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和明楼一前一后走进客厅,觉得整栋房子出奇的安静,阿诚喊道:“明台……”
“在房间里吧。”明楼猜测着。
阿诚随即走上楼梯,明楼正要去书房,就听得阿诚叫了一声,顺势从楼梯上滚下来,明楼上前一步托住了阿诚。他抬头一看,明台正虎视眈眈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架势,再看看扶着胳膊、疼得皱眉的阿诚,明楼就知道一定是明台把阿诚推下了楼梯。
明台假惺惺地道:“阿诚哥,你怎么了?一个不小心你就滚下去了?”一边说一边往楼梯下走,“你不看路啊?还是路数不对啊?”
明楼喝道:“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说着,明台冲下楼,迎面就给了明楼一拳。明楼不提防,被打倒在地。
一旁的阿诚捂着肩膀的受伤处,喊道:“明台,你疯了!”
转瞬间,明台迅速掏出枪对准了明楼:“站起来!”
危急关头,阿诚也顾不得其他,拔枪就对准了明台:“放下枪!”
明楼缓过神来,狼狈地站起身,用手掸掸衣服,指着门廊喝道:“关门去!”
阿诚反应过来,用枪指点着明台:“你别乱来。”慢慢向后退着,关上了门。
明楼神情严肃:“你想干什么?”
明台也是冷面相对:“给我答案。”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明楼不回应,“你敢拿枪对着我?你敢开枪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开枪!”明台吼道。
“放下枪!”阿诚枪指明台。
“你把枪放下!”明楼对阿诚喝道。
“他放我就放!”
“你以为他敢开枪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开枪!”
说完,明台抬手一枪,打落墙上挂的“家园”画框,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明楼淡定自若:“枪法不准啊。”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撒谎。”
“你没撒谎吗?”
明台走到明楼身边,明楼一脚踢飞他手上的枪,两兄弟打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的气势,沙发、花瓶、茶几、水果,包括墙上挂的相片框,被撞击、砸翻,无一幸免。
阿诚把枪揣进兜里,把明台的枪也捡起来,收好。刚要劝架,被明台一个扫堂腿给连带得人仰马翻。阿诚按着自己的伤口,龇牙咧嘴地喝道:“你们打够了没有!有话好好说,家里的东西不是钱买的?你们……”
明台不管其他,只想将胸中的郁气在搏击中倾泻出来。他被明楼逼到墙边,顺手摘了墙上的剑,反攻过来,楼梯扶手惨遭不幸被拦腰砍断。明楼顺着扶梯滚下来,阿诚摘了一把剑扔给他。明楼接剑在手,反击明台。
剑光如电,兄弟俩各有长处,明楼只想制衡,明台却凶猛顽强。阿诚也拿了剑,可几乎插不进去,他也不知道帮谁,见谁落了下风,他就帮谁一下。
兄弟两人边打还边互呛,明楼不想再跟他纠缠,索性叱问:“你疯够了没有?”
明台答非所问:“我是‘疯子’的徒弟,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明楼问,“‘疯子’没教过你上司大如天吗?”
“‘疯子’教过我军令大如天。‘毒蛇’电令,清除明楼!我在执行你的命令啊,长官!”明台最后的“长官”二字说得很重。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差点逼死我!”
“你进军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逼死我啊!”
终于到了真相大白之时,两兄弟剑拔弩张,拼得气血贲张,衣衫开裂,家里更是一片狼藉。明楼和明台剑指对方,明台依旧满脸的不忿:“我一直以为‘毒蛇’不信任我。”
“不信任你,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只觉得自己受了欺骗,自己被折磨了,你想过我的处境吗?”
“你可以叫别人做,你知道你在叫我做什么吗?你叫我杀了自己最亲最敬的亲大哥!”明台吼道,“明长官!换做你是我,你怎么做?”
“你委屈了!我和大姐有多在乎你,你在乎过我们吗?你有没有想过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去无回?如果一旦有去无回,你有没有想过大姐会怎么样?你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她为了养育你,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吃了多少苦?你现在委屈了,你愤怒,你使性子,出手犯上!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这个家吗?”
