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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 (最后的游骑兵)



拿手指头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窟窿,站在窗户外边那人影从那窟窿里扔进来一张白纸:“段爷收拾的都是些截道的蟊贼,这要是仔细计较起来,您也算是为民除害,我们自然不能拦着您!可有一样——段爷您跟日本人打勾连,这可就有点犯忌讳了?”

只是打眼朝着那白纸上头一扫,段爷当时就认出来那白纸上自己按过的手印。忙不迭地将那张按了自己手印的白纸抢到了怀里,段爷一迭声地朝着窗户外头那人影低声叫道:“爷们,我这不也是没辙了不是?您甭看着我姓段的人面前是北平警察局的掌把子、半真不假的还有人那我当个爷,可背地里,我得是多少人跟前的重孙子?且不论该着的那些年节孝敬,光是场面上迎来送往、打点应酬,一个月下来的挑费就得是好几千大洋。您说我要不在外头上赶着倒腾几个大子儿出来支应着,我屁股底下这张椅子能不能坐稳且不说,只怕我这脑袋瓜是不是安稳,那还真是玄乎”

捏弄着嗓门,窗户外头那人影讥诮地应道:“这不还得说段爷您生财有道么?月月支应着这么大开销,可您这体己钱匣子里,少说也得过几十万大洋了吧?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您这走马上任才几天功夫,这就已然挣了人家当十来年知府才能挣着的钱了?”

心疼肉疼地捧起了那樟木匣子,段爷狠狠一咬牙:“这位爷们,您要是看上了这点玩意,您拿走!自当是我姓段的交个朋友只求爷们往后您就甭来找我就成!”

像是被段爷这做派激怒一般,窗户外面那人影猛地变了语气:“段爷,您这是打着破财消灾的主意不是?!明着告诉您,既然我们能找得着您这处暗窑,那您旁的事儿,也瞒不过我们的耳目!也不肯您废话——今儿送您按过手印的这张白纸来,也就是给您提个醒,捎带手的瞧瞧这菊社的白面买卖,您是非做不可了?日后菊社里头的鬼道买卖,您也是非要接应不可?”

哭丧着一张胖脸,段爷捧着那樟木匣子的双手顿时僵在了半道上:“这位爷们,我这不也是那就是我不接应,自然也得有旁人接应不是?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人物都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能化解,可这挡人财路的事儿,那可是谁干谁死啊!我姓段的就一个臭巡街的,就算是能防得了一时的暗算,那也顶不住一世的麻烦啊!这位爷们,哪怕就是你们共你们那堂口,可也不能不叫人活命不是?”

低哼一声,窗外的人影似乎也认同了段爷的苦衷:“段爷,您也是四九城里走老了场面的人物了,有些人不能跟、有些事不能沾,这用不着我教您!可既然您也有些难处,我们也不是那么不近情理的人——这买卖您已然是攥在手里了,那也就只能做下去,可怎么做,您心里有谱没?”

打锣听音、说话听声,尤其像是段爷这样在四九城里场面上打滚的人物,哪能听不出来窗外人影话头里的活泛?

把手里头那樟木匣子朝着炕席上一放,段爷立马来了精神:“这位爷们,只要您能高高手放我姓段的一条路走,这买卖怎么做,那咱们自然好商量!要不您在这里头也占一成干股?两成也行!”

“段爷,这钱您自己拿着就成,我们倒也真不稀罕!只不过这四九城里鬼道的买卖都在您段爷手里攥着,怎么着也不能卖便宜了不是?隔三差五的,这‘拦斋’的人物,总也要在四九城里露个脸吧?尤其是这些天,我可听说四九城里做‘拦斋’买卖的人都扎堆了,远不止段爷您今儿晚上净扫的那些人呢?”

只是略一琢磨,段爷立马回过神来:“您说的这可真是一点没错!就这十冬腊月的天气,四九城里做‘拦斋’买卖的饥荒贼,哪儿就是我姓段的能一锅端了的?您瞧好吧,就这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四九城里有走‘鬼道’买卖的,保准就能撞见‘拦斋’的人物!尤其是菊社那姓左的想要弄进四九城的玩意,指定就没个跑”

很有些兴奋地说了一大串车轱辘话,段爷却是再没听到窗户外头的那影子接茬搭腔?

壮着胆子,段爷悄没声地踅摸到了门边,从门缝里朝着窗户口的方向一瞧,借着隐隐约约的月亮光,段爷赫然看见个用破布包裹起来的扫街大笤帚,叫人倒过来戳在了窗户纸旁,影影绰绰的瞧过去,倒还真有几分像是人的模样?

