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驻守的三七六团的部队面临着骑兵的突击,要是一交手,马上就会面临着覆灭的危机。
两侧坡上的八路部队率先开起火,三七六团的火力也略微施展开来,从山上倾泻而下的弹雨把骑兵打翻在半道上。他们移动的速度快,子弹总会漏过部队骑兵。
手雷被投掷下来,炸在雪地上,掀翻地面堆积着的雪花,一片白色雪雾落下后,一匹流着血被炸裂的马匹和鬼子在路上映染出红色。
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自上而下的攻击,日军的骑兵主要突击方向是前方道路上的步兵,而他们受到最严重的损失则是从两翼扑过来的火力。骑兵连队勒住马,调转着马头折返回去。短短一公里的路,他们只在半道上就遭受严重的打击,跑完全程付出的代价太惨。
折损三分之一兵力的骑兵退居到后方,他们需要有更多的兵力来支撑他们的突袭,敌人已经把断桥岭打造成死亡的巢穴,眼前短短七八百米的路是过不去的槛。
八路们正在从山岭上分出一个营的兵力去搬运石块,成千上万的石块陆续把一个并不平坦的地面填满成石头。那样简单地随地取材,是他们天然的武器。一筒筒的三角刺像是杀人的暗器静静地放在抛射器的旁边。
严家才还在担心八路士兵们并不突出的武器装备,能否坚强地挺过这次的战斗。他们的重火力极度的欠缺,整个团的重机枪甚至只有三七六团一个营的配备而已,这样少量的武器还是从鬼子那里缴获加上他们赠送的。
轻机枪的个数加起来严家才不知道有没有他们数量的一半,子弹倒是够他们打,火力上的漏洞,容易跟敌人发生近战。他们现在最缺少的可能就是兵力,谁也经不起兵力上的消耗。
八路构筑工事的特点还是那样别出心致而又实用,即使是火炮的吞噬,也很难对他们的工事造成致使的伤害,这点严家才还是放心的。
战区那里来了电报,在询问开战后的情况。
严家才想了想,心里还堵着一口气。想起战区长官对他们围歼山本并没有实质性的支持,口头上的空头支票迟迟未得到相应的兑现。
他寻思一会,对副官说道:“战况先不急回复,慢慢来,我们也跟他耗耗,调调他们的胃口。”
“这样不好吧。”一向讨好上司的副官还是对他的行为有些不甚理解,或者说是不敢这么做。“阎长官现在在等待回复,或许我们能从中得到一些支援。”
“哼。”严家才意识到,也只有在关键时刻,面对着实力的损耗时,上级才会露出本性的面目。“仗是我们打的,口头说白话是他们干的。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为了一已之利,对我们也是能拖则拖。就算告知战事紧急又如何,会马上派兵过来吗?笑话!我倒要看看,战区那边是有多急,我是报着必死之心到此,什么仕途升官,我已是看淡,就让他们那些幕后的主角等去吧。”
他走出指挥所,去外看情况。严家才走不到三步,转过身又叮嘱了下:“谁要是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发电报,立即处死。”
他的话让本想擅自发份电报的副官吓得嘴都歪到一边。副官含糊着回答道:“是,我一定把命令传达下去。”
严家才的用意正是想让副官打消这个念头,现在他才是战场的指挥官,没人胆敢违抗他的命令。面对着心意已决,傲骨挺立的严家才,副官叹口气,想到战区那里迟迟不来援兵,他们凶多吉少,只能死战下去。他没有恨严家才,现在细想起来,战区那里才是罪魁祸首。
副官对严家才这个顶头上司,还是忠心不二。严长官待人有礼,对待下属公平公正,他呆在身边几个年头以来,是他混得最风声水起的日子。现既然定了主人,知道是场死战,心中仍是害怕的副官还是胆战心惊的随着严家才奔赴前线。他对严家才的了解,可能只逊色于他的父母。以严家才的个性,不会强求副官硬要跟着自己来,副官也曾犹豫着,毕竟他也是个人,也有自私与自利的一面。看中仕途,看中生死,一点也不为过。
最后,严家才凛冽的民族大义和刚正不阿,令副官心有动摇。他把到嘴边的话吞到了肚子里,有些事情,可能比仕途与生命还要更值得让他付出。
他做不到像自己长官那样的气概,不过呆在他身边尽一份力,还是可以的。
第二八六章:灼烧障碍
井藤部队随后赶来,听说了前方断桥岭已是被敌人占据,他们选择的地点相当准确,这是个相较其他地方而言,更合适阻击的位置。
沿途而来,都是平坦大道,丰野对这条路的选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重新指挥着骑兵对战场上的障碍物进行着别样的处理方式。
