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何为告身?”
“就是皇帝委任为兄为周田县令的文书。”司空蓝宇道。
“也就是说那十几名执有告身的人,只有一名是真的,其余的都是花冤枉钱买的假告身?玉楼道。
“正是,但是为兄也不敢肯定自己手中的就是真告身,心下直恨那卖告身的伶人魏庭,他为了钱财竟害得这么多的人倾尽家财上当受骗。”司空蓝宇说到这里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他只是伶人,哪来皇帝的告身呢?难怪哥哥上当了,你也不仔细分辨分辨,就将一千两拱手送人了。”玉楼埋怨道。
“贤弟哪知这魏庭是何等样人?他虽是伶人,但却是男扮女妆的反角,他扮相俊美嗓音清甜,现下极讨当今皇帝的喜欢,不但自由出入内宫深院,还被皇帝封为侍郎,暗中参与朝政。”司空蓝宇道。
“怪不得他敢名目张胆地售卖假告身了,原来有皇帝在背后撑腰。”玉楼道。
“是啊,为兄当时暗中盘算,那魏庭有皇帝撑腰,就算为兄找上门去索要被骗的银两,他来个矢口否认,为兄也没个辨理之处,正想自认倒霉,回家去告知父亲实情,最多让父亲责打几十杖了事,哪知还没动身呢,就听说那十几名执有告身的人打起来了,最后混乱中有两三人被杀死,还有些人也是全身是伤躺在地上不断叫唤。”
玉楼气愤地道:“真是害人不浅!”
“是啊,后来正在众人相持不下,没人主持公道之时,魏庭却派来了一个快马使者和一位身穿县令官服的人,宣读了皇帝的圣旨,称那位穿县令官服的人吴生才是真正的周田县的七品县令,其余人等因伪造告身,全部抓起来候审。”司空蓝宇道。
“那哥哥怎么脱身的呢?”玉楼问道。
“也是为兄机灵,没有拿出那假告身与那些人争论,见此情形就悄悄开溜了。”司空蓝宇笑道。
“好!哥哥果然聪明。”玉楼夸道。
“为兄正要开溜,只见此时却奔来一队骑兵来,那带头之人叫道,狗官!尽害无辜百姓,谁敢抓人?问问我焦武手中的斧头!说完竟将那魏庭派来的使者砍翻在地,对那吴生说道,这周田县每年都会发生一次真假告身之争,你敢保证你手里的告身的确是皇帝老儿亲笔所书么?那吴生吓得索索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求饶命,他道,小的只是一名盐商,这七品告身也是花重金买来的。”
玉楼道:“原来都是假的?那谁人手中才是真的?”
“这个为兄也不知,当时为兄听那吴生说也是买的告身,不由得暗暗发笑,只听那焦武说道,既然大伙都是买来的告身,在下就做个公正,来来来,你等都来抓阄,谁抓住了县令两个字,谁就是周田县令。”
“抓阄?”玉楼还不知甚么是抓阄?
“是的,就是拿纸来写上十几个字,其中只有一张纸上是县令,其余的都是其它字。”司空蓝宇道。
“那哥哥去抓了么?”玉楼好奇地道。
“为兄当然也想碰碰运气,于是向焦武出示了自己的假告身,和其余人等,抓了一回,只是运气不好,没抓中,呵呵。”司空蓝宇笑道。
“后来就选出了周田县令?”玉楼问道。
“是的,有一位仁兄运气好,抓中了县令二字,他欢呼道,是我是我!我抓中了!为兄正在为他高兴,哪知一位兄弟却拔出剑来,突然自刎身亡,吓得为兄心惊胆颤,心里直是咒骂那魏庭,又害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唉。”司空蓝宇叹息道。
“唉,这人真是冥顽不通,难道非要做官么?”玉楼也叹息道。
“到了如今不是非要做官了,而是倾家荡产无法面对家中父母了。”司空蓝宇道。
“正在此时,那焦武大声说道,这就是那狗皇帝害的百姓走投无路,兄弟们,如果你们愿意,可跟着去当义军,军队里待你们定是亲如家人手脚,你等意下如何?为兄见那焦武极是仗义,就带头说道,我愿意跟你去,其余的人本没有主意,见有人带头,于是纷纷都道愿意跟随,后来,为兄就成了义军的一员了。”司空蓝宇说这一段话时极是小心,不停地张望窗户外,深怕有人偷听。
“何为义军?”玉楼问道。
“义军就是专和皇帝的官兵作对的军队,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会被杀头的。”司空蓝宇悄声道。
这义军这等神秘?玉楼想起长臂圣君也说道,那地魔门的弟子们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难不成这义军也跟地魔门的弟子们差不多?
