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定时间点,敢死队员都上了卡车,假消息称此为运输车队,运送的是物资补养。
他们坐在车内,四周被篷布遮得严严实实,所有人的士兵正端着机枪。他们无法预测八路是否会来进攻,不过联队长的安排应该不会有错。
他们不惧怕死亡,仍然会有紧张,生命消逝的过程往往是令人心跳加速的过程。
第一声爆炸响起,伏于车内的鬼子们知道,联队长布下的计划已经诱惑八路上钩。机枪子弹上膛,枪口正对着篷布外,手指轻触着机枪,就等重见天日那一刻。
佯装攻击的部分鬼子跳下车,待到八路进行冲锋时,他们扯下篷布,阳光明晃晃照射进来。鬼子机枪手还没来得及对准,就已经按下机枪,暴风般的扫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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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们后悔没有听戏秦木的忠告,他们太贪婪于物资。
贪婪是人的本性,井藤正好利用于此,八路不会放任肥肉从他们嘴前飘过。运输队没有部队护送,更使其诱惑性强。
六辆车上十几把机枪同时开火,冲锋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八路战士都还没开枪的机会,在篷布掀开的刹那,迎头而来的就是最具杀伤性的机枪组群射击。
密集的士兵被密集的子弹穿过,血色染空,那血雾形成红色的屏障,在士兵当中形成。
“我。****小鬼子祖宗,原来是个计。”张九作为预备队是幸运的,“给老子回击。”
张九率领着预备连,未等团长下令就已经投入到战斗中去。
两个连队像是一堵人墙,在机枪面前接连频频倒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鬼子算计得太好。
他们是敢死队的,完全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只是一个劲地拼死射击,在连射的机枪面前,集体的冲锋就如死亡性的自杀行为。换枪甚至是开枪速度都不可能比得上子弹扫射过来的速度,鬼子如收割小麦般地倒割一片人。
怕血的赵救国想借助此次伏击,亲眼痛杀鬼子,给自己长长勇气。现在的他发现事与愿违,更令他长勇气的并不是鬼子的鲜血,而是自己团两个连用肉身形成的人墙,在机枪面前无力的倒在血泊中。
乱飞的子弹打在赵救国伏击的地面上,碎石乱起,屑沫横飞。他好一会才缓过神,艰难地举起步枪,标尺没能对准鬼子,在他的面前更大的目标是正被抹杀的连队士兵。
一营长和二营长看着自己的连队痛心不已,只得亲自操枪,迎面还击鬼子。
卡车上的鬼子被射中后,后面的鬼子重新补上来。机枪间断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秒,就跟没有停过火似的。一把机枪换弹时间,其它两挺还在叫着。整整六辆卡车上共十来挺的机枪共同组成的瞬间火力是极其恐怖而又令人震憾的。
偌大的山脉中,尽数回荡的是连片的机枪的突击声,炙热而又凶猛。
张立明不觉间已经把手紧握得苍白,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头脑里满是机枪的突击和自己成片战士倒下的影子。他未曾想到鬼子也来计谋,还将自己的战士往枪口上送,赔本的买卖他此次切切实实地干上了一比。
他对事态的严重估算的不足,现在的他对着张九命令道:“赶快把鬼子的机枪都给我打掉。”
想要打掉鬼子的机枪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搞定的,还得亏狼牙小队精准而又快速的狙杀,他们是解决鬼子的主要力量。
“准备手雷,所有人分目标投掷鬼子的卡车。”
狼牙小队在放完第一轮枪,发现速度并不算快,鬼子的后补人员依然是动作迅速。秦木决定往前奔行投掷手雷,在爆炸的威力来让卡车上的鬼子在倾刻间丧失攻击力。
他们往前突进几十米,齐齐丢出手雷。
第二三六章:死亡之躯
三十发手雷分目标朝着六辆卡车丢去,均匀地轰炸从其当中暴射出来的机枪火力。
狼牙小队的士兵们不顾机枪子弹的威胁,在打出第一轮射击后,先放倒机枪手,迅速往前冲去。在他们身前的连队士兵挡住了子弹的扫射。
当每辆卡车被数枚手雷击中,连续的爆炸让机枪和鬼子飞出车内,破碎的挡板和鬼子的手脚清晰可见,就夹杂在血泊中的八路士兵们周围,混和成一片血杀。
张九带着他的预备连冲出去,他本以为自己是跑得最快的一个,没想到一营长和三营长才是冲得最快的俩个人。手拿着大砍刀,比他还要疯狂和暴怒。
跃过躺倒着尸体的血色中,对着爆炸后还有挣扎着的鬼子,横竖左右地往他们身上砍去。血肉模糊而又弄满身上的血迹让营长们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鬼子们没有立马死去,而是在他们的大刀下,连砍数刀,身体残缺不整,最后才被削去脑袋。他们在为自己的连报仇。
赵救国已经被打晕的头脑抓着步枪也跟着预备连跑出去,他动作迟缓而又颤抖的在跑动过程中给步枪安上刺刀。他要学着坚强,学着作为一个战士一个八路士兵应该要作的事,他也要刺杀一个鬼子,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也好。
营长那边砍杀的已经不成人样的鬼子是没希望,他跑到其它卡车那,还有鬼子士兵,已经炸得不醒人事,稍有知觉的鬼子就睁着眼睛看着八路涌上来,毫无畏惧露着微笑,满脸得意的神情。
在赵救国赶到前,先他几步的连长士兵带着愤怒的呐喊,一把刺刀笔直地插入鬼子大腿上。本是虚弱的鬼子半挺起身子疼得整个人都要坐起。
他也努力告诫自己不要紧张,鬼子可恶极了,今天自己必须亲手刺杀一个,一定要,必须要!