被击退的骑兵重返而来,马背上的鬼子手里多一桶不知名的东西,驾着马,倒立桶把里面的液体往那些树木上洒下。一个小桶的液体很快被洒干净,骑兵把桶往地上一扔,在打下来的弹雨中速度要返回。
秦木一眼看出了那个所谓的桶里装的应该正是汽油。
“团长,鬼子用汽油打算要烧了那些树。”秦木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团长们看着那些洒下的液体,现在也只有汽油能让那些树木快速燃烧起来。日军想通过燃烧树木,粉碎这些碍眼的物体,不过,那说得上是比较实用的方法。
没等骑兵被子弹消灭,鬼子就往树木上放起火来。焦木的味道在大道上弥漫开来,看着那些厚实的树木燃烧放出的火焰加热着周围的空气。
驻守在地面的两个排的士兵已被烟熏到,火势还未向他们蔓延过来。他们把雪往附近的树木上堆去靠近,他们那一部分的树木,还没被泼上汽油。趁着火还没有肆意地吞噬过来,先用雪作好保护措施。
看着地面在燃烧,战士们都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倘若那些烧成灰的树木,被鬼子汽车辗过去后,容易断裂开来,障碍也无济于事了。
那些树木只是拖延机动部队行进的速度,只能起到暂时的抵御。鬼子没有在冲锋过来,看着一棵棵铺在地面的大树慢慢烧成易碎的炭。周围的雪都给烧融化,不断落下的雪再触碰到火焰前已经在被烧得灼热的空气里变成细小的水滴,打在烧着的树木上,有吱的轻爆声。
那些已然烧着的树木,没有士兵再进行扑灭,徒劳无用,反倒会让鬼子有机可趁。
“烧就烧了吧,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事。”张立明从容地坐在山头,看着一片小火海。
地面的雪花融化后,裸露出来地表的土色,有汽车行驶的引擎声开来。
两辆为首的卡车以较快的速度朝前驶来,中间有一辆吉普车,挂着车帘子在里头,看不见人物。从吉普车来判断,乘坐的人级别是个军官。会不会是山本坐在里头?
吉普车引来所有人的好奇猜测之心,秦木紧跟着车辆的行驶路线发愣,山本不太可能那么快就乘车过来吧?万一真的是山本,那会不会错过机会呢?
鬼子的计谋无人知道,宁可错杀,也不能再这条道路上放过任何一名鬼子。
失去在道路上树木的抵挡,三七六团驻守的两个排的士兵向山坡靠拢过去。他们挡在路中央还显眼,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在车辆要逼近来时,从半空中传来那一声声要夺命的炮弹呼啸,配合着车辆的前进,进行着掩护。
八路的阵地和三七六团的阵地上,发白的雪炸成一片,炮弹震荡着两面的高坡,敌人的攻击总算初露锋芒,看起来是要动真格的开始。
“进掩体,入坑。”
“贴着战壕内洞,别乱跑。”
面对着鬼子的炮火,双方都显得老道。一层不变的炮弹先行的招术,屡见不鲜,这是鬼子作战开始的标志。只要躲得好,损伤不会太大。三七六团在这方面应对得相当不错。
在日军炮轰的同时,他们没有让敌人的卡车顺利通过。当卡车压在烧焦的树木上时,那烧碎的树木被压成数节,破碎着散开。有步兵从卡车上下来,拖开那些阻碍的树木。吉普车就这样在后方跟进卡车的节奏,一点点在这条路上驶过。三七六团的炮兵连正等待着命令,迫击炮与鬼子的火炮打出互为对峙的炮声。卡车的周围也爆炸着,一发发炮弹的目标这是它们这些不安分的车辆。
有了三七六团的炮火支援,八路就不必动手。他们没什么炮弹,就那么一点点底子,也就够跟日军玩上一会。现在放了也是多此一举,三七六团的炮打得不是挺好的嘛。
开道的第一辆卡车,车头被炮弹直接穿过,炸烂的金属碎片像弹片般从四面八方飞出,尾随其后的卡车玻璃上被打出个大洞,驾驶员因为被近距离的碎片所伤,贯穿性地伤害了他的胸膛。在副驾驶坐上的鬼子,把战友拖到一边,跟他互换位置。把好油门,调转方向盘,绕过前面的卡车开路。
在保护山本将军的任务上,所有的鬼子都有着神圣的使命。他们可以一死了之,以奉献出自己所能的贡献的价值。当人已有死的觉悟时,要对付的可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八路们在炮弹的胁迫下,抬起了头,炮火的攻击已经减少,看着吉普车想要通过,他们说啥也不能让鬼子在地盘上溜走,谁知道那车里坐着的是不是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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