狠狠一拍大腿,段爷很有些丧气地坐回了炕沿上:“”这他****的人也太他**贼精了!躲这儿他都能踅摸着我这四九城里,倒是还有个能叫人过背静日子的地儿没有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礼尚往来

赶了个大早,相有豹已然从朝天伙房后头的甜水井里打了桶温乎乎的井水,再朝着井水里倒进去半两早就备着的牛虱药,仔细调匀了,看着那清亮的井水颜色慢慢变得有些发黄,这才提着井水朝关着那头犍牛的围栏走去。

照着火正门里伺候斗牛的说法来论,斗牛都有三怕!

一怕牛染瘟!

也甭管是身架多结实、疙瘩膘生得多厚实的斗牛,只要是一沾上牛瘟,那不出三天就是鼻头流涕、口舌发黑。先是不吃草料饵食,接下来就是腿脚发虚站不住桩子。哪怕是紧赶慢赶的找来高手兽医给拾掇好了,只怕这斗牛身上的猛性、斗性也已然全失。哪怕是牵去拉车犁地都只能勉强凑数,多半就得送去汤锅上挨那一刀!

二怕牛堵肠!

但凡是牛、马一类吃草料饵食的大牲口,哪怕是喂养得再是仔细,可也保不齐那铡好的草料里头,就能猛不盯混进去几截老草根,就算是牛生四胃也无法消受。日久天长的积累下来,说不准哪一天,看着好好的斗牛就能四蹄一软、跪倒在地,活生生憋得仰天长吽。

到了这要命的节骨眼上,唯一的法子也就是找来药性凶猛的泻药给牛灌下,再伸手从牛粪门中慢慢抠打,这才能有几分可能把那草根结成的粪团子从牛肚子折腾出来,算是勉强能活一头大牲口的性命。

可寻常大牲口能这么收拾,斗牛却是万万架不住那泻药的拾掇。用这法子抢回了性命的斗牛,少说也得经个一年半载的调教伺候,这才能勉强养回当年的七成猛性。真算上花费的那些个功夫手脚,倒还不如另起炉灶重新调教一头斗牛来得爽利!

三怕牛生虱!

照着常理来说,大牲口身上长几个虱子,这倒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可要是在斗牛身上长了虱子,一来是容易蛰咬得斗牛时不时地乱抖皮肉,自然也就散去了三分气力。二来也会让斗牛容易惊了胆子,在斗牛场上也不敢用上全力。

要说牛生瘟病或是堵了肠子,这些麻烦反倒是好应付,只消在喂养调教斗牛的时候多花几分心思,自然也就能免了这些个麻烦事。

可牛生虱子这事儿,却从来都是叫人头疼。毕竟牛马一类的大牲口天天在野外溜达着,草窠子里转悠着,指不定刚用篦子梳理过的皮毛,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能又带上牛虱!

也不知道是从哪辈子人开始,火正门里有位调教斗牛的好手,无意间在山间找着一种草药,刷在斗牛身上就能祛除牛虱,当时就如获至宝一般的就把那草药给弄回了火正门,在配上其他几味药物,攒成了个牛虱药的方子。

只能说那句‘人有私心、万事不成’的老话说得对,这能配牛虱药的草药几经那位火正门中好手改良,原本就是刷一回就能见效小半年的上好良方。可架不住这位火正门好手心里起了个‘一招鲜、吃遍天’的念头,死活就把这配药的方子给扣在了自己手里。哪怕是火正门里同门伺候斗牛的师傅过来讨些药物,那也是张嘴喊出来个天价,任谁都没了人情可讲!

还得说是那位扣住了牛虱药秘方的好手命里就不该有这么个发横财的机会,才靠着这牛虱药的秘方挣了一笔小钱,这位火正门中好手顿时就觉得自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大冷天的跑八大胡同喝花酒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家的时候一脚踩空摔进路边一条水沟里。等第二天早上叫人瞧见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冻得跟水沟里的冰坨子凝在了一块儿,愣是拿镐头给刨出来才下了葬!

人死如灯灭,世上万事休。这位火正门好手倒是来了个一了百了,可他手里攥着的那张牛虱药秘方,却是从此失传。有那些个花了大价钱买过牛虱药的斗牛好手,想尽了法子用仅存的那点牛虱药反复琢磨比对之下,最后才勉强弄出来一种药效差不多的牛虱药,但却最多只能管用一两天的功夫,再没了当年牛虱药初成时的神效了

才走到了关着斗牛的围栏旁边,同样起了个大早的路老把头已然朝着相有豹拱手笑道:“相爷,您这可真是起得早!伺候玩意这么花心思,可见得这头斗牛准能让您给调教好了!”

忙不迭地放下了手中的水桶,相有豹也是朝着路老把头一抱拳:“路老把头,您这也早起来了?我这儿多嘴问一句,您家少爷的伤势可是见了好?”

捋了捋颚下胡须,路老把头抬手指了指北平城的方向:“驼行里的小子们赶了个大早,摸着黑就把我那儿子给送城里治伤去了!要说还得多亏您那一丸好药,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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