他加速小碎步上前,有模有样学样士兵呐喊,声音一点也不比他们小,只是他较瘦弱的身体显得底气不足。有经验的老兵从那声音中即可听出他是个新手,没接触过真正的战场、真正的搏杀。不过那不要紧,敢于下手,水到渠成只是时间问题。
连个鬼子都不敢杀,还谈什么救国,还谈什么理想。
赵救国已经克服见血的恐惧,当他真正改变的时候,在他眼前他成片倒下的士兵用鲜血换来的代价实在大。他紧张是正常的,可是他也愤怒。
当他紧握步枪冲来时,愤怒占据着主体,他能想到的只有他的名字,他的理想和为理想付出的行动。
刺刀还是不偏有倚,没有犹豫地刺入鬼子的胸膛,正中心脏位置。连队的士兵没有马上杀死鬼子,在赵救国插入心脏时,小鬼子手脚身体多处位置已经被刺杀的惨目忍睹,赵救国的刺刀则显得像是斩断一切罪恶生命的终结。
鬼子没有哀叫而是身体一僵硬,如失去气的球给软下去,眼睛也都闭上,他死了。
士兵拨出刺刀,继续下向其它目标的鬼子下手。赵救国在此时停住继续前进的步伐,他的刺刀还未从鬼子心脏处拨出,他正靠在枪托上,呼吸急促不安,瞳孔放大。
他做到了。第一次把刀送入敌人心脏的感觉,他只是还需要时间缓下神。当其将刺刀拨出后,他的血性被激起,因为正义的力量而激起的愤怒带着每个人都深藏着的杀戮,排头倒海之势在他的体内翻滚流动。
他依旧没有转换目标,而是不停地用刺刀在一个鬼子身上疯狂而又变态地刺刀着。
“杀!杀!杀!----”
每一声喊叫下,他都会奋力将刺刀捅入,一下两下三下。不仅是营长们疯了,赵救国也跟着精神有点不正常。
在涂满着血色的战场上,只有死亡笼罩着的环境下,任何人的神经都是异常的敏锐与脆弱,性格的变化与行动的异常举动在这样的环境变得很好理解。
张九似乎没什么事可以做,他吩咐着连队迅速将其它死亡的士兵与受伤的士兵清理下。
整整两个连的冲锋,折损七成的士兵,另外三成的士兵不同程度的轻重伤。愤怒的张九也想斩杀鬼子,只是他知道,一营长和三营长比他更为需要发泄的对象,他理解地收起了枪和刀,站在战场上,静静地看着两个营长和一个指导员,仨人在不同疯狂程度下对着死去或是没有死去的鬼子再砍杀着。
狼牙小队要去戏阻赵救国和营长们,秦木喝止住他们。
“随他们去,愤怒需要喧泄。”
二十分钟后,赵救国也累得浑身都汗,带着污渍的血迹靠着车轮坐着。在他的身旁,一具被刺成肉泥的鬼子连脸都没法辨认地躺在那,徒留血腥味。
他的手抖得厉害,这次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害怕,而是他筋疲力竭所致。因为颤抖的剧烈,他拿出火柴都使火柴在盒得抖得出声。
那一点也不费尽的事,现在对他来说,完成它都是个奢侈的过程。秦木把他的烟在嘴前摆正,拿过赵救国的火柴盒,点燃火,帮他燃上。一句话也没说,秦木丢下火柴,用脚踩灭离开。
赵救国看着秦木离开的背影,即使他的身边有这么一具被刺刀得不像样的鬼子,也没有半分惊讶与惧怕。赵救国知道了,什么是军人,这样有正义而又冷酷的秦木,才是一个铁血军人的代表。他侧过脸再看下那个血肉模糊的死尸,深吐的烟,对他来说,那只是个腐朽的灵魂的躯壳。
周子云痛心疾首地听着战斗伤亡汇报,此役得不偿失。没能截获物资,被小鬼子算计,看得出车上的鬼子全都是豁出性命来拼,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
好不容易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东山再起,从各村落陆续招收来的兵源,一场陷阱之后,折伤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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