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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 (最后的游骑兵)



耳中听着身后已然聚集了不少学问人议论纷纷,脱光了膀子、背上还绑了三根荆条的相有豹抬头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纳兰挤了挤眼睛,猛地朝着水墨梅宅子那紧闭着的院门喊道:“火正门学徒相有豹,不该以鬼蜮伎俩欺瞒君子,今日上门负荆请罪,求水先生赏见责罚!”

原本练家子一口丹田气扎实,平时说话的声音都比寻常人大了几分,再加上相有豹刻意用上了几分气力,这吼出去的一嗓子,差不离都震得院子外的树叶簌簌发抖!

偷眼瞧了瞧那些被相有豹的吼声吓了一跳的教书先生,再看看水墨梅家宅子依旧紧闭着的院门,满脸通红的纳兰微微偏过了头,细着嗓门朝着相有豹说道:“师哥,你这......又是哪一出啊?!来的路上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么多做大学问的先生盯着看......真是丢死人了!”

扯开嗓门再把方才那番话吼了一遍,相有豹趁机朝着窘迫得满脸通红的纳兰挤了挤眼睛:“师妹你脸皮子薄,这要都跟你说了,那这法子就不灵了!你瞧好了,师兄我再喊一嗓子,里面肯定能有人开门让我们进去!”

话音刚落,就像是相有豹方才说过的那样,与相有豹见过一面的那妇人轻轻打开了院门,侧着身子朝跪在自家门前的相有豹说道:“水先生说了,当不得您这么大的礼数,请您进来说话!”

稳稳地站起了身子,相有豹却是依足了四九城里大户人家中上门请罪的礼节,扯开嗓门朝着院子里叫道:“火正门学徒相有豹,谢过水先生赏见!”

朝着纳兰使了个眼色,相有豹一步一揖地走进了水墨梅住着的院子。只一看见坐在正房门口的太师椅上、手中还拿着本旧书静静阅读的水墨梅,相有豹立刻重新跪在了水墨梅的面前:“火正门中学徒相有豹,向水先生请罪,求水先生责罚!”

耷拉着眼皮子,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的水墨梅就像是没听到相有豹的话语声一般,却是不紧不慢地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了个古色古香的笔筒,朝着那笔筒中的两只墨猴微微叹息道:“倒是险些冤枉了你们?!”

抬眼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相有豹,水墨梅语声冰冷地哼道:“水墨梅虽是升斗小民,也知晓愿赌服输的道理,昨日异兽图也已经给了你们,今日还上门聒噪,扰我清净,这是你们火正门的道理?你说负荆请罪,我倒要看看,你这罪怎么个请法!”

一本正经地给端坐着的水墨梅磕了三个响头,相有豹挺直了腰身、抬头看着依旧满脸愠色的水墨梅说道:“相有豹有错,昨日不该耍诈欺瞒先生,但事出有因,请先生听我细说,说完先生是打是罚,相有豹绝无二话!异兽图是火正门中至宝,除了水先生您之外,我火正门中的师傅、徒弟,也都想着有朝一日能把这异兽图给拼凑完全,这才能不丢了祖宗传下来的这点手艺!只一听说水先生手里头也有一份异兽图的残片,在下当时就动了心思。可真要是凭着正大光明的手段,甭说是拿到水先生您手里那张异兽图,就连我火正门掌门手里那张异兽图的残片,只怕也保不住!无可奈何之下,在下也就起了歪心思,在水先生面前耍了些邪门花样!只想着把您手里那张异兽图拿回来,也算是能告慰火正门的祖师爷。”

微微喘了口气,相有豹回手指了指纳兰怀中抱着的那蓝布包袱,朝着面沉如水的水墨梅继续说道:“可在下回头一想,这世上艺无善恶、人分好歹!真要是为了觊觎这异兽图的残片,一门心思的动些邪门心思,耍些下作手段,只怕是凑齐了异兽图,在祖师爷面前也无法交代!今日前来,一来是向水先生磕头赔罪,任由水先生责罚惩教;二来......这异兽图残片,非水先生法眼不识!与其让这异兽图藏在火正门中明珠蒙尘,倒不如放在水先生您的手里,这才能......才能......”

伸手抓了抓头皮,相有豹憨憨一笑,朝着脸色多少柔和了些的水墨梅苦笑着说道:“水先生,您就饶了我这一遭吧!就打昨儿晚上到方才那会儿,我这肚子里琢磨了老半天,也就琢磨出这么几句话!归了包堆儿就一个意思,昨天我用掉包的法子赢了您的墨猴,确实是我不对,先生怎么责罚我都成,这异兽图的残片,还请您老赏脸收下。往后要再能寻出来其他的异兽图残片,我也立马给您送来!这异兽图拿在我火正门手里,左不过就是个对先辈的念想!可要是搁在您手里,那才是真宝贝,活宝贝!”

