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丽问道:“真有其事?那只鸟儿是谁人所有?他肯卖么?”
“那鸟儿的主人是马江的邻居,名唤铁心,他就是靠那只鸟儿一下子就成了富甲沙罗镇的大户,若是这样下去,连阿爹都要被比下去的,所以阿哥才担心啊。”哈尔曼皱起眉头道。
阿依丽想,如果阿哥说的是真的话,那人敛财的方法也太快速了,比起表哥费尽心血地全天下去收集财宝要痛快得多,若我们朱邪家得了那只鸟儿,每日里日进斗金,那阿爹不高兴坏了呢。
“那铁心肯卖鸟儿?”阿依丽问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会将这摇钱树卖与别人?”哈尔曼摇头道。
“那,怎么办?”阿依丽道。
“阿哥是这样想的,明卖不成,我们可以暗中使计策强行得到他的鸟儿。”哈尔曼道。
“怎样使计策?”阿依丽问道。
哈尔曼道:“我们找一只鸟儿来,与他的鸟儿斗,他的鸟儿定是胜了,然后他一高兴,就会问我们的鸟儿是甚么鸟儿,我们便道,这鸟儿是神鸟,今日不能赢你,明日定会赢你,今日只是试试你的鸟儿的性情,明日你可要好好防备了。”
“他定是很奇怪,哪里来的甚么神鸟?想赢我的鸟儿,不是痴人说梦么?我们只管离去,不理会他,到了夜间,他定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反复思量我们的话,然后就会焦虑不安,到了凌晨时分,他才睡着,我们正好可摸黑前去他的府内,将他的鸟儿偷换了,待到明日他定是气炸了肺,哈哈。”
第六十九章:绝色丽人(四)
哈尔曼自顾自说得眉飞色舞,哪知阿依丽听了,嘴里发出一声嗤笑,“阿哥真是愚笨,那铁心是傻子么?他明知自己的鸟儿是摇钱树,哪会将它关在显眼之处?定是藏在密室之内,你我怎知那密室位置?怎么去调换?”
“这……我再想想啊,若是不然……”哈尔曼的眼里露出一丝凶光来。
“不然怎样?难不成阿哥想杀人夺鸟?”阿依丽问道。
“不是,阿哥是想……”说着叫阿依丽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一阵,然后望着阿依丽问道:“阿妹,你觉得阿哥这计策怎样?”
阿依丽差点叫起来,“不行!阿爹最恨的就是抢掠强夺之人,被他知道了,不杀了你才怪。”
“小声点!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人知道?等那摇钱树到了阿哥的手,每日里与你平分盈利,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富甲天下了,哈哈。”哈尔曼捂住嘴,压抑住笑声。
阿依丽犹豫了,对金银财宝的渴求永远都是她最大的人生追求,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像汉人皇后那样拥有无数的珠宝翡翠,拥有成千上万的奴仆,拥有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当然若能同时拥有表哥和宋玉楼,那就更完美了。
她小声问道:“那铁心会不会武功?他的奴仆多么?”
哈尔曼道:“他究竟会不会武功?这个还没试过,等明日去斗鸟场一试便知,至于他府里的奴仆有多少?也不知,今夜我先去打探一番。”
阿依丽点点头,“如此甚好,等阿哥打探清楚了,再作打算。”
“阿妹这是答应帮我了?”哈尔曼高兴地问道,见阿依丽微笑点头,随即又道:“明日上午巳时左右,我提着鸟儿先去斗鸟场,阿妹可随后就来,这摇钱树能不能到手,就全靠你了。”
“阿哥放心,只要我愿意出马,还有甚么事不能办到的?”阿依丽自信地道。
哈尔曼道:“一言为定。”然后满意地哼着曲子,告辞走了。
阿依丽等阿哥走了,心里还是有一些紧张,万一此事被阿爹知道了可不得了,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只有阿哥和我都不说,谁知道啊?再说了,不就是抢一只鸟儿么?小事一桩,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渐渐地放下心来。
接近凌晨,哈尔曼突然飞跃进了后花园,他在阿依丽的窗户外,扔了一颗石子,“噗”地一声打在窗棂上,阿依丽立时就被惊醒了,她急忙坐起身来,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哈尔曼立即跃了进去。
哈尔曼取下脸上蒙着的黑布,兴奋地小声道:“阿妹,那铁心的府内守卫只有几十人,加上白日里的奴仆最多不过一百余人,比起我朱邪府的三千武士来,真是相差太远了。”
“那这铁心的羽翼还尚未丰满,若是除了他,也是替阿爹清除一大隐患。”阿依丽道。
“阿妹说得是,其实我也替阿爹着想的,万一这铁心将来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不是对我们朱邪府造成了威胁么?哈尔曼也附和着说,其实他此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事,只是此时阿妹说出来,他才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
“他的鸟儿关在何处?”阿依丽问道。
“正如阿妹所料,府内各处我都转悠了好几圈,都不见他豢养的场所,定是养在密室无疑,只好等明日巳时动手了。”哈尔曼道。
“好,阿哥快去歇息,我也要再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将那摇钱树夺将回来。”阿依丽笑道。
哈尔曼捂住嘴,忍住笑,“那阿哥走了啊。”说完又将那黑布蒙住脸庞,再次飞跃出了阿依丽的房间,朝他的园子飞跃而去。
阿依丽躺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龙形宝剑,这柄龙形宝剑是表哥一年前在杭州得来的,具体是怎么得来的,表哥从来不说,但是那次表哥回来时,却受了重伤,当她脱下表哥的衣衫为他敷伤药膏时,只见表哥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四五处不同的伤痕,那一次,阿依丽附在表哥的肩头,失声痛哭了一场。
巴彦卓尔当时笑了,笑得那么灿烂,让阿依丽百般不解,后来阿爹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她才知道,原来是巴彦卓尔的娘她的姑妈,看到自己的儿子受伤,心疼得受不了,在阿爹面前说了几句,所以阿爹才狠狠地骂她。
当时她还很恨姑妈,为甚么要去阿爹面前告状?一年之后,她渐渐明白了姑妈的心痛,原来表哥不在时,她也会为他担心牵挂,甚至心痛。原来女人的心痛都是一样的,那个人,他远在天涯,他知道此时我在思念他么?
