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涨红了脸,不由得气呼呼的瞪着魏攸,但是在魏攸的眼光下,却始终还是退缩了,魏攸此人乃是幽州老人,刘虞一向颇为倚重,而且此人在幽州百官之中还是很有威望的,和他争执起来那一定是自己吃亏,所以心念一转,也就没有对魏攸的话进行反驳,只是哽声道:“治下城池被攻陷,无疑就等于打了大人的脸,若是这等情况还不加以惩治,又怎么能让治下服气,又怎么能震慑公孙伯圭这样的人。”
“闭嘴,陈吉小儿,你这不过是卖直取忠罢了,”齐周脸色一变,冷冷的哼了一声:“陈吉,我且问你,昨日到你家的那人是谁,我怎么看着像是公孙瓒身边的刘玮台那等小人,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陈吉一呆,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暗暗惊讶齐周如何知道刘玮台来了一趟,但是此时却不能落得下风,更不能坐实了这件事,只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休要诬陷我,齐周,你是何居心,昨日的确是有友人到访,不过却不是什么刘玮台,那等小人我怎么回去结交,好歹我也是读书人出身,若果谁不信,可以现在就随我回我家看看,若是刘玮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不是,齐周,尼克要给我一个交代,诬陷我究竟是何意,我倒觉得你言出必是不出兵,莫不是收了程东的银钱,却出来替他说话不成?”
好一个倒打一耙,只将齐周打的脸色突变,一时间气愤不平,身子都哆嗦起来,指着陈吉只是愤声道:“休得胡言,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那程东的名号,况且我齐周之名谁不知晓,岂是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人,倒是你——”
“知人知命不知心,我们又能看到哪一点,这天下间外表善良,内里奸诈的人多了去了——”陈吉冷冷的盯着齐周,嘴里却是丝毫情面也不留,要好说道斗嘴他陈吉怕甚来着,一句话差点没把齐周给气晕过去。
眼见齐周气的连都变了颜色,只是瞪着大眼说不出话,刘虞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赶忙出来打圆场:“仲彦,你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齐从事道歉,齐从事怎么回事那种人,话可不能乱说——”
陈吉自然不敢让刘虞为难,只是一脸不甘心的朝齐周一拱手:“多有得罪,齐从事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和我一般见识,不过我所言俱是为了州牧大人着想,你们可不能在诬陷我了。”
齐周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只是坐下来再不说话,心中或多或少的对刘虞这种和细腻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看着刘虞望过来的歉意的眼神,齐周又能说什么,只把一腔的怒火落在陈吉身上,可惜斗嘴实在不是陈吉的对手,纵然齐周满腹经纶也徒叹奈何。
不说齐周如何做想,且说刘虞眼见众人争执下去,只怕伤了和气,略作沉吟,到底还是赞成了齐周魏攸所言:“边军毕竟是大汉的军队,如果贸然动武自然会被人攻讦,暂时不妨缓一缓,我会下书与那程东的,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要是再敢犯我城池的话,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到时候陛下那里也好有个交代。”
齐周和魏攸对望了一眼,不由得松了口气,齐声应诺,心中对陈吉的怒气才小了许多,不过陈吉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不知道哦啊怎么与刘玮台交代,只是眼下不敢多说什么,只等私下里在怂恿刘虞便是,即便是不能出兵,那么书信上却能措辞严厉一些,总之不能让边军和刘虞较好就是,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定下谋断,众人也就散去,只剩下刘虞独坐在大堂之中,半晌却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朝后面走去,心里却在嘀咕着,齐周和魏攸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过这二人的性格却太过刚直,莫说和陈吉这等人不和善,自己属下这些人,却少有相善者,不过自己离不了他们呀。
莫看刘虞看上去性格偏软,好像很宠着陈吉似得,但是心中却很明白,一路胡思乱想着便回了内堂,想起边军来就是一阵头疼,打自然是不行,如今自己正准备全力对付公孙瓒,若是此时和边军交恶的话,一旦战事拖延,那必然会影响全盘计划,即便是齐周魏攸不说,刘虞也知道这一战不能打,毕竟公孙范五千大军大败的消息可千真万确,纵然刘虞不善兵事,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再说回到后厅目光,只是吩咐人取来纸笔,便斟酌着想要写封书信,只是这封信该如何写,一时间也不好措辞,正捉摸着,忽然又下人进来回禀:“大人,陈吉陈大人求见。”
陈吉?刘虞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不过多时,陈吉便小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属下参见大人。”
