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风帆,转向掉头,我们要回到岸边去,这是暴风雨要来了!”一个朝廷工部派来的大匠大声地呼喊道,他这个时候才感到不妙。可是似乎已经晚了一些,因为之前的海风微微的吹动,虽然他们感觉不是很大的风力,但是那风帆兜住的可不是一点点的风力,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离岸边已经很远了,这个时候想要掉头,实在是太过困难,而且兜满了狂风的风帆实在是不好收起来。
一群水手在甲板上忙活着,他们这个时候也是手忙脚乱,因为之前一直都是在陆地上生活,哪怕是有坐船的时候,也不过是在江河或者内陆湖之中游弋,谁会想到海上的风浪会是这么的强悍,船上好多东西都被海浪摇晃得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用绳索将这些移动的东西给固定起来,这是一个浩大繁琐的工程。要是不将这些东西捆住那就更加麻烦,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便,就有好几个人被乱动的东西砸伤了。所以原本就准备不足的水手在听到命令后急忙分出一半的人手前往甲板上收起风帆,将绳索的结解开,然后他们就感到一股庞然的力量从手中的绳索上面传来,要将他们拉着飞上天一般。在这个时候这些不知道何为带你装逼带你飞的大唐水手却是真切的感受了这种感觉。
风帆鼓胀,一股强大的力量向着大海深处吹动,带着李宽他们这艘船向着那蔚蓝色的大海深处驶去。甲板上正在和风帆较量的水手,此时全都是双臂鼓胀,一个个将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是收效却是甚微,他们的努力除了让自己累得满身是汗以外没有多大效果。
“不行,再来些人,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被吹到大海深处了,这艘船还是第一次下水,不能这样贸然的进入远海,而且我们的食物和淡水都储备不足,一定要在暴风雨来之前赶回去!”工部大匠高声呼喊着,希望来更多的人。但是在这船上,这一次试航除了这些水手之外,就剩下登船前来图个新鲜的沧州官员了,这些人就算加入进来又有多大力量?那不过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怎么,没吃饱啊?快点……”大船上面,来自工部的大匠急得满头都是汗水,这暴风雨是越来越近,他已经能看得到在大海深处那一片席卷而来的黑的像是墨汁一样的铅云。还有那轰隆隆的雷声也在他的耳畔响起,大雨随时都会下来,在这大海之上,被迷蒙的雨水困住失去了方向的话,是最危险的事情。
“让我来!”就在此时,李宽站了出来,一身戎装的他身穿雁翎铠,在肩膀上面一对兽头吞口显得格外的狰狞。那是一对狮子头,张着血盆大口,大大的狮头做出仰天咆哮状。在胳膊上都有一圈的铁甲,这是李宽自己设计的,在这个时代的铠甲是没有臂甲的,所以在战场上搏斗的时候,好多将领都会在大意之下被敌人攻击到手臂,然后失去抵挡的力量被人刺于马下。所以李宽在上战场之前就命令一帮能工巧匠为自己铸造了这么一对臂甲。在整个大唐军中李宽的铠甲都是最严实的,就像是一层铁衣一样,差不多将他全身都覆盖住了。这也是因为他的力量远超普通人,才能身披这样的铠甲作战,一般人哪怕之穿上这身铠甲就活动不了了,更别说作战了。只见李宽从船舱之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然后就近的拉住了一根风帆的绳索,他整个人双腿微微一分,然后就这样蹲了下去,一个千斤坠就紧紧地蹲在了甲板上。
大风吹着风帆,将绳索绷得笔直,一股强悍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来,要将李宽拉走。但是李宽双腿就像是在甲板上生根了一样,纹丝不动。他的脸上一丝凝重的神色一闪而逝,然后就开始了动作。他的手上戴着一双半截手套,手指露在外面,只见五指灵活的活动了一下,然后牢牢地抓住了那足足有小孩儿胳膊粗细的绳索,然后猛地右手上面的肌肉一绷紧,缓缓的往回收。强大的力量和风力扯得绳索都咯吱作响。
李宽双手交替着拉住绳索,往回收起来。只见到他拉动的绳索越来越紧绷,中央最大的那一根桅杆上的风帆的一头缓缓的收了起来,这种情况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在另一边三个水手拉着一根绳索,但是却被强大的风力扯动着双脚踉踉跄跄,只能保证不被狂风拉上天,而这一边李宽一个人就轻松的将一根风帆的绳索拉动了,这还是人么?这一刻所有人在心中都这样感叹道。这么强悍的力量真的是一个人能拥有的?这些人有着沧州百姓出生的水手,也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官员,还有来自京师公布的大匠。这些人之中有的是见多识广的人,天神神力的人他们也见过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和李宽相提并论,特别是工部来的大匠,他们见过的最强悍的水手也不过是在大江上的江风之中拉住了一艘五牙大舰上面的风帆而不被吹动而已,哪里有李宽这样直接将风帆拉起来的。
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惊讶的时候,因为海潮来了,滚滚而来的白线一样的潮水,是一波超大的浪涛,这样的潮水远远看来不过是一道白线,可是到了近处才会发现,那是三四丈高的滔天巨浪,比起这些浪涛,那江河上面的风浪不过是小孩儿撒尿激起的波纹。