“明台,大哥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启用你这组来执行这个特殊任务的,林参谋那一组遇到日本人清乡,被打散了,我们是真没办法了。”此时,阿诚见两人终于停了下来,赶紧插上一嘴,解释道。
“电令完全可以写成,清除南云。”
“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脑子!电波完全可能被截获,一旦被截获,破获密码,命令是袭击明楼座驾,刺杀南云造子,我就万劫不复了。”明楼早被他惹火,之前只是忍着,现在终于可以发出来了,“你,你怎么毕业的?明少爷?我真是,太佩服‘疯子’了,能带出这种学生来。”
面对明楼的质问,明台一时语结,他在心里暗忖了一会儿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想说自己是被绑架的,又忽然觉得事已至此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又把话头咽了回去。
见两兄弟都停了手,阿诚这才上前一把先夺了明台手上的剑,然后站到明楼身边,收了明楼手上的剑:“有话好好说嘛,看看家都成什么样了。东西不是钱买的吗?
砸成这样,大姐回来,你们怎么解释?家里进贼了?”
明楼在一片狼藉中寻找着自己的眼镜,这时,明台主动把眼镜拾起来递到他面前。明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看到地上的血,突然想起阿诚,忙道:“阿诚,你身上的伤口裂了。”
“没事,刚回来的时候,被他一脚踢下来,摔裂了。”
明台有点不知所措。
“先别管这些了,先处理伤口,走,到我书房去。”明楼和阿诚走进书房,独留明台一人站在客厅里。此时,明台有些进退两难,原先一口恶气倒是吐干净了,可看到阿诚受伤,这会儿又内疚了。
明台看着被自己砸得凌乱不堪的客厅,脚下踩着一个破碎的相框,低头一看,竟是自己和大哥大姐的合影,赶紧收了脚,蹲下身把相框拾了起来,抹去照片上的灰土,回头看了看明楼书房紧闭的房门,缓步走去。
阿诚脱了上衣,肩膀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明楼用酒精给他清洗着伤口。
明台敲了敲门,不等明楼说让他进来,自己倒先推门而进,怯怯地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会缝合伤口吗?”明楼问。
明台摇头。
“现在的军统培训班真是滥竽充数,”明楼边准备着缝合伤口的针线边道,“我原本也不指望疯子能带出什么好学生来。”
明台局促道:“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以什么名义?”
明台愣了愣,试探性地说道:“‘毒蝎’的名义。”
“那就不用谈了,任务完成得很好,回去等嘉奖令吧。”
“大哥。”明楼不睬他,只好又叫了一声,“大哥。”
“叫我大哥是吧?”
“是。”
“出去跪!”
明台无奈,只好关上房门,悻悻地走到客厅跪着。
灯光下,明楼替阿诚缝合着撕裂的伤口。阿诚开口替明台说起了情:“这种情况下,真的不能怪他,他就是情绪激动,有受欺骗的感觉。而且,他的确被您逼到了悬崖上,换了我也一样。”
明楼点头:“我知道,我没怪他。”
“那您罚他。”
“他揍我,你没看见啊。”
“您做这种事情,原本就该挨揍。”
“嗨,反了你们了。”明楼抬手给了阿诚一下。阿诚歪了头直叫“疼。”
明台还在客厅里跪着,想着这一天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
明楼给阿诚包扎完毕,阿诚穿好衣服。明楼收拾完医疗器具,问道:“几点了?”
“快八点了。”
“有点饿了。”
“我去做饭。”
“做什么饭,伤成这样。吃点水果算了。”
“我们不吃,明台也要吃啊。”
“我去做。”
“你会吗?”阿诚一愣,脱口而出。
明楼一副“小看我”的自信模样,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三碗阳春面端上桌,明楼喊道:“吃饭。”
阿诚站在餐桌前,看看还在跪着的明台,对明楼使了个眼色。明楼会意,一脸严肃地叫道:“过来,吃饭。”
明台得了赦令,赶紧起身,走到饭桌前。折腾了一整天,他早就饿了,来到桌前坐下来就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饭桌上,三人自顾自吃着,彼此无言。“受伤了吗?”明楼冷不丁地问道。
明台道:“没有。”
“没受伤,你不去做饭,一个个都想累死我。”
“你放香油了吗?”见明楼又要对明台说什么,阿诚突然转移话题。
明楼被打断,惊诧地看着他:“放香油?”
阿诚挑了挑碗里的面,一脸嫌弃:“你做饭就这水平。”
明楼瞪他一眼:“不能吃吗?”
“你做饭就这标准?”
“做给你们吃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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