微微抬头看了看双手把蓝布包袱送到了自己眼前的纳兰,再看看跪在自己面前一脸诚恳神色的相有豹,水墨梅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子,一边把那养着两只墨猴儿的笔筒塞进了袖子里,一边却是低声笑道:“你却不怕水某将此奇珍据为己有?!”

用力摇了摇头,相有豹一本正经地朝着水墨梅应道:“其实老早我该想明白,拿着大洋请、端着洋枪逼都拿捏不下的水先生,又怎么会瞧得上我火正门里这点玩意?再者说了,您要是真想把这异兽图攥到自己手里,都不肖得您上火正门说啥,只消二指宽一张条子递出去,四九城里乐意给您办这事儿的人就能站了一条街......”

轻轻点了点头,水墨梅却还是没伸手去接纳兰送到了自己眼前的那蓝布包袱,只是缓缓朝着相有豹说道:“昔日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鸡鸣狗盗之徒,却也助孟尝君逃出生天!如尔所言,艺无善恶,人分好歹,言辞粗鄙,其意却诚!也罢......起来说话吧!”

麻利地从地上蹦了起来,相有豹脸上端着的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劈手夺过纳兰手中捧着的那蓝布包袱,相有豹朝着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的水墨梅呲牙笑道:“那水先生这算是......饶过了我这一遭了?得嘞,这玩意我给您送屋里去.......”

刚要迈步,水墨梅却又开口说道:“慢着!”

苦着脸重新跪好,相有豹无可奈何地哀声叹道:“水先生……您就饶了相有豹这一遭吧!”

苦笑半声,水墨梅伸手一指相有豹背着的荆条:“把你身上的荆条给我解了,我书房里古籍孤本甚多,你这样进去,是在毁我书房!”

看着相有豹捧着那蓝布包袱装进了正屋,水墨梅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朝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纳兰说道:“自明日起,逢五、逢十,每日两个时辰,来此就学!”

惊喜地抬起头,纳兰盯着水墨梅叫道:“您说的是......真的?!”

倒背着双手,水墨梅慢慢踱到了椅子旁坐了下来,却是微笑着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纳兰。

一个箭步从正屋里窜了出来,相有豹狠狠一拽纳兰的袖子:“我的傻师妹,你还不赶紧的......”

恍然大悟一般,纳兰紧走几步,恭恭敬敬地跪到了水墨梅的面前:“徒儿纳兰,给师傅磕头了!”

坦然受了纳兰膜拜大礼,水墨梅朝着纳兰伸手虚扶了一把,却是转头朝着站在一旁、高兴得见牙不见眼的相有豹笑道:“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水某有一事不明,倒要向小友请教?”

忙不迭地朝着水墨梅一抱拳,相有豹没口子地答应着水墨梅的话语:“水先生您吩咐?”

再次从袖筒里取出了那个养着两只墨猴儿的笔筒,水墨梅一边拿指甲逗弄着那两只爬出了笔筒的墨猴儿,一边曼声朝着相有豹说道:“水某养着的这两只墨猴儿,相比是被小友趁人不备之际调换过了。只是那调换后的两只墨猴儿不听水某支派也就罢了,为何会骤然狂性大发?”

讪讪地低笑着,相有豹倒是丝毫也不掩饰地说道:“那两张桌子上的宣纸都撒过了冰糖沫儿。您手里头这两只调教出来的墨猴儿不会搭理,可没调教过的......自然是闻着那冰糖沫儿的味道,也就顾不上旁的了!”

讶然闷笑半声,水墨梅不无嗔怪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相有豹:“那......数日之前,火正门中当街与人斗狠,水某却有些许不明就里之处?”

“水先生您说说?”

“那雪地一支蒿,还有那三分三,全都是剧毒之物!水某也成查阅古籍药典,却都只言此二味剧毒之药无法可解!敢问......”

“这个啊......是我们这些江湖上走着的混混记下的土方子,书上倒怕是也没记着,上不了大台面。新鲜茶叶能解雪地一支蒿的毒性,实在是不成了,浓茶也凑合!那三分三么......说了真不值钱,也就是多喝些碱水熬出来的七叶一枝花和其他的草药,还能驱虫健胃呢!”

“那蛇毒又是怎样玄虚?”

“地皮子蛇的蛇毒,只要不沾血就没事。可那俩喝了蛇毒的混混,一个满口烂牙,一个满嘴生疮,自然是一碰就不成了......”

“听闻贵门中还有一门奇术,可令斗蝎盘阵构图,何解?”

“......不敢当奇术,不过是一点小机关,水先生是行家自然一点就透......”

看着水墨梅与相有豹聊得火热的场面,纳兰却是走到了那伺候在一旁的妇人身边,轻轻行了个万福的大礼:“纳兰见过师娘!”

慌不迭地朝后退开了半步,那生得温婉异常的妇人一边给纳兰还礼,一边急声朝着纳兰说道:“您可弄错了!我只是在水先生家借住......若是姑娘有事招呼我,只管叫我冯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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