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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吝啬依然b)


孙秀悚然而惊,低下了脑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替厂公打抱不平。”
“说到这里,咱家倒要好好谢谢你,走吧,申阁老快到了,咱家倒要看看,这一回,谁还能救的了陈默?”
“厂公放心,奴才找的那些人绝对可靠……”孙秀哈腰跟在张鲸身后向正殿行去,嘴里也不闲着:“除非皇爷一意孤行,不然的话,这次陈默必死无疑。”
张鲸不置可否,眼见正殿门口思琪正跟春桃说话,不禁攥紧了拳头。
陈默是被骆思恭亲自从刑部大牢接进皇城的,同行的还有刑部尚书潘季驯,以及一整班大汉将军——赵振宇那班大汉将军参与了灯市杀人一案,张鲸虽然吩咐不许难为赵振宇,不过,陈默都被关着,他们自然也不例外,被关在东厂诏狱。
这班大汉将军也是熟人儿,为首锦衣卫指挥佥事,便是那晚执行廷杖之人,陈默刚知道他的名字,朱轶修,也是名门之后,成国公朱希忠最小的儿子,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朱希孝的亲侄子,论家世,比着赵振宇强着不是一点半点。
其实大汉将军是天子亲军,能够当选的,家世就没有差到哪里去的,这点并不奇怪。
骆思恭只奇怪朱轶修他们对待陈默的态度。要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架势,后宫一般的宦官还真不放在他们眼里,偏偏对待陈默却十分殷切,恭恭敬敬不说,知道他不/良于行,还特意拆了门板,纡尊降贵的抬着。
“其实骆大人用不着奇怪,”朱轶修仿佛能看透人心,回头看了一眼门板上闭眼假寐的陈默,说道:“这人别看年岁不大,还是个宦官,却是个有骨头的汉子,那晚廷杖,整整三十九杖,除了头一杖太过突然,嚎了一声,一直到廷杖结束,就再没吭过一声……”
“还有此事?”陈默被贬人尽皆知,廷杖之事,知道的人却并不多,骆思恭还是头一遭听说,想象着廷杖之刑的酷烈,忍不住心一抽,有点不敢相信。
“骆大人不信?”朱轶修一笑,扭头冲后努努嘴:“看看他裹的那身白布,听说是饱吃了一顿‘盐水烧笋’,这半天了,你听他哼过一声么?”
“盐水烧笋”就是蘸着盐水抽鞭子,骆思恭身为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同知自然知之甚祥,闻言咂了咂嘴巴:“别说,光看着皱眉了,还真没听到他嚷疼……宫里头那帮子阉宦每本官见多了,一个个娘兮兮的,如他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说到这里一叹:“可惜啊,本官有负沈大人重托,没能抓住那个冯茂祥,此次进宫,这陈少言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哦?”朱轶修只是单纯的钦佩陈默的为人,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闻听此话,不由好奇的望向骆思恭。
那日骆思恭答应了沈鲤的求助,秘密的扣押了魏允祯,顺藤摸瓜,查到了朱茂祥的头上。可惜昨夜派人去追,半途碰到了东厂的于鹏飞跟张文,带头的千户不敢得罪,无功而返,惹得他大发雷霆,却也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茂祥落到了张鲸的手里。
骆思恭与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面和心不合,一直希望拉拢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兼掌锦衣卫事的左都督朱希孝的这个侄子朱轶修,只是苦无机会,如今闻听朱轶修话里话外对陈默十分佩服,自然要抓住良机。
“是这么回事……”他简略的讲述了一番,不仅提到了沈鲤,还提到了赵振宇:“你也知道,犬子跟陈默一直关系不错,如今受其牵连,也被关进了东厂,本官如今是既愧沈大人,又愧犬子啊,早知如此,昨夜说什么也得亲自出城……”
朱轶修嘴角轻轻一抽,不屑笑容一闪而逝:“骆大人已经尽力了,陈公公跟赵兄知道这些,绝对不会埋怨您的……不是还有那魏允祯么?有他作证……”
“孤证难立,只他一人,怕是不足为凭啊!”骆思恭叹了口气。他是了解张鲸实力的,也知道张鲸与陈默之间的龌龊,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掺和了进来。
“骆大人勿需担心,就算张公公可以证明灯市上死的抓的那些都是好人,陈默顶多也就是个误杀,有陛下跟李太后,还有热气球的那个大功劳在,他跟赵兄都不会有事的。”
骆思恭点点头,叹了口气:“本官倒不如何担心犬子,本官只担心陈默,毕竟那张公公对他恨之入骨,就算杀不了他,怕也不会让他好受啊!”