“为兄在义军里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发现义军的统帅杜大人特别平易近人,他还提拔为兄做了押运官,专门负责粮草的押运和收集。”司空蓝宇有些得意地说道。
“押运粮草的官?哥哥这官也不小罢?”玉楼问道。
“不论官大官小,为兄只要为义军做事,就心满意足了,眼下这件棘手的事,就跟为兄的这粮草有关系。”司空蓝宇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重点了。
“怎么回事?怎样棘手法?”玉楼来了兴致。
司空蓝宇的眉头紧锁,看着玉楼的眼睛道:“适才为兄见贤弟身手不凡,定是武林高人,所以为兄想请贤弟帮这个忙,若能顺利解决了此事,为兄将为贤弟引荐杜大人,请杜大人为贤弟封个督察使做做。”
“玉楼对做官不感兴趣,请哥哥说说那棘手之事到底是何事罢?”玉楼想,师傅曾经教导我天魔门的教规是不得插手国事政事,若是哥哥说的棘手之事与国事政事无关,倒还可以帮哥哥这个忙,还他一个人情。
第四十九章:踏入险途(四)
司空蓝宇再次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这才小声道:“不瞒贤弟,现下我义军里每日都是两千多口人供养着,极缺粮草,我这粮草官负有收集粮草的重任,所以很是焦急,就在昨日我义军探子来报,说明日子时左右将有一队官兵押运粮草经过土庙山,届时若能将这些粮草一举夺来,我义军的供养就能续上了。”
玉楼想,你们义军里那么多人都是吃闲饭的么?何不多派些人去抢夺就是,偏要找我去帮忙,就因我欠了你二两银子?但他嘴上却没说,热心地问道:“那土庙山在何处?”
司空蓝宇仿佛看穿了玉楼的心事,他道:“只因不能暴露我义军所处的地理方位,所以杜大人就将这夺粮草的重任交与为兄,只派了五十名兄弟给为兄差遣,要为兄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那粮草夺回来。”
玉楼点点头,有点尴尬,人家一个军队总有人家的考虑在里面,不像我孤身一人,凡事都随心所欲。
他再次问道:“对方多少人马?土庙山在何处?”
司空蓝宇道:“据探子所报,对方有二三百人之众,所以敌我力量悬殊较大,也正是为兄感到棘手的原因,那土庙山距此处仅一百余里,快马只需两个时辰就到了,明日我等可先去选好位置设下埋伏,打他个措手不及。”
玉楼道:“哥哥说得有理,玉楼听从哥哥的安排。”
司空蓝宇喜道:“为兄如今有贤弟相助,总算放下心来,来,再干一杯,预祝我们明日夜晚夺粮草成功!”说罢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玉楼勉强喝完杯中的酒,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他道:“哥哥,玉楼想去睡觉了,明日出发时之前你通知我,我还在这家店里候着你。”说罢抱拳告辞就要朝房间外走去。
“贤弟要去哪里睡觉?你醉了?”司空蓝宇一把将玉楼拉住,“为兄已为你将这间房包了,这里明明就有睡觉的地方,你还去哪里?”
“不用麻烦哥哥,玉楼去树上睡,很方便的。”玉楼笑道。
司空蓝宇忍不住哈哈大笑,“敢情我这贤弟是和这五彩的鸟儿一家的,在树上睡?今晚就给为兄一个薄面,不睡树上,就在这床上享受享受如何?”
“多谢哥哥,其实玉楼平时也不是每日睡树上的,有时睡床上,有时睡地上,偶尔嘛睡树上,只因现下没有住店的银两,只好睡树上了,嘿嘿。”玉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既然你我已成为兄弟,我有银子你就有银子,此后我二人不分你我,我看贤弟也是累了,就早些歇息罢,为兄明日再来。”司空蓝宇说完告辞跨出房门,走到楼下时遇到小二哥,又吩咐小二哥好好侍候玉楼,方才放心离去。
玉楼躺在床上,一时却睡不着了,莺歌站在他腹部打瞌睡,玉楼轻抚着莺歌的羽毛心道:“这件事究竟算不算国事政事呢?假若我去帮忙抢夺官兵的粮草,算不算违反了天魔门的门规呢?嗯,既然那义军是为百姓说话的,那就是好人了,帮他们将粮草抢夺回来,也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做好事就不会违反门规,活况也是为了还哥哥和他爷爷的一个人情。”
想通了这些关节,玉楼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玉楼早早就起了床,那小二哥殷勤地端来早点,笑着问安,玉楼也大度地不与他计较昨日之事,吃了早点后,就无事可做,在房间里专等司空蓝宇的到来。
哪知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司空蓝宇的人影,玉楼不停地朝窗户外张望,真是怪了,难道哥哥取消了抢夺粮草的计划?
玉楼索性推开门想到楼下去看看,只见门外一个身着蓝衫的男子慌张地走了过去,玉楼心里一惊,这人是谁?他在门外偷听?我竟然没有发觉此人的呼吸声,定是高人,他是何居心?不会是哥哥派来监视我的罢?他怕我走漏义军抢夺粮草的计划?哥哥不像是此等心胸狭隘之人啊,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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