?”
“娶她为妻!”
第215章宋金开战
萧明大吃一惊,忙问曹据何出此言?
曹据道:“大王自己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但可知谣言四起,说你夜宿女皇寝宫,说你……说你……唉!简直难听之极!”
萧明怒道:“哪个再乱嚼舌根,抓起来重重惩罚,不能轻饶!”
“可悠悠之口岂能断绝?”曹据很无奈。
萧明只得沉默,他的确没想到这一层,看着曹据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之后,萧明长叹一声将自己的顾虑全盘向曹据托了出来,甚至他对西夏国内局势的担心更重。
曹据听完呵呵笑道:“大王的担心全是多余,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希望大王能够速速迎娶女皇陛下,成就一番姻缘好事!”
萧明奇道:“这是为何?”
曹据替他分析道:“现在的西夏局势的确如萧明所想的一样,但这段时间以来,曹据一直在进行汉化的努力,不断削弱西夏国内的部族势力和王族影响,萧明的身份是大夏国的南亲王,一直和公主有情愫,而公主也是有意,现如今虽然成为女皇但女大当嫁,不嫁与自己心爱的男人,难道孤老终身不成?”
“这是第一点,西夏民风本来对男女之事就很看得淡,他们能接受女皇也就能接受女皇成亲,萧明虽是汉人,但却身份高贵,以南亲王身份迎娶女王最恰当不过,甚至对于整个西夏国的汉化作用更大!”
萧明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基本已被说服,但听得曹据最后道:“最后一点,依照礼仪,汉人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你已经有了两位夫人,可说是已经有了一正妻,一侧妻,那么还可再有一名侧妻的,这个并不有违礼制!何来顾虑一说?”
萧明听后大喜,于是决定择日举行大婚,迎娶西夏女皇李冰儿为妻!这种事情萧明也不得不给苏彩儿和沈瓶儿去信说明情况。
儿女本是开通人士,虽然丈夫常年在外征战四方,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内心有些酸楚,但男人大丈夫是做大事之人,况萧明常年在外身边没有女人照顾起居,也不是个样子,所娶的冰儿虽然身为女皇但却常以萧明的丫环自居,本也是两位夫人认可之人!虽表示赞同。
对于萧明和冰儿来讲,这件事情却不算做大事,二人是一同经过患难的,相互之间也是有情有义,冰儿不在乎名分,但作为西夏国的女皇,她的婚嫁却不能草率和随便的,曹据主理大操大办是必须的。
冰儿此时才觉得有些害羞,自己终于能嫁与心上人了,能和萧明在一起对她来讲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摆布她哪,只要能每天看到萧明就是她最大的快乐了!
西夏女皇与南亲王大婚,对于西夏的百姓来讲,那算是头等大事了,一时之间兴庆府顿成欢乐的海洋,女皇登基以来,宽民以待,削减赋税,鼓励工商业,救助孤寡贫弱,在大家的眼里实在是威望颇高。
而南亲王萧明则有救国之功,打败了李存忠的匪兵,西夏各地又推行免税措施,早就名声在外,老百姓是善忘的,早就忘了这个南亲王实际就是率领辽军侵入西夏的南院大王了!萧明带兵入夏一来,废除酷刑历法,减免赋税徭役,被百姓当做救世之人,很多人家中都有他的神位,早晚三炷香的供奉着。
大婚之日兴庆府几乎万人空巷,各地前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大批的各商业云集于此,西格答理和阿立玛也都送来了礼物,整个兴庆府人山人海,大家全都喜气洋洋,各色的小商小贩都在兜售各色的商品,孩童们在大人的腿间钻来钻去。
皇家迎亲和送亲的的队伍就有好几里长,打着全副的依仗,伞盖云集,彩旗飘飘,萧明的虎卫们也是全身大红,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气活现!直到女皇的大轿和萧明骑着骏马出现时,围观的百姓才轰然叫好。
女皇大婚,放假三天,各级官府全部休息与民同乐,更有锣鼓队,各种民乐队、杂耍卖艺的、社戏民俗的各种表演,商人的买卖生意不计成本,贫苦百姓可到官衙领取喜饼,外地商人不收商业税的措施,兴庆府成了这些年难有的热闹之城。
冰儿将脸埋入萧明的怀中,心中觉得十分的幸福,女皇嫁与南亲王,在下一步就可退位让贤,这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萧明觉得还是不宜过早,这个过渡期急不得,需要慢慢来才行,既然大婚了,自己也应该好好陪陪冰儿,放松一下才行了。
可是就在大婚的当晚,萧明接到日昌隆东京汴梁的飞鸢急报,那是薛炳昌的牙行帮探听的消息,燕云十六州之外的平州发生“张觉事件”金太宗为了此事下诏伐宋!宋金两国开战了!
公元1128年,大宋道德二年,原辽国辽兴军节度副使、降金后被封为临海军节度使的张觉据平州叛金归宋,这就是宋金开战的事发源头,而历史上这次事件本是在1125年发生的,但在巨大的历史车轮的惯性下,它还是没能避免。
张觉,又名作张瑴,本是永平义封的汉人,是天祚帝时第二批进士出身,颇有才学,做官直到辽兴军(平州)节度副使,第一次金军取中京后,兵锋直至南京,那时候萧明弃守南京,天祚帝再次逃往西京,而这个时候,平洲内百姓暴动,杀死了节度使萧谛里,而张觉是率军平定战乱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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