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的搀扶下,李青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到旁边的另一个大院落,去给自己母妃请安,也就是昨天那位气质高贵的夫人。根据这具身体残留的那么一点点记忆,那位就是李二的正房夫人,大名鼎鼎的长孙皇后。虽然现在还只是秦王妃,但是整个长安城却没人敢小瞧于她。因为太子与秦王不和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下,秦王征战在外,这位王妃带着一家子住在长安。就在太子的眼皮底下,硬生生的扛住了来自太子派系的压力,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甚至时时入宫拜见父皇李渊,没有一丝纰漏。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知道太子久居长安,掌控着很大的权柄,秦王在外征战什么粮草兵器全都受到制肘,可是这位王妃却生生的把其中的关节全都打通,是秦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个重要的后勤保障。
李青可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从残余记忆中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美丽的妇人非常的擅长管理家庭事务,硕大个秦王府,不仅只有下人仆役,还有秦王的诸多女眷,什么杨妃啊,阴妃啦,还有七七八八的女子,李二虽然常年在外征战,但是却也播洒下不少种子,这些妃子生下了不少的儿女。但是不论是哪个小家伙,这位长孙王妃都能清楚的叫出名字,甚至孩子的生辰,还有喜好都能掌握的**不离十,这也是秦王没有后院起火的原因,有这样一个贤内助,实在是李二修来的福分,再加上其兄长——长孙无忌,这位李二依仗为肱骨的左膀右臂,使得她在这个秦王府里的地位稳如泰山。
李青慢悠悠的来到长孙王妃居住的院落前,身边的侍女赶紧去通报了。随后在接到许可之后才走进院子,像这样的规矩李青很是厌恶,但是却不得不遵守,因为这不是那个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而是封建大家庭最鼎盛的隋唐时期。在这个三纲五常等级森严的时代,要做的只能做的就是按着规矩来,因为你不规矩,就只能沦为车轮前的螳螂,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身碎骨。
“孩儿李宽,拜见母妃!”李青可不敢自称是李青了,不然被推出去拖死都没地儿说理去。
“二郎,身体好些了呢!”长孙身穿素白襦裙,头上就简简单单的插着一只珠花,坐在胡凳上,看着走进凉亭的李青,也就是李宽(以后就用李宽好了),俏脸含笑,细长的柳叶眉稍稍向上翘起。
“回母妃的话,昨晚喝了汤药,今天稍稍好些了。”李宽躬身回答道。
“好好的养好身子,你父王在外征战,家里的事情很多,母妃在之前对你关心不够,希望二郎不要怪罪母妃!”长孙示意李宽到她身边坐下,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你娘亲去的早,有什么事情就和母妃说,别闷在心里。”
通过残存的记忆,李宽知晓前任之前就是一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闷着,身子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心理郁结,身体怎么好得起来:“谢母妃关心,孩儿晓得!只是着身子不是一天两天保养得起来的,孩儿听闻当时有一高人,名叫孙思邈,是不世出的名医,医术通神有着孙神仙的美称,不知……”
“这个孙神仙,母妃也有所耳闻,只是行踪不定,一时半会儿难以找到。二郎又是从何处得知?”长孙诧异的望着李宽。
“这个……”李宽不知从何说起了,要知道这具身体现在只有六岁,虽说出身秦王府,见识超过一般孩童,可是这孙思邈之事却非小小孩童能知晓的。
长孙见其欲言又止,就说道:“不愿说就不说,你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我这就差人通知你父王,让他留意一下。二郎身体欠安,先回去歇着吧!”
“是,孩儿告退!”李宽躬身应是,然后转身离开了长孙的院落。
“看来,这小家伙身上还有一些秘密呢!不知是不是他母亲留下的!可惜了韶华妹妹!”长孙看着李宽离去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宽出了长孙院子,回到自己的小院落,看着忙着打扫地上枯叶的下人,叹了口气:现在是武德六年初秋了,还有两年时间,甚至更短,这身体调养之事不得不提上日程了,不然穿越一趟就为了喝几口中药么?
回到房间里没多久,一个正太带着一位老先生来到了院外:“二弟,我带着孔夫子来考较你的学问了!”
