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想法简单粗暴,又极为有效。保证足够量的食物,会使他们有力气想着逃跑或是引起反抗。少量的食物还能节约金钱,用最低廉的方式来换取永久免费的劳动力,何乐而不为。
“怎么就只有一碗见不到米的稀粥,一个馒头,俺在家一口气能吃至少五个,再多给俺几个。”某个工人伸手就去筐里抓馒头。
他的言语和行为在其它人看起来就是找死的行为,没有人教过他应该说什么,做什么,规矩是什么,他也只是今早刚亮,黄鼠狼送来的一批新人中的一个。
看样子有点傻头傻脑,体格倒是不错,估计是受黄鼠狼的高工钱的**,给骗过来的。
鬼子暴喝声,一手拍下工人手中多抓起的馒头,大骂喝斥几句。有其它鬼子也跟着上来,一个鬼子长官人物听到动静,缓步走来。
“怎么回事?”他看下不知好歹的工人,问道士兵。
“报告,他乱拿提供的食物,说不够他吃。”士兵说道。
鬼子长官瞅下这个工人,个头蛮大,四肢粗壮有力,有点愣头呆脑。
身后的工友们都焦虑地看着他,既然触犯到规矩,鬼子可不会轻易饶过他。矿场就像是死亡坟墓,没有哪个人最后还可以像正常人活着。他们每日劳动,吃着跟狗一样的食物,食不果腹,除了劳动以外,别无其它价值。
“吃饱?好,我就让你吃个够。按住他,有多少东西,都给我塞给他。”长官挥挥手,士兵们上前抓住工人。
按住他屈膝跪地,鬼子抱起馒头,捏开工人的嘴巴,馒头硬着往里塞去。他的腮帮鼓起,还没等咬一口,就给硬吞下去。动手的鬼子狰狞地笑着,馒头已经塞不下去,还是用力填满,只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工人就已经手脚软下去。
鬼子停住手,放开他,工人后仰着头倒地,眼睛瞪得比谁都大,嘴里的馒头还在,再也咽不下去,窒息而死的。
“拖下去,扔了。”鬼子长官对他的手段很满意地笑下,看下支那工人们的反应,若无其事的走开。
没有比现场的酷刑手段更加能给工人们树立一个恐怖的形象。
秦木登时看得是面呈怒色,他早就要去阻止,被善良的工友们前拉后拽,算是给扯住。
“小伙子,别冲动,这样的事情早见怪不怪。不是我们不想帮,多一个帮忙,也就多一个死人。矿场是什么地方,就是坟墓,每天都会有人死,能熬一天是一天,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鬼子不把劳工当人吗?只是件小事,也要处死人?”
“小声点,别被鬼子找茬了。”
秦木跟着工人们一步步挪进,领了碗粥和馒头,他没什么心情吃,把食物给了工友。他坐在地上,看着矿场整个地理环境和兵力分布。
矿场里的鬼子兵力不算多,三十个人出头,哨兵站在哨塔上,视野覆盖矿场全方位。在场的东北角方向,是鬼子驻军的地方,劳工们严禁涉足此地,周围也有鬼子警戒。
大门是木质的栅门,封锁得严严实实,一没武器,二没人手,单凭秦木一人之力,若想搞毁矿场,还是难以想象。
休息不到十分钟,鬼子集合起工人们,休息时间到。
跟着工人们一起走向住所。所谓的住所,严格意义上讲,不过是一个能遮风避雨的洞穴罢了。
鬼子站在洞口,有多个洞口,工人们也是分队伍进入。随着最后一人进到洞穴中,鬼子哗当拉上铁门,挂上锁。
洞内也算大,阳光没能全部照射到,越往里越显得阴暗潮湿。洞里除了四面石壁,没有**,所有的工人们席地而睡,一排排过去,铺满地面。
秦木跟着老工人挑个位置睡下,每人能占到的位置仅有半米来宽,手碰着手,躺下就听见四面响起的打鼾声。重体力的劳动,使得他们昏昏欲睡,充足的休息确保他们下午的再次劳作。
躺在地面,有些凉意,连根铺地而卧的稻草或木板都没有,生存条件的恶劣让他无法想象日军对待人的残忍究竟还能达到什么程度。
两侧的工人都睡着,他侧卧翻个身,衣里还有临行前李婆婆交给他的信,心情无比的沉重。
日军粗暴的喊声叫醒大伙,又到开工时间,他们睁开睡眼,从地上爬起,毫无生气地走着。
“快点,支那猪。”
虽听不懂日军再讲什么,还是能从粗俗凶狠的语气中听出谩骂的成分。
第一六二章:子承父业
经过下午几个小时的劳作,疲惫的工作算是即将告一段落。在老工友的经验教授之下,秦木学会着表面用力,却实际并不用太大的力气在干活。能省多少体力就省多少,过分的消耗会加速身体衰弱,饥不饱腹将进一步淘汰这些无法承受住的工人们。
细心的秦木整个下午紧瞄着日军的布防,矿场并不是什么军事要地,他们没有太过严密的防守。士兵总会有换岗的时间差,他默念数着时间,大致三分钟为鬼子的换岗时间差。换岗时,士兵总喜欢叼着根烟,跟其它人聊上一会天,才不紧不慢回到岗位上。他们从房屋里出来,走到哨塔上,中间一段路让鬼子能够尽情享受一根烟的时间。