刘虞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看着陈吉,让陈吉心中有些唐突,不过迟疑了一下正要开口,却不想刘虞却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是想我好好地训斥程东,怕落了我幽州牧的面子。”
第五十六章来信
陈吉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刘虞脸上还是淡淡的,但是你陈吉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寒意,第一次觉得刘虞竟然有些深不可测,这感觉一闪而没,陈吉愣了一下,只是朝刘虞一鞠倒地,恭声道:“大人真是双眼如炬,属下的心思一点也瞒不过大人,刚才属下回去之后,只是觉得边军忽然这么做,其中一定有目的,思来想去便猜测是程东感觉厩奚城已经不止养活他现在的麾下兵马,如今程东有三千兵马,吉只是担心此人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吉的话刚好说到了刘虞的心坎上,如果还是以前的边军,刘虞自然不会在意,就算是给他们几座城池忒翻不起风浪来,但是现在多了一个程东这个变数,纵观边军发展如此迅猛,要是假以时日会不会尾大不掉,便是下一个公孙瓒,一个公孙瓒已经更让人头扔的了,偏偏现在又多了一个程东,纵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刘虞却对程东有些担忧,若只是会打仗那也不足惧,但是从攻取犷平的来看,此人的心计谋略俱都是中上之选,看准了自己此时不敢动手,如果真相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程东实在是有些可怕。
见刘虞有些发怔,陈吉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却又不能就此离开,心念一转,只是沉声道:“大人,属下以为当写一封严厉的信,最少逼着他宣布要服从州牧大人的命令才行,如此公孙瓒自然会对边军心怀戒心,不用咱们打他,公孙瓒也会打他的,大人以为如何?”
刘虞洒笑一阵,看着陈吉只是摇了摇头:“你当公孙瓒是傻子呀,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如果五日之内公孙瓒不兴兵的话,那么公孙瓒就不会对边军动手了,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陈吉一呆,张了张嘴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此时刘虞也厌烦了,只是摆了摆手:“好了仲彦,我也倦了,就不再留你了。”
心中叹了口气,陈吉也不便再留下,刘虞此人虽然性情温和,但是既然决定的事情却也不是轻易改变的,便径自告辞离去了。
刘虞闭上眼睛,不知多久,再睁开眼睛,眼中已经不再困惑,只是提笔写了一封信,其中措辞严厉,大意是这样的:虞承陛下之恩,牧守幽州,北御鲜卑乌桓,有数图指责,治下城镇俱是陛下所授,不敢有丝毫懈怠,边军乃是朝廷驻守边关的军队,当以陛下之心心怀百姓社稷,如何能强占犷平,当立刻奉还犷平,则相安无事,然顾念边军一脉,着令边军年底之前退出犷平,否则当应该兴兵讨伐,私占王土,形同反叛,边军诸将当应多多思量。
写完之后,便唤来亲兵,令亲兵立刻连夜赶赴犷平,将这封信送到程东手中,那亲兵便不敢怠慢,只是趁着夜色便已经出了城,直奔北方而去。
犷平城这些天天气一直都挺好的,虽然才不过半月时间,但是却已经开垦出了上千亩良田,加上整修的那些良田,从犷平城头上望出去,也颇为让人心旷神怡,只可惜如今已经到了初冬时分,茫茫大地上已经不见多少绿意,不然更有一番滋味,如果到了春天的时候,一眼望去一片葱郁,相比更是让人心动。
程东并没有呆在城里,除了练兵之外,闲暇时间程东也亲自到田里干活,尽管不是那把式,但是因为程东在,无论是兵卒还是百姓都没有什么不平,干起来颇为带劲,加上马匹的投入,又有石犁,开垦的速度大大提高了不少,百姓们看到了希望,与此同时,厩奚城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情形,程东两边跑着,也开始策划分田的事宜,同时把税赋降至两成,一时间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
不单是如此,程东还修缮了一些沟渠,另外将一些淘汰下来的马匹送给了百姓,成立了乡和里,一里有里正,十里为一乡,乡上有乡老,每一乡有马匹五匹,而五乡又为一亭,亭有亭长,已经属于正式的官吏,因为有骑兵来回巡视,所以犷平和厩奚最近很平静,有些藏入深山的百姓又走了出来,趁着入冬之前,也开垦土地。
程东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虽然很多事情不能实行,但是却在两县之地开始了一些动作,首先这一次分地也分给了乌桓的族人,并且发还了一些羊群,同时成立了官舍,用县里组织大家相助相帮,这让乌桓兵卒终于放下来了心,彻底的融入了边军之中,因为不但是分到了田地,种子也都是白给的,和汉人一样享受各种好处,同时县里兴办官学,凡是六岁以上的孩子都可以道官学读书,蒙师的费用完全由县里负责,一个县有三座学堂,几乎让所有的孩子都上学了,当然作为程东的弟弟,程北也上了血藤,而且和普通人的孩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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