“学生李宽,见过孔先生!”李宽出门迎接,跟着李承乾来的这位不用说就是天策府十八学士之一的孔颖达了,这位孔子的十七还是十八代孙。是当世有名的大儒,一身学问堪称一代宗师,对于这样的人怎么尊敬都没错。
“身子好些了?明日就去学堂,这些年一直战乱不休,天下士子哪里还有心思学圣人之道!都是刀兵大行其道,实在是……望战争早点结束吧!”孔颖达扶起李宽,颇有感触的说道。
“谢谢先生关心!”孔颖达抛出的话题颇为敏感,李宽可不敢胡乱应答,所以只能感谢。
“昨日,承乾教你的《劝学》学会多少?”孔颖达很是直接。
“这个……”李宽无言以对,当时刚刚穿越过来,正在理顺思路,所以只记得李承乾来过,什么《劝学》还真没注意。
“唉!都是老夫的错,昨日见你没到学堂,就该亲自过来。”孔颖达倒是没有责怪李宽和李承乾,只是自责道。但是这却让站在一边的李承乾很是委屈:自己已经很努力的教二弟了,可是他就是学不会!想起昨天李宽跟他学习的场景,李承乾心里默默地给李宽打上了笨蛋的标签。
“先生,这事不能怪先生,是学生没有认真学!”李宽赶紧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要知道这个年代尊师重道是非常注重的品质,要是孔颖达这番话传到外人耳朵里,秦王次子不敬老师的罪名可不是现在的李宽的小身板能承受得起的。
“那么,你就把这篇《劝学》抄上十遍,明天去学堂交给我!”孔颖达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满意的点头说道。
这时,侍女奉上茶水,李宽接过,双手递给孔颖达:“先生请用茶。”
孔颖达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随手放在一边的案几上:“既然你身体还没痊愈,我就不打扰你了,只不过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能有丝毫懈怠,你可明白?”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李宽赶紧应下。
“明天记得把抄好的文章带到学堂!”孔颖达站起身带着李承乾离开了。只不过看着自己那便宜大哥李承乾小正太临走时那幽怨的眼神,李宽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李宽站在院子里,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呼吸着未受污染的口气,想着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那么从此以后,我就是李宽了,小李二李宽!
摆开身架,双腿微分,李宽开始了这一世第一次心意拳的修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一直喝中药那还不如直接撞墙死掉算了,看看还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心意拳,脱胎于形意拳,同样讲究站桩,一脉相承的三体式在前世的经验下,李宽很快就步入佳境,但是身体实在是太虚了,就站了一会儿,就大汗直冒,甚至头晕脑胀。
李宽赶紧停下来,不行,这样下去这一辈子就只能做废材了,得找东西补补身子,为了小命,啥都不能阻挡!
第三章被欺负了的李泰
上回说到,李宽开始练习心意拳,但是因为体虚所以无以为继,准备去找些补药改善体质。刚刚走出自己的院子,就遇到了一个小家伙,长得肥嘟嘟的。一身短袄穿在身上显得非常紧绷,就和现代社会的紧身衣似的,非常具有喜感。
可是现在这个小家伙却留着眼泪,忍着哭,身上白色的夹袄也是黑一块,灰一块的。一步步的向着长孙的院子而去。
这个小胖子,李宽还是认识的,他是长孙氏的第二子,也就是将来的魏王李泰,那个说出了杀子传弟的狠心人,但是现在还是啥都不懂的正太。
“青雀,怎么哭鼻子了?”李宽上前,走到小正太身前。
“是二哥啊!他们欺负我!”小正太脸上挂着泪珠儿,胖乎乎的小手也沾上了黑灰,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把自己抹成了一只大花猫。
“别哭了,告诉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宽掏了掏口袋,可是伸出手才发现古代衣服没有口袋,也就没有餐巾纸,只好用袖子帮李泰擦脸了。
“他们说父王坏话,我打他们,他们一群人揍我!”李泰脸上没有伤痕,但是身上却有很多脚印,这说明这帮子家伙还是顾及颜面,打人不打脸么。
“是吗?走,带二哥去和他们理论理论!”李宽虽然说身体不好,但是想来和千年前的古人耍耍嘴皮子,还是无碍的。
“嗯!”李泰不过刚刚四岁,见哥哥帮自己出头,立马就有了主心骨,胖乎乎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带二哥去!”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已是初秋,树木开始枯萎凋零,道路两旁稀稀落落的树木上,枯叶开始慢慢的随风飘落,李宽随着李泰在这街道上走着,这里是朱雀大街,是大唐最中心的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可是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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