想了一会表哥,她的思绪自然就想起了宋玉楼,明日他还会来浇花,可惜我有事,见不到他,不知我回府时,他可在园子里等我?
阿依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后来天色渐渐地亮了,淡黄的阳光射了进来,她猛地坐起身来,走进密室去,过了一会,她穿着一身男子的长袍,嘴唇上贴着一圈胡须,腰间佩着一柄普通的长剑,整理了一下衣衫,从窗户飞跃而去!
来到阿哥所说的斗鸟场,阿依丽远远地就看见一大群男人在那里拥挤不通,一阵阵呼喝声叫喊声叹气声,声声入耳,阿依丽慢慢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那些男人身边呢,她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汗味,她急忙捂住鼻子,刚捂上鼻子她立即想起了自己现在是男人,于是强忍难闻的气味,往人群里使劲钻了进去。
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来,她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得意洋洋地叫道:“好!好!我的乖乖,给我啄!狠狠地啄!啄死它!快!啄死它!”
阿依丽想,那人定是铁心了,她定睛细看场中正斗得惨烈的两只鸟儿,只见那男子指挥着的那只鸟儿头上长着鲜艳的几支五彩羽毛,那五彩羽毛呈扇形,在鸟儿的头上骄傲地高高立起,它的目光凶狠而坚定,它的嘴角又尖又硬,每一次扑起来的攻击,都会让对手惨叫一声!
此时那只和它决斗的鸟儿已经不行了,浑身献血淋漓,但是鸟儿的主人却残忍地不放弃比赛,还在继续嚎叫道:“啄!你啄啊!死鸟!真是没用的东西!白养你三年了!废物!”
周围的男人们也是豪情万丈,大呼小叫地挥臂呐喊着,终于,那只鸟儿倒在地上不动了,它的身上已是千疮百洞,血肉模糊,但是它的主人却气得拿脚在它的尸身上一阵乱踩,不断地咒骂着,阿依丽闭上眼睛,在心里为那苦命的鸟儿祈祷了几句。
她刚睁开眼睛,就听见阿哥的声音响起:“铁心大哥,恭喜你又赢了,下一场是我哈尔曼的鸟儿与你的鸟儿比赛,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阿依丽顺着声音望去,见阿哥偷偷地递了个眼色过来,于是全神戒备着,准备在他们的鸟儿比赛时,趁人不备,强行夺鸟!
第七十章:夺鸟大战
此时哈尔曼已将自己笼子里的鸟抓在手上,他的鸟儿是一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雄性画眉,虽然精神抖擞,但却是虚张声势,眼珠里早已露出了些许的胆怯来。
铁心也是一只手握住那五彩鸟儿,一只手为那英雄鸟儿轻轻地梳理着羽毛,他看了一眼哈尔曼手中的画眉鸟,嘴角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容,不过为了显示自己对这位朱邪公子的尊重,他客气地道:“公子先请。”
“承让,承让,多谢。”哈尔曼说着先将画眉放在了用白石灰画好的圆圈内。
众人都知道铁心让哈尔曼先将鸟儿放在圆圈内,是对他的鸟儿最大的蔑视,因为凡是斗鸟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谁的鸟儿先占据领土,谁的鸟儿就有了取胜的第一次珍贵的机会,所有的雄性鸟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自己的领土绝不容许别人的侵犯,若是发现了入侵者,第一次攻击是最要命的,以置对方于死地为目标,所以铁心要哈尔曼先将鸟儿放入圆圈,与其说是让他一着,不如说是对他极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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