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乡亲不还这份恩情,他们便觉内心亏欠。
屋里屋外挤满了人,村头村尾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来好好搭谢秦木,气势挺不小,赶得上欢送队伍的宏伟阵容。
秦木走到屋外,对上到访的人村民表示感谢,对于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小伙子长得此般俊俏,村里的姑娘要是哪个你让你中意上,那是上半辈子修来的福分呀。“
话语一出,惹来众人的闹哄,秦木只是婉转地拒绝下,自己无德无能,都是些力所能及,这样的说辞有点夸大他。
”对了,还没有问英雄的名字,敢问怎么称呼?“一个大婶问道,”来了半天,光顾着其它,没问上你名字,至少得让我们大伙知道恩人的姓名吧。“
”我姓秦,单名一个木字。“
知道名字的人连夸名字取得好,大伙满意一笑,只不到几秒的功夫,又得怔住。记忆的思绪中冒起另外一个名字,与之有高度的重合。
”你真的叫秦木?“有村民质疑。
”是的,秦木。秦朝的秦,木头的木。“
众人掀起一片哗然,李婆婆也是带着几分诧异,当然,知道此事的多是村中的女子。男子们主要在矿场囚禁,收不到任何消息,唯有这几日消息传得是沸沸扬扬,十里八村,多少知道些状况。
若问有何怪异之处,那便是听闻与所见甚有出入。
”若非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的人极少,是消息错了。“
”不可能呀,鬼子可是当众枪决的。“
”都静一静,待我们先问问秦兄弟,到底怎么一回事,一切便知晓。“众人回过身去,是村中那位德高望者有老先生,有文化有学识,村中树有不错的地位,也是村里孩童的教书先生。
老先生开口,四面让开条路,待老者缓慢走上前,看下秦木,问道:”秦木?我们听说此人是八路,前些日,也就是你们从矿场即将出来的日子,清水镇里头,日军枪决了此人。人,是当众枪决,镇内百姓亲眼所见,敢问阁下,是同名同姓,还是就是本人?“
”枪决?“秦木觉得可笑,他好端端的活着,哪来的枪决一说。
”我就是秦木,如假包换,没错,我是一名八路。“既然村民都听说自己,那也不用再隐瞒什么,都是同胞,同仇敌忾。
”我相信。昨晚,可是秦兄弟首发一枪,干掉鬼子。当时我还纳闷,他怎么会用枪,还打的老准,原来就是八路中那个神枪手呀。“有一男子回忆起昨晚的事件解释道。
老先生低下头,思考着,而后抬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日军诈骗之计,借机树立威信,其实秦木是真活着。“
他的话就像是金玉良言,颇有威信,村民们个个坚信老先生的话。
自从在清水镇内大肆宣传枪决一事,已经弄得人尽皆知。日军想借此提高本来略显低迷的士气,同时打击八路的作战士气,一举两得的办法。
不过,秦木的意外逃脱和坂康的死亡,******好的事情发生巨大的变故。
黑岗拍案而起:”计划得照常,要是失了信用,岂不丢大日本帝国的脸,士气不能再降。不管真也好,假也好,枪决是一定要执行,找个身材相当,蒙上脸就行。“
井藤沉浸在坂康的失落当中,逃脱的秦木也不是那么容易再抓回来,说好的执行,那就执行。他从狱中挑选个死刑犯,一切照常,不对外透露任何秦木逃跑的消息,就连上级也没有汇报。
他们的本意是好的,秦木对日军是个意外之中的神枪手,不,用他们的话说,是一名极具专业水准的狙击手。他的枪法师承何处,此人的来历家世,全都一无所知,唯一让人猜测到的,就是和千千万普通的八路士兵一样,他可能来自于某个不起眼的小山村。
枪决的那天,镇内多数的百姓赶到现场,假犯人押送着到指定地点,人们涌动,日军派出不少人员控制在场的人群,从他们中表现出的是渴望解救上犯人的冲动。
井藤和黑岗站在远处,看着枪决和涌动的人群,心里是万分的遗憾。
”百姓的情绪越激动越好,人一死,他们的心也会死得更彻底。“黑岗冷冷说道。
”只可惜,不是本人,要不然,我会亲自上前执行枪决。“井藤看一眼,转身回去。
枪决后,人群安静下来,秦木真的死了,血也留下来,由十个士兵执行的枪决,十发子弹打在身体各处,任红色流满周边,才将尸体拖回处理。
第一六八章:不速之客
日军的诈骗之计有点自欺欺人,除了高层知道事情的真相外,多数士兵还是不知情的。
遥远的村庄里,人们在欢庆时来的好运,碰上个八路的英雄人物,不仅活着,还给大家带来福音,数百张嘴强烈要求秦木在村里头留下来。
长久留下那是不可能的事,从清水镇逃来,也还没弄清部队情况,暂且先停留下,短时间还是可以的。
“秦兄弟,你打算要留多久呀?别说走就走,弄得大伙不安心。”
“再留几天吧,我还得去打鬼子,不能停留太久,要和部队汇合。”
“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部队在哪?”