潮水的力量强大无匹,没有人知道这一艘大船能否抗的过去,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实验,甚至连一丝的侥幸心理都不敢存留,因为一旦抗不过去,就是掉进大海之中,被这滚滚的潮水冲走,那全然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第七章人定胜天
狂风呼啸,席卷着滔天的巨浪向着海岸边狂卷,这一艘刚下海试航的船只就像是一艘纸船一样,随着这此起彼伏的波浪随波逐流。在那大海上方笼罩着的是一片乌黑的像是黑夜一样的铅云,黑压压的像是要直接压下来一般。如同那太古神山从九天之上坠落,给人一种无尽的压迫感。那像是飘泼一样的大雨,似乎就是着一座太古神山将那九天上的银河砸出了一个窟窿,天河倒灌进入人间了一样。
大船,在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船只,长足有三十余丈,高十几丈的大船在这无尽的大海之中却是什么都不是,就像是无关紧要的尘埃一般。但是对于还在船上的人来说,这一艘船就是他们最后的依仗,是他们活着回到岸上的保证。他们相信这样的巨船,是能够抵挡得住这海上的狂风巨浪的。因为他们只有相信才能有希望活下去。因为只有扛过去,才能回到那坚实的土地上,才能再次见到自己的父母妻儿。
所以在船上所有人在这个时候,都仅仅的凝聚在一起,不管是出生贫寒的船工水手,还是那些身份显赫的官员贵胄,所有人都涌上了甲板,想要尽上一份力,但是能帮得上忙的却是寥寥无几。
李宽拉着一根绳索,整个人双腿像是生长在甲板上的一样,纹丝不动,只有那一双手,在青筋暴涨的一下下的拉扯着那绳索,只有那脸上肃穆的神色,还有眸子深处的深深眷恋。汗水在他的头上冒出来。但是马上就被倾盆的大雨直接给冲走了,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燥的地方。就像是在水中刚捞起来一样。他的靴子已经装满了雨水,正在汨汨的往外淌。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们还能活着回去么?”一个官员在私底下这样问身边的人。
“别说那些丧气话,一定能回去的!”身边的同僚喃喃自语一样的回答他,像是在宽慰他,也是在说服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克服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想想自己在半天前还是手握一方权柄,执掌一方百姓高高在上的官员,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之前的那些意气风发,那些踌躇满志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只有活着才是他们最殷切的奢求。
天威难测,无尽的狂风挟裹着暴雨袭击着这艘船,密集的雨点砸在人身上一阵生疼,但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退回船舱里去,谁知道这艘船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真的要出现了那种无法承担的后果的时候。那些在船舱里的人,就是真的十死无生了。所以哪怕是帮不上忙,他们也宁愿站在雨中等候着,没有人愿意伴随这这艘船葬身在那漆黑的深邃的海洋深处。
李宽的胳膊渐渐地感到一阵阵的酸软。用力过度导致他双臂渐渐的失去力气。大雨倾盆,将他的头发淋透,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双腿仍就像是撑天的擎天柱一样坚定不移,但是那充血的双眸让人不禁想起一个词语——困兽犹斗。一切似乎都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海风吹拂着,将这艘船拖向大海的深处。大雨淋刷着甲板上的所有人,那一道道在云层间游弋的电蛇,就像是云中的怪兽正在窥视他们的目光。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李宽不由得有些绝望,面对这样的困境,不管是谁都会生出这样的感触,大海的变幻无常,让李宽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挫败。在出海之前他还妄想着靠着这样的船只纵横四海,四方来朝,让大唐的无尽威严洒遍这个星球,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笑,遥想当年那钢铁战舰满大海跑的时代,大海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一片禁区,更何况在着千年之前,这种木头制造的船只?可是为何心中确仍旧那么不甘心?为何在绝望的心湖上面还是有着那想要再拼一次的波澜在起伏?谁都知道面对这种暴风雨,这艘船和纸船没有多大区别,为何还心存侥幸?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没有到最后的时候,都会在心中奢望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一个,没有揭晓最后的结局,都会在心中有着这些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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