在要攀爬到哨塔时,他们会将抽完的烟头扔到地上,踏灭,再上去,时间把握得好,哨塔下的烟头已经堆积不少数量。
干了一会活,秦木便又换个地点,重新干着。他有目的的往不同方向去查看鬼子的情况,几个小时足够他掌握矿场最基本的情况。
本以为相安无事的一天,会在一会晚餐结束后归于平静,但是大门还是不安分地打开了。
没有新的劳工送进来,而是一个瘦小,面色蜡黄,霸道模样的人,跟着几个家丁进来。
他朝着鬼子长官走去,说了什么,手舞足蹈指着自己身体某个部位。鬼子长官乐呵呵大笑起来,紧接着他朝劳工们走去。
鬼子的集合号声吹起,放下工具,他们集中起来。
“小伙子,注意了,那个瘦小蜡黄面色的小子,就是把你弄进来的黄鼠狼的儿子,绰号黄泥巴。”工人向他介绍道。
好小子,原来就是李婆婆口中听得的黄泥巴,长得和他老子一个德性,看着就不像个好东西,没准又来祸害人。
“黄泥巴来干啥,找茬的?”
“他一来,准没好事。”
工人们集中在一起,黄泥巴目视众人,满面的火气。
“那个叫二虎的人给我出来。”黄泥巴重重喊道,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矿场之中。
名叫二虎的人眼睛猛然瞅过去,干瞪着黄泥巴,不知道开口。一个工人才被鬼子的馒头塞死,现在的他胆战心惊。
“二虎,你给我出来,没听到老子再喊话嘛。”
恍过神的二虎,从人群中哆嗦地举起手,立刻被士兵带到黄泥巴跟前。低着头,弯着腰,他不也直面黄泥巴,父子俩人都是心肠狠毒,进了矿场的工人们,才算是真正认清父子俩的真实面目。
黄泥巴甩过一巴掌,叭得打在二虎的脸上,二虎因为害怕没有太大感到疼痛,倒是黄泥巴的手给打疼。他甩着手,再踢下二虎,没想到二虎体型壮硕,黄泥巴自己给踢退几步。
“抬起头,看着我。”黄泥巴心情坏极了,他正是来找二虎出气的。
慢慢抬起头,二虎眼里尽是恐惧。
扯过二虎的衣领,黄泥巴露出半黄半黑的牙齿,指着脖子上仍留下的血迹,怒道:“你知道脖子上的是谁咬的吗?给老子咬痛,还咬出血来。”
印迹很深,可见咬的人一点也没留情,二虎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对黄泥巴下此狠手,怕是也活不了多长。不过可跟自己没关点关系,他遵守规矩,来矿场没惹过事,也是个良民,不至于自己无故趟上祸吧。
二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是谁咬的。
“要我告诉你是谁咬的吗”黄泥巴推开二虎,食指朝着他的鼻梁,“是你家臭婆娘干的好事。”
胆小的二虎最疼自己的媳妇,还在心惊的他,听到和媳妇有关,浑身的惧怕都烟消云散,自己主动上前靠近了黄泥巴。家丁怕是二虎动手,上前拦在前面。
“我媳妇是个好人,她不会干这事的。”二虎紧张起来,要是自己的媳妇咬了黄泥巴,她可自身难保。
“她怎么就不会啦。我今就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媳妇的账,我可记着,她的债,由你还。”
二虎搞不清状况,对于媳妇的为人,非但他,全村人也是明白的。
“黄少爷,可不能弄错,不能冤枉好人。”
黄泥巴顿时火又冒起,他指指那到现在还有作痛的咬伤,泼口骂道:“你婆娘就是不听话,老子好说歹说,死也不从我,逼我霸王硬上弓,想跟她亲热下,可她恩将仇报,把我咬成这样。”
工人们掀起低声的议论,对于黄泥巴的畜生行为人神共愤,秦木不晓得这对父子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竟也能将错归咎于他人身上,理由之冠冕堂皇,实在非人所为。
生性有点胆小的二虎,唯一最不能忍受的即是媳妇被人欺负。他可以受尽屈辱,若提及媳妇,他可以和任何人对干一场。
听到媳妇被黄泥巴欺负,气就不打一处来。
“黄泥巴,你不是人,侮辱我媳妇,倒还血口喷人。你把我媳妇怎样了?”二虎的情绪激动,他挺起胸膛,两拳也是握得紧紧的。
有家丁在和日军在,黄泥巴可不怕,也不想想他的身份是谁,敢动他一根先发,那就是找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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