朱轶修随着一叹,想起那晚跟朱希孝的长谈,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 殿审

养心殿审案尚属首次,申时行跟潘季驯都觉得朱翊钧此举有些儿戏。不过,二人都是有城府的人,自然不会宣之于口。
审案的地点选在前殿东配殿覆仁斋,正厅之内靠东摆了两张长条桌子,申时行居中而坐,左右分别是潘季驯与司礼监掌印张宏。
南北各摆了一溜椅子,张鲸,华富贵,张诚,孙秀,陈矩,田义等一干有头脸的太监分别就坐,就连缠/绵病榻二十多天的高忠也被抬了来,加在一起足有十数人,神色各异,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论着,等待里间儿旁听的朱翊钧的命令。
不知为何,虽然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杀陈默,朱翊钧却仍旧有点紧张。望一眼对面闭目凝神安然坐着的李太后,再扫一眼李太后旁边的思琪跟春桃,他咬了咬牙,冲门口站着的陈友点头。
陈友知机,匆匆出了里间,走到申时行旁边附耳说了一句,便见申时行拿起醒木一拍,威严喝道:“带人犯陈默!”
声音既落,早就已经等在外边的大汉将军急忙将陈默抬进了正厅。
门板落地,陈默在大汉将军的帮助下坐起身来,冲着正中的三人一拱手:“小人陈默,参见大人,参见老祖宗,请恕小人有伤在身,不能全礼之罪!”
“无妨!”潘季驯心中有愧,抢着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陈默,不禁上下多打量了几眼,见其身裹大氅,裸露在外的手脚之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微皱着浓眉,眉间一点嫣红,眸子黑白分明,鼻梁挺直,虽面色苍白了些,仍旧与其他宦官不同,少了些娘娘腔,多了些英武之气。
申时行同样在打量陈默,其实不仅仅他俩,厅中所有的人都在打量陈默——因为一个小火者,这么多跺跺脚紫禁城都要颤上一颤的人物齐聚一堂,打从太祖立朝,今日可是头一遭。
“正月初八夜,灯市初开,偶有火灾,你不问青红皂白,指示大汉将军斩杀数人,其中包括卖灯的商家,饭馆的跑堂,天桥耍杂耍的老者,甚至亲自杀了一人,这事可是有的?”
申时行头戴乌纱,身穿一品仙鹤绯袍,面无表情的问道,边问,边不落痕迹的扫了张鲸一眼。
陈默知道今日审案的人都是谁,闻言道:“回阁老,有的!”
“那魏允祯等科道言官参劾你故意杀人,争功邀宠,也是真的了?”
申时行这个问题一抛出,里头的朱翊钧暗暗点头,张鲸孙秀等人却耸起了眉,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知道张居正是你的坐师,知道你跟冯保走的近,可也不能这么帮着陈默吧?
张鲸心头暗火,视线从孙秀那里挪开,望向张宏,略眯一眯眼,暗道:“老东西,你这陪审官儿是看戏的不成?”
“小人冤枉,阁老莫听他每搬弄是非,当时情形,灯市之上的老少每瞧的清楚,随便找几个来问问,便知端倪……”
“住口!”张宏已经七十多了,苍白的脸皱的像块缩了水的苹果皮,说话都有气无力,却在得到张鲸暗示之后,不得不出口喝止了陈默。没办法,他虽然不想再参合后宫的是是非非,可他毕竟老了,日后还指着张鲸,实在是不敢得罪啊。
“无端杀人,竟然还敢颠倒黑白?来人啊,传房守士费远宏孙承宗!”
张鲸看着陈默面色大变,心中暗乐,却不知道陈默在惊讶什么。
工夫不大,三人在大汉将军的带领下进了正厅,陈默回头望去,正瞧见孙承宗冲他挤眼,不禁会心一笑,心说这孙承宗也够坏的,胆子还挺大,居然也跑去“作证”,就不怕得罪了张鲸,以后日子不好混么?
其实证据供词都在桌子上摆着呢,见张宏这么快就把房守士等人招了进来,申时行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问道:“房大人,旁边那人可是贵府管家?”
房守士点点头:“正是!”
“费管家平日人品如何,可有劣行前科?”
“没有,费管家跟着下官十多年了,人品端正,决无劣迹!”
“你叫孙承宗?”申时行望向孙承宗。
“正是学生!”孙承宗十六岁就中了秀才,如此自称,倒非自抬身价。
“你与费远宏认识多久了?”
“回阁老,一年多了!”
“此人人品如何?”
“人品端方,温良谦恭,是个难得的好人!”
瞥眼见张鲸面有得色,申时行忍不住皱了皱眉,望向陈默:“听到了么?这位费远宏便是那晚你所说的那些闹事者之一,你还有何话说?”
“小人冤枉,当时情形危急,错抓了好人也未可知……”陈默说道,寻思:“孙承宗搞什么鬼?这个时候不是该翻供么?”
“大胆,人证俱在,还敢狡辩?欺咱每不敢动刑么?”张宏抢在申时行发话之前说道。
“内相老公公高看小人了,小人可不敢这么想,小人只是觉得,某些人威势无两,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但可以颠倒黑白,将小人的功劳凭空抹去不算,还能指使老祖宗您这样的人物,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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