秦木深邃的眼神拉向远处的天空,那一夜的回忆是血腥和死亡,鼻尖稍作酸楚,也不知道仅有近一个营的三团,还有不能继续作战下去。他还得找到团长,哪怕要很长时间。
“和鬼子作战,打散了,我不幸被捕,现在也不知道部队去哪。”
“莫担心,有大家在,你就当这里是家,好好休息段时间,再去找部队也不迟。”
轻轻点下头,秦木感谢大伙的好意。
自然的,秦木住到李婆婆的家里,全村过得热热闹闹,除去黄鼠狼的危害,家家大门敞开,再也不用担心家里的男人被带走。外出做买卖和避风头的人,也让人稍信过去,赶回家中团圆,氛围比过年还热闹。
入秋时分,天渐凉爽,午后也不那么炙热,到了黄昏,村民们会端着饭碗,整几个小菜,悠闲地来到秦木所住的院子中,小摆上一桌,边吃边唠叨。
“来,秦兄弟,喝上一杯。”村里的大叔端着瓶藏在家里许久的白酒,“平日也没什么舍得喝,遇到秦兄弟,很开心,干一杯。”
“谢了,我不喝酒的。”秦木伸手婉拒,不饮酒的规律未曾打破过,他就不好这一口。
“死老头子,人家可是八路,纪律严着呢,你别坏了规律,到时要受处罚的。”听到婆娘一说,大叔把碗收回来。
“也对,人家可是替百姓出头的部队,纪律也严,不能坏规律。”可大叔一个喝也闷,“秦兄弟,你就以水代酒,我先干为敬。”
秦木配合着,以水代酒,再配上几口小菜,院子里坐着村里的男女老少,听着秦木聊着打鬼子的事,时不时村民们提问几个问题。
讲不到半会,夜色黑下来,点上灯,村民围着秦木静静地听着那一桩桩战斗的故事,还有新鲜的部队趣事。
像是听书一样,吸引着他们久久不愿离去。到最后,也到睡觉时间,互相告别,才走出院子。夜间,枕着坑头上,呼呼而睡,柔和的灯光下,秦木和王实聊着天,熄了灯,才听得屋内的呼噜声。
迎着明媚的阳光,秦木习惯性地起个早,帮着弄些柴火,做几下健身动作。吃着早餐又迎来第一波听他讲故事聊天的村民们,一日三餐都是如此。
也算是战场上过日子习惯了,近来在农家悠闲地度过两日,还是第一次那么轻松过小日子。要不是鬼子未灭,秦木还真想定居下来,安稳地过着生活。
第三日,秦木还在用着早饭,门被推开,一如往常,跟着村民们一起吃饭的秦木,本以为是其它村民,没想到进来的是个稍显落魄的男子,衣衫不整,浑身肮脏。
他不是本村人,肩头上背着个包袱,脚上的草鞋磨得差不多。见着小石桌上放着馒头,啥也没多问,挤过村民,还有土渍的手已经抓起个馒头往嘴里咽。
一口呛到,捶胸顿足,而后又捧起碗水,灌下去,才解了燃眉之急。
对于不速之客,村民们感到厌恶,李婆婆却表情疑惑地走上前,近距离观察下男子,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认得我啦?”男子说的第一句话,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礼貌地问候。
“王实,你别整理了,赶紧出屋瞅瞅,这是谁呀?”李婆婆喊来儿子。
踏出屋门,王实定眼瞅瞅,半天没认出来,只见男子啃着馒头,满脸脏兮兮,头发也乱,半晌王实才不确定地说道:“不会是牙子吧。”
“牙子呀,真是你吗?难怪我怎么看着眼熟,就是认不出来。”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有谁。我就是牙子。”咽下馒头,用衣袖往嘴上抹下,包袱往地上一丢,“有没肉汤给我整碗,好久没吃荦,嘴里都快长虫了。”
李婆婆和王实见到牙子,没带半分高兴,倒是担忧起来。
“牙子,你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把肮脏的外衣扯开,牙子毫不避讳地脱下,往地上就一甩,就去洗澡了。王实也赶着过去帮忙。
“这是谁?”秦木问道,他看得出这个不速之客并不太受大伙的待见,而他的言行举止表现得也非善类。
“秦兄弟,你可不知。”村民凑上耳边,“牙子,就是王实的远房亲戚,血缘并不深。他们对人好,也正是因为对人好,牙子才如此嚣张。牙子,不学无术,也不学个混饭吃的本事,平日也游手好闲。有一日,说要出门自己谋生,便再也没回来过,四处游荡,居无定所,看现在的模样,八成是混得不好,回来讨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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